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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我没那么无聊
    小二瞧着几人气质不凡,心道指不定是哪家贵公子,笑眯眯迎上来,按着吩咐给他们找了个还算安静些的地方。

    等菜之际,宋执看沈安歌气定神闲的样子,问:“你似乎一点不着急?”

    “急中生乱,这种事情怎么能急呢?我若是一个不小心留了破绽,只怕小命难保了。”天家丑闻,知道的太多那是要出人命的。

    原本她还有顾虑怕皇帝会查出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是不用担心了。有宋执在,都不用她刻意吸引,皇帝的目光自然而然就会落到高家身上。

    “大人尝尝。”沈安歌话题一转,给他倒了一杯茶:“此茶虽比不过您往日喝的,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不喜饮茶。”宋执语气淡淡。

    “是吗?”沈安歌愕然,这她倒是没发觉,之前见他次次都接了她倒的茶,她还以为他是喜欢的。想了想,她试探着问:“要不来点酒?实则我的酒量也还可以,陪大人喝一杯怎么样?”

    宋执黑了脸:“沈娇娇,你是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喝酒了?”沈安歌不服:“况且我此刻是男儿装扮,大人就不要将我当女子看了。”

    “强词夺理。”小二抬着一盘子的菜过来,宋执压下心底的不爽,不痛不痒的斥她一句。

    沈安歌看他莫名其妙发脾气,百思不得其解,但美食当前,她方才又逛了许久,现下着实饿了,没心思安抚随时随地都可能不正常的都督大人。于是撇撇嘴当没看见。

    一旁独坐一桌的琉璃感觉出自家小姐和宋执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明明刚才还很和谐的,怎么还没说上几句就吵上了?

    但正好樱桃肉上来了,小丫鬟觉得,还是先吃了再说吧,于是学着沈安歌的模样当睁眼瞎。

    宋执看着这一个比一个会做戏的主仆,气笑了。他就是自己找罪受,跟这般狡诈女子计较做什么。

    ……

    饭吃到一半,洵粲跑上楼来,附在宋执耳边低语了几句。

    宋执的脸色立时沉下来了。

    “我有事要离开片刻,你在这里等我,我来接你。”

    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变了脸色,沈安歌心下思索,于是开口拒绝:“大人安心去办您的事情吧,我和琉璃自己回去就行。”

    宋执面上的神色更严肃几分:“这里不是扬州城,想要你命的人比比皆是,你不能大意。”

    “…好吧。”沈安歌沉吟片刻,点头。

    他脸上的凝重不似作假,这一个多月来,就是他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肃杀的模样。沈安歌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火急火燎的了。

    然而她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琉璃气极,为她抱不平:“小姐,这宋大人也太过分了吧,明知道您现在危险,怎么能抛下您这么长时间呢。”

    沈安歌无声笑出来:“或许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再看一眼窗外往来的行人,起身:“走吧。”

    “小姐…”琉璃纠结:“我们要不要再等一等?说不定…说不定宋大人是真的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这话并不是为宋执开脱,她深知自己的主子是谁,该向着谁。而是此刻自家小姐眼底的失望和落寞太过明显,她觉得,这一走,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样小姐的失望就是真真切切的,再没有希望的了。

    她的小姐一辈子都会记得,她曾被这样抛弃过。

    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此刻便后悔不迭自己刚才多嘴了,没事提这个干什么?

    沈安歌见她眼底的挣扎自责,大概能猜得出她的想法,一笑:“要走并不是赌气,而是我们初来乍到,外间酒楼还不如自家庄子安全,要等也是回去等更稳妥。”

    “小姐您真的不生气。”琉璃将信将疑。

    沈安歌轻笑:“我没那么无聊。”

    琉璃见她坚持,低下头:“好吧。”

    ………

    宋执再回到庄子上已是傍晚。然而一进门,庄子上下的诡异气氛让他一怔,快速踏进屋子,见座上沈安歌安安稳稳的坐着,他悬着的心又放下。

    “出什么事了?”他问。

    琉璃端了茶进来,闻言脸一拉,将茶杯往宋执面前一放,径自到沈安歌身后去了。

    宋执的眉头皱了皱,这是真出事了。他又想起自己白日爽约的事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还可以作为我们此行目的的突破口。”沈安歌笑着道,转而问起他:“大人用过饭了吗?我让厨房给您做些?”

    宋执想了想:“好!”

    他不确定此刻的沈安歌脸上的笑意几分真几分假,然而心中总忐忑不安,觉得她是生气了。

    但解释的话又说不出口,因事实的确如此,一封京师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已然让他将沈安歌放在了第二的位置。

    纵然知道沈其南暗中派人护着她,她亦不会让自己轻易着了别人的道,但他匆匆离开的那一刻终究是舍了她的安危,危急关头忙着取药耽误大半日,亦不曾记得过她还在等他。

    他看着灯火摇曳间眉目温和的少女,想开口同她说说话,却又在此时此刻生出些同她相隔天涯的感受来,到嘴边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是了,这女子步步为营野心勃勃,利用薛家、也利用他,行事间干脆利落心狠手辣,从不是个会为这些儿女之情哀戚困惑的人。

    如同她说的一样,各取所需而已。

    所以他在乎谁不在乎谁,甚至于在不在乎她,她其实一点也不关心。

    便也是因此,如今面对他的失约,才能做到这般泰然处之不气不恼。

    丫鬟鱼贯而入,杯盘错落间将一桌子好菜摆好,他却失了胃口,于是开口:“你刚才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沈安歌抬头,见他不动筷,便也停了思绪,解释:“白日里我和琉璃回来的时候,遇上了高家二房的少爷高远辙。他带人拦了我的路,被暗中跟着的阿立哥教训了一番,便放话说要砸了我的庄子。”

    庄上的人只知道自家的主子是个做生意的,如今惹上高家的人,自然个个胆战心惊,生怕真的被殃及池鱼。

    宋执眼底的神色暗了几分。济州之行他已将高家众人调查得清清楚楚,高远辙此人贪财好色无恶不作,在济州城是出了名的恶霸。这些年被她糟蹋了的良家少女不在少数,只不过高家势大没人敢告,让他逍遥法外至今。

    高远辙盯上沈安歌,必然是识破了沈安歌的女扮男装,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一下,也算活到头了。他眼底的怒意很淡,但熟悉他的人就该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当事人没有被人轻薄的恼怒,甚至于没有一丝的动容,眼里的算计却明显:“高远辙自负狂妄,现在已经瞒着高家的人召集人手要攻我的山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让他正好撞破侯家父子的事情呢?”

    被自家人推入地狱,刘贵妃只怕会气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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