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宋文的突然一跪,再次吓到田恬。
剛才還沖她吼,恨不能殺了她的男人,瞬間從雄獅變成綿羊,讓她一時間完全适應不過來。
這人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你這是做什麽?”田恬看着地上的男人,沒好氣的質問。
宋文低頭垂眸:“請夫人降罪,剛才宋文不該因為一時心急,胡亂沖你吼,更不該懷疑你,猜忌你,是宋文的錯。”
田恬無語,請她降罪?怎麽降罪?他是她的任務目标,她縱然心裏有氣,敢收拾他?
真是會給她出難題。
剛才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她記憶如新,之前應該是把她恨到了骨子裏,否則就算發現橋橋不見,他也不會是那個表情。
田恬毫不懷疑,如果宋文現在發跡,她絕對沒有好下場。
就算不死,也要狠狠被刮掉一層皮。
這還是田恬把宋文往好的方面想的情況。
橋橋瞧着爹爹再次給娘親跪下,不免又想到之前娘親打爹爹的恐怖場景,小嘴一癟,下一秒眼淚就要下來,她飛快撲到宋文懷裏,哇哇哇的哭出聲來。
宋文心疼的不行,連忙幫她擦淚,好言好語哄着。
“橋橋乖,橋橋不哭,爹爹做錯了事情,爹爹活該。”
“不...不打爹爹。”橋橋哭的傷心欲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田恬看在眼裏,不是滋味極了,這都是什麽事啊,被罵的是她,現在她又無端變成壞人了,明明她什麽都沒做。
沒好氣道:“行了,別哭了,娘親不打爹爹。”
小家夥聞言,果然立刻收住眼淚,一雙淚水汪汪的眸,讓人看了無不動容。
宋文不可思議的看着田恬,不敢置信這是她說出來的話。
這次他犯的事情太大了,他都做好被打半死的準備,沒想到她竟然不打他!
若是換做以前,不狠狠收拾他一頓,她怎麽可能善了。
田恬瞪着他:“今天看在橋橋和未來兒子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下次你再敢這樣,仔細你的皮。”
其實他如此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原主之前做的事情,确實讓人無法釋懷,古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今天這樣,何嘗不是原主之前做下的孽。
哎。
“多謝夫人。”宋文感動不已,立刻做出保證:“宋文發誓,以後絕不再犯,唯夫人馬首是瞻。”
“你最好記住你的保證。”田恬冷哼一聲,直接進屋去。
她郁悶極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宋文起身,幫橋橋理了理頭發:“橋橋,爹爹帶你出去買些糕點好不好?”
“好。”橋橋連忙同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再次綻放笑顏。小孩子好哄,聽到有吃的就不哭。
父女倆手牽着手,往街上走去。
宋文心裏有愧疚,不該冤枉了她,他知道她雖然原諒了他,但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宋文也不知道該怎麽樣讓她消氣,她平日裏喜歡吃綠豆糕,給她買些回去,希望她能高興。
晚上吃飯,田恬發現飯菜豐盛許多,不僅有宋文自己做的菜,還有宋文在鎮上買的鹵豬頭肉。
香菇炖雞,青筍肉片,蒜泥青菜,鹵豬頭肉。
這些菜抵得上年夜飯的菜了。
“夫人,快吃。”宋文近乎讨好給田恬夾了一筷子鹵豬頭肉。
田恬哪裏看不出他是何意,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把肉吃進肚裏。
罷了,他都已經主動讨好她了,也沒什麽好氣的,過去就過去了,她宰相肚裏能撐船。
宋文見她大快朵頤,緊繃了一下午的臉,終于有了笑容。
飯罷,宋文往她房間打洗澡水時,拿了一包綠豆糕給她。
“夫人,我瞧着你喜歡吃綠豆糕,我....我今天下午...去買了些。”宋文第一次送人東西,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放着吧。”田恬正站在衣櫃前拿換洗衣服,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你先吃着,如果覺得好吃,我明兒再買。”宋文道。
“行。”田恬見他那模樣,心裏最後一絲氣,也消散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洗完澡後,再叫我。”他好倒洗澡水。
田恬嗯了一聲,随即想到什麽:“對了,那綠豆糕橋橋有嗎?”
