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小宋橋掙紮着下地,宋文才恍然回神,連忙把她從背上放下來。
宋文見此事已然瞞不住,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
只聽見噗通一聲,宋文直直跪在地上。
田恬神情震驚:“宋文,你這是幹什麽?”
宋文低頭請罪:“宋文不該私藏銀錢,請夫人降罪。”
他昨天拿了一兩銀子給她,還有一兩被他偷偷存放起來,雖然最近陳禾禾有巨大改變,但是這種改變讓他有種鏡花水月的感覺,他怕是一場夢,夢醒了還是一如從前。
昨天拿錢給她的時候,她沒有刨根問底,非常好說話,他見有機會,所以才偷偷存了一兩。
原本想着以後用錢的時候,能用來應急,沒成想這麽快就被她發現了。
她昨晚收到錢時,肯定心存疑慮,當時沒有發作,應該就是為了今天。
不怪宋文這樣想,以前陳禾禾別說幫他洗衣服,就連他的房間都不願意進。
今天卻破天荒幫他洗了衣服,應該就是為了搜他的銀子。
田恬原本沒把一兩銀子當一回事,畢竟男人藏私房錢是正常的事,況且她也認為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應該放一些錢。
宋文今晚要是不說,她都快把這事兒忘了。
現在弄的頭大,在原主眼裏,藏私房錢可是天大的事情,一頓毒打絕對免不了。
田恬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他。
他是她的任務目标,她哪裏敢打他,若真的打了,那不是在拉仇恨嗎?
可是不打,也說不過去,完全不符合原主的性子。
田恬左右為難。
宋文心裏緊張至極,陳禾禾一直沉默,也沒說怎麽處置他,也沒見她發火,這種情狀,讓他捉摸不透,他倒是寧願她發火。
田恬想了好半天,清了清嗓子,惡狠狠警告:“下不為例。”
宋文生怕自己聽錯了,震驚的看着她。
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
田恬瞪着他:“你這是什麽表情?”
宋文連忙低頭:“宋文不敢。”
田恬直接道:“要不是為了生兒子,要不是想着你正在養身子,打你會損傷你的身子,你以為我今天會輕易放過你。我是看在兒子的份上放過你,若你再敢有下次,我絕對把你掃地出門。”
宋文連忙應承:“宋文絕對不敢再犯,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我是為了兒子。”田恬道:“那一兩銀子我先收着了,以後有要用錢的地方,直接來找我,只要是正常花銷,我都會給,我看了大半個月的書,不是白看的。”
宋文點頭,表示明白。
田恬哼了一聲:“快進去做飯,我肚子餓了。”
“是,夫人。”宋文起身,牽着橋橋進廚房,一路都是飄着走的,他現在還沒緩過神來,陳禾禾竟然那麽輕易就放過了他。
就像是天方夜譚。
看來她真的是想生兒子想瘋了。
田恬站在柿子樹下乘涼,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不用拉仇恨的感覺真好。
晚上吃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宋文吃飯都是戰戰兢兢的。
田恬見此,哭笑不得。
看來他真的被原主虐待的不輕,她已經明确說了不追究,他還是會擔心,一頓飯吃的如履薄冰。
田恬直接給他夾了一大堆菜,嘴裏絮絮叨叨嫌棄:“吃那麽少,怎麽養好身子,我猴年馬月才能生兒子,你必須多吃點。”
“是。”宋文這才敞開了吃。
