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田恬邊幫他包紮傷口,邊疑惑的看着他:“怎麽突然想到給我買新衣服?”
宋文表情有些僵硬,過了片刻才道:“這段日子你沒怎麽花錢,家裏應該有盈餘的,如今漸入盛夏,也該給你添兩件新衣裳。”
田恬搖頭拒絕:“我現在有陳嬸兒給我改的衣服,不用買。雖然是舊的,但質量款式都不錯,就這樣将就着穿吧,以後家裏用錢的地方多,還是省着比較好。”田恬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我想着過段日子帶你去瞧瞧大夫,檢查一下你的身子養的如何了,如果食補不行,就用藥補。”
田恬此舉倒不是想早點生個兒子,而是真心為宋文好,他為這個家任勞任怨三年,早已積勞成疾,不管是為了任務,還是他本人,她都希望他後半生健健康康度過。
宋文道:“夫人,我不用去瞧大夫花那冤枉錢,最近吃的豐盛,感覺渾身都有力氣,我現在身體很好,還是把那銀子用來給你買衣裳。”
田恬別有深意的盯着他,宋文不是個浪漫主動之人,也從來沒說過什麽好聽話,甚至都沒有開口關心過原主,正因為他太過木讷,沒有試圖讨好過原主,只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真正把自己過成了仆從,不然以他的長相風姿,原主何以動辄辱罵虐待。
今天他的主動實在太讓人深思。
一個連好聽話都沒說過的人,竟然要帶她去買衣服?她不能理解。
宋文被田恬盯的不自然,幹咳兩聲:“夫人,何以這樣看我?”
“沒什麽,那就聽你的吧,明天去買新衣裳。”田恬總覺得這裏面有事兒,決定明天看看再說,現在她心裏只是有個疑影,還不能确定。
“好。”宋文見她同意,欣然松了口氣。
翌日,宋文特意告了半日假,帶着田恬和橋橋去成衣鋪子閑逛。
田恬現在手裏還有二兩多銀子,買幾件細棉布的成衣綽綽有餘。
成衣店裏,宋文挑挑選選半天,給她選的全部都是素淨衣裳,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家裏情況,肯定都以為他們家有喪事。
田恬擺着個臉,手裏拿着一件素白繡綠葉的衣裙,沒好氣道:“宋文,你自己看看,真的好看嗎?”
“好看,清雅端莊,天然去雕飾。”宋文張口就來,臉上還帶着笑容。
田恬氣個半死,她算是看明白了,宋文給她選的全部都是難看的衣服,不外乎目的就是遮住她的風姿,讓她暗淡下來。
他肯定也聽到了鎮上的謠言,并且還信了。
“我不要這些衣服。”話落,直接道:“跟我走。”率先走了出去。
宋文抱歉看了掌櫃一眼,連忙抱着橋橋追了出去。
田恬氣沖沖往回走,宋文氣喘籲籲抱着橋橋在後面追。
三人一前一後回到家。
田恬坐在柿子樹下乘涼,臉上餘怒未消。
宋文抱着橋橋一臉忐忑走過去站定:“夫人?”半路率先離開,他不知道哪裏惹到這位祖宗了,但他知道,她一生氣,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田恬擡眸看着一臉局促的宋文,開門見山:“你是不是聽到外面關于我的流言,甚至還信了?”
“夫人何出此言?”宋文一臉惶恐。
田恬在心裏冷哼一聲,裝的還真像。
“你帶我去買那些特別難看的衣服,難道不是為讓我看起來醜陋些?薛家公子就不會看上我?”
宋文心事被她說中,一時間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确實是那樣想的,只有遮住了她的姿色,薛家公子看不上她,她的心思才會熄滅,否則他們這個家就要散了。
田恬道:“我不知道那些流言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但我可以直白告訴你,我連那薛家公子的面都沒見過,怎麽會想着去勾引他。”田恬一臉嚴肅:“我和薛公子以前雖然是未婚夫妻,有些情分在,但我有我的傲骨,他已然成親,我便不會對他再存幻想,至于一直和薛夫人攀比,屬實是我咽不下當年那口氣,僅此而已。”
宋文依舊沒說話,他感覺不出話中真假,況且以他的身份立場,他沒有資格說什麽,哪怕她真的有勾引薛公子的心思,他也沒資格說什麽。
“宋文,我找陳嬸兒改的衣服,真的不好看嗎?春娘嫂子說我這樣打扮,你見了肯定會喜歡的啊。”
宋文一臉不解的看着她,滿頭霧水。
這和他又扯上什麽關系了?
“春娘嫂子說我這樣打扮,我們以後不僅能生兒子,更能生一窩兒子。”
宋文聞言,俊臉通紅,心跳的飛快,整個人局促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這....這...這....
