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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長山村
兩小只被訓,走起路來都垂頭耷耳的。
後面沒有再出現幻覺,三人跟着星象人偶走出了洞穴,回到了最初的洞口。牆角的小白花還在開着,看時間,這一趟才過去了十多分鐘。
出了洞口,方清塵和何大良都松了口氣。
柳時陰看到他們的動作,提醒了一句:“別放松得太快。”
仿佛為了印證柳時陰的話,一陣叮鈴鈴的搖鈴聲在山間響了起來。
柳時陰和許林宴對視了一眼,這聲音怎麽有點像蘇婉婉提過的鈴铛聲?
聲音由遠及近,白色的人影也逐漸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密集的林間,飄忽的白色連帽衣裳,還有晃晃悠悠的墜滿了鈴铛的串鈴棒,乍一看還有些吓人。
但仔細一瞧,白色衣裳裏有人,高矮胖瘦不等,他們似乎正在舉行着什麽特殊的儀式。正在繞着一個火圈擺動自己的身體,同時搖晃着手中的串鈴棒唱着某種咿咿呀呀不知道哪個名族語言的小調。
看到這一幕,柳時陰和許林宴知道他們的确是和蘇婉婉等人遇上了同樣的一件事。
這些白衣人,後面是不是也會給他們酒喝,然後引着他們去許願碑那?
“過去嗎?”許林宴問。
方清塵小聲說道:“這些很可能不是人,大晚上的出現在山裏,也許是鬼或者其他的精怪。”
何大良:“我們這樣貿然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的确不太好。”柳時陰似乎聽進了何大良的話,手一轉,就把小黑臉和星象人偶提溜了出來,“現在到了你們将功贖罪的時候,去吧,先給我們去探探路。”
小黑臉和星象人偶:“……”
原來在這等着它們呢。
小黑臉和星象人偶因為不會說話,所以沒有拒絕的人權。柳時陰自顧自地說完話,就當征詢過了它們的意見,把兩小只給甩了出去。
小黑臉人小體積小,直接給甩挂到了草叢上面,像只沒有靈魂的木頭人,趴在那一動不想動。
星象人偶清楚明白反抗柳時陰沒有好果子吃,所以稍息立正後就把像死了一樣的小黑臉給提了起來,還順手給它拍掉了身上頂着的一片葉子。
星象人偶正準備噠噠噠地跑向白色人影的時候,一只粗糙的,布滿溝壑的手從旁邊的夜色中伸了出來,一把拽住了星象人偶的兩根長耳朵,像抓兔子一樣把它抓住了。
兩小只都沒想過會忽然出現個程咬金。小黑臉睜着豆豆眼,偏頭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老頭。
這誰?
小黑臉和星象人偶都不認識,柳時陰他們更是沒見過。
何大良有些緊張地道:“我們被發現了?”
方清塵疑惑地道:“……這好像是一個人?”
面對突然出現的人,柳時陰眼神微凜,嘴角還挂着笑,但人已經默默地走到了許林宴的跟前,把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老頭子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戒備,用喑啞低沉的聲音先開了口:“你們不用那麽緊張,我不是什麽壞人,沒有要害你們的心。”
柳時陰順口就接了一句:“壞人都說自己沒壞心,但是轉頭賣豬仔一賣一個狠。”
哪有人把自己比作豬仔的。老頭子噎了一下,許林宴也捂了捂太陽穴。
“我不養豬也不賣豬仔,過來這裏只是想救你們。”老頭子有些氣急地道,“你們以為那些白色的人影是什麽好東西嗎?看見了也不跑,還主動迎上去,簡直蠢鈍如豬!是嫌自己的命還不夠長吧,這麽想去送死!”
一口一個豬,真是活學活用的小老頭。
許林宴沒敢讓柳時陰開口,怕這人又是滿嘴的豬,先一步說道:“老人家,那些白影難道不是人?”
“當然不是人。”老頭哼了一身,“那些都是怨靈。”
他睨了柳時陰一眼,“就因為世界上蠢貨太多,老覺得自己死不了,所以哪都敢來。偏偏沒點本事,全都死在了這。山裏本來陰氣就重,這些人死不瞑目,怨氣就彙集形成了靈。”
靈不是鬼,他們沒有自主意識,沒有善惡之分。像煙雲一般無處不在,要是被纏上的話,很可能會被永遠留在山裏。
不過靈雖然不是鬼,但畢竟是由怨氣形成的,所以用驅鬼的方法也能對付它們。
老頭不知道柳時陰會抓鬼驅邪,也不知道方清塵是道士。只以為他們是普通人,所以才出現遏制他們上前去找怨靈的行為。
——雖然養了兩只奇奇怪怪的寵物,但看着這兩小只也不像是什麽有用的東西。
“之前有很多像你們一樣進了這座山的人,他們運氣不好遇上了靈,最後全被困在了山裏,想走走不得,只能在山上郁郁寡歡的過一輩子。”老頭語氣很不友善,怎麽聽都覺得他不太喜歡柳時陰幾人。
可能是覺得他們這類不管是誤進山的,還是主動跑進山的人都太不惜命,實在不像話吧。
老頭背過了身去,冷冷地道:“要不想死在山裏,就跟我走。”
何大良用眼神詢問柳時陰,我們要跟着他嗎?
