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選夫宴當天，田恬盛裝打扮，一襲紅色襖裙，妝容精致，美豔絕倫。
選夫宴定在前院，上午巳時初便有人陸陸續續登門。
女子選夫宴乃一輩子的大事，大哥于兩日前特意從書院趕回。
康王世子帶着二姐也來了個大早。
一行人匆忙吃完早飯，大爹爹和爹爹以及大哥姐夫四人，在前院招呼賓客。
田恬和娘親及二姐在金玉院說話聊天。
娘親和二姐坐在小榻上喝茶，看着田恬坐在梳妝臺前打扮，忍不住感慨萬千。
不知不覺三女兒出落的如此動人。
二姐忍不住問道：“三妹，你心中可有心儀人選？”
田恬偏頭看過去，側臉美的不可方物，二姐看了都不由驚嘆，三妹現在比她還要漂亮三分。
“二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二姐嘆氣：“三妹，其實趙寧世子是個不錯的男子，抛開他的家世不談，他這人的性情脾性都是一等一的，真的不比謝辭差，你好好斟酌。”
娘親也在一旁勸道：“玉兒，你二姐說的不錯，其實我們都更看好你和趙寧世子在一塊，不過謝辭也是個好的，對你有救命之恩，婚姻大事是你要走一輩子的路，娘親不能随便替你做決定，你自己想好便成。”
田恬點頭：“我知道的。”其實這一個月來，她看到了趙寧世子的付出，他确實是個不錯的人，但是她已經有了謝辭，不可能在容下別的人。
巳時中，前院賓客越來越多，三位女主人也不好繼續待在金玉院，也出去幫着招呼賓客。
女子貴重，招呼的都是今日過府的女眷。
雖然辦的是選夫宴，但還是有不少世家公子的女眷長輩一同過府，故而需要女主人接待。
田恬剛一出現在前院，所有貴公子齊齊看向她，一雙雙眸炙熱無比。
田恬沒想到今日竟然來了這麽多人，前院有未婚男子不少于五十之數，陣仗極大。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如此受歡迎，和之前肥胖醜陋時，可謂天壤之別。
在人群裏尋看一番，趙寧世子，太常寺卿家三位公子幾位熟臉都已經到了。
但她一直期盼的那道身影還未出現。
在場衆位公子穿着喜慶，幾乎都是紅色，朱紅，淺紅，紫紅等衣裳，一眼望去，喜氣洋洋極了。
趙寧世子穿了一身紫紅緞襖，他長得俊美，在一群人中，更顯鶴立雞群。
太常寺卿家三位公子穿的大紅，他們三人也是京中相貌出類拔萃之人，在人群中很是亮眼。
田恬笑着對衆人見了禮，這才陪着娘親一起招待客人。
人越來越多，前院熱鬧至極，三五公子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姜三小姐平時已是極美，今日盛裝打扮，更是傾國傾城，只一眼便令人怦然心動。”
“不知道今天她會選擇誰。”
“我覺着趙寧世子和太常寺卿家的三位公子最有可能被選上。”
“趙寧世子這一個月跑姜府極勤，聽說還在姜府花園中親手種下綠梅，姜三小姐十分喜歡綠梅，每日都要去樹前欣賞許久。”
“太常寺卿家的三位公子被姜府大老爺親自接待過，他們是除了趙寧世子之外，唯一被請進姜府之人，他們的勝算也極大。雖然趙寧世子身份尊貴，長相出衆，但他畢竟是一人，那太常寺卿家可是一次出嫁三位公子，且他們家權勢不低，一個人和三個人比起來，那肯定還是三個人伺候的更好吧。”
“聽聞太常寺卿祖上傳下一套獨門閨房秘術，能讓女子沉迷不可自拔，也是如此，太常寺卿夫人只有三個丈夫，并未納過小侍，這可是太常寺卿夫人參加宴會時，親口對其他夫人說的，言辭間對太常寺卿的伺候贊不絕口，十分滿意。
那三位公子從小習那獨門閨房秘術，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很多貴女都想娶他三人回家，無奈三人眼光奇高，這才一直未曾定下親事。”
“在我看來，趙寧世子和太常寺卿家三位公子，最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其實我覺得還有一人，也是此次可能被選上之人。”
“是誰？”
“就是最近在朝堂風頭無兩，被陛下破格調任至吏部擔任吏部郎中的謝辭。”
衆人失笑不已：“謝辭那人，雖然剛開始和姜三小姐有過一段，甚至姜三小姐還有意娶他為夫，可他在趙寧世子以及太常寺卿家三位公子跟前，根本沒有可比性。京中盛傳姜三小姐去柳府提親之日，趙寧世子也帶着父母上門提親，姜三小姐便毫不猶豫拒了柳府，之後為了面上好看，才弄了個選夫宴，估計就是想給謝辭一個臺階下。”