“有的。”宋文道。
田恬聞言,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宋文點頭,出門時,還主動把門給她關上。
翌日,宋文去上工,田恬帶着橋橋去了陳嬸家,把孩子再次交給陳嬸兒。
田恬現在不想接這塊燙手山芋,宋文沒有信任她之前,她還是穩着點,免得到時候他又在心裏記恨上她。
最重要的是,因為昨天宋文的過激态度,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帶孩子。
宋文晚間回家,發現孩子被田恬送到陳嬸兒那裏去了,頓時心如明鏡。
昨天的事情,終歸是傷到了她。
宋文親自把孩子接回家。
田恬見父女二人回家,面上笑嘻嘻的迎出去:“回來啦。”
宋文點頭,直接開口:“夫人,以後橋橋還是由你帶吧,我保證再也不會像昨天那樣發瘋,橋橋還是在爹娘身邊最好。”不得不說,陳禾禾帶孩子真的不錯,還知道教孩子學習,之前橋橋都不會數數,現在不時還會念個一二三,假以時日,肯定會學的更多。
田恬下意識的想拒絕,就在這時,橋橋邁着小短腿朝她跑過去,兩只小胖手抱着她的腿:“要....娘親。”
軟糯可愛的孩子說出這樣暖心的話,田恬饒是再鐵石心腸,也化成了一灘水。
“好,娘親也要橋橋。”田恬把孩子抱起來。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孩子。
宋文看到這畫面,會心的笑了。
田恬看他笑就不順眼,氣咻咻瞪着他。
宋文立刻收斂笑容,一臉賠罪的表情。
田恬放出狠話:“以後若是再敢随意猜疑我.....”
宋文不等她說完,立刻搶答:“夫人放心,宋文以後絕對不會在疑心夫人,我可以發誓。”
田恬沒好氣道:“不用發誓,你若敢猜疑我,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給我仔細些。”
宋文連忙點頭:“夫人,我先進屋做飯。”
田恬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吧去吧。”随即放下橋橋:“娘親教你念四五六好不好?”
橋橋點頭。
院子裏傳出一二三,四五六的聲音。
年輕的女音耐心的教稚嫩童音閱讀,宋文聽在耳裏,只覺得是天籁之音。
這樣的生活,真好。
輕松自在,溫馨,歲月靜好。
饒是他以前當宋少爺時,風光無限,亦不如此刻開懷。
飯桌上,田恬舊事重提:“宋文,你明天有時間嗎?”
宋文看向她:“夫人可有事要宋文辦?”
“确實有件事要辦。”田恬道:“我瞧着距離上次看大夫,也快兩個月了,你明天擠出一些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大夫,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宋文不想去,對大夫有種本能的抗拒,之前那些喝藥的經歷,真是想起來都痛不欲生。
他吃了一年多的藥,幾乎沒有停過,那時候身上常年都是難聞的中藥味。
“夫人,我的身體挺好的,真的不用去看大夫,你瞧我這陣子身上都長肉了,氣色也比之前好太多,別花那冤枉錢。”
田恬沉着臉:“哪是花冤枉錢,那些錢就該花,不管怎樣,都要去檢查一下,也讓人放心些。”
宋文還想說什麽,田恬美眸一瞪,惡狠狠道:“就這麽說定了。”沒有更改餘地。
宋文瞧她那要生氣的模樣,不敢在說話。
田恬覺得兇巴巴的樣子,還挺好使,對付宋文一使一個準。
翌日,宋文告假半日,一家三口去福和堂看大夫。
原主和宋文是福和堂的常客,大夫對他們非常熟悉。
不用田恬說明來意,大夫就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
大夫幫宋文把脈之後,驚訝道:“宋小哥最近恢複的極好。”
宋文和田恬臉上帶笑。
下一秒大夫繼續道:“但是想要生兒子,還需喝一段時間湯藥,固本培元。”
宋文臉上笑不出來。
田恬立即道:“請大夫開藥。”
“這生孩子的事情,需要慢慢調理,先喝一個月的湯藥試試看,如果恢複的不錯,屆時就不用繼續喝。”
田恬點頭。
宋文又讓大夫幫田恬檢查一下。
生孩子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不能他一頭熱。
大夫幫田恬把脈,摸着自己的長須胡道:“夫人身體極好,一點毛病都沒有,我還沒見過哪個生産後婦人,有夫人這麽好的身體,只要宋小哥養好身子,肯定不久就會傳出喜訊。”
田恬臉紅,原主好吃懶做,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一天到晚也不幹活,最多就是教橋橋一二三四五六,家裏家外的事情全部丢給宋文,她的身體能不好?
