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黑屋
咒靈祓除完畢以後, 帳也随之升了起來,芙洛拉走出教學樓。
伊地知看到她走出來,正準備開口歡迎她, 卻看到芙洛拉面無表情, 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似地說道:“那個……廁所水管炸了呢。”
伊地知:“??”
正好這時候五條悟的電話又打過來問她情況怎麽樣, 芙洛拉疲憊接起, 将剛剛說給伊地知那句話又說給了他。
意料之中的,無良教師當場笑成自動打字機,巨大一個人連着那張座椅一起抖個不停。
旁邊夏油傑還完全不清楚到發生了什麽, 但已經下意識猜到了那邊的人是誰:“芙洛拉的電話?”
經驗之談, 一般能讓五條悟笑成這樣的,要麽是哪個爛橘子遭天譴暴斃了。
要麽就只能是芙洛拉。
而電話那頭的芙洛拉聽到他笑成這樣, 頓時更生氣了:“老師您還笑!我當時接到任務,知道這玩意兒潛伏在廁所裏, 就已經很小心了。可是誰知道那家夥的生得領域, 居然連接着廁所管道啊!要不是我跑得快……”
“我真的心理陰影都快出來了。七海前輩果然沒說錯,咒術師就是狗屎!我好生氣啊, 您不許笑!我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要接到這個任務……都說了我很生氣,您不許笑了!”
說完看向一旁同樣捂着嘴抖若篩糠的伊地知, 她氣得咬牙:“伊地知先生也不許笑!啊啊啊啊——你們怎麽這樣!”
“什麽洗澡送衣服?我沒有弄到!當然沒有弄到我身上啊!那個教學樓好幾年沒人用了,管道裏的水沖出來全是蟲子老鼠的屍體和垃圾,我被惡心到了……”
“什麽叫‘居然不是廁所馬桶下聯水道’啊?!咒靈也是有底線的!您在想些什麽屎到淋頭的東西!!不許再笑了五條老師——!”
她無能狂怒地叫喊着:“就知道不該跟您說這件事,您還非要打個電話來問。您再笑我就挂您電話了!不,跟夏油老師說這件事也不可以, 他也不許問!太過分了, 我真的要挂您電話了!”
話是這麽威脅的,但芙洛拉是所有學生裏, 不管發生什麽,不管他哼哼唧唧多少沒有營養又煩人的東西,都唯一不會直接挂斷五條悟電話的人。
所以不管她說什麽,五條悟都知道她不會。
“好了好了。”男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聽起來簡直愉快得不行,“今天的紀念照活動,芙洛拉錯過了哦。一年級組都想和你拍照來着,明天怎麽樣?大家一起出去?你現在在哪兒?”
“任務地點外面。”芙洛拉沒好氣地回答,“知道了,拍照的事。我先去買瓶香水再說……都說了您不許再笑了!”
一場任務出得,全成了五條悟的樂子。
芙洛拉頭痛欲裂地坐進車裏,感覺這件事怕不是能讓他笑好久,真是想想都絕望。
“要買香水的話,去東京銀座那邊嗎?”伊地知問。
感覺笑了一陣以後,這個人看起來精氣神都好多了是怎麽回事?
