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關心
見到五條悟出現的瞬間, 芙洛拉完全是下意識便起身朝對方跑過去。
她穿過周圍還在飛舞不定的星輝蝴蝶群,還在流血的腿一時間沒踩穩,整個人晃了一下, 直接栽進五條悟懷裏。
沒有無下限的隔開。她能清晰感覺到面前男人的體溫, 鼻腔裏是他衣服上熟悉的淺淡清新味道, 以及一點點像是某種甜品的好聞氣味。
緊繃的神經和懸着的心跳都同時松懈開, 落了地。
她這才感覺到冷靜重新回歸,以及身上各處傷帶來的陣陣刺痛。
于是她很快放開五條悟,卻被他順勢回摟上後背的動作觸碰到傷口, 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
察覺到這點, 五條悟擡起手,看到自己掌心上沾着些許血漬:“和宿傩交手的時候?”
畢竟那是虎杖悠仁的身軀, 想也知道芙洛拉必定不會用星之彩的其他能力去傷害對方,只能自己吃點虧。
“我沒事。”她退讓開, 拉着他衣袖, 指向一旁躺靠在白蛇身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老師, 虎杖他……”
五條悟很快走過去,伸手按在虎杖悠仁的頸部動脈處, 目光仔細打量着對方,聽到芙洛拉語氣猶豫地說:“我剛才收手的時候,也來不及看清星之彩到底有沒有碰到他。要是……我……”
“別擔心,你沒有傷害到他。”
五條悟笑下,收回試探脈搏的手, 轉而搭在芙洛拉頭上摸了摸:“悠仁只是摔暈過去了。喏, 這不快醒了。”
芙洛拉順着他的話偏頭看去,果然見到虎杖悠仁正一邊喊着“好痛好痛”一邊皺着五官坐起身, 睜開眼睛時還滿臉迷瞪瞪的模樣。
“哇——老師!”他瞬間切換成寶寶驚喜臉看着面前的白發男人,然後又轉頭望了望周圍,還是感覺很茫然,“诶?我們沒回學校啊,那老師您怎麽來了?”
“啊,因為你剛才突然摔暈過去了,把芙洛拉吓一跳啊。所以她就趕緊把我叫過來了。”五條悟說着,随手捋了把頭發,将挂在脖頸上的眼罩又戴回去。
“這樣嗎……好丢人。”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後就被芙洛拉一把抱住。
毫無征兆且開天辟地頭一回被女生抱進懷裏,虎杖悠仁整個人瞬間變紅,亂飛的手腳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前……前前前輩?”
因為不能用掌心接觸,于是芙洛拉只能握着拳梆梆錘他後背,語氣像是劫後餘生般後怕又慶幸:“你吓死我了啊!我還以為你是被星之彩碰到了才昏迷不醒,你這個家夥真的吓死我了!”
“對不起前輩,真的對不起!”虎杖語無倫次,感覺從耳朵尖到臉都快燒透了。
“你回去給我罵那個家夥才行!都怪他!”
“那個家夥?”
“宿傩啊,你給我罵他才行。”
“我……我們其實不怎麽交流……好的,明白,我盡量……”
五條悟抱着手臂,微微歪頭看着兩個抱在一起的孩子片刻,指尖在手肘處點了點,然後伸手揉了把芙洛拉的頭:“是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芙洛拉快哭呢,也把我吓一跳啊,連應該馬上錄音下來發給其他學生聽都忘記了。”
說着還拿出手機遞到兩個孩子中間,表情期待:“要不現在再來兩句剛剛那種吧。就那句快要哭出來的‘五條老師’好了,沒錄下來真的很可惜。來嘛來嘛。”
芙洛拉聽完松開虎杖,轉頭看着對方眨了眨眼睛,朝着已經湊到自己面前的手機大聲說:“五條老師說欠我十頓茶禪華,會在今年之內全部兌現,在此錄音為證。”
實不相瞞,她已經饞這家人均消費五萬元的東京米其林三星中餐廳很久了,這不得狠狠抓住機會來個十頓。
“诶?”五條悟按下暫停鍵,捏着手機在指尖轉了轉,“不是這樣的吧?剛才明明超級慌張又可愛,好像沒有老師在身邊馬上就要不行了。”
“馬上就要不行的是虎杖同學才對。”
芙洛拉糾正,重新站起來時因為動作太大,頓時又牽扯着牽拉到了腿上的傷口。遲來的鑽心銳痛立刻從腿上炸開,讓她再次晃一下。
在已經戰鬥結束,而且知道信任的老師就在身邊,整個人都不用再緊繃着以後,這種痛感也随之蘇醒得格外強烈。
五條悟很适時地扶住她,低頭看了看她還在滲血的腿,以及後背那幾道雖然輕很多,但看着也依舊有些吓人的傷痕:“先下山吧,伊地知應該已經開車過來等着了。”
說着便蹲下.身,擡起手指朝一臉茫然的芙洛拉勾了勾,示意:“上來。”
“您背我啊?”她這才反應過來。
“不然你還能自己走下去?”五條悟微微偏頭看着她,目光隔着眼罩落在她傷口外翻的腿上。
她想想覺得确實也是,于是小心翼翼湊近過去,貼上五條悟的後背,伸手環繞住他的脖頸。剛一試圖擡腿,對方的手已經伸過來,仔細避開她腿上手上的地方,穩穩托在腿彎處。
“抱緊一點,手搭上來用勁,別把重量放到腿上。”五條悟提醒,同時試着輕輕擡了下她的腿,“會痛嗎?”