“好像确實是這樣，今日宴會之上都沒看到謝辭身影，想來是知道事情結局，主動放棄了。”
“聽聞前段時日他還在家中節食減肥，把自己弄到昏迷，此事驚動了姜三小姐，她還親自去看他了，姜三小姐不知對他說了什麽，他最近該吃吃該喝喝，又不節食減肥了。”
“估計是姜三小姐直接明說了，他自知沒有機會，便放任自己了。”
“哎，謝辭也是個倒黴的。”
“只能說他命不好，姜三小姐天仙人物，不是他能肖想的。”
“我等今日過府，不也是為了碰碰運氣，瞧瞧熱鬧，其實心裏誰不清楚，姜三小姐那樣的女子，選擇咱們的幾率小之又小。”
田恬遲遲見不到謝辭過府，心裏也着急了。
選夫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謝辭到底怎麽回事，為何還不到來，真是急死人。
二姐走到她跟前挽着她的手：“別着急，謝辭若是心裏有你，肯定會來的。”
田恬點頭，但事情發生到她身上，她肯定還是着急的。
“饅頭，你去府門口看看謝辭來了沒有，若是沒有，你直接去謝府把他請過來。”
“是，三小姐。”
二姐見三妹如同情癡一般，無奈嘆了口氣，她中意的趙寧世子這下怕是徹底沒戲了。
饅頭剛到府門口，便看到謝大人下車進府，連忙走上前去抱拳行禮：“謝大人，您終于來了，三小姐都快急死了，說您再不來，就讓奴才去謝府找您了。”
謝辭神情動容，道了句有事來晚了，随即邁步走了進去。
饅頭見謝大人臉色不好看，也沒有多加過問，引着謝辭進府，他徑直去向三小姐複命。
謝辭昨晚一夜未眠，今晨早早起床，一直糾結是否過府參見宴會。
其實他已經大概猜到了選夫宴的結果，不論如何，那個人都不會是他。
他不想來的。
但一想到小玉對他的期盼，她口口聲聲說過會選他，若他不來，她肯定會失望。
故而糾結許久，他還是來了。
哪怕他選不上，哪怕親眼看着她選了別人，他也無所謂。
不管她最後怎麽決定，他都想好了，他會以小侍的身份陪在她身旁，只要她不嫌棄他，他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謝辭到來，頓時引發鋪天蓋地的讨論聲。
“謝辭還真是有膽，明知道今天什麽情狀，他竟然還敢來。”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
“姜三小姐真是個仁善之人，對待長相如此醜陋的謝辭，竟然還有好臉色，甚至還和他好過一段，若換做是我，我是見到他都想吐的。”
謝辭對于這些惡言惡語，充耳不聞，只是淡然找了個位置坐下，視線在人群中尋找那一抹俏麗身影。
趙寧世子見到謝辭過府，臉色微微一變。
他心裏清楚，眼前這個最不起眼的男人，是他此生最大勁敵。
別人不知道姜三小姐有多在乎謝辭，他是知道的。
不過罷了，萬事講究緣分，他已經争取過了，若姜三小姐還是不選他為夫，他便放棄了。
田恬看到謝辭過府，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兩人視線對上，田恬甜甜的笑了。
謝辭滿臉橫肉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容，讓他憔悴的臉看着多了一絲氣色。
沒一會兒，選夫宴正式開始。
田恬連着問了好幾個問題，讓在場衆位公子作答。
之後又出了字謎，考各位的文治武功。
雖然選夫宴只是一個過場，但也要弄的有模有樣，萬不能敷衍，否則贻笑大方。
選夫宴進行了三個時辰，直到下午申時，田恬才把選夫的紅色繡球派人送到謝辭手中。
謝辭才情極佳，乃衆位公子中答的最好之人，給他紅色繡球也是實至名歸。
衆人驚訝難掩。
趙寧世子苦澀笑了。
太常寺卿家三位公子欲哭無淚，心裏難受異常。
謝辭整個人都傻了，他萬萬不敢相信這繡球竟然給了他，一切順利的讓他手足無措。
田恬瞧着他按傻樣，哭笑不得。
大爹爹和爹爹走上前宣布：“如今小女選夫已畢，謝辭，明日姜家登門提親，你可有異議？”
謝辭激動的眼眶通紅：“沒有異議。”
“好，那便說定，明日早上申時，我們過府商議親事，選夫宴已畢，大家可自行散去。”
在場衆位公子無語至極。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我等沒有選上，我覺得是正常的，但是趙寧世子也落選了，實在讓人不能理解。”
“那謝辭到底給姜三小姐施了什麽迷魂湯了，竟然讓姜三小姐糊塗至此。”