那.....那.....那......
原來是專門打扮給他看的,是他....誤會了。
春娘那樣說,一定是想讓他們夫妻感情變好,只有感情好了,以後才會源源不斷生孩子。
宋文做賊似的擡眸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了一身紫色衣裙,領口袖口及裙擺分別加了白邊底襯,白邊上用紫色絲線繡了牡丹花,整件衣服豔麗不減,但少了俗氣,穿在她身上,膚光勝雪,人比花嬌,還透着一絲高貴典雅。
之前他有心事,沒有注意看,當時只覺得好看,十分嬌媚,還心裏不是滋味。
如今知道她是特意穿給他看的,心中想法不由改變,覺得她穿成這樣,才最為合适。
田恬一直注意着宋文的神情,見他從心事重重再到眉頭舒展,她知道他的心結開了。
其實她能理解宋文,一旦她有異心,他們這個家不僅散了,他自己也會面臨再次被賣,也許橋橋也會被賣,所以他給她買醜衣服,是想留住她,是想為自己争取。
他知道她以前衣品不行,就想着胡說一通,蒙混過關。
雖然蒙混不一定過關,但在那種情況下,他也只能用那點拙劣的手段為自己争取,畢竟他的賣身契都在別人身上,他沒有自由,能做的只有這麽多。
田恬表明立場:“宋文,我現在直白的告訴你,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的穿着,我都不會改變,春娘嫂子說了,這種樣式的衣裳能讓我以後生一窩兒子。”
“我一定要生一個兒子,誰也不能阻止我。”田恬咬牙切齒,信誓旦旦。
宋文點頭附和,臉上帶着笑容:“夫人穿成這樣,最為合适不過。”看來她根本就沒有理解春娘話裏的深意,不過理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
田恬也笑了。
和上道的人說話,就是輕松。
“外邊的流言就随它去吧,時間長了,慢慢就淡了,我現在看到薛家的人都害怕,若真為這件事找上門去,屆時還不知道要被人傳成什麽樣子。”
“是。”宋文道:“夫人,過幾日就是端午節賽龍舟的日子,那天我正好不用上工,夫人可有心情去江邊看看熱鬧?”
田恬頓時來了興趣,賽龍舟啊,聽着就感覺很好玩的樣子。
“好啊。”田恬欣然答應。
端午節當天,田恬穿了一件粉白色的衣裙,頭上只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鬓,斜插了一根銀簪。
原主的首飾不多,簪子也就兩三根,全部不搭這件粉白色的衣服,但沒辦法,挽鬓需要簪子,她不得不戴。
田恬皮膚本就雪白,粉白衣裙更是襯的她嫩成三月梨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清麗水靈。
宋文本身極為出彩,他只着一襲青色長衫,頭上插着一根木簪,依舊氣質清貴。
橋橋今天穿了一件綠色小衫,雙頭鬓上各戴了一個綠色小粽子,看着極為喜人。
那小粽子還是田恬讓宋文用粽葉編織的,靈巧極了。
一家三口走在路上,引的衆人頻頻回顧,議論紛紛。
江邊十分熱鬧,聲音震天,沿着江邊的道路,商販們擺滿了攤子,有賣吃食的,有賣首飾物品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姑娘們都喜歡逛攤子,田恬也不例外,東看看,西瞧瞧,新奇的不得了。
看到胭脂水粉和各種漂亮首飾,她也會駐足仔細挑選。
這時,田恬看到了攤子上的一根白玉簪。
那簪子通體白皙,看着很漂亮。
田恬連忙讓攤主把簪子遞給她看看。
田恬是見過好東西的,這根白玉簪雖然也是玉做的,但玉質一般,賣不上價,也就圖個好看罷了。
但這簪子配她這身衣裳,倒是相得益彰。
田恬越想越心動:“老板,這簪子怎麽賣?”
