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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開端
天氣漸涼,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涼風瑟瑟,卷起地上的落葉,又吹得灌木叢簌簌作響。
宋簡禮脫下外套披在了陸虞身上,外套寬大,連帶着他的頭一起遮住了,風吹不進去。
他抱着陸虞下了車,陸虞還睡着,絲毫感知不道外界的動靜,別墅門外等候多時的管家急忙把門推得更開了一些。
回到屋裏就暖和起來了。
屋裏所有人都沒發出聲音。
宋簡禮把陸虞抱回了房間,小心翼翼替他脫去了外衣和鞋子。
“簡哥……”陸虞有轉醒的跡象,眼皮卻沉重得擡不起來,宋簡禮撈起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我在,睡吧。”
他聲音壓得很低,輕輕落了一個吻在陸虞的眼尾,陸虞眉毛震顫了一下,得到了安撫的他很快又熟睡了過去。
枕頭很松軟,陸虞的頭枕在上面,陷得有些深,昏黃的臺燈照在陸虞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薄薄的,佛性般的暖光。
好漂亮,他的桑桑好漂亮。
宋簡禮細細盯着陸虞看了很久,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得出結論後他就付出了實踐,于是宋簡禮俯身在陸虞唇上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他還有沒處理完的工作,可陸虞是拽着他的衣角入睡的,宋簡禮不想拿開對方的手,幹脆也褪去衣服上了床。
算了,還是睡覺,宋簡禮心安理得地抱着陸虞閉上了眼。
這裏秋季确實多雨,半夜宋簡禮就聽到了小雨拍窗的聲音,他将被子往陸虞身下掖了掖,又重新閉上了眼。
一夜無夢。
陸虞睡得早,醒得也就比平時早一些,他還沒睜開眼就先聽到了屋外下雨的動靜,淅淅瀝瀝的雨往窗戶上拍,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的響。
緩了緩陸虞才睜開眼,他是被宋簡禮摟在懷裏睡的,睜眼就看到了宋簡禮安靜的睡顏。
宋簡禮的五官偏冷硬,平時笑着還好,不笑的時候總有莫名的威嚴和高冷,睡着了也要柔和一些。
陸虞拿開腰間的手就要下床去,只是他剛坐起來把腳放下床,腰間就橫過來了一只手臂,後背也貼上了一個滾熱的胸膛。
肩上一沉,宋簡禮剛睡醒的沙啞聲在耳畔響起:“不多睡會兒?”
“吵醒你了嗎?”陸虞偏頭垂眸看向宋簡禮問。
宋簡禮搖頭,“因為一會兒要去公司。”
陸虞皺眉:“中秋節也上班嗎?”
宋簡禮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是呀,桑桑,我好可憐呀。”
“能不去嗎?”陸虞轉過身,又把腳放上了床,和宋簡禮面對面坐着。
宋簡禮就笑:“舍不得我呀?”
“嗯。”陸虞點頭。
他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眼睛也不是那麽清明。
“我很快就回來了,在家等我就好。”宋簡禮心裏甜滋滋的,他伸出手把陸虞的頭發順了順,發現陸虞頭上又一簇壓不下去的呆毛,和陸虞這個人一樣,又呆又可愛。
“好吧,你要快點回家。”陸虞皺起了眉,看起來好可憐,宋簡禮當場就差點打電話給助理說不去公司了。
但他去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解決了這件事,宋沉一回國,他以後就可以好好陪陸虞一段時間了。
“桑桑,猜我現在想做什麽?”他盯着陸虞的眼睛問。
陸虞擡起手擋住了他的唇,無奈道:“沒刷牙,不可以。”
“桑桑好聰明,猜中了。”宋簡禮寵溺一笑,頭卻上前傾了半分,把吻落在了陸虞的手指上。
陸虞手指一燙,又把手縮了回去,“不給親。”
他又轉過身把腿放下了床,踩着拖鞋就跑開了,“簡哥你先冷靜冷靜吧。”
陸虞說完就鑽進了衛生間,吧嗒一聲後,門就被陸虞反鎖了。
宋簡禮扯了一抹無聲的笑。
——
當然陸虞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後面換衣服的時候,被宋簡禮抵在衣櫃前欺負了好一會兒。
陸虞腿軟得站不穩,只能靠着宋簡禮扶在他腰間的那只手穩住身子,宋簡禮硬生生把他逼得眼淚掉了好幾滴才放過他。
最後陸虞還伏在他肩頭哭了一會兒,宋簡禮逮着了就不給人一點喘氣的機會,陸虞幾次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了。
宋簡禮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想到了這些,辦公室裏的宋簡禮不免露出了幸福的笑,眉間的陰郁瞬間消散了。
一邊整理資料的秘書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宋簡禮這幅樣子不就是被愛情浸潤過了嗎?