“哎，真是搞不懂姜三小姐到底看上謝辭哪一點。”
“這選夫宴真是颠覆我等認知。”
“只能說明一點，姜三小姐重情義，謝辭多次出手相救，姜三小姐感念他的恩德，哎，他是個命好的、”
二姐早早已經猜到了結果，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康王世子前去安慰趙寧世子：“寧兄，看開些，天底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妻妹重情，謝辭曾兩次救她性命，她選擇他也是情理之中，你不必介懷。”
趙寧世子笑道：“沒什麽好介懷的，姜三小姐是世上難得的好女子，這樣的女子我求娶不得，也并不可惜，至少我沒看錯人，沒喜歡錯人。”
康王世子笑：“你能想開便好、”
“很早便想開了。”趙寧世子深吸了一口氣，難受肯定是難受的，只是他必須學着釋懷，那樣品行高尚之人，不為外界誘惑，依舊初心不改，值得人敬佩。
衆人陸陸續續離開，謝辭還抱着紅色繡球，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
他可以和小玉在一起了！
他終于可以和小玉在一起了！
田恬走到他跟前：“還杵着作甚，快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告訴柳府衆人明日兩家議親之事。”
謝辭連連點頭，欣喜若狂，眸中閃亮如有萬千星光：“好，我這就去柳府告知娘親和兩位爹爹這等大喜事。”
他剛才真的是傻住了，回去除了告知爹娘之外，還要吩咐下人收拾打掃迎接貴客。
需要做的事情多的很。
“快回去吧。”田恬看到他眼眶下的烏青，有些心疼：“昨晚是不是沒歇息好，等下回去好好補個覺，身體最重要。”
謝辭現在心裏就像是喝了三斤蜂蜜，田恬說什麽他都應：“好。”
“真是個呆子。”田恬哭笑不得。
這晚，田恬睡了個好覺。
選夫宴順利舉行，她馬上娶到心儀之人，夢裏都是甜的。
正院的娘親和兩位爹爹為趙寧世子嘆氣，但也只能是嘆氣，女兒已經做了選擇，他們能做的便是支持。
翌日，田恬起了個大早，随意吃了些早飯，便開始讓饅頭大餅兩人為她梳妝打扮。
辰時初，田恬已經收拾妥帖。
“娘親他們還沒起床嗎？”
“這個點應該還沒起。”饅頭如實道。
田恬有些迫不及待：“我這就去敲門。”讓他們趕緊收拾打扮。
平日裏她從不主動去正院敲門，但今日情況特殊，她破例一次。
咚咚咚......
咚咚咚......
片刻，哈氣連天的爹爹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褲前來開門。
“這才辰時，這般早作甚。”
田恬笑着道：“咱們早點過去顯得有誠意些。”上次事到臨頭食言，柳府長輩肯定頗有微詞，這次早點過去，也能顯的他們有誠意些。
爹爹也是個講道理，明事理的人：“知道了，你回金玉院，我這就叫你娘親起床，待我們收拾好，便派人去金玉院喊你。”
田恬笑道：“那爹爹你們可得快些。”
“知道了。”這還沒成親呢，這若是成親了，那還了得。
申時初，田恬一家人攜着厚禮前往柳府。
柳府正夫乃當朝禮部侍郎，在朝中頗有權勢，住的府邸離姜府不遠，也只隔了三條街。
坐馬車大概需要兩刻鐘左右，便能到達。
田恬一家帶着厚禮到了柳府門前，一行人相繼下車。
柳府今日大門緊閉，府門口更無一個小厮看守，頗有些不對。
田恬皺眉，她昨日和謝辭說好了今日上門提親，還說明了具體時辰，按理說柳府不應該大門緊閉才對。
就算柳府長輩因為上次之事，心裏不愉快，他們可以不來府門口相迎，但是管家小厮等人，至少也要在府門口等着，迎他們進去才對。
而且謝辭是個禮儀周到之人，平時但凡她過去，他在府裏，他都會親自到府門口迎接。
今日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也沒有看到他。
娘親和兩位爹爹見此景象，臉色難免不好。
娘親冷哼：“他們柳家真是好大的架子，大門緊閉算什麽意思？是要給我們下馬威嗎？”他們姜家可是世子妃的娘家，身份何等尊貴，此次親自前往府中商談小輩親事，柳家當家人應該親自到府門口迎接才對。
爹爹也很無語，他為官多年，還從未受過如此冷遇。
大爹爹黑着臉：“真是好大的臉。”
田恬開口打圓場：“兩位爹爹，娘親，柳府大門不開，必有其原因，咱們現在也不知他們是否因為上次之事有氣，我覺得今日咱們是為商談婚事而來，至少把府門敲開，見到柳家衆人問清緣由之後再說，現下無端亂猜，若是誤會了主人家，好好的親事弄出一大堆怨氣便不美了。”
