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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网吧洗澡
    一开始通宵还有些兴奋的,毕竟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接下来就是慢慢地走向一点、两点,游戏里面依旧热热闹闹,我们在赫顿玛尔穿行着,身着不同装扮,带着各自的任务摩肩接踵,聚集在商人和术士面前进行交易,在一个个传送口分离,又在一个个地图相遇,没有丝毫凌晨一点的样子,或许游戏里的时间才是永恒的时间。

    没到两点我就已经玩不动了,倒不是说真的很困,而是没法完全集中精神,四肢开始不听使唤,屏幕上的动画在律动着,头脑却很难有同步的思考和意识,仿佛出现了一个滞后,只是凭借着惯性在开枪和移动。精神开始涣散,且从一开始的稍微涣散到后面的严重涣散只有短短一局不到的时间,那一局我只好坚守住自己的注意力,最后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熬到了结束,打完就匆匆下线了。

    随便打开一部电影来看,终于能够稍微集中注意力,十分钟过后精神却也开始涣散,眼前是两个人在念对白,大脑慢慢迟钝没有办法理解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2:5,接着我就看不到什么画面了,只剩下耳朵能够听到他们的对白,一开始是清晰的,后面就含混了,然后是车声,爆炸声,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中间被吵醒了一次,屏幕上的电影已经结束了,前排有个哥们戴着耳机的头几乎歪到了地上,耳机被扯出,清晰又不清晰声音从破旧的机箱中发出,屏幕上是赤身裸体的男女,简单的动作不停地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就如同简单的声音一直保持着那几个频率重复着一样,顶多再换个姿势重复着,在这身心俱疲的小小空间里,屏幕中的两人却是象征着生命中那触不可及的活力。在注视了许久后,我才意识到一直注视着的重复动作意味着什么,几乎是迅速清醒了过来,同时只觉得烦躁。看完一部后又接着播另一部,一个身着制服的老师模样的人在讲台上念着什么……我在心里把前面老哥的祖宗问候了一百遍,他居然选的还是连播。

    此时困意已再次不可遏制地袭上来,想喝水,但是水瓶在包里,包在柜台里面。我站起身,不知怎么的就穿过外面的那么多椅子,走到柜台前,瓶子居然正好放在柜台上,我拿起来猛喝了几口水……一直到我发现自己的嘴唇还是很干,似乎我一直就没有起来过。我的意识有些模模糊糊,只觉得口渴,但是又无法站起来,耳边又开始充斥奇奇怪怪又重复的叫声……再次闭上了眼睛,依稀听到有人在喊网管。

    再次醒来是被什么东西照醒,有人一直往我脸上照手电筒,不仅照,还在一层层慢慢灼伤皮肤。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白了,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身上,仿佛是要穿透我的身体。下次一定要换到不靠窗的角落,我心想。看了一下余额,距离下机时间还有半小时,我顿时振奋了起来,打开游戏。

    最后一局打到一半就被强制下线了,笑了笑,感觉队友肯定是要骂死我,刚好是最难的第19关。

    走到柜台前跟阿杰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自从昨晚跟小白换班后便一直话不多,正在不停地在给进来包时的人开单。我拿了书包,到了美食街吃了一顿肠粉,想着这个叫阿珍的人怎么什么都会做,阿珍肠粉,阿珍米线,阿珍炒饭。

    吃完肠粉了,想着应该去哪里,到处转了一圈,走出九曲十八弯到了外面,去看了看海新,以为会看到很多人在招聘,结果半个人都没有,看来是太晚了,看了半天又回到了巷子里面,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住旅馆的好处,白天可以在床上躺着,虽然在网吧也可以坐着,但总是少了份悠闲,而且在旅馆还可以洗澡,现在总觉得浑身油腻腻的,还有股烟味,特别是脚上的袜子,已经跟鞋子粘在一起了。

    到处去逛了逛,包括美食街、旅馆街还有老街,越走越慌张,似乎这个不正常的地方大家都在正常地生活,手头都有些消遣,只有我在无聊地瞎逛,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想不起来我刚刚去了哪,好像全部都走过了,又好像走过的都没有印象。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早上满哥问我要不要一起走的场景,额头瞬间便热了起来。倚在墙边喘了几口气,衣袖上沾了脱落下来的墙粉,一粒粒分明。

    “67、68……”我又回到那日等满哥时待着的地方,在那青黑色的墙壁下蹲着,仰着头一根根数着生锈的栏杆,此刻它的呆板倒正合我意,一个窗户上去是另一个窗户,栏杆数量也是一致,不会有什么变数。我又走回旅馆街,从街头走到街脚,来来回回,在烈日下不知道走了几趟,直到大汗淋漓,浑身黏腻,最后在街头蹲下,看着那每隔几米就出现的一块块写着租房费用的棕黄色的纸皮,像是多米诺一般。一阵风吹过,身上的汗珠带给我一阵凉意,忽然想着我应该去上网。