“還好。”她回答着,順從地将自己整個人都緊貼上他的後背,像只小熊一樣挂在他身上。
于是他又換了個地方托着,雖然沒回頭也精準避開了傷口所在:“這樣呢?”
“也還好的。”
“到底痛不痛啊?剛才那樣好一點還是現在這樣?要是沒托對位置壓着傷口的話,可是會一直流血吶。”五條悟轉下頭,柔軟蓬密的雪白發絲像是貓咪的尾巴毛毛一樣擦過芙洛拉的臉。
她聞到他頭發上的洗發露味道,一種說不上來的淡香味,很清爽,怪好聞的。用熊貓的話來說就是“昂貴的金錢味道”。
“那個,要不您手再往上放一點。”芙洛拉提議。
這會兒這樣托着确實還是有點痛的,但是對她來說也完全能忍,主要是怕傷口會因為受力不對而流血不止。
順着剛才托着的地方朝上放過去,五條悟伸手握碰到少女沒有被長筒襪包裹的肌膚。意料之外的細膩溫軟觸感讓他微微有點愣住。
掌心好燙。
指腹上的一層薄繭也弄得人有點癢癢的。
芙洛拉忍不住收了下腿,被痛得立刻皺下眉。
察覺到她的動作,他再次确認:“還痛?”
“沒有,現在不痛了。那個……虎杖同學沒事吧?”她偏頭轉移話題,感覺自己已經被五條悟背着站起來。手臂下的高大身軀稍微繃着些勁,能清晰感覺到制服下肩背肌肉的飽滿輪廓。
虎杖悠仁拍了拍自己的頭,看起來有點苦惱的樣子:“沒事了,就是隐隐約約還是能聽到那家夥的聲音啊。”
“因為他剛被你壓回去,現在正很不高興吧。”芙洛拉猜測,然後又有點好奇,“不過他既然這麽吵,你晚上能睡着覺嗎?”
提到這個,虎杖悠仁立刻陽光自信起來:“當然可以!就算把我丢到東名高速路上我也能立刻睡着。”
好家夥,世界名畫之“宿傩敗走東名高速路”——這已經不是嬰兒般的睡眠就可以形容,這完全就是屍體般的安眠啊。
“不愧是一物降一物,你倆……”她滿臉驚訝地稱贊還沒說完,正忍不住想要伸手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結果卻忘記自己這會兒正趴着抱在五條悟背上,剛一擡手就勒到了對方喉結,引得他條件反射地咳一聲。
“好好抱着別亂動。”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芙洛拉連忙收回手,偏頭從後面湊近過去看了看,又手忙腳亂地隔着制服高領摸一下剛剛勒到的地方。
即使隔着層布料的遮擋,手指摸到喉結滑動的觸感也格外明顯。
啊,原來是勒到奇怪的地方了……怪不得會咳嗽。
芙洛拉悻悻收回手,感覺背着她的人似乎也微不可查地凝固一下,但又很快若無其事地繼續和虎杖搭話。她不确定剛才那半秒鐘的僵硬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就是說啊。今晚要不是芙洛拉前輩在,我們幾個就死定了。”虎杖悠仁說着,長長松口氣,然後又習慣性拍拍腦袋。看起來宿傩的聲音還在煩擾他。
“到底怎麽回事?”五條悟問。
芙洛拉很快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然後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玩游戲的時候,順手侵犯了一下宿傩名字商标的關系,今晚居然真被我遇到他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報應?
如果算的話要改名字嗎?
可惡,堅決不改。問就是她超勇的,向來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虎杖悠仁:“啊?”
他轉頭看向五條悟,發現他倒是沒有對芙洛拉剛才說的“游戲,宿傩名字”之類的話有多少反應,大概率是在想着什麽別的事。
一路這樣走下山,芙洛拉看到伊地知果然已經在剛才他們進山的地方等着了,于是擡起手朝他揮動幾下示意。
聽他說,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都在離這裏最近的醫院裏,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到。
“他們兩個沒事吧?”芙洛拉問。剛坐進車裏準備靠在椅背上,就被後背的傷口扯得痛,于是只能放棄。
“伏黑沒事,釘崎肩膀受了貫穿傷,有些嚴重,還在治療中。”伊地知回答,旋即發動車輛。
聽到野薔薇的傷勢,虎杖悠仁好像才想起了他倆剛才同時被姦姦蛇螺捅穿這回事,于是連忙騰一下坐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本該有一個血窟窿的地方。
然而掌心之下除了破損的制服,骨肉肌理皆是完好無損。
“诶?居然?”