芙洛拉半是無語半是欣慰地看了看對方,然後點頭:“就去那邊吧。”
已經懶得管銀座這種吞金如塵的地方,但凡去這一趟,會不會直接把祓除這只咒靈的獎金翻倍花出去。她現在巴不得把這筆有味道的錢抛掉,換點自己喜歡的回來。
作為東京最繁華的商業圈,就算是在工作日的白天,銀座這片地方也人滿為患。
芙洛拉下車以後,轉身對伊地知說:“我大概要在這兒逛一陣,您要是還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買了東西自己回學校就好。”
伊地知點點頭和她告別離開了。
走進商場,她直接來到CHANEL專賣店挑了一瓶粉邂逅,以及Diptyque的玫瑰之水。她對香水沒有什麽鑒賞能力,只喜歡花果香系,這兩樣是相對用得比較多的。
路上被賣項鏈首飾一類的店鋪吸引,她又沒忍住進去沖動消費的一大筆。
帶着濃烈的自我譴責心理離開商場,走在街道上,芙洛拉看到街邊一家店鋪正在賣自己喜歡吃的章魚燒。
然而看了看自己的手,怕是那個紙盒子根本堅持不到自己把章魚燒全部吃掉的時候,就會直接爛掉。
她嘆口氣,艱難挪開視線轉向另一邊,然後不由得停下來。
那是家極富盛名的百年老店,今日似乎是在搞什麽活動,看着格外熱鬧。不過這都不是讓芙洛拉突然站住不動的原因。
真正讓她詫異的是,那家店門口挂着的歡迎橫聯上,寫着五條的名字。
不是五條悟。
是一個叫做五條恭治的人。
她哇哦一聲,拿出手機拍照到學生群裏:“我要告訴五條老師,這兒可能有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嗎?”
野薔薇眼尖,最先認出來這是銀座商圈的一條街,立刻大嚷:“學姐居然一個人去逛街!不可饒恕!”
芙洛拉想了想,面露難色地猶豫片刻,沒有把自己在任務地點遭受到的嗅覺與精神雙重攻擊說出來,只回答:“被咒靈惡心到了,我急需香水的治愈。”
伏黑惠很快也回複,用最平靜的話闡述着最讓人震驚的話:“因為那是五條家的産業啊。”
芙洛拉:“???”
野薔薇:“???”
虎杖悠仁:“???”
伏黑惠好像對他們的驚訝感覺很奇怪:“怎麽了嗎?”
“等會兒……五條家?在這兒?在銀座這個店鋪租金動不動按百萬起價,租賃時間按小時計算的地帶?一整家店?”而且看起來規模還不小。
好家夥,呼吸間都是金錢的味道。
“不止。”伏黑惠順手回複到,“還有很多。”
芙洛拉兩眼一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看不懂日文了:“什麽?!”
“不然你們以為禦三家能把咒術界控制得死死的,是憑什麽?財力不是最基礎的嗎?”熊貓的湊熱鬧雖遲但到,一整副得到禪院家街溜子真傳的樣子。
她徹底被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有多少?別告訴我整個銀座壓根就是禦三家在三分天下。”
搞半天她任務結束了來這裏花個錢爽爽,都有一部分是跳進了五條悟的口袋是嗎?
這什麽東京資本主義傷痛文學。
“那倒不是。”伏黑惠回答。
熊貓緊跟着補充上:“畢竟銀座說到底也只是商業中心,相對來說還是很小一部分。你應該說日本國內外最賺錢的那些行業差不多都是,只是持有或者投資的方式不同罷了,本質上沒有區別。而且聽說,他們幾家在海外的資産可比在國內多多了。”
芙洛拉這回真感覺兩眼一黑了。
怪不得社會學上一直有個觀點,認為霓虹國是人類社會最有可能實現賽博朋克化的地方。就單看熊貓那短短幾句話,她感覺自己都快要不認識錢這個字了。
什麽恐怖的極端精英集權制度。
不愧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掏出十億買下伏黑惠的人。
太痛了。
痛不欲生。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禦三家。問就是霓虹人有自己的三星,而且還是橫跨咒術界和普通社會的那種。
她長嘆一聲,拍拍自己單薄的工資卡,轉身走向地鐵站。
