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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
兩天後, 陵城國際機場。
張秀菊是下午的飛機,虞棠提前幾個小時送她過去。
張秀菊帶了許多當地特産,裝了大包小包, 托運的時候很費了許多工夫。
“買這麽多做什麽?”虞棠幫她搬得胳膊酸, “公司裏沒多少人,算上你的好姐妹, 加在一起也用不着這麽多。”
“你少算了。”張秀菊說道, “還要加上塑料姐妹和虞家那幫勢利親戚呢!尤其是你大伯母!”
虞棠:“……”
由于張秀菊拎得清,所以虞棠并沒有受多少極品親戚的氣, 但是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的,虞家有不少比見過兩次的大伯母還更适合在狗血文裏當炮灰的人。
“咱們平時都不跟他們來往, 你給他們帶伴手禮幹什麽?”虞棠不太贊同,能劃清界限不沾惹就很好了, 還要友善相待就沒必要了。
張秀菊冷笑一聲:“哼, 我這趟受邀來陵城,他們都酸得不行,我非得帶點東西給他們讓他們酸個夠!”
“這才叫蝦仁豬心!”
虞棠:“……”
行吧,過度擔憂了,張秀菊可不會平白無故聖母心,還是自己見識少了。
安頓好張秀菊的行李, 送她登了機, 虞棠才回了酒店。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半了, 今天天氣陰沉,顯得早早就到了傍晚。
虞棠幹脆直接拐進了酒店二樓的餐廳, 想着提前把晚飯吃了, 一會回房間就不用再下來了。
剛踏出二樓的電梯門,虞棠只覺得眼前猛地一晃, 不知道什麽東西閃過,接着就是一左一右兩條手臂被人抱住,接着整個人被架走了。
虞棠:“???”
虞棠左看右看,發現架着自己的是那天晚上,自己去吃豪門瓜時在自己旁邊的那兩個兄弟姐妹猹。
哦不,準确說是長安藥業那位渣男的弟弟妹妹。
所以他們要帶自己去哪???綁架??
虞棠掙紮了一下,雖然對手是兩個人,但是畢竟是倆未成年,鉚足勁也比不過他。
虞棠腳步定住,兩條手臂雖然沒能從他倆懷裏掙脫出來,但是也沒被他倆扯着走了。
“行了,別努力了。”虞棠無語地看着比自己矮一個投的兩兄妹吃力地往前做無用功,“你們到底想帶我去哪?”
他也反應過來這不可能是綁架了,誰家綁架只派兩個未成年,還往餐廳裏面帶。
哥哥先看清了形勢,放棄了,轉頭繃着臉說道:“去裏面的包廂。”
虞棠:“那你直說不就好了!”
妹妹委屈地扶了扶鬓邊的珍珠發卡:“這不是怕你生氣了不肯去麽?”
虞棠:“……”
一時有點搞不懂這兩位千金和少爺的腦回路。
“行了,帶路吧。”虞棠把手臂從他們懷裏抽出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有事坐下說。”
來到包廂裏,兄妹倆坐到虞棠對面,笨手笨腳地想給他倒杯茶,因為搞不懂茶壺的原理還半天沒倒出來。
虞棠實在看不下去了,把茶壺接過來,反手給兄妹倆倒了一杯:“別勉強了,直接說事,一會我還要去吃飯。”
“你餓了?”千金小姐在這方面倒很體貼,“我讓餐廳上點吃的。”
“不用,有話快說。”
虞棠打斷她要叫人的動作,不管面前這兩兄妹到底是敵是友,他都沒興趣對着他們倆吃飯。
畢竟厲深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還是他們那渣男哥哥惹出來的麻煩。
兩兄妹對視了一眼,看向虞棠,像是背臺詞一樣有些不自然:“您能不能幫我們跟厲董傳個話,哥哥想見他一面。”
虞棠眯了眯眼。
他很确定這句臺詞是背的了,因為不僅是措辭,連語氣都是非常不自然地故作恭敬。
虞棠慢條斯理地喝口茶,隐約明白了他們的來意:“你們哥哥讓你們來找我的?”
意外的,兄妹倆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們自己來找的。”
妹妹焦慮地撚着胸前的頭發:“我家都快鬧翻了天了,爸爸和爺爺差點沒把大哥打死,然後就是想方設法見厲董一面想當面道歉,但是厲董都拒絕了,說不計較,不用道歉。”
“這才是恐怖的地方!”哥哥接話,滿面愁容,看向虞棠,“厲董一定是非常生氣,是吧?”
虞棠默了默,心想別說厲深受了那麽重的傷了,就算自己只是吃個瓜就平白無故被卷進去也很生氣啊,生氣不是應該的麽?
