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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 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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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169

    雖然不懂宮橙橙為什麽要講故事, 這個故事也雲裏霧裏的,但夏漁知道這兩個角色是有代指的,她把小王子替換成何盼, 把小狐貍替換成宮橙橙,這個故事就清楚多了。

    角色替換完畢,夏漁又讀了一遍, 得出結論:戀愛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你之前和我說的, 你得知了一個真相, 是什麽真相?”夏漁問,“是發現了他的死另有隐情?”

    “是發現了那顆寶石。”

    宮橙橙還記得何盼看她的最後一眼,該怎麽形容那種蘊含了複雜情感的眼神呢?什麽情緒都有,唯獨沒有怨恨和埋怨。

    她望向蘭歸鷺:“沒猜錯的話, 他的身世讓你們想到了你們認識的人。何盼确實是被拐的, 他想見的人是他的姐妹, 他說他隐隐約約記得自己有個姐妹。”

    何盼的養父母家裏沒有女兒,他的“盼”原本是養父母“盼望親生兒子”的意思, 和養父母斷絕關系後, 他也沒有改名,他賦予了“盼”新的意義。

    他盼望自己能夠找到親生父母,找到自己的歸處。

    姐妹……

    蘭歸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段淞墨, 她的手一緊, 不會吧?不會那麽巧,何盼是他那走失的弟弟?可是何盼記得他有個姐妹。

    她下意識拿出手機,剛想打字記錄時發現手機有了信號,雖然很微弱, 但報警不成問題。

    她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大家。

    夏漁打開手機,還沒來得及點開社交軟件, 就看到界面出現了無數小紅點,她點進去想消掉小紅點。

    她失聯後,很多朋友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她匆匆掃過,群發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

    剛發完,又有一條新消息。

    【傅隊:在路上。[地理位置]大約十分鐘到。】

    救援的事情不歸他們管吧?夏漁納悶地回了一個“好”,接着對其他人說:“救援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先進去待一會兒?”

    只有寧随舟和司時景兩個人在裏面,她不太放心。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司時景和寧随舟面對面站在壁爐前,前者已經知道寧随舟放炸彈的事情了。

    他把寧随舟當朋友,結果這家夥想炸他。

    司時景打算給朋友一個解釋的機會:“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沒有把你當朋友。”寧随舟實話實說,“不只是你,其他人同樣。我和你們來往是因為我想給自己鍍金,這樣才能取信于甄疊。”

    他要接近他,調查他,然後殺死他。

    “至于為什麽要殺你?你過得太好了,我嫉妒。”

    他嫉妒所有過得很好的人,司時景是這樣,蘇褐鹪是這樣,他瘋狂嫉妒他們,嫉妒到了極點。

    司時景倒是沒有生氣,他有些費解地問:“我身體這樣差勁,你也嫉妒嗎?”

    “別對她動手。”

    寧随舟答非所問,但司時景卻沒有再追問,他已經懂了這個前朋友的意思。

    他低咳幾聲,擡起頭溫溫柔柔地笑着說:“抱歉,這個不太能夠做得到。”

    寧随舟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眼神不太平靜。

    幸好這兩人身體不太好,不然很有可能打起來。

    夏漁進來不是看他們吵架的,她中斷了他們的交談,問寧随舟:“話說回來,你為什麽會選擇這棟別墅?因為這裏有密道?你為什麽會知道?那些紙條又是怎麽一回事?你是不是按照那什麽七罪宗挑選的我們?”

    這些問題還困擾着她,她很好奇。

    “密道是邬伽告訴我的,有次交談他無意識中說漏了嘴,我剛好關注這方面,所以順藤摸瓜摸到了梅富豪的案件。”

    寧随舟和其他人讨論之後,一致認為邬伽不是女主人的孩子,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男主人的私生子——他知道這麽複雜的密道進入方式,不可能是管家或者保姆的孩子,只有可能是男主人告訴他的。

    寧随舟選中這棟別墅後,就把密道走了一遍,他發現了那具小孩的屍體。

    拜訪過相關人員,他們推出了事情的真相。

    邬伽是男主人的私生子,他被帶回來後,女主人和其他孩子都不待見他,也有可能會欺負他。因而他會做出放火這種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為了确認,檀淮生僞裝成知情者,明裏暗裏地威脅邬伽後,從邬伽的口中知道了一切。

    梅富豪睡眠質量不好,每天晚上他都會吃藥入睡,邬伽知道這一點,就把藥下進飯菜裏。等大家都睡着後,他就放火,想要燒死女主人和其他孩子。

    但火勢太大,他完全控制不住,于是他就打算先躲進密道裏。

    沒想到有個孩子和父母賭氣,沒有吃飯,他跑進密道,想看父母焦急地尋找他。但他沒等到父母,等到的是邬伽。

    邬伽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要是被發現是他放的火的話,他的一生就完了。看着那個孩子,他計上心頭,打算僞裝成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肯定是要死的,但邬伽不敢親手殺人,他只好把人綁起來,等這個孩子餓死。

    他是男主人的私生子,就算做DNA鑒定,他也有信心不會被揭穿,因而他心安理得地成為了梅家縱火案中的幸存者。

    只可惜他年紀還小,梅富豪也沒來得及立遺囑,這棟別墅沒有被他繼承。

    更可怕的是,領養他的親戚不是男主人那邊的親戚,而是女主人的親戚。邬伽每天過得心驚膽戰,就怕親戚發現他不是女主人的孩子。幸好親戚和女主人的關系一般,沒有追着他問女主人的事情。但他還是不敢大張旗鼓地說自己是梅富豪的兒子,就怕被有心人扒出來。

    “他不是省油的燈。”檀淮生說,“在我威脅完他後的第二天,他就找到寧随舟,問寧随舟要不要去別墅探險。”