接下來的十來天,芙洛拉依舊徘徊在任務和游戲監制之間,總算将幼年神子與夏油傑的青梅竹馬線給通關完成。而這也是開啓高專大亂炖的必須前提,根本沒辦法跳過。
也是在将目前的游戲劇情仔細整理過一遍後,她才基本理清楚了玩家的設定——身上有着幾百年蘇醒一次的,被詛咒過的神秘術式,而且這個詛咒還與五條家有關。
其作用似乎是為了将這個術式的出現與消亡,都和六眼綁定在一起。
說實話,第一次玩到這裏的時候,芙洛拉心裏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因為除了被詛咒要和六眼綁定這條以外,這個玩家的術式出現頻率,與這種對自身一無所知的狀态,都和她本人的真實經歷太相似了。
這種過于微妙的即視感,讓她一連好幾天都是皺着眉頭在打游戲。
期間,她也想過要不要将這件事告訴五條悟。
但轉念想想看,這就只是個設定而已,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就跟無數同人本裏,女主可以消除六眼折磨人的副作用,或者本身術式是移動充電寶的設定差不多。
從情節設計來講,都是為了增加玩家與可攻略角色“五條悟”的羁絆而已。就為了這點即視感去打擾這個一天到晚忙得要死的人,好像太幼稚了。
于是芙洛拉考慮再三,還是沒有将這事告訴給五條悟。
并且從游戲線索中,芙洛拉發現,玩家身上佩戴的祖傳項鏈應該也和五條家有關。她個人推測,大概是五條家過去曾經和玩家的祖先家族有着不淺的淵源。
這枚一看就和五條悟身上那枚玉佩正好湊成一對的東西,搞不好是兩大家族曾經的結婚證象征。
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分手得天崩地裂,還整了個詛咒出來。
不過想想也好奇怪。
既然你們兩家都分手了離婚了,那幹嘛非要将玩家身上的術式和六眼綁定在一起?這是什麽變态癖好?
六眼不是你們五條家的核心,更是盲目到狂熱崇拜的神明嗎?
把一個已經決裂且敵對家族的術式,通過詛咒來和六眼綁定是什麽操作?
她剛開始發現這點的時候感覺完全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完全說不通。畢竟五條家的六眼是幾百年才出一個,而又只有六眼才能使用無下限術式。
因此在沒有六眼出現的時候,五條家的安全都是由家族內其他術式的持有者,與用各種手段吸收進來的許多咒術師負責撐起來的。
按照熊貓的說法,因為六眼實在太稀有了,所以五條家并不像禪院與加茂家那樣,一切只看術式的繼承與否。畢竟他們從來不針對誰,而是平等地認為除六眼無下限以外的所有術式都是垃圾。
相反,他們在大力吸引其他咒術師加入,為本家效力的同時,并不放棄沒有繼承術式的家族人員,而是花重金将他們培養成為社會各界精英。讓他們成為五條家雄厚財力與極高社會地位的來源與支撐。
這樣等到下一位六眼誕生成為家主時,他總能得到一個繁榮恒盛,顯貴萬分的家族。
“不過,這也造成了五條家內部的等級制度,比禪院和加茂家還要森嚴得多。”熊貓繼續科普,“我印象裏,除了固定幾支血脈誕生出的孩子,在剛一出生就能得到五條家的姓氏承認以外。其他孩子想要得到自己的名字,都得在各界做出一番非常搶眼的成績才可以。”
“所以相比起兩外兩家,五條家在普通人社會裏的影響更大,基本各行業都有他們家的人。五條家在海外的龐大資産也是由這些人積累起來的。”
“……什麽終極卷王之家。不優秀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真的不會抑郁嗎?”
芙洛拉目瞪口呆,同時無比慶幸:“還好我不是他們家的人,不然早就自挂東南枝了。”
“所以這是禦三家啊。于他們而言沒有價值的人,都不配存在。”熊貓這麽說着,語氣裏明顯帶着對這些迂腐老古板的不屑與輕蔑。
如此步步為營,考慮周全。代入到游戲裏腦補一下,五條家會詛咒玩家好像也很合理了。
畢竟六眼出現頻率太少,要是玩家的祖先趁着他們家沒有人可以用無下限的時候反殺報仇,那不就尴尬了嗎?