老板見田恬貌美驚人,應該是個有錢的主,不由的獅子大開口。
“夫人好眼光,這簪子是用上好的玉做成,市面上也就只有我一家有這種好東西,三兩銀子。”
田恬被他吓了一大跳:“三兩銀子,老板,你別欺負我不懂玉啊,你就誠心說個價,能買我就買,不能買就算了。”
“夫人,這真是好東西,我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了,哪裏敢騙您啊,真的要三兩銀子才成,不過我見夫人誠心要,這樣吧,我降一些,二兩五百文,不能再少了。”
田恬聞言:“算了吧。”把簪子還給他,轉身就想離開。
老板見田恬真的走了,連忙叫住她。
“夫人,您若誠心要,二兩銀子。”
田恬頓了頓步子,依舊覺得貴,徑直往前。
老板急了:“夫人,您若誠心要,價錢咱們好商量。”
田恬聞言,終是抑制不住心動,掉頭走了回去。
兩人最終商量到一兩銀子。
攤主道:“夫人,不能再少了,這根簪子我已經不掙錢了,如果您還覺得不行,我也沒辦法,我就靠這個攤子糊口,您怎麽樣也要給我一點吃飯錢。”
田恬知道一兩銀子已經是個很合理的價格,但在她看來,還是太貴了。
宋文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三兩銀子。
罷了,不過是個簪子而已,家裏還有好幾根銀的,将就着用吧。
“算了,不要了。”田恬告別攤主,準備離開。
宋文見田恬非常想要,只是覺得價格太貴,舍不得買,他看在眼裏,不是滋味。
“老板,簪子包起來,我們要了。”
攤主喜笑顏開:“好嘞,還是小哥知道疼媳婦。”
田恬震驚:“宋文,不要買,太貴了。”
宋文笑了笑:“買了吧,好不容易才看到合心意的。最近你都沒買過衣服首飾,家裏還有餘錢。”
田恬見宋文這樣說了,也沒什麽好說的,直接拿了一兩銀子付了。
宋文接過簪子:“要替換你鬓上那根嗎?”
田恬覺得外面不方便:“算了吧,人太多了。”
“沒事,我幫你插上去,很快的。”
“那好吧。”田恬有些別扭,但還是同意了。
宋文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很快便幫田恬替換好了。
宋文站在她跟前,她的頭只到他肩膀處,兩人還是第一次離這麽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宋文也沒比田恬好多少,這還是他第一次幫她簪發,她小鳥依人站在跟前,臉蛋帶着些許笑意,身上香甜氣息不斷竄進他的鼻腔,那種感覺太過美好。
成親三年,他第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動的感覺。
“好了。”宋文心慌的說。
田恬摸了摸發鬓,确定沒有問題,這才繼續往前走。
一家三口先是去看了賽龍舟,然後又在江邊買了不少吃食,等他們逛完江邊,田恬已經撐的有些反胃了。
轉眼半月過去,一家三口關系越來越和諧。
自從看過賽龍舟之後,宋文臉上笑容多了,橋橋比之前更活潑,也願意和田恬玩了,現在宋文在廚房做飯,田恬都能帶着橋橋到院子裏玩。
她漸漸開始信任田恬。
他們一家三口日子過的越來越紅火,很多人都看在眼裏,鎮上的流言也漸漸淡了,畢竟田恬和薛公子并無來往,傳言也只是傳她讨好薛福,幫他撿梨,有那方面的想法。
田恬很滿意這樣的狀态,一切都在往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這天,宋文發了工錢,第一時間上交田恬。
田恬接過一兩銀子,開口道:“宋文,你現在做三份工,本來就很辛苦,每天還要帶着橋橋,負擔更重,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把橋橋放在家裏好,橋橋現在和我關系處的不錯,我應該可以帶她。你一個人在外面就可以放開手腳掙錢。”
宋文的不容易,田恬都看在眼裏,她想幫他減輕些負擔,一直帶着孩子去上工,時間短,東家還不會說什麽,但是時間一長,肯定有微詞。
宋文沉默,帶着孩子确實辛苦,上工時還要分心照看孩子,他有時真的感覺雙拳難敵四手,如果不是迫于無奈,害怕她偷偷賣了孩子,他也不願意這樣。
宋文擡眸凝視着她,這段時間她有了很大的變化,她應該不會在像以前那樣吧。
應該不會,她現在很疼愛橋橋,肯定不會賣掉她。
她讀了那麽多書,和之前那個嚣張跋扈的悍婦,早已是天壤之別。
宋文決定信她一次。
“一個人看孩子很累的,你之前沒帶過孩子,突然讓你帶,你可能适應不了,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把孩子還是送到陳嬸兒那裏去,讓她幫忙看着,每個月給她一百文錢,她帶孩子有經驗,帶的挺好的。平時你就把孩子給陳嬸兒帶,你想帶的時候,你就自己帶兩天,你看這樣可以嗎?”