    回到网吧,小白早已经忙着给那些上机的人开卡了,桌上还放了一个手抓饼,这好像是在网吧门口买的,我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小白匆匆跟我打了一下招呼,给那些排队到门口的人开卡,机器滴滴滴地响着,哗哗哗地吐出了纸,接着就是每次撕纸的呲呲呲的声音,网吧渐渐地坐满了。

    “要不要上?位不多了。”小白不顾面前排起的长队,问道。

    我摇摇头。

    开完最后一个人,网吧已经没有机位了,小白伸了个懒腰,说了句,“我还没洗脸呢。”

    “牙呢。”

    “刷了,就是洗脸太麻烦。”说着他又啃了两口手抓饼。

    “那你去厕所洗一下呗。”

    “神经病,厕所臭死了,我上厕所都宁愿不在这里上。”

    “那这里可以洗澡吗。”

    小白侧过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主要是昨天没洗,然后现在身上黏黏的。”

    “老哥,我劝你算了吧,这个网吧的厕所每次阿姨去清洗都是要抱怨的,你那么喜欢,还想在那里洗澡,干脆我们请你当保洁阿姨好了。”

    “为啥抱怨。”

    “公共厕所都是很脏的,网吧的就更是,这些人你都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的。”

    “就是臭了点,其他还好吧。”

    “还好?你有没有看过那个桶,你难道要自己带桶过来洗吗。”

    “我没注意看。”

    过了半晌,我说道,“我自己去看一下。”

    这里就两个洗手间,男女共用,在网吧的最后边,一个拐弯处。刚靠近的时候就闻到味道了,即使网吧这边两个门都是比较重的,会自动合上。地板是纯水泥的,黑乎乎的,里面就一个厕盆和一个桶,厕盆的里面黄灿灿的,全是尿垢,厕盆边上则是一些沙土和没冲走的尿液,水龙头下边的红桶里的水还是蛮清的,只是桶里有的底部和内壁里面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我把水倒掉,想看看是不是泥沙造成的,结果水倒掉以后那些黑黑的还在,用手摸了一下,滑滑黏黏的,应该是积了太久的污垢。想了一下觉得没问题,反正以前在家里,那些水放久了也会有这些泥垢。

    回到了柜台边坐下,小白斜睨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那我下午在这里洗一下吧。”

    “大哥,我以后叫你大哥算了。”

    “你是不知道,没洗澡浑身黏黏的有些难受。”

    “那随你,你要是打算经常在这里洗的话也可以买个桶放在这里,沐浴露什么的,我给你看着。”

    “没事,那些太贵了,就不搞了。”

    我拿出书包里用塑料袋包的毛巾,上面已经有了点点霉斑。

    “要不我还是去买一个桶吧。”

    “去吧。”他在飞车,过来一个人要开单,他切到主屏幕,刷的一下撕下一张单,递过去,切回飞车,居然还保持着第一名。

    “妈的。”我说了句,起身就往外走。

    到小卖部问了下那些桶,一个居然要十二块钱,还是薄的不成样子的,拿一块石头扔下去那桶肯定破一个窟窿,我叉着手看了一会儿就走了。本来也没想在这里买,刚好趁着去美食街吃饭的时候去那里看看,晃到那里看了好几个摊位,每个摊位那里都围了一圈的人,最后还是决定吃炒饭,已经好久没正经吃上米饭或者是粥了。

    我站在人墙外慢慢挪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很大的不锈钢桶,不断冒烟出来,老板和和老板娘就站在桶后面给人舀饭。

    “老板要一份三块钱的炒饭。”

    老板从后面桌子抽出来一个跟巴掌差不多小的一次性塑料盒,手里拿着电饭锅铲子往金属桶里面舀饭,舀了两下那塑料盒就满了,我期望着她再舀一下,没想到她真的再舀了一下,用饭勺压了压,瞬间变得结结实实,把盒子盖上去拿给了我。

    我接过来,拿起一次性塑料袋里面的淡黄色塑料勺子,走到一边站着吃了起来。饭还是挺丰盛的,有豌豆、红萝卜粒和偶尔的一块小猪油渣,在一大口饭里面吃到一小块猪油渣会感到特别的幸福。这里的米饭也是炒的粒粒分明,不像是家里炒的,比较的湿,有时候还会黏在一起。如果多出一块钱,还能多一个煎蛋还有一晚汤,汤也是用塑料盒子盛的,只不过是圆形的,紫菜汤,我对紫菜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里一片都是站着吃饭的人,以至于那些好的房子都给人倚着了,我后面这栋房子半面墙已经塌了,已经找不到门在哪里。

    吃到一半,有人用手肘动了动我的手肘,我把脸扭过去,一个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老哥在朝我笑,倒不如说笑的过于灿烂了,看起来有些傻痴傻痴的。