所以幹脆詛咒他們家的術式傳承也和六眼一樣,少得可憐好了。反正只要他們同時代出現,就不怕對方翻出什麽浪來。
芙洛拉越想越有道理,同時再次感慨,這些能從古蹉跎至今的權貴家族果然都是一群心裏黑得滴血的老登。
敬而遠之,敬而遠之。
不過她還是想說,這個設定真的太詭異了。
畢竟當代網友銳評,當你和一個人保持宿敵關系超過三年,那你們就是在談戀愛。
而按照這麽換算下去,五條家和游戲玩家所屬的家族,再加上祖上同樣打得昏天黑地的禪院家橫插一腳進來,怕不是要拍一部《意難忘·東洋咒術界特供加長版》。
別人櫻花樹下純愛無敵手。
你們富士山下純恨無絕期。
而到了今時今日,忍辱負重的玩家更是一朝覺醒——既然我打不過你們這代六眼,那我就去泡了他!
正所謂情場如戰場,在哪兒打架不是打,床上自然也可以。
都說了暗殺易躲,色.誘難防。我玩家自有設定在此,要的就是直擊你五條家核心的核心,精銳的精銳。
畢竟你深閨大少爺打得過咒靈,卻未必逃得過這招。
尤其想想都知道,這要能成真,絕對能讓這群老登心梗到集體去ICU開個鑽石年卡來團建。氣死他們才叫爽,正好埋進土裏都能讓墓碑連上號,主打一個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不得了,這個劇情可太刺激了。
然而還沒等她刺激完,幼年五條悟這條線已經迎來結局——因為五條悟決定要去東京上學,而五條家的人無法阻止,所以只好讓玩家跟着他一起去。
然而才剛到咒術高專沒兩天,她就因為在咒具課上發現特級咒物·時溯千生,而被再次啓動的咒物帶走。
臨走前,過場動畫還給了沒能來得及救下她的五條悟一個精細特寫。那還是芙洛拉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緊張,慌亂,好像即将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可惜感動還沒成型,就被對方大喊的一句“宿傩——”給全毀了。
太悲傷了,乙游果然不能亂取名字。
從此人類最強多了一個叫兩面宿傩的早死白月光可還行,不知道正牌大爺有什麽感想。
緊接着跟上的是夏油傑的青梅竹馬線。
因為出身普通人家庭的緣故,夏油傑這條線還算過得比較平穩。就是那種非常日系小清新的氛圍與推進。
不過安逸讓人麻木,更讓人放松緊惕。
以至于在一周目的最後關頭,芙洛拉看着夏油傑在界面裏溫柔問她,要不要和他們幾個朋友一起去東京市區玩的時候,她一時半會兒都沒來得及有任何防備就直接選了同意。
畢竟看進度條,這已經是夏油傑線的最後尾聲,不答應也太不給面子了。
然後,她就在一片“久別重逢,三臉懵逼,始亂終棄,原地黑化”的史詩級白色相簿修羅場裏,被夏油傑和多年不見的五條悟給囚.禁了。
看着屏幕上那兩個一臉病嬌狂魔模樣的DK最強組合,一人握住她一只手又親又舔,衣衫不整,甚至一路敞開到露出清晰結實的腰腹肌肉輪廓。
總感覺下一步就是要脫褲子了。
一條帶着鎖鏈的皮質項圈套在玩家脖頸上,雙手也被紅色繩子拴住無法反抗。
其中一個單手拽着那條鎖鏈,嘴裏還說着:“這樣你就不會再随便消失了吧?嗯?老子現在很火大啊,宿傩。你最好一會兒還有力氣,給老子仔仔細細解釋清楚!瘋了吧你,居然敢丢下老子跑掉,現在還來勾搭老子唯一的摯友?就這麽想要兩個人一起嗎?”
