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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CP
“嗯, 被子還挺厚實的。”張秀菊壓了壓床墊和被褥,嘀咕道,“要不找酒店再多要一床吧?”
虞棠上手試了試被子的厚度:“不用了, 房間空調開得足, 哪就那麽冷。”
張秀菊直起身:“行吧,那你早點洗漱休息吧, 調整好狀态, 累了一天感覺你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虞棠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将唠叨的張秀菊送回了隔壁她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 虞棠換了衣服,進浴室洗漱。
浴室很大, 有個光潔明亮的瓷白色浴缸,虞棠打開浴缸旁的小櫃子, 挑了個薰衣草味道的浴球, 打開熱水。
沖過澡以後,浴缸裏水也放滿了,浴球化開,彌散出漂亮的淡紫色。
虞棠緩緩蜷起身子浸泡在熱水裏,半晌後舒服地呼出一口疲憊的氣息。
之所以選擇薰衣草味的,是因為聽說薰衣草有安眠的作用, 他現在相當需要。
算下來已經有兩天沒睡好了, 倒不是失眠, 就是總是睡着以後夢到厲深那張冷峻淡漠的面孔,夢到自己的小沙發被他不留情面地抄走了, 夢見自家公司也慘遭破産……
細想想有的夢還相當無厘頭, 但是相同之處就是每個都能把他吓得一身冷汗地醒過來。
虞棠嘆了口氣,把熱水撩到肩膀上, 暖呼呼的熱流一點點蔓延全身。
也不怪他多想,就那天晚上厲深從他家離開時的表情,就足夠他膽戰心驚個把月的了。
原本他還以為坦白自己是認錯人了的話,能給自己減輕點罪責,讓厲深別那麽生氣了。沒想到似乎适得其反,厲深的情緒不僅沒有和緩些,反倒更冰冷了。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後悔。
虞棠往下沉了沉,水面漫溢到下巴,簡直都有一瞬間的沖動淹死重開算了。
郁悶了片刻,他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撈過手機,百無聊賴開始玩貪吃蛇。
剛玩完一局,就收到了一個微信消息。
點出去看,見是在頂樓時的同事小孫發來的。
小孫:【組隊邀請:一起玩貪吃蛇吧!】
虞棠随手點了同意。
玩了兩局都贏了,小孫彈了一連串消息過來。
【你也玩貪吃蛇啊!】
【你玩得好厲害啊!】
虞棠回了個謙虛.jpg的表情包。
小孫全名叫孫亭亭,微信昵稱是一個亭子的小表情。
【你怎麽辭職了呀?那麽突然。】
【聽說你是回家繼承家業了?】
虞棠哽了一下:【玩梗,玩梗。】
【哈哈不用謙虛,我們都知道你家有個公司了。你辭職以後我們都寂寞了許多,還好你留下的寶貴遺産依舊在溫暖着我們。】
虞棠:“?”
這句子看起來怎麽瘆得慌。
【茶水間依舊有好吃的薯片,早上上班時間已然是九點。就是厲董又比從前更加冷漠自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你常在身邊。】
虞棠默默念了一遍。
這麽押韻,她真應該轉行文案策劃。
虞棠捕捉到關鍵詞,問道:
【厲董最近情緒不好?容易生氣?】
孫亭亭:【這倒沒有,沒見他生誰的氣,甚至還寬容了些呢,就是沉默了一些。】
虞棠稍微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最近一直在生氣就好。
孫亭亭繼續邀請他玩了好幾把貪吃蛇,兩人才下線。
一想到厲深可能沒怎麽記自己的仇,虞棠只覺心口上的石頭都輕了些,睡覺也更踏實了。
…………
第二天晚上是峰會開幕式前的第一場自由酒會,實際上也等同于破冰會,讓參與峰會的來賓尤其是不能參加核心會議的賓客們有個社交接觸的場合。
張秀菊提前三個小時就開始盯着虞棠做造型。
“這可是你第一次以咱們永興秀麗公司副總的身份出席社交場合,一定得一鳴驚人,打扮得超脫出塵一點。”張秀菊鄭重嚴肅地替他挑禮服,一件一件往他身上比劃,“我家寶貝這條件,一出場比那流量明星還驚豔,指不定一舉進入娛樂圈,給咱們視頻平臺拍幾部大爆劇也不是不行啊。”
虞棠默默心想,永興秀麗的副總這個名頭聽起來如此接地氣,還能怎麽打扮能超脫出塵?