千金大小姐也不過就這待遇了。
拿了一個月的藥量,花了田恬二兩銀子。
宋文提着藥走出福和堂,一張俊臉都快繃不住了。
田恬見他那模樣,怕他不好好喝藥:“以後幫你熬藥的事情,交給我了。”
宋文偏頭看她,神情惆悵:“夫人,我自己熬就成。”
“沒事,反正我在家裏閑着沒事,正好可以幫你盯着藥。湯藥要熬兩個時辰以上為佳,你平時事情多,肯定沒時間。”田恬道:“事關生兒子的大事,萬萬馬虎不得。”
“可夫人沒熬過,不會的。”她連廚房幾乎都沒進過。
“聽說熬藥簡單,等下回去你教我怎麽熬就成。”
田恬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宋文只能答應。
回到家裏,宋文手把手教田恬熬藥,直到下午才去上工。
田恬活了好幾世,也喝過湯藥,那味道真是極苦,需要買些蜜餞備着,等喝完藥,立刻吃下一顆蜜餞,嘴裏苦味壓下去,會舒服很多。
田恬下午沒事,帶着橋橋去街道上買了一包。
宋文晚上回家,田恬立刻讓他喝藥。
宋文都要愁死了。
田恬怕他不喝,抱着橋橋在一旁盯着。
生兒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養好他的身體。
身體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好身體,何談其他。
如果不出意外,這男人要和她過一輩子,為長遠計,他必須龍精虎猛。
她可不想以後的幸福生活受到靈魂暴擊。
宋文閉着眼憋着氣,一口氣喝完。
田恬連忙塞了一顆蜜餞放她嘴裏。
宋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嘴裏死死甜意提醒着他,她給他買蜜餞了。
之前一年多,她從未買過。
如今.....她買了。
宋文形容不出此刻感受,只知道心裏脹的很,暖的很。
“甜吧。”田恬笑着道。
宋文嗯了一聲,眸裏也帶了笑。
這天半夜,田恬起夜如廁,打開房門,就看見對面的房間燈是亮着的,窗戶下,宋文穿着一身雪白亵衣,正襟危坐,手提狼毫,專注抄書。
烏發簡單束起,只插一根木簪固定,暈黃的燭光打在他的臉上,那五官如同美玉雕鑄,即使靜靜坐在那裏抄書,也是神韻獨超,卓爾不凡,有種高貴清雅之感。
這都已經醜時了,半夜一點多左右,他竟然還在抄書。
之前都沒抄這麽晚。
田恬朝他房間走了過去。
“宋文,怎麽這麽晚還沒歇息?”刻意壓低聲音問,怕吵醒已經熟睡的橋橋。
宋文聞言,擡眸笑看着她:“今晚不困,多抄一會兒。”
其實不是不困,而是覺得最近為了他的事情,花了不少銀子,他想多存些銀子,能讓家裏寬松些。
以前陳禾禾還會買着買那,家裏老是沒錢,他沒什麽感覺,但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省吃儉用,幾乎不給自己買東西,反倒讓他覺得愧疚,終歸是他沒本事,讓她處處捉襟見肘。
田恬被他的笑容看愣住了。
男人眸中帶笑,清澈見底,不含一絲雜質,但仔細看去,能看到他眸底淡淡疲憊。
他溫柔的看着她,好似能包容一切,就像盛夏時節波光粼粼的湖水,美的驚人,亮的驚人,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田恬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那個.....早些歇息,就算不困,也別把自己搞的太累,明個兒你還要去上工呢。”
宋文點頭:“好,我知道的。”
田恬連忙走了。
她怕她不走,會做出什麽丢人現眼的事情來。
如廁完回到房間,田恬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腦子裏不時的浮現出宋文的面容。
身子也開始發熱起來。
田恬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這也太敏感了吧。
她不過如廁時看了他一眼,當時看他有點沖動,但不至于現在想那檔子事吧.....
田恬有種想死的沖動。
她現在是真的想,那種感受騙不了人。
完了,這該怎麽辦,她現在就算想,也不能把人撈起來,讓人家繼續幹活吧。
最重要的是,他還在喝藥調養身體。
該死的。
肯定是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那個過了,所以但凡起了一點色心,就如同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翌日,田恬起床吃早飯,眼眶都是烏黑的。
太困了,昨晚一晚上幾乎沒睡着。
宋文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關心:“夫人,你還好吧?”