翌日,宋文帶着橋橋出門上工,田恬在家裏閑的沒事,把原主的衣服整理了一遍,那些顏色太豔,穿着很難看的衣服,全部打包,準備送到隔壁嬸子那裏去改一改。
原主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上身的衣服質量必須好,否則她不會穿。
她一件衣服至少也要一兩銀子以上。
田恬想着扔了實在太可惜,隔壁嬸子女紅極好,讓她幫幫改一改,應該就可以穿。
顏色豔麗,穿着醜,不是衣服的錯,而是沒有搭配好,只要搭配好了,一樣會讓人驚豔。
田恬拿了一包白糖過去,上門求人幫忙,總不能空手過去。
隔壁的宅子是小戶型,一進的院落,只有五間房,比田恬住的房子簡陋多了,不過勝在幹淨,青石板鋪平的地面,幾乎一層不染。
這戶人家的主人,以前是原主家的管家,因為一直在陳府兢兢業業幾十年,老家主欣賞他的忠義,特意劃了旁邊的一塊地給他建房子。
這些年陳家雖然落末了,管家也去世了,但這家人一直感念當初老家主的恩情,對原主一家極好,故而宋文之前把橋橋托付給嬸子照看,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原本她是不要錢的,還是宋文覺得不合理,硬是塞給她的一百文。
“陳嬸兒,在家嗎?”田恬站在院子裏喊人。
“有人。”片刻,從房間裏走出來個五十多歲的嬸子。
她穿着一身藍色布衣,頭發梳成一個鬓,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利利索索。
“是孫小姐來啦。”嬸子激動不已,連忙走過去請安。
陳嬸兒以前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是陳家的家生子,到了适婚年齡嫁給了府裏管家,老夫人和老家主相繼離去後,還了她的賣身契。
雖然現在陳家已經敗落,她也恢複了良籍,但在她心裏,依然是陳家的仆。
“陳嬸兒,我可受不起您的大禮,快起來。”田恬連忙扶着她,不讓她跪下。
陳嬸看她大包小包的:“孫小姐,您這是?”
田恬笑着把白糖遞給她:“不瞞嬸子,今日過來确實有點小事請嬸子幫忙。”
“孫小姐只管吩咐一聲便是,哪裏還用什麽送東西,您快拿回去。”
“這就是一點心意,您快收下,不然我都不敢讓您幫忙。”
陳嬸兒還是不想收,耐不住田恬死纏爛打,最後沒辦法,只能收了。
田恬見她終于收下,臉上露出笑容。
“孫小姐,您說吧,有什麽需要我這老婆子幫忙的,我老婆子就是拼着這把老骨頭,也在所不辭?”
“嬸兒言重了,我只是想着您的女紅好,想請您幫忙改幾件衣服。”田恬攙着陳嬸進屋,把自己帶來的衣服拿給她看。
都是大紅大紫大綠的衣服,看着十分紮眼。
“孫小姐,您想怎麽改?”衣服好好的,都是能穿的,和外面賣的差不多。
“我想讓您幫忙改下領口和腰身的部位。”田恬指着袖口和下擺:“這些地方我想繡些花朵,您看可不可以?”
“可以。就按照孫小姐說的做。”
“多謝嬸子。”田恬笑的開心。
陳嬸兒聞言,眼眶通紅:“我們孫小姐長大了啊。”以前見到她就是一副看待下人語氣,對她說話毫不客氣,這次過來,竟然像對待長輩一樣待她,甚至還給她帶了白糖:“前兩天我去市集買菜,碰到了孫姑爺,聽他說起您,您現在很喜歡看書?”
田恬笑着道:“是啊,看書能讓人明事理,挺好的,我在書裏學到不少東西呢。”
“孫小姐果然是長大了,以前您最調皮搗蛋,夫人給您請了無數西席,都被您氣走了,原以為您和書沒緣分,沒成想只是緣分遲了些。”
田恬摸了摸鼻子:“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對了,怎麽沒有看到嫂子呢?”