“這個老頭似乎知道很多東西,跟上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麽驚喜。”柳時陰說着就去推許林宴的輪椅,率先跟上了老頭的步伐。
方清塵呆是呆了點,但膽子很大,并不怕會遇到什麽危險。
一個兩個都跑了,何大良能怎麽辦,只能硬着頭皮跟上。
老頭子看着年紀大,但走路又快又靈巧,要不是确定他是人,還以為他是什麽精怪。正值壯年的何大良,論起體力來,都比不過他。
衆人跟着老頭子兜兜轉轉,走了大約三公裏左右的路,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小村莊中去。
看着外圍的竹制栅欄,還有村子裏一棟棟木制的小屋,許林宴眼神微閃。
柳時陰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門口兩邊的,足有七八米高的瞭望塔。雖然夜色深沉,但透過偶爾閃爍過來的亮光,還有讓他提起的警惕心,他可以肯定,上面一定有望遠鏡和軍火裝備。
老頭子朝着瞭望塔揮了揮手,立馬就有人來打開了門。開門的人一見到老頭子,就喊了起來:“陳老,你回來了!”
“嗯。”老頭子應了一聲問道,“今晚上沒有什麽異常吧?”
“沒有。”守門的青年搖了搖頭,然後視線落到了柳時陰等人身上,“陳老,他們是?”
陳老說道:“在怨靈附近撞見的幾個倒黴蛋,我給帶回來了。”
“陳老,你又瞎撿人了。”守門的人無奈地道。
陳老伸手就想打他:“難道要我見死不救嗎?”
“行了陳老,你再打石頭可就把他打傻了。”
“對啊,他本來就夠傻了,再傻就娶不到老婆了。”
有幾個青年從瞭望塔上爬了下來。他們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個個身強體壯,面容兇戾,看着就不太好惹。
就算是一米八多的柳時陰跟他們站在一塊,都顯得瘦弱了許多。
來人打趣完守門的石頭,就望向了柳時陰等人。
領頭地往前邁了兩步,朝柳時陰伸出了手:“你們好,歡迎來到長山村,我是這裏的大隊長廖放。”
自稱廖放的男人走近了,才讓人看到他右臉頰靠耳邊的一道猙獰的傷疤,看起來應該是被刀劃傷的。傷疤從脖頸下去,延伸到了衣服裏,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柳時陰的目光從他的傷疤處移開,重新落回到了他的臉上:“這個村子叫長山村?”
“是的。”廖放示意他們進來,“民國時期,幾個村民躲到了這裏來,自建了長山村。随着時間遷移,慢慢地又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山民,長山村逐漸擴大。”
廖放在前面帶路并給他們介紹長山村的境況,柳時陰四人跟随着他的聲音邁進了大竹門。
随着大竹門關上,他們才發現,竹門的後面還鍍了一層銅牆,如鐵壁一般護着這個村子。
搖曳的火光閃爍在夜色中,柳時陰幾人的身邊都站了好幾個長山村的村民。雖然以禮相待,但這樣的并列而行,卻讓人覺得他們如同審訊犯一樣,被提防戒備着。
因為是晚上的緣故,村子裏看不到什麽人,大部分木屋裏也沒有光亮,除了廖放等守衛隊的人外,其他村民應該都進入了休息的時間。
廖放把它們帶到了一座位于村中心的木屋前,他笑着道:“這是我們的議事廳,雖然你們是陳老帶回來的,但大家畢竟都不認識,為了對村裏的其他人負責,按照規矩,我們還得對你們帶來的東西進行一番的搜查。”
許林宴表情有些怪異,這發展怎麽跟他在洞裏産生的幻境走向那麽像?
這個村子裏不會也有個叫阿年的人吧?
柳時陰察覺到許林宴望向自己的目光帶着點幽怨,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幹了什麽,為什麽阿宴要這樣看着他?
小黑臉情緒比較外露,直接瞪向了柳時陰。
柳時陰:“???”