田恬看到宋文,不由想起昨晚的尴尬,聲音都透着僵硬:“還....還好,就是沒睡好。”
宋文十分理解:“那今天我把橋橋送到陳嬸兒那邊,讓她幫忙看一天,你在家裏好好睡覺。”
真是十足的貼心暖男。
田恬感動不已。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飯罷,宋文去上工,順便把橋橋送到陳嬸兒家,田恬立刻回房間,睡個回籠覺。
晚間,宋文回來的早,接回橋橋後,他就在院子裏劈柴火。
田恬睡舒服了,坐在柿子樹下陪着橋橋玩。
田恬拿着樹枝教橋橋寫一二三。
宋文專心劈柴,偶爾聽到母女倆的笑聲,才會擡頭看他們一眼。
畫面溫馨而美好。
田恬時不時的盯着宋文看,主要是她給他的驚喜太大。
宋文瞧着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但劈起柴火,極有準頭,一刀下去,木頭就成了兩半。
力道還挺大的。
夏天炎熱,哪怕已近黃昏,宋文劈了一會兒柴,渾身都濕透了,藏青色的長衫緊貼他的皮膚。
田恬看直了眼。
沒想到宋文看着瘦瘦的,居然有肌肉,那線條有棱有角,看起來十分美觀。
昨晚那種感覺再次浮現上頭。
田恬渾身燥熱起來。
老天爺,饒了她吧。
她好想撲過去吃了他。
簡直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原主這具身體是有記憶的,以前肯定嘗到了天大的甜頭,所以現在看到一些美景,就有迫不及待的感覺。
田恬不敢繼續坐在柿子樹下,找了個借口,帶着橋橋進屋了。
宋文也沒有多想,繼續劈柴。
瞧着母女倆都不在,他膽子更大了。
直接把上身的衣服全脫下來,露出精壯的上身。
衣服已經濕透了,繼續穿着難受,還不如光膀子幹活。
他是男的,無所謂走光,再者是在自己家裏。
田恬剛進屋,還沒來得及平複,就看到宋文精壯結實的後背對着她。
随着他劈柴的動作大起大落,後背的肌肉展現出驚人的力量。
田恬眼睛都移不開了。
老天爺啊,這也太刺激人了。
田恬沒了眼不見的心思,雙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後背,欣賞起來。
心撲通撲通好像下一秒要蹦出來似的。
宋文長的好,身體修長,腰部線條流暢,典型的公狗腰。
要命,這種男人只能看,不能吃。
橋橋不明白娘親為什麽一直盯着爹爹看,她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感覺沒意思,自己一個人去玩了。
田恬的視線太灼熱,宋文想不注意都難,他轉頭看過去,兩人視線剛好撞上。
田恬頓時如同炸毛的雞,做賊心虛,尴尬極了。
宋文和她做了三年夫妻,哪裏不懂她眼神裏的意思,也頗為尴尬,幹咳了兩聲緩解氣氛。
“那個,時間不早了,柴也劈的差不多了,我先去做飯。”
田恬點頭,說了聲好。
兩人就這樣散開。
田恬回到屋裏,尴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沒出息了。
晚上吃飯,田恬都是低着頭吃的。
人生第一次這麽丢人。
宋文看在眼裏,哭笑不得,突然覺得她還挺可愛。
其實如果她想要,直接跟他說一聲,他也是願意的。
只要她開口,他都會努力做到。
以前是被逼無奈,必須去做。
現在他是心甘情願,只想讓她高興。
田恬洗完澡剛躺下,門被敲響。
“誰啊?”田恬豎起耳朵,坐起身子。
“夫人,是我。”宋文在外面道。
“稍等。”田恬立馬穿鞋去開門。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田恬看着門口一身雪白亵衣亵褲的宋文。
宋文不知該怎麽開口,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之前察覺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會直接開口,讓他晚上去找她。
他敲門之後,她就迫不及待讓他進去了,哪裏還彎彎繞繞問那麽多。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宋文想了半天,想出這麽個借口。
田恬點頭:“可以的。”她沒往別的方面想,只是覺得今晚宋文不抄書過來找她,應該是有正事要說。
“坐吧。”田恬随意道:“要喝茶嗎?”