他正疑惑着,看到五條悟朝他轉頭:“怎麽了?”
“我的傷自己好了。”他滿臉驚奇。
五條悟這才着意看了看他,然後很快明白過來:“因為以悠仁如今吃下去的手指數量,宿傩是敵不過芙洛拉的。他當然只能先幫你恢複傷勢再動手。”
“哇——謝謝芙洛拉前輩。”
“不用啦。不過麻煩下次你要把宿傩踢出管理員權限之前,先給我打聲招呼就好。今晚真的太吓人了。”急速通關了一只兩百年特級咒靈并将其提頭趕來,最後還和八指宿傩對打至對方下線的柔弱無辜少女如是說到。
“水庫那邊的咒靈也很難纏吧?辛苦前輩了。”虎杖悠仁試圖理解,但是解讀錯誤。
“我說的是你啊!”
“她說的是你哦。”
來自師生組的異口同聲,讓伊地知聽完都忍不住笑下。虎杖悠仁也終于恍然大悟,然後想了想回答:“那我下次盡量。”
“我突然又覺得還是別了,那張臉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還是就這麽壓着他吧。”芙洛拉嘆口氣,感覺想想都頭疼。
“那不也還是悠仁的臉嗎?”五條悟的聲音帶着點笑從後座傳來。
芙洛拉閉了閉眼睛回答:“當然不一樣的啊。您看狗卷一年級和現在的發型,逆毛順毛氣質差超大啊。還有憂太現在的酷哥三七分也是,尤其最明顯的就是老師您了吧,不也在網上被大家說……”
伊地知你幹得好啊。
這一腳剎車不僅剎住了芙洛拉差點脫口而出的“蒙眼渣蘇攻,露眼美人受”這句暴言,更是剎出了她的明天,剎出了她的未來!
“到了嗎?”她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一家醫院門口正亮着的指示燈,于是很快下車,假裝沒有聽到五條悟追問的那句“我怎麽了”。
也許是提前通過了電話,伏黑惠這會兒已經坐在臺階上等着他們了。
見到芙洛拉單腳站立,連蹦帶跳地下車,好像那車裏有什麽大魔王要追上來把她就地正法,伏黑惠連忙起身走過去讓她搭住自己。
“前輩受傷了。”他低頭看到她的腿。
“被宿傩那老登擺了一道。”她咬牙切齒,然後又晃下手,“不過問題不大,沒事。”
說着,她擡頭注意到伏黑惠還在朝車裏看的動作,于是又補充:“虎杖也沒事,不用擔心。”
“我先送前輩上去。”伏黑惠收回目光。
“沒關系,這點路我還是自己能走的。”芙洛拉不太在意。緊接着便聽到有熟悉腳步正在從身後快速靠近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五條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身上的教師制服外套脫了下來,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圓領長袖衫。
然後那件外套就被他不由分說按在了芙洛拉身上。
過于明顯的體型差,讓那件被他穿着正好大小合适的外套到了她身上,一下子就長得遮到了膝蓋,這下全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
迎着芙洛拉不解的目光,五條悟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随口說一句:“走吧。”
進到醫院裏,前臺的指引人員已經迎了上來,并且非常自然又合理的将需要幫助的人定位成了戴着眼罩的五條悟:“先生請稍等。”
然後推來了輪椅。
芙洛拉啊一聲,偏頭看到椅背上貼着句“病弱殘障人士專用愛心流動椅”,頓時無比汗顏。
什麽病弱,什麽殘障啊?就算把這幾個字拆開,不管是偏旁部首還是五十音都跟五條悟沒有任何關系吧?
現在放他出去就能從山梨縣暢通無阻轟平到東京,一整個版圖消消樂榜一大哥信不信?
不要以“罩”取人啊喂!
她伸手捂臉正想說點什麽,旁邊的人民教師已經毫無心理障礙地坐下了。
簡直要命,一米九五的大高個子,渾身精壯肌肉實打實的體重壓上去,那看着年紀估計比他還大的輪椅立刻凄慘呻.吟一聲,差點沒原地散架。
不過因為這種普通輪椅空間還是太小,他整個人坐進去就顯得有些擁擠,一雙逆天長腿也難以安放。
指引人員張了張嘴,大概是沒想到這位殘障人士居然是實心的,而且動作還挺敏捷,不像是看不見的樣子。
“老師。”确認一遍指引人員已經走了以後,伏黑惠才重新回過頭,“應該是芙洛拉前輩坐上去才對吧?”