嫂子是陳嬸兒的兒媳婦,是她獨子陳峰新娶進門的媳婦,平時都是她們兩人在家,陳峰則是在一個姓張的富戶家裏當管事,平時都是晚上才能歸家。
“春娘今天回娘家去了,要吃過午飯才能回來。”
田恬點點頭,表示了解。
田恬在陳嬸家待了兩個時辰,踩着點回家看書。
宋文帶着橋橋回家,田恬正在屋裏埋頭苦讀,窗戶是開着的,宋文能清楚看到她刻苦的樣子。
她坐在窗臺前,一張素淨的小臉,在夕陽餘光中,就像是剝殼雞蛋。
三千青絲挽成高高的鬓,鬓上只戴了一朵粉色牡丹絨花,雙眸清亮,眉眼如畫,翻書的指節嫩如青蔥。
俨然就是一個深閨大家小姐,似畫中仕女那樣美好。
宋文生怕自己看花眼,這還是他那嚣張跋扈,粗鄙不堪的妻子嗎?
田恬從用功中回過神來,見一大一小已經站在院子裏,高大的柿子樹綠葉依依,夕陽餘光從綠葉照射下來,破碎的光染了他們一身。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宋文和橋橋兩人身上披着淡淡的金光,一個俊美,一個玉雪可愛,好似剛剛下凡的仙人。
“回來啦。”田恬腳步輕快走出房門。
宋文微微躬身:“夫人。”
田恬應了一聲,随即視線落在橋橋身上,伸手想要抱她,但橋橋對她警惕性太強,不肯讓她抱。
她也不生氣,笑着道:“橋橋,娘親今天給你買了好吃的哦,你等着。”說罷,轉身進了廚房。
田恬今天出去買菜,路過糕點鋪子,想着小孩子愛吃零食,給她買了一些山楂棗泥糕。
這種糕點是酸甜口,山楂開胃,吃了對身體好。
“橋橋,嘗一嘗好不好吃?”
小宋橋畢竟是個孩子,看到糕點頓時走不動道,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糕點,十分想吃。
田恬笑着把糕點放在她手裏:“吃慢點,小心噎住哦。”
田恬想要緩和關系,對付小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吃食建立感情。
宋文見田恬疼愛橋橋,心裏高興,樂見其成。
“我先去廚房做飯,橋橋就在這裏吃好不好。”制造母女倆相處的機會。
宋橋年紀小,特別依賴宋文,見宋文要進廚房,她第一時間跟着進去。
田恬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強求。
慢慢來,總會越來越好的。
陳嬸兒的速度很快,田恬讓她幫忙改的幾件衣服,她五天就全部改好了。
田恬心中感激,陳嬸兒肯定是放下手裏所有事情幫她的,不然哪有這麽快。
“嬸子,您真好。”
陳嬸笑容慈祥:“孫小姐,您快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
春娘站在一旁,笑着道:“小姐長的漂亮,身段又好,穿上婆婆改的衣服,肯定好看。”
田恬拿了一套紅色的衣裙換上。
經過更改以後,上身是紅色衣服,下罩白色襦裙,中間用一條白色雲紋腰帶系上,豔麗和清雅剛好中和,應該效果不錯。
果然,田恬換上這身衣服,陳嬸兒和春娘十分驚豔。
“孫小姐真漂亮。”
“婆婆手藝也好,改的恰到好處,把小姐的優勢都展現出來了,豔而不俗,是好看。”
田恬瞧着也很滿意,對陳嬸兒連連道謝。
晚上飯桌上,宋文看到田恬的穿着,也覺得她變化特別大。
田恬笑着解釋:“我瞧着以前的衣服款式不時興了,扔了怪可惜的,就讓陳嬸兒幫我稍微改了一下。”
宋文點頭:“陳嬸兒手藝不錯。”
田恬喜笑顏開。
翌日,田恬出門買菜,一路上引來無數目光。
“這....這是那個雙茶巷的陳家姑娘吧?”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就是她,前幾天她沒抹胭脂出來買菜,我見過她。”
“老天爺,她這變化也太大了吧,要不是她手裏提着的籃子有塊藍布,我都不敢認她。”
“就像是換了張臉似的。”
“我從來不知道她竟然長的那樣好看。”
“她以前是不會打扮,那張臉被她抹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實她長的很好看的,當年她娘就是鎮裏出了名的美人。”
“那身段也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婦人,小腰細的,就好像掐一下就要斷了,真是讓人羨慕。”
“我瞧着她打扮起來,比那薛夫人漂亮多了。”
“我也覺得。”
田恬沒聽到這些話,就算聽到,也不會放在心裏。
去市集買了五斤五花肉和蔬菜,路過點心鋪子,又去買了一些綠豆糕和糖蒸酥酪。
陳嬸兒花了五天時間幫她改衣服,田恬也不知道怎麽感謝,就買些肉和糕點送去孝敬一下,表示感謝。
提着籃子剛走進雙茶巷,田恬就看見前面一男子的籃子壞了,籃子裏的酥梨掉了一地。
田恬想也沒想,本着好心,連忙過去幫忙撿梨。
“多謝小姐。”男子連忙道謝。
田恬笑了笑:“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男子認出她來:“您是陳小姐....不,陳夫人。”她已經成親許久了。
“您認識我?”