    我对他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你有事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你还给我泡面了啊。”他瞪大眼睛。

    “我靠,鬼知道你那么高啊,那时候你在床上躺着。”我怔怔地望着他。

    “是是是,”他继续傻笑着,“那时候在床上看不出来。”

    “吃饭呢。”

    “是啊,诶,你也在这一带混吗。”

    “这一带是哪一带,我没在这边,我是来这里吃饭的,待会要回网吧。”

    “哪个网吧,我也刚从网吧里面出来。”

    “白宫。”

    “哦……那边啊,行啊,以后有空一起上网,你叫啥。”

    “陈仰,你呢。”

    “我这么高,你就叫我老高好了。”

    “妈的说真的。”

    “没骗你,我真的姓高,要不是我身份证卖掉了我就拿出来给你看了,你们每个人都不信。”他脸上表情像是被冤枉了,语气却满是戏谑。

    “行行行,那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反正是你自己说的。”我吃完饭,想要走,但是看了好几眼却没有看到垃圾桶。

    “随便,扔地上就行。”他指指地面。

    “会有阿姨来扫掉的嘛。”

    “风会把它们吹走的。”

    我有些犹豫,但我知道他正盯着我,喝着汤,我把一次性碗筷一抛,它马上就自由落体了。

    好几个小卖部都开在了靠近路的末端。连问了好几家,最后看上了一个桶,只要十块钱,虽然矮了一些,但比外面的要厚实,我当场买了下来,还买了一个脆弱的水瓢,两块钱。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两块钱以下的毛巾,不相信毛巾会比一个水瓢还贵,买桶那一家一条毛巾至少要三快五,我不信邪,直接把桶放到他们家门口,去了另外两家问,一进门就问有没有两块钱的毛巾,一个大婶说有,拿了一条给我,倒是挺长的,但是有着一种油质感,感觉不会吸水,像是一条抹布,我说是要洗澡用的,她拿着那条抹布说这可以擦身体啊,还摆出了那种擦拭的动作,我愣了愣,从书包拿出来自己那条发霉的毛巾,说我要这种的,她盯着我那条毛巾,再看看我,一句话不说。

    “你摸一下看看,你摸一下,是要这种材质的。”

    她脸上的表情更加警惕了,一动也不动,或许她是嫌这毛巾发霉了不太想碰,于是我把它从袋子里面取了出来展开,一块长方的布被我捏着荡了下来,想让她看的仔细一些,没想到她直接后退了两步,坐回了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后面我再问她什么她都摇头了,连连说没有。

    “他妈的。”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到另外一家,还是进门就问两块钱的毛巾,恍然间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我没有把毛巾收起来,直接把它给老板看,老板看了看,说了句“噢”,转身进去里面找,然后从里里面传来一句“三块钱可不可以。”

    “可以。”我还能说什么,就算是三块五也只能可以了。

    她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拿出一条毛巾走过来,长度倒是够的,但摊在手上实在是薄的很,在上面滴两滴水就湿透了,还不如回去多加五毛钱买一开始那条呢。

    我付了三块钱,把那条毛巾塞进我书包里面,走回第一家店,想着他要是问我我就说买到了,结果他也没问,只是看着我把那桶拿走了。

    回到网吧,问小白桶应该放到哪里,坐前排的人有几个侧脸向我看来,小白这会儿正在吃午饭,整个人怔了怔,指指柜台的旁边,我找了个空地就放了下来。

    “你吃啥。”

    “鸡鸭双拼饭,1块钱。”

    我白了一眼,我可没问他价格。

    坐那玩了一会儿手机,我说要不现在也没啥人,我就去洗澡,他点点头,说我真的得叫你一声大哥。

    “是不是没有人在你网吧洗澡过。”

    “肯定有,那时候刚建的时候那些工人天天在那里洗,后面有没有人在那里洗我就不知道了,晚上不是我值班,但是肯定没人带个桶过来洗。”

    “行吧。”

    “关键是,你知道你带个桶大家都会笑话的,这里边的都是大神,几天不睡的都没问题,你还想着洗澡。”

    “几天不睡觉我不行,几天不洗澡我也难受,再说,我也不是来当大神的。”

    小白笑笑,皱了皱眉,我拿着个桶往厕所走去,还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放在桶里,怕给人看到。但拿着个红桶经过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去到厕所以后关门看了好久才找到插栓,松了一口气。

