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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小地主22
冉暮秋張口結舌的看着季淩,啞巴了。
他一方面為久違的虐心值增長而感到高興,又一面感到熟悉的困惑。
自打虐心值歸零,又再次回到5點以後,主角受的情緒有多穩定、多難以撼動,冉暮秋早有體會。
但因為每個小世界裏的攻略對象的虐心值增長都不算太順利,總有各種各樣的奇怪事,因此,冉暮秋雖說郁悶,卻也沒有特別急躁。
此刻驚訝,只是覺得……像又解鎖了一種奇特的虐心值增長方法。
……為什麽僅僅只是自己不答應同主角受一道去游湖,就能讓他如此傷心?
若還是頭一次做渣攻系列任務的話,冉暮秋或許還會按照劇本設定,理智地去推測此時任務進度變化的可能性。
而得出的結論,無非也會是主角受對他積怨太深,一刻也等不了的想殺他,因此,自己百般推辭與他一道出游,主角受才會覺得複仇無望、心裏絕望。
但已經到了第四個劇本,如今的冉暮秋,卻再沒辦法用這種思路去揣測他。
233冷不丁的問:【為什麽?】
【……】冉暮秋已經不想批評233又偷偷監聽宿主心聲了,只想了想,慢吞吞的道:【我也不知道……】
233怪異的沉默了半瞬,道:【再想想。】
冉暮秋:【?】
他抿抿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小聲的道:【因為他的語氣,明明就很像是……】
233:【嗯。】
冉暮秋:【???】
233現在有時候真的很怪!
不過,抛開系統的異常,若說冉暮秋自己從來沒有意識到過劇本裏這些攻略對象們時常不符合邏輯的情感具現,那定然也是假話。
第一個校園劇本內都回溯內容也許是在做夢,可且末世劇本中,在那位主角受最後落入懸崖前,說的那一句“以為你死了,我就變這樣”,的确曾一度令冉暮秋回到大世界裏低落了許久,并明白了那個令主角受念念不忘的“亡妻”很可能就是自己,娛樂圈劇本裏的主角攻,更曾清楚地說過“我不是不愛你。”
這些場面歷歷在目,冉暮秋不是笨蛋,只是做慣了小透明,向來習慣了小心翼翼而已。
他沒有理由、也沒那麽自戀,去懷疑每一個小世界裏的攻略對象,是不是都不合常理的脫離了劇本設定,在好感自己這個回回都在扮演人品低劣的渣攻的人。
……如果屬實,未免也太過離奇。
可此時此刻,除非是天生擅長僞裝,不然季淩的眼神,也絕不可能是一個想要殺掉眼前人的眼神。
自然,主角受為達如今的地位,的确也付出了相當多的韬光養晦,可若只是殺自己……實在不必如此折騰。
233:【……】
又聽到了熟悉的表明無語的白噪音,冉暮秋臉蛋一熱,覺得是被系統發現了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小小自戀想法,連忙将之抛出腦後,看向還安靜的坐在床邊,等待着自己回答的人。
季淩安靜的坐着,雙手微蜷,置于膝上,擡眼看着他,仍在道:“若是虞小少爺來邀您,您就不覺得累了吧。”
分明是疑問的語句,但他卻說的很平靜,一雙幽深的眸子直視着他,仿佛已經不好奇冉暮秋的回答。
冉暮秋:“……”
……這要他怎麽說??
他猶豫了會兒,撞入季淩的眼睛裏,突然,心裏就被方才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又撓了一下。
某種隐秘的心思升騰而起,冉暮秋抿抿唇,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小聲的道:“……嗯,是啊。”
“懷烨他,為人風趣……”可到底是沒幹過這種事,需要臨場發揮,冉暮秋腦子裏飄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攻略,最後只胡亂的道,“同他在一起,我只覺得開心,所以不覺得累。”
冉暮秋磕磕絆絆的,努力做出嫌棄的樣子:“若要出游,自然是要同這樣的人一起的。不然,再好看的景色,恐、恐怕也變得難看了。”
冉暮秋自覺腦子打結,這一通話也說得很沒有水平,一聽就假假的,可話音一落,不大的房間裏還是立時就陷入了沉寂。
季淩怔怔的望着他,嘴唇動了動,再說不出任何話。
而冉暮秋的心率也在說完這一通話之後飚到了巅峰!
太羞恥、太自戀了!
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啊??
如果這次過後,主角受的虐心值沒有漲,那就說明自己方才的想法全是錯的!以後也不要再這樣試了!
