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江晓瑜，你要干什么！你疯了是吗？你有酒精过敏，你自己不知道？会死人的，懂吗？”

    “只是轻微……”江晓瑜欲言又止。

    “轻微怎么了？不叫过敏是吗？”齐羽桓看着江晓瑜藏红的双颊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她说不出的难受。

    “江晓瑜，你何必呀？”齐羽桓已经带了哭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尝试去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依旧奢求你能喜欢我，我承认我一厢情愿，我贱，你满意了吧？”

    齐羽桓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极力地抑制着，内心的情绪，眼泪又一次不受抑制的涌出了眼眶，滴落在连廊的地板上。

    “我说了，我没有不喜欢你，是我配不……”

    “借口，全他妈是借口！我问你，如果我和你一样，你会选择我吗？你敢说你会吗？如果你会，我马上和家里断绝一切经济往来，我敢，你敢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再逃避了。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让我死心成吗？”

    “你别哭，有的事情我没法骗自己，自欺欺人不是办法。当初我遇见了你，的确我喜欢上你了，我答应了你的所有，曾几何时，我发现我们更进一步的关系，甚至不如做朋友的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苦苦坚持？或许分开才是你我最好的选择。”

    江晓瑜抬起手，想拭去齐羽桓脸上的泪痕，但终究放下了手，而是递过了一张纸巾：“哭什么呀，我值得你为我这样吗？”

    “值得！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一句话够我哭多久，混蛋！”齐羽桓用力的从江晓瑜手上抢过纸巾，攥的越来越紧，在手心里化为了一团。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她，江晓瑜一时语噎。或许是酒精带来的麻痹吧，江晓瑜感到阵阵眩晕，他转过身撑在栏杆上，清冽的晚风吹干了他额头上的汗，凉意如浪涌般袭击着他。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刚才想借助酒精来逃避愧疚的自己，现在又妄图在风中挣扎着清醒。

    “别离开我好吗？晓瑜。”齐羽桓从后面忽然环抱住了他。

    江晓瑜如同触电般瞬间麻木，缓缓将手搭在齐羽桓的手上，缓缓将齐羽桓的手从自己腰间移开，缓缓从齐羽桓温香软玉的环绕中转过身。

    “你喝多了。”

    “我没有！酒精过敏的人都没喝多，我怎么就喝多了？”齐羽桓低着头道，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见。

    “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只不过我一直想不出该如何面对你，我也认为过，我们之间存在过一种高于友情的东西，可那段支离破碎的相处……”

    “那只是……”

    “只是？只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尝试罢了，它让我们都心力憔悴，不是吗？”

    齐羽桓想反驳，但还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而冷静过后我才发现，那仅仅是凌驾于友情之上却被你我所扭曲的虚无缥缈而已。那时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们无所顾忌，无话不谈，那现在这种局面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晓瑜，我真的喜欢你。”齐羽桓走到江晓瑜身边，同样撑在栏杆上，歪着头看向江晓瑜。

    “江晓瑜，我还记得那天我刚见到你，你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没等江晓瑜说话，齐羽桓接着说，“就是：这人怎么这样啊？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后来我发现你不是第一天故意迟到，你是天天都迟到。”

    “直到有一天，你还是照旧的迟到，但那天你拿了杯奶茶插上吸管，正准备喝。你发现我在看你，然后你把奶茶递给了我，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因为我根本没这个意思，但我还是鬼使神差般接了过来，再后来的后来……”

    齐羽桓用手背拭去了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抽泣两下继续说道：

    “你从一杯奶茶开始走进了我的生活，一点一点走了进来，那天我看见阳台上的花开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用手机拍下来给你看，我忽然就意识到你好像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羽桓，你别说了。”

    但是齐羽桓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她并没有说给江晓瑜听，只是在讲一个没人听的故事。

    “江晓瑜真的很贴心，他会关心我的起居饮食，冷暖心情，所有的所有他都会提前想好，不开心，他会哄我，会陪我一起散心，他有时候也像一个孩子，一点也不成熟，总会把事情搞砸，我呢，我就是一个小孩子，似乎在他眼前，我永远也长不大，时间久了，我开始厌烦他的关心，看不惯他的好面子和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他感到无可适从，他感觉我不明事理又幼稚，针锋相对的矛盾带来的是无情的争吵和对峙终于有一天他累了，他认输了，他说他受够了，他离开了我。”

    齐羽桓摇了摇头，挤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她紧咬着嘴唇，呼吸依旧杂乱而又颤抖：“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