不過不管怎麽樣,現在沒提打扮起來釣金龜婿,就已經算是她進步了。
經過張秀菊和兩個造型師三個小時的精挑細選和認真打扮,虞棠幾乎都已經昏昏欲睡了,最後才被張秀菊叫醒讓看向鏡子裏。
張秀菊得意道:“怎麽樣?”
虞棠:“……”
打從穿進來,他就特意搞得無比懶散,更不會花半點心思在穿衣打扮上,就怕不小心走了原書劇情被變态主角攻看上,這還是他頭一次把一直亂糟糟的柔軟黑發打理好,穿上一身手工精心制作的高定西裝。
別的不說,張秀菊在這方面的審美還是很好的,雖然花的時間長,但是最後呈現的效果并不誇張。
虞棠原本都做好打算糊弄過張秀菊以後自己重新換身衣服的,沒想到一切都挺合适,沒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地方。
白色西裝,設計很簡約,也沒有怎麽化妝,完全可以無壓力地泯滅在參加酒會的人群裏。
只要不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就好了,虞棠對此很滿意。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酒會在幾公裏外的莊園酒店舉辦,張秀菊約了車,提前半小時出發。
“早一點去,在門口多看看,說不定能跟想結交的人混個臉熟。”張秀菊如此說,“搞社交也講究一個先下手為強。”
她這趟來主要是想結識一些陵城的制片人,其中還有一兩個拐着彎跟她有些交情,只不過好多年不聯系,現在得從頭建立。
莊園酒店前的大路上,一輛輛商務車緩緩行來往去,中間時不時駛過幾輛相當惹眼的豪車。
停至大門前,許多聚集地媒體在道路兩側不住地拍照,車內走下身着華貴禮服的嘉賓們,各個都來頭不小,在不斷閃爍的閃光燈裏從容地攀談,走進莊園酒店。
張秀菊走在前面,派頭十足,穿過媒體們的閃光燈,漂亮禮裙在光線的映照下一亮一亮的。
虞棠跟在她後面,走進莊園大門。
“咦?這是誰?”有記者一面拍照一面竊竊私語。
“沒見過,外地來的企業家呗。”今晚也會有明星到場,專拍他們的娛樂記者不感興趣,随口說道,“管他們是誰,一會白老師就到了,記得好好拍。”
“哦哦,好的。”記者趕忙答應,眼神卻随着那道白色身影一點點往前,“他不是明星嗎?感覺他比明星還好看。”
喃喃自語着,趁着那人還沒有完全隐沒進莊園內的夜色裏,端起相機搶拍了一張模糊的側影。
宴會廳前是一大片花園,正中央一處噴泉池,恰好掩着大門向內看的視線。
張秀菊繞到噴泉池的背後昏暗處,确定大門外的記者們拍不到這裏了,才松了口氣:“怎麽樣?剛剛我看着還挺優雅吧?”
“優雅。”虞棠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和充分的情緒價值,“優雅極了。”
張秀菊滿意地笑笑,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身上的毛披肩。
“進去吧?”虞棠也凍得有些鼻尖發紅,要不是身上到處貼滿的暖寶寶正處在火熱階段,估計也要冷死了,“裏頭暖和。”
“那怎麽行!”張秀菊立馬否決,朝宴會廳那邊擡了擡下巴,“你看那邊好多人,咱們也得去社交社交。”
宴會廳前是一條高高的臺階,此時約莫有幾十個來賓分散開來,三三兩兩的站在階梯上各自攀談寒暄。
虞棠不禁感嘆,這麽冷的天,這些人個個西裝禮裙,就不嫌冷嗎?就算也做了保暖措施,但是也只能保存一陣溫度,居然能在臺階上談笑風生這麽久,也是奇人。
“反正是聊天,他們怎麽不進去聊?”虞棠疑惑道,“非得等在宴會廳大門前吹着風聊。”
對挨凍難道有什麽特殊的執念嗎?