另一個則說:“我是不想和悟一起的,但是不這樣的話,宿傩醬就會把我抛下了吧?這麽想想的話,好像現在這樣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需要解釋的可不止悟一個人啊。好了好了,別哭了。”
說着還伸手為她擦淚。
芙洛拉麻木地想着,夏油傑這家夥居然還人性未泯嗎?那是不是可以策反一下?
然而下一秒,一個口.塞就被夏油傑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直接塞進她嘴裏。
芙洛拉:“????”
不是,剛剛一閃而過的人性呢?!
緊接着有滾燙呼吸掃弄在她耳邊:“會盡量溫柔點的……前提是,給我個解釋?準備好了嗎?”
沒有準備好!芙洛拉恨不得怒吼。
你們給我退退退!!兩個坐公交車都要刷學生卡的高中生,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
夜蛾校長呢?夜蛾校長不來管管這兩個違反公序良俗,踐踏人倫底線的玩意兒嗎?!人格修正拳快拿出來救救孩子啊!
受不了了……感覺自己都要産生出什麽恐怖的詛咒了。
這個場景簡直變态到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麽克蘇魯病毒或者無量空處,要麽就是受到了什麽邪典的蠱惑。
一定是吧?!不然怎麽會看到這種按着她san值一通天馬流星拳,直接給她整個人都打到稀碎的恐怖東西!
而且說一句話就叫一次名字什麽的,實在太糟糕了啊啊啊!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宿傩宿傩宿傩……要和宿傩醬來一發五夏燃冬,來一發最強白色相簿,來一發偷摸大雞的霜花店,雙面宿傩有正反兩面這不先天夾心聖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簡直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天誅地滅。
芙洛拉雙手捂着臉,感覺痛不欲生。
工傷,這它喜久福三方六的是大大的工傷!她要申請精神撫慰津貼,不然今晚鐵定做噩夢!
最重要的是,
“夏油傑你個天殺的,居然在這裏埋伏我!我都沒有存檔啊你這個黑心狐貍精!我辛苦打了兩天的劇情,你們不如殺了我算了!”她抱着電腦肝腸寸斷。
還沒等她從這種痛失游戲進度的狂暴悲傷中緩過神來,班級群裏已經出現了新消息,是夜蛾校長發的。
負責教授高專選修課的藤川幸輝老師已經馬上就要退休,希望下次選修課時,大家要是沒有任務的都能去課堂上和他道個別。
芙洛拉勉強緩了緩,想起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教師印象很深。因為平時不管什麽見到對方,他總是樂呵呵的。
在高專師資力量緊缺的情況下,他一人就開了四門選修課——陶藝手工,美術,音樂,甚至是日本傳統能樂,把高專所有學生的普通選修課都承包了。
而在上課時,藤川幸輝也體貼地考慮到芙洛拉不方便用手的事,于是便在建議她選了音樂的前提下,單獨騰出時間來教她聲樂。
因為他覺得芙洛拉的嗓音條件非常好,要是不做咒術師,去當個歌手估計也會很有名氣的。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新學期剛開始,他就已經要退休了。
“那要不,下午我們在手工教室裏集合?”熊貓試着提議,“看看能給藤川老師做點什麽送別禮物。”
大家紛紛表示沒問題,正好下午沒事。
芙洛拉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個“好”,然後就将電腦關掉。感覺身體被掏空,未來三天之內,她都沒有勇氣再打開這個游戲了。
大概是她這副身心俱疲的模樣實在太明顯,下午剛到手工教室,乙骨憂太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于是問:“芙洛拉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啊……沒有啦,沒事的。”她坐在他旁邊,然後又想起自己不能長時間接觸物體,也做不了陶藝,于是又起身,“我來給大家打下手吧。你們要什麽告訴我就好,順便我也想想能買個什麽送給藤川老師。”
“發生什麽事了?”乙骨憂太看着她,眼神擔憂。
“那個游戲……唉,我玩到夏油老師那條線,一直很順利,就忘記存檔了。誰知道……反正現在就是要重新來過……”
芙洛拉眼無高光地說着,然後又叫他:“憂太啊。”
“什麽?”