怎麽回事,連這小東西都一臉看渣男的眼神看着他。
他哪裏渣了,兩輩子直到現在才和阿宴談起了戀愛。別人戀愛時親親我我,他們戀愛還在山裏撞鬼,怎麽想也該是他幽怨好嗎?
陳老見柳時陰盯着小黑臉看,他忽然說道:“你們這倆小寵物還挺有意思的,是靈物嗎?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研究兩天。”
因為有小黑臉瞪人的前提,所以柳時陰想也不想便道:“拿去吧,多研究兩天都行。”語氣是明晃晃的嫌棄。
小黑臉和許林宴齊齊沉默。這個對象,真是太氣人了。
星象人偶倒是挺安靜的,在陳老手中一動不動,跟個真玩偶似的。小黑臉沒想到它認命得如此地果斷,生氣地擡手捶了它兩下。
陳老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愉快地提溜着兩個小東西走了。
他的屋子就在議事廳後面,他說了,要是柳時陰想要拿回它們的話,到後面的房子來找他就行。
陳老離開了,柳時陰等人也被廖放帶進了議事廳內。廖放讓他們脫下了登山包,還讓他們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不管是手機,符紙還是方清塵的桃木劍,都被長山村的人收走了。
柳時陰挑了挑眉,廖放解釋說:“這些東西我們需要檢查确定沒有危險,才能還給你們。”
“其他的你收走也就罷了,怎麽能把我的劍都拿走。”桃木劍是長輩賜予的東西,方清塵一向看得很珍重,平日一直劍不離身。現在看劍被拿走了,頓時有些不太高興。
廖放冷靜地道:“雖然它是木制的,但它說到底也是一件利器。我們不能讓你們帶着它随意地在村子內行走。等你們離開長山村時,我們自然會把所有的東西歸還于你們。”
意思是現在,桃木劍也好其他東西也罷,都得讓他們保管着。
方清塵年紀小,還有些毛毛躁躁的,聞言頓時站直了身體。
廖放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但是他背後的人卻齊齊掏出了槍,對準了柳時陰等人,威脅的意味很濃。
柳時陰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許林宴也斂下了眸子。
廖放雙手合攏,放在了桌上:“刀槍無眼,這些槍支已經有了一定的年頭,誰也說不準它們什麽時候會擦槍走火。在我們長山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按照我們長山村的規矩辦事,這樣你好我好大家也好,不是嗎?”
被黑黝黝的槍口對着,是個人都心驚,都不得不認同廖放的話。
在氣氛如此凝重的狀态下,卻有人嗤笑出了聲。
是柳時陰。
廖放及他身後的人都有些不解,這人怎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
柳時陰怎麽笑不出來,他是誰啊。從來只有他威脅人,沒人敢恐吓他。所以在廖放等人的凝視下,柳時陰只是輕輕地在桌面上叩了三聲響。
随着“篤篤篤”第三聲的落下,被拿走的符紙嘩啦啦地從廖放手下的手裏撲騰了出來。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紛紛裹住了他們的槍口。
結實嚴密得看不出一絲的縫隙。別說子彈了,連只蒼蠅都無法從槍口裏飛出來。
柳時陰單手撐着下巴,翹着二郎腿悠游地道:“好了,現在真是刀槍無眼了,也不怕它們真的擦槍走火了。”
論起噎人的功力,許林宴就佩服柳時陰。
廖放一口氣哽在心口,要不是他不露聲色習慣了,這會臉色早該變了。其他的人就沒有他那麽能藏,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變化。
柳時陰也不是愛為難人的人,他勾起了嘴角笑道:“我們也不是亂破壞規矩的人,其他的東西我們可以不要,但那把桃木劍意義不同,還望廖大哥還給我們方小道士。”
廖放緊緊地盯着柳時陰看了好一會,在方清塵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讓人把桃木劍還了回來。
廖放攤開了手,用一種很放松地姿勢說道:“我們沒把你們當敵人看待,既然這件東西對你們這麽重要,那便還給你們。但也希望你們拿着它,別在村裏鬧出事來。”
“當然。”柳時陰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沒人主動挑事,我們就是個守法的好公民。”
換而言之,有人先挑事的話,就不怪他們還手了。
廖放聽懂了,其他的人也聽懂了,他們眼神冷了冷,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廖放以夜色深重為由,讓他們留在議事廳內休息,然後留下兩個人守着就先行離開了。
留下的人也不打擾柳時陰等人,他們安安靜靜地守在了門口。
方清塵看着緊閉的窗門,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怎麽感覺我們被監視了?”