    水浇在身上,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鸡皮疙瘩瞬间浮现,尽管外面已经是烈日炎炎,从水龙头出来的水却是有些冷冽,加上洗手间昏暗的灯光,那水显得更加清冷。伴随着身体反应的是耳边传来一阵水撞击到地面的响声,这会算是当众宣布有人在厕所里洗澡了。咬紧牙关,孱弱的水瓢加速舀起一瓢瓢水往身上倒去,尽快让身体能够适应水的温度。我的目光一直在黑色和蓝色中跃动,当水泼下时,低头看到的是黑色的水泥地,透明的水花溅落,舀水时,看到的是蓝色,那把不停晃动着的清冽的水包裹着的蓝色桶壁。水是那么的干净,即使泼在我身上后溅落在黑色的水泥地面上,还是比这厕所里的一切东西都要干净。

    啪的一声,水瓢的手柄断掉了,只剩个瓢子在水桶里翻摆,像一艘随时要翻掉的小船。我双手撑在桶沿有些不敢置信,微微喘了两口气,此时身上的异味和臭汗早已去除,但仍觉不过瘾,索性把那水瓢放在一边,直接举起剩下的半桶水从头顶往下浇,能感知到的只有那水撞击地面的巨大声音。

    拧开水龙头,开始继续放水。刚好这时候有人在敲厕所门,由于门是中空的所以声音特别的响。

    “有人。”我说道,把水龙头关掉了。

    那人继续敲。

    “干什么啊,有人。”

    “在里面做什么,水全部都漫出来了。”对方没好气地说道。

    “洗澡。”我答道。

    “谁让你在里边洗澡的。”

    “小白。”

    “你出来。”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干嘛。”我整个人已经慌乱起来。

    “你出来。”

    我刚想出去,但一想若要是不肯洗那小白一开始肯定就说了,小白没说不能洗,那这人又是谁呢。

    “你是谁。”

    “你出来。”

    “你是小白舅舅吗。”

    “你管我是谁?网吧不是你家,不能洗澡!”

    他又敲了几下那中空的门,发出砰砰的声响,震着狭小厕所里的空气,震着我头发的水珠簌簌掉下来,汇在一起在浑黄的厕盆上流淌着,直至流淌越来越慢,近于停顿。盯着门下高高的门槛,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水漫出去。

    拧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继续冲击着桶壁,也冲击着桶里的衣服。毛巾的确是买小了,擦个头发拧了三次毛巾,擦个身子拧了两次。水盖过衣服到一半的时候,往里面挤了几下沐浴露,像往衣服上吐了几口浓痰。

    衣服泡了泡又踩了踩,一边踩一边盯着那塑料门板上的一个个电话,想着黑浓的马克笔在那里可以买到,拧干了,把桶里的水倒掉,厕盆顿时就塞满了泡沫,下一个尿尿的老哥一定很爽。衣服、沐浴露洗发水和毛巾一起放到桶里面,我有些担心外边那个人还在门口那里,站在里面玩了五分钟的手机。

    有些慌乱地光着脚往外走,地板上湿的地方只有我踩过的脚印,一手提着桶,一手拎着一双鞋,这会儿才意识到头发没有完全擦干,看我的人更多了。

    小白啥也没说,一动不动地在玩游戏,我把桶放到原位,掏出书包里面的拖鞋穿上,回去坐了下来。索性自己也闭口不言,只知道自己的脚底已经完全脏了,这让我有些难受。

    小白赛了一会车,一直在摇头晃脑,他玩飞车的时候基本上戴着一只耳机。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抽了一张纸巾给我。

    “谢谢。”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凌乱的头发。

    “你衣服晾哪里了。”

    “还没晾呢。”

    “你干嘛不晾。”

    “差点忘了。”

    “里面有个储物间,好像有个架子可以挂衣服。”他指指旁边。

    “晾衣架吗?”

    “你想太美了,是衣帽架,你可以放在那里,自然风干。”

    “是被蒸干吧。”

    他笑了起来。

    走去里面那个小房间,找到开关打开,里面亮了起来,角落里果然有一个衣帽架,下面堆着一大堆杂物,显示器就有好几台,我把衣服挂了上去,关门出来,去厕所洗了个脚,再回到位子。

    “刚才那个人,谁啊。”我侧头挖着耳朵的水,说道。

    “哪个人。”

    “就刚才一直敲门那个。”

    “那个,我也不认识,只是个老顾客。”

    “我还以为是你舅。”

    “怎么会,我舅才不管,只要你不把网吧淹了就行。”

    “那刚才那个人干嘛一直敲。”

    “有些人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他们看不惯一些事就要管,这人有次通宵,网吧里有人放黄片,他就跑过去教育别人。”

    他的话让我们两个都大笑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有的,就是会有这样的人。”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跟我扯那个什么qq飞车的游戏,死活拉我入坑,说进去以后可以加一大堆妹子好友,我则是没有一丝的兴趣,那个画面看着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我说加一大堆初中生有什么作用,你还是赶快玩steam那个解谜游戏吧,他说他已经玩完了,我说你昨天不是才玩到第三关吗,他说在家里通了关啊,家里也有电脑,我觉得无聊极了,继续看我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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