“自然認得,我是薛公子身邊的貼身小厮,薛福。我以前經常往陳府送東西,您忘記了?”
以前陳夫人還是少爺未婚妻時,他身為貼身小厮,隔三差五就往那邊跑,為少爺送東西。
前幾天他在雙茶巷遠遠見了陳夫人一眼,陳夫人那時也是買菜回來,碰巧他剛好辦事回府,他走在她後面不遠處,看到不施粉黛的陳夫人,他還不敢認,後來見她進了陳府,才确認是她本人。
田恬笑着打了聲招呼,繼續往前走。
薛家的人,她還是少沾染為妙,畢竟之前那個薛家公子是原主的未婚夫,她怕傳出什麽不好的言論。
田恬不知道的是,她幫薛福撿酥梨一事,已經被有心人看去,薛福回到府裏沒多久,就被薛夫人叫去問話。
“你今天和對門那個陳禾禾說話了?”薛夫人忍不住問。
“回禀夫人,當時奴才的籃子壞了,買的酥梨掉落一地,陳夫人見此,好心幫忙撿起。”
“就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沒有再說話?”
“沒有。”
“下去吧。”
“是。”
薛福一離開,薛夫人問身旁的貼身嬷嬷:“王嬷嬷,您怎麽看?”
“老身瞧着那小賤蹄子心思不純!”王嬷嬷把田恬最近的變化繪聲繪色描述一遍:“老身瞧着她分明就是對少爺不死心,想要重新勾引少爺。”
薛夫人皺眉:“嬷嬷,是不是您誇大了,那陳禾禾長成什麽樣,我也是見過的,怎麽可能像是說的那樣比狐貍精還漂亮!”
“老身昨日在市集見過她了,她變的會收拾打扮了,那模樣比怡春院的頭牌花魁還要漂亮,老身怎麽敢在夫人面前胡說八道。”
薛夫人心裏有些緊張,但還是相信自家丈夫:“那陳禾禾已經成親了,連孩子都兩歲了,相公不可能會看上她的,若相公真的喜歡,當初也不會執意退婚,嬷嬷,我們可能多慮了。”
“多慮,怎麽可能多慮?那小賤蹄子都主動靠近薛福了,這還不能說明她的動機嗎?夫人,男人向來對美色難以抵抗,您要提前做好防範啊,勿要給小人可趁之機。”
薛夫人被王嬷嬷那嚴肅的口吻,弄的忐忑不安:“嬷嬷,那我該怎麽做?”
“若我們提前放出狐貍精勾引少爺的流言,屆時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少爺耳朵裏,少爺肯定會厭惡她,就算後面少爺真的見到她,也不敢收為己用,少爺畢竟在鎮上個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還是走科舉仕途的人,名聲尤為重要,這樣一來,夫人便可高枕無憂。”
薛夫人皺眉:“相公愛惜名聲,就算不傳出流言,他也不會收用她。”
“夫人想簡單了,若那狐貍精鐵了心要勾引少爺,肯定會先想辦法把她丈夫和女兒弄走,屆時她哭哭啼啼求上門來,讓少爺看在往日情分收容她,您說少爺見到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會不會收容?”