田恬都這麽說了，他們身為長輩還能說什麽，今日是來提親的，不能本末倒置。
爹爹吩咐小厮道：“上前敲門，告知柳家衆人，姜府之人前來商議謝辭與三女婚事。”
“是。”小厮領命，立刻上前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好一會兒，府門口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厮。
敲門小厮連忙自報家門，說明來意。
“衆位稍等，奴才這就前去禀報主人。”
娘親等人黑了臉，瞧着那小厮表情，好像一點不知昨日姜府選夫宴一事。
京城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那小厮分明就是裝的。
娘親氣急：“柳府竟然如此怠慢我等，真是氣死人。”
田恬低垂着頭，小心解釋：“娘親莫氣，可能其中有何緣由也說不一定。”
“還能有什麽緣由，你心心念念那個謝辭也是個不懂事的，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他難道不該在門口相迎，還把我們晾在外面苦等。”
“真是夠了。”
越想越氣。
田恬道：“謝辭平時不是這樣的，他今日這般，肯定是有事耽誤了。”
謝辭确實是被耽誤了，不是他不想出府迎接，而是他根本出不了府。
沒一會兒，通禀小厮回來：“各位請回吧，我家主人明确告知謝辭高攀不起這門婚事，選夫宴一事，做不得數。”
姜家衆人臉黑、
奇恥大辱！
“這門親事不結也罷，我家三女難道還怕找不到好男子！”
田恬心中慌亂，她和謝辭心心相印，兩人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謝辭絕對不會不要這門親事。
這其中肯定出了岔子。
“爹爹，娘親，還請稍安勿躁，待我前去問個清楚明了。”
田恬不等他們回答，提着裙擺快步走上前去。
饅頭緊跟其後，走到通禀小厮跟前，眼疾手快塞了一定銀子給那通禀小厮。
通禀小厮臉色動容，神情比之前溫和許多。
田恬焦急問道：“小哥，柳府出了何事，為何謝辭和姜家這門親事不作數？謝辭呢，他人現在在哪裏，你去告訴他，我現在要見他，讓他趕緊出來見我，勞煩了。”
通禀小厮很是為難：“姜三小姐，二少爺如今不便見您，小的知道不多，還請不要為難小的。”
爹爹皺着眉頭走上前道：“去告知柳家主人，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通禀小厮為難道：“大人，我家主人現在有客，怕是不便相見。”
“我不管他是否有客，我現在就要見人，你只管進去通禀便是。”爹爹沉着臉道。
柳家如此怠慢，着實氣人，他不信柳家真敢得罪姜家，肯定會出府一見。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柳府大門大開，柳家衆人走了出來。
田恬眼尖，在柳家人裏看到了鄭秀以及她的爹娘。
鄭秀依舊打扮的漂亮，但瞧着臉色不是很好，好像有人讓她做了不情願之事。
謝辭并不在這群人之中。
田恬看到鄭秀，心跳的厲害，無端緊張起來。
她和謝辭婚事有變，難不成是因為鄭秀？
柳家正夫禮部侍郎一臉笑意走出，抱拳行禮，不停給姜旭表達歉意。
“姜兄莫氣，剛才柳某在家中宴客，是我那管家擅作主張慢待各位，我在這裏向大家賠禮道歉。”随即做了個請的姿勢：“姜兄，裏面請。”
姜旭一肚子氣，現在哪有心思進府，直接問道：“柳大人，進府便不用了，我只想知道那小厮剛才所說兩個小輩親事有變，是何道理？”
柳大人依舊笑着道：“姜大人，此事說來話長，不若進府再詳談？夫人和三小姐身份貴重，總不能讓她們在府門口站着吧，這實在太失禮了。”
娘親直接道：“站着無礙，我等只想弄明白兩小輩親事是否有變。”
田恬問道：“敢問柳大人，謝辭現在何處，可否請他出來一見？”這太不合常理了，謝辭肯定是回了柳家，但此時他不在，太不對勁。
且看到鄭秀那張臭臉，她心裏生出巨大恐慌。
上輩子鄭秀娶了謝辭，之後謝辭被傷害黑化。
這輩子她和謝辭經歷了那麽多，就是想避開鄭秀，沒想到兩人商議婚事時，她又出現了！
這很難不讓她多想。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