難道公司傳言是真的?說小宋總金屋藏嬌,家裏有一個已經訂了婚的愛人這件事。
那也太……英年早婚了吧?話說訂婚也該有戒指吧?而且小宋總好像才二十出頭,秘書不免好奇傳聞那個被宋簡禮藏得死死的愛人了。
當然好奇心重歸重,手裏的任務不能停,雖然不知道宋簡禮為什麽突然關注起了臨啓市那邊的生意,但自己在之前也是跟過幾個老板了,他清楚這些資料的作用多半是因為宋簡禮要針對臨啓市的某個企業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臨啓市——
昨日的天氣已經昭示了今天的暴風雨,風雨飄搖,飓風要把道路兩邊的樹連根拔起了,街道上是被吹得到處都是的垃圾,垃圾桶倒得到處都是。
路上連過往的車輛都很少,更別提行人了,所有店鋪都關上了大門,街道上的積水蓋過腳踝了。
雷聲轟鳴,閃電把天空撕了幾道口子出來。
一副末日殘像的景狀。
很奇怪,按理說海邊應該很少會有這樣大的風雨,壓抑得快要透不過氣了。
雲層像一簇簇髒髒的棉絮團,黑壓壓的。
一道驚雷扯過,閃電的光從窗簾鑽進來,把床上的男人驚醒了。
陸城名滿頭的汗,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跳莫名開始加速,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屋裏黑漆漆的,暗香飄湧,殘有某種怪異的氣息,他動靜大得讓身邊熟睡的女人也醒了過來。
夏芷柔也撐坐起來,她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後伸出手去将床頭的臺燈打開了。
叭嗒一聲後,漆黑的屋子一下就變得敞亮了起來,“老公,怎麽了?”
夏芷柔打着哈欠去問陸城名。
陸城名滿頭的汗,衣衫下還有暧昧的痕跡,他伸出手把夏芷柔摟進了懷裏,用手捏了捏對方的手腕,摸到了她手上的玉镯子。
“沒事,做了點噩夢。”陸城名說。
夏芷柔就往陸城名胸口貼,“老公,沒關系的,我在這裏。”
她聲音柔和似水,明眸嬌媚,自帶情絲,勾得陸城名當下就把夢裏的不快忘卻了,他翻過身就将夏芷柔壓在了身下,準備再做些什麽。
夏芷柔就用手推他,“天都要亮了,別了……”
嬌嗔得很。
陸城名親她的脖子,說:“怕什麽,今天這麽大的雨,咱們就在家裏。”
夏芷柔癢得不行,卻因為對方的強勢,還是配合地張開了手臂。
只是下一刻,床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城名充耳不聞,夏芷柔推搡着讓他去接。
陸城名這才不滿地伸出手去拿過了手機,但他還壓在夏芷柔身上沒離開,夏芷柔有意無意地翻了一個白眼,将他壓在身下的衣衫往自己身上扯了扯。
“什麽?!”下一秒陸城名發出了震驚的質問,吓得夏芷柔嬌軀抖了一下,陸城名已經翻身下床去衣櫃找衣服了。
夏芷柔坐起身,把衣服穿好了。
“行,你們一定要看住她!我馬上就來公司!”陸城名挂斷了電話,然後慌慌忙忙地找了一套衣服出來就往身上套。
夏芷柔跪坐在床上問:“怎麽了老公?”
陸城名:“沒事,莊寧月去公司鬧事了,我去看看。”
夏芷柔到底是小三上位,聽到莊寧月的名字還有些發怵,因為她本質上還是害怕這個強勢的女人的。
要是讓莊寧月知道了當年的一些事,那個女人還真有能力剝了自己的皮。
“你們不是簽字離婚了嗎?屬于你們的共同財産,你不是都沒拿嗎?她現在找上來幹什麽?”夏芷柔着急問。
陸城名搖頭:“我哪裏知道,你和浩浩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公司看看。”
夏芷柔也不懂什麽商業上的事情,而且她也不可能厚着臉皮去公司和莊寧月見面,聽到陸城名這麽說,她只好點頭,看見陸城名開門要走,她又說:“老公,外面雨大,你路上注意安全。”
“行。”看起來的确很急,平時陸城名就算着急出門也會調戲她兩句,現在撂下一個字就走了。
聽到下樓的聲音以後,夏芷柔才翻身下了床,她光着腳走到了窗邊,沒半分鐘,她就看到了陸城名的車離開了別墅。
她看了看牆上挂鐘的時間,莫名有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夏芷柔轉身看去。
是自己的兒子。
“媽,我要錢,我想去意大利玩。”陸浩然一屁股就坐在了一邊的桌上。
夏芷柔走到他身邊,說:“浩浩乖,這兩天咱先不到處跑,我和你爸爸要結婚了,等結了婚我們一家人出國旅游。”
“你真要和他結婚啊?”陸浩然一臉的不可思議。
夏芷柔皺起了眉:“說什麽呢,我不和他結婚我和誰?”