為什麽會有人明明在演渣攻,卻抱着“攻略對象肯定很喜歡很喜歡我吧”的想法去做任務啊??
這廂,冉暮秋羞恥得在腦袋裏小聲尖叫,而那廂,季淩卻已經再無法維持雲淡風輕的假象。
他是副清俊沉靜的樣貌,無論是愉悅或不悅,在這張臉上,都很難出現太大的表情波動。
而此刻,青年胸膛緩緩的起伏了幾下,放在膝上的拳微微收緊,似是努力壓下了某種陰暗的念頭,才突然一下站起身來。
冉暮秋沒等到系統的播報聲,倒是被對方的大動作吓了一跳,有點慌的看過去,差點以為對方想揍自己。
結果卻只看到了季淩留給自己的一個側臉。
青年喉頭反複咽動了幾下,深深吐了口氣,才重新張口。
“妾身竟是不知,自己在少爺心目中有如此不堪,如此招人厭惡。”
“既然這樣,那少爺就當妾身先前說過的話都不作數了吧。”他側身站着,語速有些快,“少爺若想出游,盡管去找虞小少爺、找秦家大少爺,不必在意我。”
冉暮秋:“……?”
……就這樣?
冉暮秋愣愣的看着他,還想說點什麽,可季淩卻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下了逐客令:“時辰不早了,今日忙碌,妾身想早些歇下了。”
他道:“天黑路遠,少爺看不清,我差丫鬟提燈送您回去。”
說完,季淩将冉暮秋方才送來給他的金瘡藥放好,就這麽頂着臉上明顯的傷痕,垂着眼睛,禮貌地将冉暮秋請出了房門。
因為情況突然一下子大轉彎,冉暮秋有點暈暈乎乎的,沒有做出什麽反抗。結果一直到被乖乖的提着肩膀放出去,然後和春堂的木門在自己面前掩上,季淩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才後知後覺……
等一下,自己這是作為一個大少爺,被小妾趕出房門了嗎?
不僅虐心值沒漲,還被趕出來了??
任務被做成這個樣子還是第一次啊啊啊——
就知道自己剛剛太過普信,這下好了,果然被打臉了!
冉暮秋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又羞又氣又急,立刻就要撲回去再敲門,剛轉身,就再一次聽到了系統的播報聲——
【攻略對象[季淩]虐心值+25!當前虐心值共計35。】
冉暮秋動作立時頓住,腳下一個滑倒,差點左腳絆了右腳。
夜色濃黑。
此時此刻,北郊湖畔,卻依然亮着些星星點點的燈。
七月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可湖面上的晚風卻仍有着絲絲涼意。
阿強蹲在湖邊,又一陣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又百無聊賴的拿着手裏的杆兒,将湖面上飄遠了一點兒的河燈撥近一些。
麓涼民風開放,每每七夕節時,未婚的年輕男女便紛紛出游,借此相看中意的情郎。
到了那時,北郊湖畔也會比平日裏熱鬧。賞燈的游湖的,乘船的觀星的,若是能一起放幾盞河燈,便算心意相通了。
如今雖是還沒到七夕,可這湖面上卻已然飄了些星星點點的河燈。
這些個河燈做得盞盞精巧,伴着月色,就像一片星湖。
阿強是個粗人,卻也不懂此情此景到底哪裏好看,只覺得困熏熏的,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不過也恪守着主子吩咐的,在這兒守着。
忽然,一葉小舟飄近,從裏頭伸出一個長杆兒,撥弄了一盞湖面上的燈。
接着,從裏頭又伸出只修長的手來,從湖面上提起了那盞燈,湊到眼前,細細看了一陣,還發出一聲驚訝的“咦”。
阿強一個打盹的空隙,就感覺到湖裏燈少了一個了,立時是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四處看了一圈,沖那人道:“哎!”
“這些你可不能拿走!”
那人聞聲,朝他看來,卻也沒将手裏的燈放下,只道:“放心,我也不拿你的,只先瞧上一瞧。”
聽聲音,是個年輕公子,年紀應當二十上下,隐約的有些耳熟。
阿強愣了一愣,借着燭光與月色打量。
只是河燈裏的燭火昏暗,他也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隐約辨出來是個身量颀長的年輕男子,腰間佩有環佩,一動,叮當直響。
一聽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阿強便也不敢同方才那樣大聲了,只好聲好氣的解釋道:“公子,這湖裏燈都是我家主人準備的,可得有用呢,還請您還回來。”
那人終是看夠了,也沒難為他,将河燈重新輕輕抛入湖裏,又沖他道:“你家主人倒是風雅。”
這青年嗓音朗潤,就算帶笑,也有股子漫不經心的疏懶勁兒,道:“七夕将近了,這河燈做得這般精巧,若是邀哪位佳人一道游湖賞玩,觀此美景,再借此表明心意,怕是能一舉俘獲芳心吧?”
