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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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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議

    客廳的燈光是淡淡的暖色, 把房間裏主色調為白色的所有家具都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虞棠看着厲深,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不過他懶得計較厲深這些奇葩的“工作需要”是從哪來的,看在這份工作的薪水和工作量都過于“神仙”的份上, 可以包容許多特殊的小癖好。

    畢竟上輩子的他是個純純娛樂圈牛馬, 已經受慣壓榨了,比起曾經經歷過的, 換個沐浴露算什麽。

    見虞棠一直沒說話, 厲深微微擡頭看向他,頓了頓:“如果你不習慣用的話, 可以不用。”

    “嗯?”虞棠說道,“沒有, 挺好的呀,挺好聞的。”

    虞棠看着厲深, 隐約覺得他在自己說好聞的時候, 神色間閃過一絲愉悅。

    不是錯覺吧?

    虞棠心想,最近這段時間他漸漸感覺厲深不再像從前一樣總是繃着臉無波無瀾了,而是時不時顯露出許多不同的情緒,雖說不明顯,但是他總能捕捉到。

    這種變化讓厲深顯得更像一個看得見摸得着的人,而不是僅僅像他身上貼的那些标簽。

    不僅僅是衆人口中翻手為雲難以接近的“厲董”, 同時也是會有癖好和情緒的厲深。

    二十叼着玩具從它自己的房間跑到客廳來, 鋪着虞棠的腿想跟他玩。

    虞棠蹲下身來摸着二十的狗頭:“它怎麽跟我這麽親?其實也沒見過幾次。”

    厲深重新低頭看郵件, 聞言漫不經心随口道:“可能因為你們的名字諧音吧。”

    虞棠:“……”

    虞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厲深:“厲董, 您剛剛是在嘲笑我吧?是的吧?”

    厲深按着屏幕的手指一頓, 面色淡淡:“……沒有。”

    “絕對是!”虞棠克制地控訴,“而且它現在叫二十, 沒有諧音了。”

    要不是厲深說,虞棠都要忘記二十還有唐唐這個大名了。

    哦,是以前有,從此以後就不可以有了,反正在自己養着它的這段時間不可以有。

    厲深低着頭,唇角很淡地勾了一下:“好,叫二十。”

    虞棠這才滿意地繼續撸狗頭。

    二十在房子裏四處奔跑,虞棠慈愛地看了它一會,忽然意識到房間裏的裝修跟許多裝飾家具有些不搭配。

    裝修是冷白色調的,是厲深一貫的風格,但是許多裝飾卻是暖色調的,裝點得恰到好處很有審美,乍一看很舒服,但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設計的。

    是最近新加的?為了給自己住?

    虞棠腦袋還是朝着二十,但是視線卻偷偷往沙發上的厲深身上轉,目光從男人冷銳的側臉線條向下,莫名地落在拿着手機的那只手上,手指勁瘦而骨節分明,點按着屏幕。

    這可是厲深诶,厲董事長除了重大的工作項目,還會細心到為了給下屬安排住處而加上不同色調的裝飾嗎?

    這一顆心得掰成多少瓣使啊。

    虞棠心下感嘆,接着又瞥見厲深有些靠上的袖口裏隐約可見的紗布,想起了換藥的事。

    “之後宋醫生來給您換藥嗎?”虞棠問道。

    厲深擡頭看他:“還是你來,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虞棠心想也是,宋淵這位霸總文學裏的吃瓜私人醫生,在保守秘密方面确實有點令人不太放心。

    “那我明天到公司幫您換。”虞棠說道,“我記得您休息室裏備了藥箱。”

    厲深沒回答算作默許,收起手機,站起身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虞棠站直了,雙手放在身前:“您慢走。”

    厲深走到他身邊,見他這副姿态,腳步一停,默了默:“你不用對我這麽……”

    他一時都沒想出來用什麽詞來描述。

    虞棠聽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尴尬地甩了甩胳膊:“哦,條件反射。”

    上輩子當牛馬當習慣了,對導演金主之類的領導已經把商務禮儀刻進DNA了。

    厲深走到門邊,虞棠送他出去,見二十沒有跟上來,招呼狗子過來。

    厲深見到他的動作,說道:“不用叫它,它躲着我躲習慣了。”