    邬伽被迫說出自己的秘密,不安的他打算把那個知情者也殺死。

    “寧随舟同意後,他就邀請我。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他真是煞費苦心。”

    邬伽想讓這個知情人也死在密道裏,弓箭和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本來檀淮生他們不打算對邬伽做什麽,但檀淮生無意中發現邬伽表面上正經、私底下卻亂搞男女關系,他覺得惡心,就答應了。

    “盛漫确實委托我調查她的繼子,但寧随舟沒有邀請她,寧随舟要對甄家父子下手,肯定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所以檀淮生一開始說的是假話,這是他和寧随舟商量好的。

    至于他為什麽要男扮女裝,一方面是因為邬伽雖然男女通吃,但對女性更上心,寧随舟不想要邬伽去騷擾別的女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夏漁對女性的警惕心沒那麽強,他可以多僞裝一會兒,同時也可以借女性的身份近距離觀察她。

    “紙條沒什麽用,純粹是為了營造那種氛圍,看那些人會有什麽反應,也是為了迷惑你。”

    看到紙條的人會認為是發起人寧随舟做的,但兇手卻嚴格按照紙條上的來做,想法多的人就會認為這和寧随舟無關,是兇手故意這麽做的。

    夏漁:好巧,她之前就是這麽想的。

    回答完她的問題,檀淮生不太理解地問:“七罪宗?那是什麽?”

    夏漁:“?”

    她看向蘇嶼,把他跟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檀淮生聽。

    “很顯然他是在騙你。”本來對蘇嶼稍微改觀的檀淮生又對他抱有偏見了,“他知道一切卻不告訴你,把自己當引導者,假意引導你找到真相。啧,這種男人真的不行。”

    本來保持沉默的寧t随舟贊同:“我選擇你們有多方面的原因,但絕不包括這個奇怪的東西。”

    許燕洄跟腔:“沒想到大數學家也喜歡藏着掖着。”

    蘇褐鹪:“?”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都在讨伐他弟弟?

    “不過弟弟你明知道那麽多東西卻不告訴我們,你這不是在眼睜睜地看着別人被殺嗎?”

    “從過程來看,我并不知曉你的意圖,我只是以我的思考方式對你的行為進行推斷。從結果來看,她确實推出了正确的答案。”

    被連同哥哥在內的人攻擊,蘇嶼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很平淡地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做出解答:“綜上所述,我并沒有欺騙你。”

    長篇大論夏漁不愛聽:“但是你知道那麽多東西都不告訴我,還跟我說你也不知道。”

    “我只是省略了解答步驟。”

    什麽解答步驟?他們不是在說案件嗎?

    代指是吧?她也會。

    夏漁:“那我也可以省略給你的分數。”

    都省略解答步驟了,還想要得分?老師都是跟點給分好吧。

    察覺到其他人舒爽的心情,蘇嶼沒太在意,畢竟她說的“分數”只是在模仿他的說法,并不是在指給他這個人打分。

    *

    解答完所有的疑問,夏漁只剩一個在意的事情,她問檀淮生:“你為什麽要幫宮橙橙殺人?”

    夏漁理解宮橙橙想為何盼報仇,但不理解檀淮生為什麽不讓她自己殺。

    檀淮生半真半假地說:“那不就一下子被你發現了?我們分工合作,是誰殺的都一樣。”

    蘭歸鷺看他一眼。他沒有選擇當着夏漁的面殺人,自然不會讓宮橙橙親自動手。她猜測,恐怕他還想讓宮橙橙活下來,讓她作為兇殺案的幸存者。

    原來如此,确實,如果是宮橙橙動手的話,簡直是一目了然。

    夏漁表示自己沒有問題了。

    但蘭歸鷺有:“房間是你安排的,但有一個出口在夏漁原本的房間,你是怎麽想的?”

    停屍房所在的六號房原本是夏漁的房間。

    對哦,如果她沒有換房間,那他們的這些計謀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他們還怎麽去殺甄耀祖?

    寧随舟沒有看夏漁:“以她的性格,她肯定會換房間。”

    “所以呢?”

    所以呢?既然她會換房間,那為什麽不一開始把她安排在其他房間?

    夏漁也想問這個問題。

    一切盡在不言中。

    檀淮生和宮橙橙是聰明人,兩人一下子就懂了寧随舟為什麽要這麽做的理由。一開始他們也不懂,不然檀淮生也不會說出讓夏漁和她一起住的話。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複雜。

    夏漁沒有從寧随舟那裏得到一個答案,蘭歸鷺也沒有追問。

    正當她打算去看看密道裏的邬伽是否還活着的時候,夏漁接到了傅隊的電話。

    傅隊那邊風聲很大:“我們在橋對岸,出來吧。”

    好耶,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夏漁興沖沖地跑出別墅,傅隊他們在橋對岸,現在正在緊急搭橋。

    “看到我了嗎?”對面有個人影在揮手,夏漁使用放大鏡,看到是傅隊。

    夏漁朝他揮手致意:“看到了,要多久啊,不能從雪山過嗎?”

    “只能走這條路,那邊容易雪崩。”聽到她一如既往的語氣,傅松聲松了一口氣,“大概幾個小時,你們那邊有食物嗎?”

    “有,還有屍體和傷者,你順便把救護車叫來。”

    傅松聲毫不意外,在夏漁失聯後他就猜到有這麽一出。他們調查了別墅裏的其他人,各有各的惡行。

    “還有一件事——”

    傅松聲頓了頓,這麽遠的距離,他只能看到她身邊站着幾個人,到底站着誰他不清楚,他只好問:“你看到謝執了嗎?他昨天就從雪山那邊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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