“因為要花力氣解釋自己能看到什麽的,實在很麻煩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拍拍輪椅扶手示意芙洛拉過來。
“我這點傷倒也不用上輪椅來……”而且五條悟還坐在上面呢,她過去也沒地方能坐。
她還沒說完,對方已經發出一聲“好哦”,然後開始把輪椅當玩具轉了好幾圈自己玩。
“前輩這邊來吧。”伏黑惠沒再說別的,臉上的表情平靜得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絕望了。
她轉身剛準備走,忽然感覺整個人一輕,回過神時已經被五條悟輕松撈過去放在了輪椅上,并且評價:“太擠了,玩不開。”
座椅和靠背都上還殘留着對方的體溫,就這麽坐在上面的時候,有種被整個人從身後抱着的感覺。
不過很快,芙洛拉就被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聯想吓一跳,連忙搖頭将它甩開。
“怎麽了?”他問。應該是看到她剛剛搖頭的動作。
“沒什麽……”
被推着進到病房裏後,她将身上那件過于寬大的外套脫下來。
伏黑惠站在旁邊無意間看到一眼,這才發現原來芙洛拉背後也有幾道傷痕。而且衣服也被割破了,露出貼身穿的淺藍色胸衣和肩帶,背扣也被弄壞得搖搖欲墜,只剩最後一顆還扣着。
他連忙把目光移開,低頭握拳在嘴邊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五條悟剛才要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怎麽了?窗邊很冷?”芙洛拉還沒意識到自己背後的情況,還以為他是覺得冷才咳嗽,于是伸手把自己這邊的窗戶朝他那邊推了推。
“不是。不冷的。”他看着別處。
五條悟瞥見他不自然的反應,知道他大概是看到了,于是伸手将外套朝芙洛拉身上拎了拎,開口道:“惠,幫忙去叫下醫生吧。”
伏黑惠應一聲,很快離開了。
因為這片地區只是村落的關系,這家醫院規模本來就很小。今晚又出了咒靈傷人的事,一下子傷員爆炸,值班的醫生們全都忙得腳不沾地。
伏黑惠找了一圈沒找到可以請來幫忙的醫護人員,最後只能在其中一個護士的幫忙下,先拿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藥品回來。
“那要換家醫院嗎?或者去找個診所?”伊地知問。
“不用。簡單處理下不流血了就好,反正等野薔薇那邊結束以後就回高專了。”芙洛拉說着,正準備去拿盤子裏的剪刀,卻摸了個空,到了五條悟手裏。
他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将芙洛拉的腿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剪開那些被血凝固着粘在傷口邊緣的布料。
到了消毒的時候,五條悟顯然是不太熟地看了看那幾瓶藥水,似乎在考慮,然後開口朝向門口的輔助監督問:“伊地知,這幾個,查一下用哪個。”
“啊?原來您不知道的嗎?”芙洛拉有點慌,感覺體會到了醫生在自己面前現場搜索文獻開藥方的緊張。
五條悟按住她試圖縮回去的腿,用一種乍聽起來似乎是在無奈,但稍加回味就會被其中的凡爾賽味道給齁死的随性語氣回答:“畢竟我從來不用這種東西啊。”
芙洛拉閉上嘴。
感覺有點想踢他,但是不敢。
而盡職盡責的輔助監督已經拿着檢索完畢的結果遞了過來,同時忍不住問:“上次家入小姐……不是才給各位教職工培訓過急救知識嗎?”
看起來是完全沒聽的樣子。伊地知這麽想。
不過五條悟給出來的回答更離譜:“沒去啊。那天可是HARBS限定甜品首賣日诶,而且這種東西有什麽好記的,直接像現在這樣差遣後輩找出來不是最方便的嗎?”
伊地知看起來已經快被一口老血哽到暈過去的模樣。
雙氧水朝傷口清洗下來的瞬間,剛才還發紅發腫的皮肉立刻翻出一種病态的白。
突如其來的強烈痛感讓芙洛拉沒忍住,擡腳就朝五條悟踹了過去,然後被對方一把扣住腳踝,綽綽有餘的輕松。
“對不起老師,我沒準備好。”她連着嘶兩聲,看得出是真有點痛。
“忍一下哦。”
他說着,繼續用沾了碘伏的無菌棉球擦了擦那道長長的傷口,又掂兩下那只在他寬大手掌裏顯得格外纖細伶仃的腳踝:“不過芙洛拉還是多吃點比較好,哪怕不長個,再多長點重量也比較安全嘛。”
“……謝謝老師,我會把這句話當做對我的關心的。”芙洛拉嘴上這麽說着,試圖盡力忽略那句極為紮心的“就算不長個”。
“本來就是關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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