宋文坐下:“好啊,我自己來。”說着,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田恬倒了一杯。
田恬在他旁邊坐下:“多謝。”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有什麽事,說吧。”
宋文不知道說啥,放下茶杯,頗為局促的握住她的手。
田恬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的盯着宋文看。
他.....他....大晚上過來牽她的手。
他想幹什麽?
田恬呼吸加速,整個人思緒飄飛,胸膛因為激動快速起伏着。
暈黃燈光下,宋文也沒比田恬好到哪裏去,俊臉通紅,他也是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以前一進房間,兩人就直接去床上了。
“宋文,你....這是?”
宋文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直接傾身過去,想要吻她。
田恬見此,連忙用手制住他的嘴。
“宋文,你別這樣。”
宋文不解的看着她。
田恬見他停下,這才放開他。
“你不願意?”
田恬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主之前和他在一起,只要原主有想法,他就必須無條件配合,晚上洗好敲她的房門,兩人直接成就好事。
今晚他洗好過來,她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鬧出後面這麽多事。
“不是不願意,你現在還在喝藥調養身體,現在還不能。”田恬心裏有想法歸有想法,但不能因為私欲害了他。
“等下次看了大夫再說吧。”
宋文見田恬都這樣說了,也沒什麽好說的,幹咳了兩聲:“夫人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
“好。”田恬目送他離開,有些淡淡惆悵。
之後的日子,田恬為了防止自己在幹些丢人現眼的事情,買了許多菊花茶泡來喝,下火良方。
瑜伽也開始練起來,不停揮灑汗水。
田恬想的很簡單,她身心疲累了,就沒時間想那些有些沒的。
時間轉眼過去一月,宋文的湯藥也喝完了。
一家三口再次走進福和堂。
宋文看到大夫,都心生恐懼了,他真怕大夫又給他開一個月的湯藥。
年輕人恢複的快,這次大夫直接恭喜二人:“宋小哥的身體已然大好,相信不久就能聽到你們的喜訊了。”
宋文難得開懷。
田恬一臉笑意,也為宋文高興。
一家三口走出福和堂,田恬心情大好:“今天多買些菜,晚上咱們吃點好的,好好慶祝慶祝。”
“好。”宋文笑着附和。
當天太高興,宋文直接請了一天假,都沒去上工。
晚上吃完飯,宋文幫她打水洗澡。
田恬心情極好,泡了半個時辰才慵懶出來。
宋文把洗澡水弄出去。
田恬刷牙洗漱後,關門準備睡覺,就在這時,宋文穿着一身雪白亵衣亵褲,端着一盆洗腳水,再次敲門。
田恬還沒徹底關嚴實,立刻給他開門。
“宋文,我洗了澡,不用再洗腳了。”
宋文徑直端水進屋,不以為意:“睡前泡個熱水腳,對身子好。”
宋文把水盆放在一邊,讓田恬過去坐下。
田恬見他都把水盆端來了,只能泡上,不然就是浪費他的心意。
田恬雪白的嫩腳剛下水,宋文蹲下身子,雙手伸進盆裏,捉住她的小腳,力道适中的按摩起來。
田恬哪好意思讓他這樣伺候:“宋文,你別這樣,我自己洗就行。”
宋文笑着道:“現在該我洗,也有那個能力洗。”
田恬聽的一頭霧水,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過來。
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剛穿進這具身體時,他幫她洗腳,他是她的任務目标,她哪裏敢勞駕他。
為了拒絕他,就順嘴找了個理由,說幫她洗,她會有感覺,如果他不成器,就不要洗。
當時他确實不成器。
當時她确實是一時口快,想要找個理由拒絕他。
當時她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今晚他.....主動幫她洗腳,是要證明什麽,或者是給她暗示什麽嗎?
腳上傳來力度适中的按摩,田恬不由感慨,難怪原主那麽喜歡宋文伺候她。
這種感覺真的是難以形容的樂不思蜀。
真不錯。
“夫人,力道可好?”宋文繼續道。
田恬點頭:“挺好的。”
宋文的手慢慢往腳踝按摩,過了好一會兒:“夫人,水涼了,今晚就洗到這裏。”
“好。”田恬點頭,視線和他對上,瞬間心跳如鼓。
晚安,麽麽噠,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