嬷嬷道:“夫人,您可別忘了,少爺雖然是主動退的婚,但他們可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的。只要那狐貍精的名聲還在,她就有進門的希望,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千萬不能拿漂亮女人來考驗男人。
“嬷嬷,陳禾禾真的有那麽大的魅力?”
“夫人,您別不相信,老身是不會騙您的,您若是見了她一眼,什麽都會明白了。她之前事事和您比較,您穿什麽衣服,她就跟着買什麽,您抹什麽胭脂,她也要抹一樣的,就連您生了兒子,她也要嚷着生個兒子,您說她現在收拾成那樣,是為了什麽。”
已經是司馬昭之心。
薛夫人準備見她一面。
“嬷嬷,你安排一下,我要見她一面。”
“見她簡單,老身明日去清心茶樓定個雅座,她每天去市集買菜,會從那個茶樓路過,您就能看見她。”
薛夫人點頭,把這事兒交給她去辦。
翌日,薛夫人早早去茶樓等着,田恬提着籃子從樓下路過,王嬷嬷趕緊叫薛夫人看。
田恬今日穿了一襲綠色衣裙,裙上繡了許多白色梨花,腰間系了一根白色腰帶,腰身細細,如弱柳扶風,原本俗氣的衣服瞬間變的好看起來。
臉蛋素淨,皮膚潤玉無暇,雙眸如水,眉如新月,櫻桃小嘴不點而赤。
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發鬓,鬓上斜插兩根銀簪,素雅至極,配上她的衣裙,卻顯得格外大方端莊。
走動間,裙擺随着步伐散開,整個人婀娜多姿,似芙蓉明豔動人,不可方物。
薛夫人目睹這一切,雙手緊緊拽着手絹,她終于明白嬷嬷為什麽如臨大敵。
沒想到陳禾禾打扮一番,竟然如此漂亮。
若她一心想要勾引相公,只要她休掉宋文,宋文勢必會帶着她女兒離開。
一個和離的美麗婦人,誰能會不動心。
只是納為妾室,根本不是什麽大事。
相公房裏已經有三個通房,個個美貌,若再加上一個陳禾禾,以後她在薛府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嬷嬷,就按照你之前所言做。”薛夫人下定決心。
“是,夫人。”王嬷嬷連忙應聲。
沒過幾天,田恬再去市集買菜,就發現很多人對她議論紛紛,看她的眼神都帶着鄙夷。
“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已經有了丈夫和女兒,竟然還想攀高枝兒。”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丈夫那樣好,還有個那麽可愛的女兒,她竟然還生外心。”
“原本我還好奇她怎麽突然打扮的那麽漂亮,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
“我現在看見她就惡心。”
田恬聽在耳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從穿進這身子到現在,根本沒見到那個薛公子,怎麽就被人傳成這樣,難道就只是幫薛福撿了一個梨?
好心幫忙,反倒成了錯事?
田恬不想想那麽多,時間會證明一切,三人成虎,她現在就算解釋了,也沒人會聽她的。
罷了,只要她日子能過好就行。
以後還是離姓薛的遠一些。
宋文晚上回家,一臉的心事重重,做菜都不小心切到手了。
田恬在柿子樹下看書,聽到宋文的痛乎,她連忙進去查看究竟。
宋文右手食指不停流血。
田恬連忙過去幫他包紮。
“怎麽樣,會不會很疼?”
宋文瞧着她一臉關心她的樣子,心裏更加難過。
果然,這麽好的日子,就是一場夢,碎的讓他措不及防。
可是他舍不得,這段時間她太好了,他有了掙錢的動力,橋橋也越來越活潑。
他想抓住,想要争取。
不論怎樣,總要試試。
“夫人,明天我帶你去買幾身衣服如何?”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