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觑着主子面上的神色,试探着轻声道:
“陛下要是有兴致,不若……”
魏辛睨了他一眼,
“你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收回视线。
“只是看着有趣罢了。”
刘应沉默,暗骂自己多嘴。
魏辛将茶杯放在桌上,“嗒”的一声响。
“回宫后召宁连溪来东华殿议事。”
…………
“你怎么这样烦人?”
白棠被拦住,气得直想踹他一脚,对上视线又有些发怵。
也不知这人是吃什么长的,又高又壮,加上穿着甲胄,光是杵在那都吓人得紧。
手下也那么粗蛮无礼,扰了她出游的兴致。
算了,还是先离开要紧。
“行吧,你要问什么?快些问”
原是交给普通侍卫做的事,男人却顺势抱拳应下,
“多有得罪。”
“小姐今日来此是为了……”
白棠认为这问题无比荒唐,哼哼着反呛道:
“这里是首饰店,你说我来做什么?”
侍卫首领也觉着自己是昏了头。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姐,想来是没有嫌疑的。
“抱歉”
“在此处登记后便可。”
————
一天下来也没遇上什么稀奇玩意儿,选了几样好的,派人悄悄向秦姐姐送去,
夜色深了,屋内燃起灯,袅袅青烟自香炉升起。
白棠洗漱完,将春桃打发去休息了。
披散着乌发回到榻上,半晌才懒洋洋地翻了翻手边的话本。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原是房门被栓住了,宁连溪忙完回来,只好走窗户。
并不是无礼地闯入,还事先叩了叩。
“棠棠,我回来了。”
刚撩起衣摆翻进来,抬手接住砸过来的软枕,面色如常地走近,又将软枕塞到白棠腰后垫着。
“在看什么?”
这人的脸皮实在太厚。
白棠磨蹭了很久才舍得转过身来,一双汪汪的桃花眼直瞪着宁连溪。
“往后超过戌时,便不必再来了。”
她刚沐浴完不过小半时辰,长发由两个婢女用帕子细细绞过,现只剩发尾还有些湿,贴了几缕在颊边颈侧。
张牙舞爪的模样只让人心头发软。
“本是在赶来的路上了,中途却得陛下传召,这才耽误了时辰。”
“谁管你去作甚?没必要同我解释。”
白棠皱着鼻子。
反正他们迟早会渐行渐远~
她是真不想知道,晚些回来才好,别耽误她出门勾三搭四就成。
但是这话落在宁连溪耳中,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前段时日还因为他几天没来而闹了脾气,白棠这样说,只像是在向自家郎君撒娇赌气。
生得又乖又软,偏偏嘴上不能被占到一点便宜。
“当然是得向棠棠报备的。”
宁连溪被小骗子钓得昏了头,弯下腰来示弱,最好是能再被“惩罚惩罚”。
白棠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话本,将凑到面前的俊脸推开,只“嗯嗯”敷衍几声。
窝在榻上也不安分,宁连溪去更衣前替白棠穿上的薄薄罗袜,在他沐浴完回来时已经被踢到了脚面上。
露出一截雪白盈透的弯弧,纤细动人。
宁连溪捞起她的脚,顺势轻轻揉弄,忽地想起什么,
“下月太后寿宴,邀五品以上官员及未婚女眷出席,棠棠可想去?”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
宁连溪猜到是魏帝不愿选秀,太后劝不动,便想借着寿宴的幌子,让未婚适龄女子在皇帝跟前露个面。
万一有看中的呢?
今日入宫,魏帝也有提及此事。
“此事是太后之意,适值寿辰,朕也不愿拂了她的意。”
却是早已敲定,不是与众臣子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