阿強自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家主人是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只讷讷應了個是。
好在這人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仿若自言自語般的道:“哎,我竟是沒想到。他定然也喜歡這些個玩意兒的,若我屆時也弄個這樣場面,将他哄得開心了,說不定痛快就應了婚事,還能少一番周折。”
阿強見這人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他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正預備将幾個河燈籠到一旁,離這人遠一點兒,就聽對方又朝他看來,道:“喂,你家主人是誰?”
“幾日後,我也有個場面要辦。”沒等阿強答話,這青年就笑道,“不知你家主人能否将這河燈賣與我一些?時間緊急,倒也不消再想個什麽新樣式,就依着這樣的再趕制一批出來就是了,若我事成,必有重金酬謝,如何?”
阿強:“……”
他是一路瞧着季淩如何在紙上親手畫這河燈樣式,又是如何托了匠人細心制作的,知道這東西對主子意義非凡。
別說是賣了,恐怕是壞一個,季淩都要皺眉頭。
于是想也不想便回絕了:“……這恐怕不妥,我家主人不賣這個。”
“哎?”那人一愣,跟着就樂了,“成啊,既是不賣,那就是可以白拿了?”
說着就又從河裏撈起一個,“我可拿走了?”
這人仿佛個無賴,阿強呆了下,瞬間氣急,伸手就去奪,結果腳下一滑,便一頭栽進了湖邊的淺灘裏,嘴裏咕嚕嚕冒上一串兒氣泡,還隐約聽見那人的大笑聲。
好容易爬上了岸,這才見那人已經乘着小舟遠去了,甲板上赫然放着個從他這裏拿走的燈,還遠遠的笑着沖他道:“岸邊兒有個香囊,裏頭有銀票數張,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阿強氣得要死,卻也拿那人無法,正在岸邊跳腳,卻聽後頭一陣馬蹄聲,有人叫了句他的名字。
他忙轉頭看去,這才見到另一個同在冉府做事的小厮。
那人見了阿強一身狼狽,忙過來扶着他,又問他怎麽弄成了這樣。
阿強仍自不忿,将方才的事說了。
“得了,拿走就拿走吧。”這小厮道,“随他去,少君說了,這燈不要了。”
“不要了?”阿強愣了愣,“那先前——”
這小厮聳肩道:“誰知道,少君剛吩咐下來的,別說是這些燈了,南面山莊裏布置的那些,也緊趕着都要撤了去呢——阿強哥你趕緊的先回府裏換身衣裳,我還得去莊裏通傳一聲。”
那廂,冉暮秋同為他掌燈的婢女一道,從和春堂回自己的院子,明明不過幾步路,他卻走得無比沉重。
——也不為別的。
只因他從和春堂離開後,除去那突然暴漲的25點的虐心值外,系統的播報卻跟着一刻也沒有停,持續在響。
半炷香的時間,便一下從35上漲至50,且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到底是做過這麽多個小世界的任務了,冉暮秋無比清楚這代表什麽。
——這說明,此時此刻,攻略對象心裏,正經歷着一場痛苦的淩遲。
……可是,至于如此嗎?