見虞棠沉默,兄妹倆絕望地垂下眼。
“我們看大家都那麽急,就想到來找你了。”哥哥繼續說,“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沒有告訴他們關于你的事,當時除了我們,應該沒人看清你的長相。我們只是看不下去家裏人這麽着急才自作主張來找你的。”
虞棠微一怔,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當時光線很暗,自己又戴着厚圍巾,離得遠一些的話确實應該看不清自己的容貌。而等到那個渣男和小情人沖上來的時候,厲深又及時趕到在自己頭上罩了大衣。
這樣想來,或許确實只有這兄妹倆看清了自己的樣貌。
“他們也問我們能不能找到你了。”妹妹接話道,“但是我們說的是不記得長相了,在酒店也沒有再見到過。厲董不願意讓你的身份暴露,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的關系,我們都懂,這個秘密我們會好好保守的。”
哥哥點頭表示堅決同意。
虞棠看着兄妹倆一臉“我們忠于我們的信仰”一般的表情表示保守秘密,忽然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怪。
什麽叫,厲董不願意讓他的身份暴露……?
什麽身份?
暴露什麽?
他跟厲董又有什麽關系???
虞棠一時沒想明白這句話到底哪裏怪,就聽到哥哥又懇求道:“看在我們會保守秘密的份上,能不能跟厲董求求情,就見我爸和我大哥一面行嗎?”
虞棠覺得跟兄妹倆的對話說不出哪裏有點對不上,欲言又止一番,最後只得說道:“你們來找我的事我本來就會向厲董傳達,但是我不會勸他見你們,我不能幹涉他的決定。”
畢竟他從前天晚上是厲深的私人助理了,兄妹倆來找他提及跟自己老板有關的事,他有義務傳達,但是幹涉決定不可能。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想讓厲深見他們,弄傷厲深的時候不怕,現在知道怕了有什麽用。
兄妹倆對視一番,眼神變換。
虞棠看着面前這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不知道在交換些什麽腦電波,輕輕擡手敲了敲桌面:“你們憋什麽壞主意呢?”
兩兄妹嗖得一下轉回頭,表情都輕松多了。
“沒事沒事,能轉達就很好。”妹妹笑道,“太謝謝你了,不知道你貴姓?”
虞棠對她突然的禮貌有些警惕,總覺得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我姓虞。”
虞棠想了想補充道:“但是我最近不會傳達,他手上的傷還沒好,我實在不想開口提你們那大哥。”
虞棠想到厲深手上的傷就有些怒火上湧,臉色黑了黑:“所以等他傷好了再說吧,省得見到你們又影響恢複了。”
兩兄妹有點心虛地吞咽一下:“行,我們明白,我們等。”
虞棠敷衍地擺了擺手,起身離開了包廂。
包廂門關上。
兩兄妹臉色難看了下來。
“真無語,他自己和那個小賤人惹出來的麻煩,要我們來收拾爛攤子。”哥哥不耐煩地推了一把茶杯,“他們也真有臉。”
妹妹說:“他就是吃準了這個姓虞的大哥哥對我們不會有戒心,才讓我們來的。”
“他手裏已經有虞先生被帶上厲董的車的照片了。”哥哥略顯憂色,“到時候如果厲董還是不肯松口見面,合作告吹了的話,他真能幹出把照片發出去曝光厲董和虞先生關系的事。”
“他們……真是那種關系啊?”妹妹表示懷疑,“可是感覺虞先生在厲董那裏的話語權也不是很大啊?他一直強調自己不會幹涉厲董的決定。”
哥哥白她一眼:“你懂什麽,這個虞先生沒家世沒背景,一看就不可能是厲董屬意的正牌董事長夫人,只是金絲雀小情人而已,你還指望能有多大話語權?你看看咱們大哥那小情人,敢攪黃大哥的聯姻,這下恐怕會被大哥整死了。”
“你們男人真可怕。”妹妹打了個哆嗦,“所以大哥和爸爸的想法不是來求虞先生說情,而是……威脅?”
“你終于開竅了。”哥哥欣慰地拍拍她的肩,“他不需要去說情,只要傳達就夠了,厲董立馬就知道咱家已經知道他們的關系了。厲董在外的形象一直那麽正派,怎麽會允許自己養情人這事被曝光?咱們那缺德老爹和大哥就是捏着這張牌,準備交換一次跟辰海的合作。”
妹妹垂下眼睫,輕輕嘆氣:“感覺那個虞先生人挺好的,可真可憐。”
…………
三天後,京市國際機場。
虞棠剛下飛機,就收到了厲深的消息,發來了一個位置。
虞棠點開地圖,發現這個地址就在辰海集團大樓附近,一家高檔公寓。
雖然已經晚上八點了,但他沒問去那裏是為什麽,直接打車去了。
畢竟在昨天,厲深已經把接下來三個月的工資提前支付給他了,現在厲深又是他的老板了,老板的指示無需多問。
照着消息上的樓號和房號,虞棠找到地方,敲了敲門。
房門被打開,虞棠還沒來得及擡頭看向開門的厲深,就被腳下的一大坨毛茸茸吸引了注意力。
“二十???”