張秀菊啧了一聲:“你啊,太不敏銳了!你看看那裏面有幾個中心?”
虞棠一怔,細細看了看,發現雖說湊在一起攀談的人略有分散,但是大體上是圍繞着三個核心,分成了三塊。
其中一個核心是一個年紀稍大,約莫五十多歲的矮小男人,看起來滿面笑容,和藹可親。
另外兩個核心年紀都差不多,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身高長相也略有相似,只是打扮風格不太一樣,一個偏張揚些一個偏清雅些。
“那是陵城首富和他兩個兒子。”張秀菊說道,“早些年做實業起家,現在轉型開拓了互聯網經濟,陳氏集團,在南方有很大影響力的。”
“他那兩個兒子同父異母,性格迥異,但是都很優秀。”張秀菊壓低聲音,“我這兩天在陵城聽到點內部八卦。說是陳氏集團跟辰海最近在談合作,那老陳總打算跟厲董聯姻呢!”
虞棠一時無語:“你都能聽到的還能叫內部八卦?”
“……哎呀行吧,現在都傳遍了。”張秀菊擺擺手,“這不重要,反正你明白了吧,他們在門口也是想等一會厲董到了就立馬說上話,讓他兩個兒子能跟厲董碰碰面,看看眼緣。”
虞棠聞言,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兩個年輕男人。
性格确實迥異,光看穿着就能看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道厲董真願意商業聯姻?”張秀菊眯着眼不滿道, “那兩個比你都差遠了。”
虞棠未置可否,只是遠遠地望着那兩個“可能”要跟厲深聯姻的人,眼裏的情緒淡淡的。
…………
“……當然了,這種假消息每天都有無數個版本,您不用在意。”陸路說道,“就是可能一會陳總會在宴會廳門口等您,他兩位公子也在,您看看我們怎麽應對?”
厲深冷峻的側臉隐沒在夜色中,淡淡道:“不需要應對。”
陸路明白這句話,意思是就算陳氏集團的人當衆吃了冷釘子也不用管他們。
很快車子行至莊園門口,但是并沒有停,門口安保一眼認出這輛車牌,立馬放行。
雖說看不見車內是誰,但是這個特權立馬就讓在場的媒體知道了這位是那位大人物。
“辰海的厲董來了。”
“是嗎是嗎?”
“一定是啊,直接車開進去了。”
“快快,我去那邊隔着栅欄說不定能拍到一點……”
車緩緩開進莊園內部,繞過巨大噴泉池,往宴會廳高高的臺階前開。
男人冷淡的目光忽然一凝,隔着車窗落在噴泉池後面一道淺白色身影。
那人今天打理好了柔軟淩亂的黑發,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淺淡燈光交錯着打在他的側影上,顯得格外清澈柔和。
就像毫無雜質的泉水中浮浮沉沉的一抹月色。
“停車。”
陸路怔了怔,聽出這聲命令裏的篤定和些許急切,立馬向司機重複:“就停這吧。”
小司愣了愣,按理說是要開到臺階下的,怎麽在噴泉池旁邊就停了,這走過去還有幾十米呢。
不過服從命令是本能,他還是立馬踩了剎車。
噴泉池邊,虞棠看着遠處臺階上的那兩個陳家的公子若有所思。
張秀菊聽到了車輛開過來的聲音,疑惑道:“有車開過來?不是不讓開進……”
虞棠看了摸了摸下巴,得出結論:“要我說,還是那個穿白西裝的跟厲董更适配,更好嗑一些……”
手臂忽然被張秀菊大力扯了扯。
虞棠一怔,轉頭看去:“你拽我幹……”
話頭猛地戛然而止。
虞棠在暗淡的光線下擡頭,恰好對上了一道熟悉的浮滿冰雪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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