直接把孩子交給她,他還是不放心的,畢竟家裏裏裏外外都是他在操持,就連洗臉水洗澡水都是他弄好端給她,她一直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害怕她帶不好,到時候小孩子受罪。
田恬聞言,毫不猶豫同意,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宋文減輕負擔,只要不是他帶孩子,是誰帶孩子都可以,他的提議讓她充分自由,世上有這好事兒,田恬自然領情。
“可以,就按照你說的辦。”田恬笑顏如花。
夫妻倆商量好,第二天,他們就把橋橋送到陳嬸兒家裏。
陳嬸兒還沒有孫子,看到橋橋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曾孫女似的,喜歡的不得了。
宋文放心去上工,田恬留下來陪陳嬸兒說話,讓她傳授帶孩子的經驗。
其實田恬會帶孩子,但原主不會,總要有個人來為她鍍金,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陳嬸兒事無巨細,把自己所有經驗,沒有一點私藏,全部教給田恬。
陳嬸兒看着眼前耐心傾聽的姑娘,忍不住感慨:“老爺老夫人,少爺,少夫人,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孫小姐如此懂事明理,一定會欣慰的。”
田恬笑了。
陳嬸兒忍不住道:“之前聽到外面的流言,我還真捏了把汗,現在見孫小姐和孫姑爺關系和睦,看來是我想多了。”
“那些人都是以訛傳訛,其實根本就沒那回事,當時薛福籃子裏的酥梨掉了,我只是好心幫忙撿一下而已,再說當時我走在他後面,幫忙的時候都不知道那是薛福。”
“真金不怕火煉,大家都看在眼裏的,現在不是沒人再說你和薛少爺的事情了。”
田恬點頭。
田恬跟着陳嬸兒學了十幾天的帶娃經驗,天天陪着橋橋一起玩,現在橋橋和她的關系已經非常好了。
最近這幾天,田恬都是自己帶,沒有再去陳嬸兒那裏。
中午睡午覺,橋橋都願意睡在田恬屋裏。
田恬把她疼到了骨子裏,每天下午還會教她數一二三。
橋橋聰明,學的非常好。
這天,田恬如往常一般帶着橋橋睡午覺,等她再次醒來,是宋文把她喊起來的。
田恬見宋文都回來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黃昏。
今天她怎麽睡得這麽死,居然睡了一大下午。
“夫人,橋橋呢?”宋文聲音着急,下工回來見家裏沒有橋橋身影,又跑去陳嬸兒那邊看,陳嬸兒說今天壓根就沒過去,他實在擔心橋橋,這才把她喊醒的。
田恬震驚:“橋橋不在外面嗎?”
“沒有看到。”
“那陳嬸兒那邊呢?”田恬連忙起床穿鞋。
“陳嬸兒那邊也看過了,沒有。”宋文急的不行。
田恬安慰道:“你先別急,橋橋是和我一起午睡的,應該是我睡的太沉,她先醒了,然後跑出去玩了。”
“橋橋一直很乖,她不會輕易跑出去的,她現在才兩歲。”怎麽可能一個人出去玩?
“那我們先在附近找找看。”田恬連忙出去。
宋文如同熱鍋螞蟻,但急也沒用,只能趕緊把人找到。
心裏的不安,放大到了極點。
希望橋橋真的只是出去玩了。
兩人邊找邊喊,幾乎找遍了附近的巷口胡同,都沒有找到橋橋。
田恬急了。
宋文都快瘋了,一張臉黑沉的吓人。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兩人幾乎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看到橋橋的人。
宋文發瘋一般沖回家,直接質問田恬:“陳禾禾,橋橋不見了,是不是和你有關?”
田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般面目猙獰,歇斯底裏,想要和她拼命的男人,完全和之前的他聯系不起來。
這話頗有深意,觸動了田恬的神經。
“宋文,孩子不見了,好好找,你質問我做什麽?”
“你在看孩子,我難道不該質問你嗎?說,你是不是把孩子賣了?”
田恬瞳孔地震:“宋文,你就是這樣想我的。”田恬強忍住怒氣:“我現在不想跟你吵什麽,先把孩子找到再說。你先去聯系和你關系好的人,讓他們幫忙一起找,我去找陳嬸兒,讓她那邊也找人,幫着一起找。”
宋文的話就像是給她潑了一盆涼水,讓她從頭涼到腳,她一直以為這段時間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宋文還主動給她買了簪子,肯定對她已經改變了态度和看法。
沒想到今日事情一出,他第一時間懷疑的,依然是她。
原來在他心裏,從未信任過她。
只有她以為,他們在慢慢變好。
原來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正當兩人準備出去找人,就在這時,橋橋被一群大孩子護送回來。
胖乎乎的小身體被人簇擁在中間,如衆星捧月。
一群孩子笑嘻嘻的,衣服髒亂,橋橋臉上也帶着笑容,頭發都玩的毛毛躁躁的。
田恬和宋文見到孩子,幾乎飛奔過去。
“橋橋,你去哪裏了,怎麽出去也不告訴娘親一聲。”
宋文把橋橋摟在懷裏,有種劫後餘生:“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旁的大孩子解釋:“叔叔,嬸兒,是我們路過橋橋家,見她一個人在院子裏玩,叫她和我們一起去捉迷藏的。”
事情真相大白。
宋文冤枉了田恬。
那些大孩子一走,宋文關上房門,噗通一聲跪在田恬跟前請罪。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