哈士奇興奮地往他身上狂撲,差點沒把他推一個跟頭。
虞棠蹲下來□□了把狗頭,直到撸過瘾了,才艱難站起身來連自己帶狗一起艱難地進屋。
這間公寓式間四居室大平層,落地窗外是京市CBD的燈火萬家車水馬龍,視野極好。
虞棠來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繁華夜景,再擡頭看到城市夜空中的點點星光,看得出神。
畢竟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住在偏遠郊區的,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第一次看真有種眼花缭亂的恍惚感。
看夠了,虞棠才想起來自己來這是幹嘛的。
虞棠往裏面的房間走,發現厲深正在一間三面采光的陽光房裏,放好二十吃飯的碗。
“以後你把指紋錄進門鎖。”厲深站起身,看向他,“你随時可以來這裏住,一應用品已經準備好了,這樣可以減少你來集團的通勤時間。”
虞棠震驚道:“這……”
給厲深當私人助理還能免費住上CBD的大平層嗎?
厲深淡淡道:“工作需要。”
虞棠暫時接受了這個“需要”,點點頭。
“二十以後也會住在這裏,你有時間就陪它玩,沒時間的話會有專人來。”厲深繼續說道,“每天會有家政定時來打掃,廚師團隊會按照你的需求送餐。”
厲深低頭拿出手機,輕輕點了點,虞棠的手機便震了震,見一個廚師微信就被厲深推了過來。
厲深收起手機:“什麽時候送到,想吃什麽,都直接跟廚師說。”
虞棠愣住,擡頭看向厲深,只見他神色依舊淡淡的,很随意的樣子:“也是工作需要。”
虞棠有些懵了,心想是自己沒上過班的緣故嗎?不知道現在給霸總當私人助理的待遇已經卷到這種程度了?
二十已經在屬于自己的陽光房裏玩玩具了,虞棠試探地四下打量,有點不敢随便邁步。
“去你的房間看看。”厲深指了指最裏面的一間卧室。
虞棠走過去,推開卧室門,緩緩睜大眼睛。
裝潢風格很簡約,但是精致又富有設計感,卧室面積很大,另配步入式衣帽間和帶有法式浴缸的浴室,向南的玻璃門外是一間露臺,鐵藝欄杆上纏繞着鮮翠的綠植。
只需要打量一番,便知道所有的家具和電器都是頂配。
虞棠走進衣帽間,更加懵了。
琳琅滿目的衣服、鞋帽、配飾秩序井然地填滿了整間衣帽間,每一樣打眼望去都價值不菲,腕表櫃裏甚至有許多只價位少說在百萬以上的表。
看這些衣飾的顏色風格,還都跟自己平時經常穿的很像,只不過無論是設計還是種類都要比自己家衣帽間裏的多很多。
“如果有尺寸不合适的,就讓人送新的。”
厲深涼淡的嗓音在卧室門外那邊遠遠地傳來。
虞棠走出衣帽間,看向門外的厲深:“……厲董,這些我怎麽好意思……”
“工作需要。”厲深淡淡打斷他,“我希望我的私人助理穿着得體。”
虞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看看衣帽間裏面的,心想之前自己給他當助理的時候怎麽沒說自己穿着不得體啊?
而且明明自己平時的衣服跟這批新衣服是一模一樣的風格啊!這些新衣服更得體?更得體在哪?
品牌更好?價格更貴?
虞棠不理解,但是只能尊重。
畢竟老板的話不容反駁。
厲深轉身離開,往客廳去了。
虞棠路過浴室,往裏面看了一眼,腳步又停住了。
洗漱臺上,整整齊齊擺了全套洗浴用品,通體都是銀白配淺綠的色調,瓶瓶罐罐好幾排。
虞棠走進去仔細看了看,發現沐浴露洗發露浴鹽香氛一應俱全,連香皂都是一套配好的。
沒有品牌,看起來應當是私人訂制。
虞棠拿起一瓶香氛,按了一下,聞到一股冷冽帶着點淺淡薄荷後調的香味。
似乎很熟悉。
跟厲深平時用的香氛味道……有點像。
虞棠不明所以,怔怔地轉身走向客廳,只見厲深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正低頭看郵件,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散漫松弛些,應該心情還不錯。
虞棠走近了些:“厲董,浴室裏那些……也是給我準備的?”
厲深擡頭,聞到虞棠那邊傳來的淡淡香氛氣息。
嗯,不是之前那難聞的桃子香了。
厲深眼底閃過一絲滿意,點了點頭。
虞棠欲言又止:“……也是工作需要?”
厲深繼續低頭看着文件,神色嚴肅,淡淡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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