    虞棠一怔:“啊?什麽意思。”

    厲深淡聲道:“除非我手裏有吃的,不然不會靠近我一米之內。”

    虞棠:“……”

    真是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虐心的話。

    虞棠看了看冷着一張臉的厲深,再看了看兩米外用智慧的眼神目送主人離開的二十:“……”

    怎麽說呢,可能二十怕冷吧。

    虞棠試圖安慰一下可憐的厲董:“孩子還小……其實您多笑笑的話,可能……”

    厲深淡淡望向他。

    虞棠:閉麥.jpg

    算了,自己什麽身份啊勸厲深多笑笑!

    厲深收回目光,在玄關坐下換鞋,虞棠擡手去拿挂着的風衣。

    跟上次那件不是一件了,但是風格色調都差不多,上面也有一模一樣的冷冽木質香氣,帶着一點點薄荷後調。

    是深黑色西裝之外的另一套經典皮膚。

    虞棠将風衣遞給厲深,厲深一面接過一面說道:“密碼鎖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一會記得設置備用密碼,假如你沒法過來照顧二十,就把密碼告訴陸路。”

    頓了頓:“或者我。”

    虞棠點點頭,提議道:“要不您把指紋也錄進去呗?”

    厲深默了默,微微蹙眉,語氣略帶無奈:“你一向這麽沒戒備心?”

    虞棠眨眨眼,略顯不解:“這是您的房子,要戒備什麽?”

    自己又沒什麽值得他打劫的!把自己整個兒賣了換的那點錢也不夠他看的啊。

    厲深情緒複雜地望着他,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又咽了下去,半晌收回目光:“……沒事。”

    虞棠目送厲深沒有錄指紋就徑自離開了,只得自己研究研究設好了備用密碼,關上門。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指紋,密碼也是自己設的。

    虞棠站在門邊,覺得剛剛那句話應該反過來送給厲深。

    雖說對他來講一套房子和家具不值什麽,但是狗子還在房子裏,衣帽間裏還有許多腕表衣服呢。

    厲深一向這麽沒戒備心嗎?就不怕自己卷表攜狗跑路?

    房門關了,一直躲在一邊的哈士奇才又咧着嘴搖着尾巴上前。

    虞棠摸了下狗頭,嚴肅教育:“二十,你不能對你爸爸這樣知道不?你看他多傷心啊。”

    說到這,腦海裏浮現厲深那冷淡無波的面孔。

    “……”虞棠改口,“心裏肯定是傷心的。”

    哈士奇不明覺厲地繼續搖尾巴。

    “你爸把你交給我是放心我,我就得肩負起讓你們父慈子孝的重擔。”

    虞棠也不知道哪來的責任感,可能是因為剛剛聽到厲深說二十一直躲着自己的時候覺得有點替他emo。

    畢竟貓不疼狗不愛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天煞孤星命。

    虞·毛絨控·棠如是想到。

    .

    第二天一早,虞棠按時回到了闊別許久的辰海集團大樓頂樓,受到了頂樓員工們激動又克制的歡迎。

    激動是因為頂樓一直以來都記着是虞棠讓他們能夠晚一小時上班還能在公司公費吃上薯片喝上奶茶的,這對厭惡早起的打工人來講簡直如同再造之恩。

    克制則是因為厲深一早就到了,他離開這幾天積壓了一些緊急問題需要他拍板處理,所以工作氛圍緊張又凝重。

    中間厲深還把幾個副總叫進辦公室說了什麽,副總們出來的時候個個都面如死灰。

    虞棠不敢在這時候去碰釘子,便在工位上安靜呆着,把顧鳴發來的綜藝詳細策劃案都完整研讀了兩遍,終于趁午休前逮到了厲深空閑下來的時候,敲門進了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虞棠一眼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後的厲深一面眉眼冰冷地簽文件,左手一面輕輕按着右手的腕骨處。

    虞棠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傷口疼嗎?”