“我以為要和小周叔呢。”陸浩然無聊地撥弄着手腕上的名貴手表。
夏芷柔幹咳了一聲:“我知道你小周叔對你好,但是你不要想着誰對你好,誰有錢才是硬道理,知道嗎?好兒子。”
陸浩然站起了身,他沖夏芷柔嘿嘿一笑,說:“我知道,以後他陸城名就是我親老子。”
陸浩然說完就擡腳離開了,夏芷柔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心裏在盤算着什麽。
與此同時另一邊,陸城名的車在風雨中馳騁,司機不敢開得太快,所以陸城名也是在車裏幹着急。
他也不知道莊寧月怎麽就突然找來公司了,當初簽離婚合同基本是她的律師出面的。
後來他只聽說莊寧月追着陸虞去C市了。
想到陸虞,陸城名心裏突然顫了一下,他剛剛沒記起自己夢到了什麽,現在想起來,他是夢到陸虞了。
夢到他打陸虞的那天,陸虞不停地流鼻血,就那樣幽怨地盯着他,到後來在池塘裏的卻成了他,所有人都冷眼看着他沉溺在池塘。
那種窒息感不是假的。
他對陸虞不是沒有愧疚,但那點愧疚并不強烈,他知道陸虞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帶來的,但莊寧月他們怎麽就算沒有錯呢?
陸城名摸了一把額頭,将上面的密汗蹭去了。
在這一陣的風吹雨打中,陸城名好歹是成功到了公司,眼下正值中秋假期,在公司值班的人并沒有多少。
他下車後就匆匆趕到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前,陸城名深吸了兩口氣,盡管他已經很小心了,但身上還是不免沾到了雨水,辦公區這邊又開着空調,所以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黏糊糊的感覺。
當然更多的還是他本來就對莊寧月的畏懼。
他擡起手推開了門。
莊寧月正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他的助理給她沖的咖啡,她身後站了四五個人,有些人陸城名認識,是當初幫莊寧月辦理離婚手續的律師。
莊寧月戴着一副墨鏡,化着明豔的妝,雙腿交疊,渾身都透着一抹女強人的壓迫感。
她連夜趕回臨啓市,又回西山別墅見了莊父莊母,處理了公司的一些事情才趕過來,前後休息時間加起來只有幾個小時不到。
現在眼睛下的烏青連化了妝都遮不住,所以才戴了一副墨鏡。
“你來幹什麽?”陸城名第一句話就是質問的語氣。
莊寧月不鹹不淡地打量着他,這個男人精神氣很好,看來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
她扯了一下唇角,陸城名不想看見她,她又想看見陸城名嗎?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莊寧月擡起手招了招。
她身後的律師就走上前來,從随身的公文包裏翻出了一沓複印文件放在茶幾上。
“這是關于貴公司在這幾年間,以公司名義向老板讨借的錢財和地皮,還有廣文路那裏的寫字樓,都是您以公司名義向老板借的,當然您放心,這其中并不包括老板主動資助貴公司的任何錢財地皮。”律師将手裏的文件攤開在了茶幾上。
陸城名被震驚到了,他不可置信地說:“當初是她說不用歸還的,是她說我們之間不必計較這些的!”
律師預料到了如此,就接着問:“請問您是否和老板立了字據?請問您是否有相關的證據直接表明老板有過類似承諾約定?這些對您來說是有價值的。”
“我哪裏有?當初都是一家人,誰會弄這些?莊寧月,你說你是不是主動說過不用歸還這些的?”陸城名就知道莊寧月找上前來沒什麽好事。
莊寧月揚唇反問:“我說過嗎?沒有吧?”
“好的先生,老板沒有說過,您也沒有證據證明老板說過,那麽我方繼續呈遞證據,這是您主動授簽的手續和文件,您過目。”律師将這些文件攤開給陸城名看。
陸城名當即破防:“放屁!老子不認!老子就是簽着做樣子的,誰知道她居然真收下了?”