“你有沒有什麽可以讓人失憶的術式啊?”
“??”
“或者……”
她看向一旁的狗卷棘:“狗卷,你能不能朝我來一嗓子,讓我忘掉剛才看到的東西。”
狗卷棘睜大眼睛看着她,紫色的眼睛眨了眨,表情又震驚又疑惑:“鲑魚子?”
“前輩是看到什麽了?”虎杖悠仁好奇問。
“夏油老師的話……”野薔薇思考片刻,恍然大悟,“不會是觸發叛逃線被拐走什麽的吧?”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芙洛拉深吸口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與盡可能樸素正常的用詞,小心描述了整件事的經過。
不過看起來她的良苦用心毫無用處。
因為在她說出結局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說死一樣的好像不太準确。因為他們的眼睛和嘴巴還沒死,還會無限放大,看上去就像是活見鬼了。
“居然……真的有這種分結局嗎?”虎杖悠仁手裏的陶土被他不小心直接捏變形。
“所以這種東西為什麽一定要讓學生來監制啊?”野薔薇滿臉顏藝,“學姐你需要法律援助嗎?”
伏黑惠的關注點比較敏銳:“夏油老師說‘和朋友一起玩’的時候,前輩就沒意識到,他其實只有五條老師和家入前輩這兩個朋友而已嗎?這确實不能選同意啊。”
在聽完如此炸裂的發言以後,居然還能強撐着分析根本原因。這樣的精神強度,不愧是在漫畫裏能生吃五次無量空處的人。
只是他平靜到僵硬的語氣,并不能掩蓋仍舊在瞳孔地震的事實。
想來就算真中了無量空處,他也是不敢想到這種東西的。
這游戲根本就是人類邪典實錘了。
乙骨憂太則在好一會兒後才緩過神,試圖幫忙找到解決辦法:“一定要重新開始嗎?不能打電話給發行商,讓他們幫忙恢複一下進度什麽的?”
“這我倒是沒試過……”芙洛拉恍然大悟,“改天我打過去試試看。”
“那悟呢?他那條線你是一命過的?”禪院真希發現華點。
芙洛拉懷疑真相帝是不是也是禪院家的祖傳技能,并且只有在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堅決不當街溜子以後才會被動覺醒。
“沒有,死了五六七八次吧。”
“??那你怎麽會在傑這裏翻車?”
芙洛拉解釋:“因為五條老師那條線我死得又多又快啊,我當然得時刻存檔。夏油老師……他這個一開始真的特別日系小清新啊,青梅竹馬,溫柔男媽媽诶!誰知道最後給我整這出……”
“等會兒。”熊貓似乎也悟出了什麽,尖尖的爪子撓着下巴,“這麽說的話,悟和傑的線是連在一起的?同一個世界觀?”
芙洛拉思考片刻回答:“是的吧。游戲設定是玩家會在一條線結束以後,被特級咒物時溯千生給帶去別的線。”
“而你剛剛說,這個游戲開啓高專線的前提是,必須通過悟和傑的線。”
“是啊。”
“那你怎麽能假定,到了高專線,他倆不會同時帶有個人線的記憶?”熊貓一臉深沉。
芙洛拉:“???”
“而且到時候還會有在坐各位男同學的攻略任務吧?直接一個‘修羅場大好耶’!”熊貓還在輸出。
芙洛拉整個面色蒼白:“我忽然間屍體有點不舒服。”
伏黑惠一臉斷情絕愛:“夠了!”
狗卷棘滿臉不可思議:“明太子……”
虎杖悠仁則目瞪口呆:“噢——”
乙骨憂太直接震驚臉:“真的要一起嗎?”
“你說了很糟糕的話啊憂太!”芙洛拉一把拍在他肩膀上晃來晃去。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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