他反複的回想自己方才說的話,只覺就算放在一些渣攻賤受經典劇本裏,也只能算是很溫和的那一類。
要能達到如今現在的效果,只能說明,對方心裏太過在意,在意到遠超出冉暮秋想象的程度,才會因對方一句不算重的話,就難過成這樣。
意識到這一點,冉暮秋頓住步子,幾乎手足無措。
如果不是理智制止了他,他甚至想要折返回和春堂,告訴季淩,他方才說的只是玩笑話,叫他別往心裏去。
畢竟在以往,冉暮秋能夠心安理得的任務,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扮演人設。這就像是一份工作,與自身相去甚遠的身份與性格,讓他在攻略對方時,多少有一絲安心,覺得是劇本如此,人設如此,并非他本身就有這麽惡劣。
可如今,他莫名窺見了一個早有端倪的小小漏洞,并真的照此踐行了。
而無比順利的結果,卻沒讓他覺出任何興奮,反而更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就像面對一張原本很難的試卷,明明其他人都在老老實實的解題,自己同樣不會,卻因無意中發現了正确答案,而得了高分。
冉暮秋心亂如麻,腦海裏機械音又一直響個不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只好拜托233将音量調至靜音,又播放了一首催眠的曲子,這才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
可也睡得不安穩。
夢裏莫名其妙的做了好幾個被主系統批評的夢。
一會兒是大世界年終評比上,快穿局的領導拎着他的任務清單當衆訓斥他,說讓你當渣男欺負攻略對象,可沒讓你勾引攻略對象。
一會兒又是局裏其他同事的竊竊私語,說他沒本事,将任務做成這個樣子,丢快穿局的臉。
最後又是季淩的臉,看起來特別難過,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個絕世無敵大渣攻。
冉暮秋就從夢裏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此刻什麽時辰,只眯着眼睛,坐起身來,胡亂的在床上摸索一陣。
摸着摸着,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往窗邊一看。
一道修長身影,正臨窗站在他房內,借着月色,能隐約看見他清俊的側臉輪廓。
冉暮秋整個吓清醒了。
他坐起身來,那人定當也聽見了,卻沒有轉頭。
安靜了好片刻,冉暮秋才平複下心情,試探着道:“……季淩?”
那人只微微側了側頭,應了句“嗯”。
是主角受,冉暮秋心裏竟然沒有絲毫意外。
他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季淩這才轉頭看過來,聲音冷沉,慢慢的道:“少爺安睡,妾身卻難以入眠。”
“……”冉暮秋說不出話。
……他倒也沒有特別安睡。
季淩看他片刻,從窗邊走過來,在他床邊坐下。
“若我不問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讓少爺不滿,”季淩喉頭咽了咽,啞聲道,“恐怕以後夜夜都難以安眠。”
冉暮秋:“……”
眼下的狀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之外。
原本要是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再理理現在的情況,說不定還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可季淩突然大晚上跑過來,冉暮秋便徹底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腦子宕機許久,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對你并沒有任何不滿。”
……本來就是啊!
要抛開劇本和人設,自己能對季淩有什麽不滿啊……之前甚至還覺得他有點太好欺負了……
然而此刻,季淩離自己有點太近了,冉暮秋心慌慌的,邊說,還邊往床的最裏面挪去。
而這個回答顯然沒令季淩滿意。
青年站在他床邊,追問:“如果沒有不滿,為什麽方才說出那番話。”
冉暮秋縮在床的最裏面沒動,沒說話。
安靜的夜裏,少年明顯就是沒睡,還慌的要命,纖瘦的肩膀縮着,呼吸都緊張得有些在發顫。
季淩凝視他半晌,忽而單腿跪上床邊,一手掰着他肩膀,慢慢的将他轉過來。
冉暮秋緊張得渾身發毛,從對方的手碰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起,就別着身體想往後躲,可季淩力氣太大,冉暮秋掙紮了兩下,還是被迫扭着身子同他對視。
月色清幽,季淩能清楚的看清少年臉上慌亂的神色,唇緊緊咬着,一雙眼睛亂轉,卻因為看不清的關系,仍舊略微顯得茫然。
“少爺?”青年低聲道,“妾身只想知道為何。”
季淩語氣溫和,語意卻強勢。
冉暮秋心知若不說,今晚恐怕沒辦法糊弄過去,糾結了好半天,磕磕絆絆道:“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不滿,之所以不願同你一起出去玩,是因為,是因為……”
冉暮秋眼睛一閉,崩潰地胡亂瞎扯:“因為你畢竟是妾室,我身為一家之主,總是攜妾室出游,外人看了也會說嘴,要麽說你狐媚惑主,要麽說我沉迷、沉迷男色,不務正業……”
這麽說總可以吧??
既表明了自己不是真的厭惡他,又有理有據的解釋了自己白天死都不肯和他一起出去玩的事!
小妾嘛,本來就不能抛頭露面啊!自己說得也沒錯!
氣氛一下安靜,握在他肩頭的力氣忽然也松了些。
冉暮秋:“……”
但冉暮秋卻突然有點慌。
“妾室。”季淩偏頭,看了看少年臉上的神色,忽然展眉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冉暮秋越來越慌。
他心知肚明虐心值漲了之後的攻略對象恐怕不會很正常,卻沒想到季淩不正常成這個樣子,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對方斯斯文文的道:“妾身原本是不太在意名分的。”
“但既然少爺這麽說了,”他溫溫和和的笑,整個人卻已然欺身過來,“那我做你的正妻好不好?”
“舉案齊眉,結發同心,你總沒有理由再抗拒我了吧?”
小季:好!順理成章當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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