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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搖的咒術師（42）

    咒靈與鶴見稚久之間的信任起源是什麽。

    首先是契闊，再才是當初漏瑚所說的那份堪比咒靈的‘惡’。

    十年前，在羂索見證下由鶴見稚久和漏瑚共同發起了一份對雙方都十分有利的契闊，其中就包含了鶴見稚久對咒靈的承諾——即鶴見稚久會協助漏瑚花禦陀艮完成他們的理念。

    那麽相對的，咒靈也會幫助鶴見稚久，給這個弱小的人類提供必要的戰鬥力和保護。

    這就是身為人類的鶴見稚久敢放心大膽的混跡在咒靈堆裏還不怕背刺的主要原因，而另一個和他合作的羂索則是被千防萬防，因為兩個開場就互相背刺的屑之間只有口頭承諾，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這份信任在真人誕生之後升華到了一種不一樣的高度，真人看得清鶴見稚久的靈魂，他能夠明白鶴見稚久的一切行為都是真心實意。

    對咒靈是，對友人是，對羂索也是。

    鶴見稚久不會說假話，他不屑于去用虛僞掩飾自己的惡意，這一點真人是最清楚的，所以他知道鶴見稚久拜托陀艮的話絕對不會是虛假的信息。

    那鶴見稚久為什麽要求死？

    或者說，他為什麽要在這個關鍵時刻求死？

    真人想知道這個答案，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無比的渴求一個解釋，到底是什麽才能讓滿懷希望的鶴見稚久甘願赴死。

    真人向戰場去的腳步一收，轉身回到花禦身邊。

    他注視着這場和人類特級咒術師的戰鬥，異瞳裏反射出城市空氣裏浮動的咒力，濃稠又細密，對咒靈的加成幾乎比及領域。

    “我要去找稚久，這裏交給你們了。”真人說。

    花禦問，“【——】”

    “因為我有個問題想問他呀，花禦。”藍灰色的咒靈迎着因術式外放而帶動空氣中浮動咒力形成的風，真人說，“我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

    鶴見稚久告訴他的是現如今涉谷城區肉眼可以看見的事情，咒力之間的相對循環正在逐步形成，哪怕是羂索曾經說過‘将一億人的人類同化成共同體，然後将這一億人的恐懼潑向全世界’這樣的行為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但是到了這個程度鶴見稚久還沒有給出結果，那就表明他還有最後的計劃。

    沒有告訴任何人的計劃。

    真人奔跑在殘破的天橋上，腳下是蠕動的低級咒靈，死去的人類裏包含不少咒術師，這次百鬼夜行并沒有因為發起者夏油傑的原因暫停，而是持續着在世界各地清洗人類。

    追逐靈魂的咒靈循着咒力氣息在街道上找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從現在這個充斥着咒力的城市裏找到最亮眼的那個靈魂。

    卻在返回的路上碰見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稚久居然沒殺了你，真稀奇。”真人半蹲在石墩上，俯視下面的‘人類’。

    “是你啊。”羂索嗤笑一聲，他看見真人的模樣，突然升起一種惡劣的心思。

    為什麽不讓鶴見稚久衆叛親離呢？

    “你不去保護你選定的人類在這裏做什麽？”羂索一字一句地說出挑撥離間的話，“還是說，你們終于醒悟過來了，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們？”

    他不給真人說話的機會，“反駁我之前先想想吧，真人。”

    “鶴見稚久為什麽要讓夏油傑五條悟在這裏、涉谷，一個人流量衆多，咒力本來就紛雜的地方對戰？”

    “鶴見稚久選這裏，這個時間點來涉谷和我的關系不大，他完全是需要一個觸發點，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術式需要一個最好的地點展開屬于他的領域，全世界的咒力反饋只是個可以說出來的結果，他需要的的是一個能承受如此打規模咒力運轉的場地。”

    羂索說着，逐步講述他對這個學生的計劃解析。

    “涉谷常年人多，是咒靈咒胎誕生聖地，對他來說只需要優先讓百鬼夜行的中心點從這裏展開，五條悟夏油傑的咒力再破壞這裏的咒力平衡，那麽涉谷将成為他反饋全世界咒力的搖籃。”

    羂索低低笑道，“那兩個人類根本已經被所謂的友情給迷住了眼睛，完全看不見鶴見稚久要做什麽。”

    “你們咒靈也不清醒，根本就是跟着他的腳步在行動，回頭想想吧真人，他所做的哪一點他現在沒有利用上？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們。”

    “你們咒靈加入戰鬥之後涉谷上空的咒力又變成了什麽樣？”羂索問，“是不是更加适合鶴見稚久的術式運轉了呢？”

    “現在你們和他的契闊已經結束了，真人。”

    “他已經不需要咒靈的協助了。”

    羂索靠在牆上，伸出手劃過空氣中浮動的咒力，那些虛無的東西居然已經到了能被實體影響的程度，被羂索的手劃斷兩截，“這就是他想要的程度……”

    “一個完備的術式展開前置。”

    鶴見稚久的術式很奇怪，羂索從來沒見過類似的術式，無下限、咒靈操術都有前例，但鶴見稚久沒有。

    比起人類的咒術師，他更像咒靈，咒靈的術式是不需要前例的。

    “在完成了這一點之後，恐怕他會抛下一切固執地進行他的偉業，哈哈哈哈哈理想主義者，可笑！”

    羂索把目光投向被他打斷之後一直沒有出聲的真人，愉悅地質問道：“現在還覺得他是站在咒靈那邊嗎？”

    “承認吧，真人，鶴見稚久從來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對所有人的幫助都是為了今天！”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真人也笑出聲，他把羂索的話都聽進去了，可他卻不以為然。

    “我喜歡他，羂索。”

    “我喜歡他眼裏熊熊燃燒的烈火，那是為了理想而奮不顧身的憧憬，這讓他的靈魂和光一樣色彩絢爛。”

    真人從石墩上跳下來，一步步逼近羂索，“我想了想，與其阻止他讓他被人類抓走悔過，不如陪他掀起一場盛大的死亡宴會。”

    術式展開——

    真人咧開笑容，“我會幫他的，畢竟我也是個惡人嘛。”

    「無為轉變」。

    青梅竹馬還能撈起來嗎（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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