“這不是事實嗎?”柳時陰看到大廳中有燒水的東西,過去直接就燒了一壺水,還翻出了幾個茶杯,像在自家一樣自然閑适。
雖然長山村和幻境中的村子很像,但廖放等人明顯比阿年要兇狠許多。許林宴思索了片刻道:“廖放這些人看着一點都不像普通的村民。”
何大良說道:“看氣質是不太像。不過能在山裏生活的人,肯定不簡單,和普通村民不一樣也能理解。”
方清塵點了點頭:“的确,尤其那個陳老,可能還會一些奇門異數。”
方清塵畢竟是道士,他也會看相,回憶了一下廖放等人的面相,他接着道,“雖然看氣質不太像什麽好人,兇是兇了些,但他們的面相都極好,沒犯過法殺過人,戾氣重了點,但都不是什麽惡相。”
許林宴搖了搖頭,總覺得廖放等人沒那麽簡單。
但就像是方清塵說的,從他們的面相來看,的确個個都是好人。
其實柳時陰明白許林宴的困惑點,其實說到底還是廖放等人身上的戾氣太重了,如果沒殺人的話,這是殺了多少的動物才積攢出來的戾氣。
一邊戾氣很重,一邊面相又極好,實在太矛盾。而且這些人的作為,說實話很有土匪的風格。
水壺嗚嗚地叫着,屋外的人都能聽到了。
廖放等人沒走太遠,他們聽到水壺的嗚鳴聲,齊齊頓了頓腳。有人往地上祛了一口痰,說道:“這些人真是悠閑啊,還不知道要死到臨頭了。”
另一個人嬉笑了一聲:“高高興興地去死,這不挺好的嗎?”
有個高個子的沒他們這麽樂觀,他對廖放道:“我們就這樣放着他們不管?”
“小動作搞多了就打草驚蛇了。”廖放從口袋掏出了一個香煙盒,從中擠出了一根香煙叼在了嘴裏。
有人委身過來,給他把煙點燃。
廖放吸了一口繼續道,“反正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留在村裏兩天,到了陣起的時候,就是他們命喪黃泉之時。大家莫要着急,等這筆生意完了,我讓人從外面拉來兩大車的酒,咱們痛快喝上一天。”
有人說道:“酒要喝,但我更想要女人。”
“老歐,你悠着點吧。”高個子皺了皺眉頭,“前幾天不是才送了你一個女人嗎?怎麽,又弄死了?”
被叫做老歐的男人滿臉絡腮胡,他不以為意地道:“那些女人太不經玩了。”
“老歐,你都玩死了多少女人了。那些女人嬌嬌柔柔的,哪能扛得住你的癖好。我看啊,你還不如去玩男人算了。”一個留了一頭黃發,長得有些混血高鼻梁的男人攬住了老歐的肩膀,給他發出了善心的建議。
老婆嫌棄地努了努嘴:“男人硬梆梆的有什麽好玩的。”
廖放懶得加入他們的話題,跟給自己點煙的人說話:“為了讓祭祀完成,貢品那邊也不能疏忽了,讓人看着點。”
對方認真地道:“廖哥放心,每天都有人盯着呢,貢品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跑不了的。”
“不要大意了,這祭祀對我們非常的重要。”廖放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對方點頭:“明白,我們誰也不想祭祀出問題。”
“廖哥,這些符不太對勁。”這時候,石頭喚了廖放一聲,其他人也跟着望了過去。
石頭舉着被柳時陰的符紙糊了口的槍說道:“這符怎麽撕都撕不掉。”
“嗯?”廖放取過了他手裏的槍,試着撕了一把,可是連一個角都沒撕掉。符紙像是粘了強力膠,緊緊地縛在槍上,紋絲不動。
剛才給廖放點煙的人,直接拿起點火機往符上燒,也是徒勞無功。符紙上連一點焦黑都沒出現。
老歐:“什麽鬼?”
高個子沉着臉道:“看來那個姓柳的,玄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怎麽,老湯你怕了?”黃毛從老歐的身上挨上了他。
高個子老湯推開了他,冷眼說道:“怕?閻羅王來了我都不怕。只是你們這樣懶懶散散的,小心被人絕地翻盤。”
“老湯,你太緊張了。”老歐也湊了過來,“他們再厲害也只有四個人,能翻什麽天?而且他們會玄術又怎麽樣?我們又不是普通人。在我們的地盤,玉皇大帝來了都得聽我們的。”
老歐見撕不掉那符紙,煩了,直接便打了個響指。
只見他腳下的影子立刻直立了起來,形如某種奇形怪狀的野獸,張大着巨嘴,一口就把他們所有的槍支給吞入了腹中。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格外的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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