    厲深擡眼望向他,收回了左手:“沒有,只是有些不适。”

    “很癢?”虞棠走去休息室拿藥箱,“那也正常,證明傷口在慢慢恢複,千萬不要抓撓啊。”

    厲深看着虞棠絮叨着去拿藥箱的背影,薄唇微抿,一上午冷淡着的神色微微松緩。

    虞棠抱着藥箱出來,先觀察了一下厲深的表情,見并沒有大家傳說的那麽可怕,便放下心來走過去。

    厲深把手邊的文件推開,慢慢卷起袖子,低聲問:“好久沒過來,還适應嗎?”

    虞棠點了下頭:“挺适應的啊,大家都很歡迎我,我也很想這裏。”

    厲深聞言沒說什麽,将傷口上的紗布慢慢換下來。

    “就是吧……”虞棠欲言又止。

    厲深動作一頓,眼底情緒有些不自然:“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

    虞棠糾結道:“感覺自己沒有做什麽工作,沒創造什麽價值,這個崗位呆着不安心。”

    厲深不動聲色地繼續拆紗布。

    不是呆不住就好。

    “你之前在頂樓提出的一些改革建議,效果很好。”厲深緩聲說道,“你可以多在這方面做些工作,我會考慮采納。”

    虞棠品着這個指令的具體意思:“我懂了,多關注大家的內心需求?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

    “嗯。”厲深應道。

    虞棠覺得這确實是個方向。

    就比如今天上午,在高度緊張的工作氛圍下,大家的神經越緊繃越容易出錯,不如想什麽辦法緩解一下大家的緊張情緒。

    這其中也包括厲深,虞棠一想到厲深一上午都在隐忍着怒火就覺得這實在太傷人了,容易折壽。

    雖然一般的公司才不會有這麽個相當摸魚的崗位,但是厲深畢竟跟一般的霸總不一樣嘛,成為最佳雇主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件事想定,虞棠垂眼看向厲深的手臂,見他已經把紗布拆下了。紗布下的傷口已經愈合了許多了,沒有之前那麽觸目驚心。

    不過細看的話,卻略微有點點發紅,虞棠頓時略顯擔憂:“您有沒有好好忌口啊?注意不碰水了沒有? ”

    語氣聽起來……莫名就像質問小孩時才會說的話。

    厲深默了默,幹咳了一聲:“注意了,趕緊換藥吧。”

    虞棠嘆氣,動作很輕地沾上醫用酒精抹去舊藥,再重新塗上新藥,塗到中間還下意識地吹了吹風,想緩解他的不适感。

    感受到輕柔微涼的吐息一陣陣落在手臂內側,挑弄起隐隐的癢,厲深忽地緩緩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脊背也有些僵。

    重新纏上紗布後,虞棠想起厲深說要盡量讓更少的人知道他受傷的事,于是收拾起換下來的紗布和酒精棉,單獨拿了個一個垃圾袋準備裝走,以防被人看見。

    “對了。”虞棠收拾好,忽然想起了什麽,“今早我喂二十吃飯,它簡直太不乖了,吃到脖子上毛都沾上了。”

    而且肯定不是第一次,因為他給擦幹淨以後聞了聞,發現從脖子到胸前都淡淡地有點臭。

    “它不喜歡洗澡,不讓陌生人碰。”厲深說道,“所以從前都是我幫它洗,本來它就不親近我,後來就變得更不願意靠近了。”

    “這樣啊。”虞棠嘆氣,“那這個不讨它好的工作只能我來接任了。”

    說不定還能借此挽回一下狗子跟厲深之間的關系?

    虞棠心想,自己這可是奉獻精神拉滿了。

    虞棠把藥箱關上,抱起來,順着二十的話題想起了什麽。

    他側頭低眼看向厲深:“說起來,您的傷口不能碰水,也不方便自己洗澡吧?”

    厲深心頭驀得湧上一絲絲不太好的預感,随即開口:“不影響。”

    虞棠不贊同,皺着眉,嘀咕道:“怪不得傷口有點發紅呢。”

    他看向厲深,像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似的,很積極地建議:“今晚您來一趟,我幫您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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