陸家生意那兩年很不景氣,幾乎全靠莊寧月的支持才能挺過去,一次兩次還能讓莊寧月直接幫他,時間久了,他就不好意思了。
因為不想讓人看出他是吃軟飯的男人,是靠着莊寧月這個女人才能活下去的男人,他才主動簽下那些文件給莊寧月做保證的。
他知道莊寧月收下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下,因為她親口說了不用太當真,這些是她作為妻子應該做的,他就沒把這些債務放在心裏,反而心安理得地靠着莊家在背後的支持,讓他的公司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可他沒想到莊寧月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她所投資的資金拿回去。
而且現在他和黃老板正在談一筆大生意,一旦談成,短期內也會需要一大筆錢,莊寧月這樣做存心就是報複。
“是這樣的,如果您不配合,這些将作為證據交予相關部門,我們會起訴您,您也有權請律師為您辯護。”律師到現在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陸城名腿踉跄了一下,腦子像被什麽東西打了一棒,他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莊寧月,你一定要這麽狠心?”
莊寧月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她站起身逼近了陸城名,質問說:“狠心?說我狠心?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問問,誰更狠心?把我,把這個家逼成這樣,你就不狠心了?我告訴你陸城名,這只是我回來的見面禮,我們後面走着瞧。”
莊寧月恨不得當場甩陸城名一巴掌,但她覺得自己碰一下他都惡心,所以她只是拿起身邊的包就離開了。
律師把文件整理起來,冷靜地開口說:“明天我們會把欠款條例發給您,您有七個工作日籌錢還款,如果您不能接受,您可以請律師為您辯護,到時我們法庭見。”
一行人來得急,走得也急。
陸城名身子晃了晃,助理急忙上前來扶住了他。
“你,你學過法律,你告訴我,我請律師辯護能贏的概率有多大?”陸城名問身邊的助理。
助理皺了皺眉,面露難色:“那些文件是您親自簽的字,也您親自拟的內容,打官司只會耗費您的時間,而且勝訴的可能……”
頓了頓,助理才補充:“最好的辦法是籌錢還款。”
陸城名閉了一下眼。
他就知道。
莊寧月不愧是莊家培養出來的女兒,就算是和他結了婚,在財産金錢上面仍舊留了一手,難怪當年他簽文件的時候,莊寧月只是嘴上說不用如此,可文件遞出去的時候,莊寧月還是收下了,還是簽下了她的名字。
陸城名沒料到莊寧月會來這麽一手,但他的公司也早就不是曾經那個小小的上市公司了。
莊寧月的那些錢割出去也不會對公司造成太大的經濟損失,只是莫名其妙損失那麽多錢,換成任何一個商人都會肉疼。
“請一個律師,明天仔細核對欠款條,有任何不屬實的情況,我們就告敲詐。”陸城名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明白,莊寧月不至于蠢到在這裏讓他抓到把柄。
一場暗流湧動的‘戰争’即将爆發了。
——
C市沒下多久的雨,天是在下午四點多放晴的,微風不燥,卷着雨後的泥土芳香,聞着很讓人舒心。
金帝花園的西側是一片巨大的空草地,管家去外面買了一只風筝回來給陸虞,現在他們在陪着陸虞放風筝。
“陸少爺,像這樣,線松了就拉緊,緊了就松,您試試。”風筝是好不容易放飛起來的,陸虞一直不敢上手,擔心自己的失誤讓風筝掉下來了。
秋嬸和管家一直鼓勵陸虞去嘗試一下。
陸虞仰頭看着空中的風筝,滿眼的欣喜,“要是掉下來了怎麽辦?”
“這樣吧少爺,我就在旁邊看着,快掉了您就給我,我再放起來。”畢竟是帶陸虞出來放風筝的,別玩了一下午,陸虞連風筝線也沒碰過。
陸虞躍躍欲試地伸出了手,将風筝接了過去,學着管家的模樣開始松線,收線。
“飛得好高……”陸虞的眼睛緊緊盯着風筝。
那是一只春鳶,色彩明豔,越飛越高。
“好高啊,它飛好高啊!”陸虞眼底的欣喜藏不住,拉着風筝線跑了好幾步,他是第一次放風筝,這種新奇的體驗讓他幾乎忘卻了所有的身外事。
秋嬸拿着手機錄了好多視頻,臉上一直挂着慈祥的微笑。
只是放到高處時,風力突然小了一些,那風筝搖搖晃晃,一副要掉下來了的模樣,陸虞僵在了原地,不知道怎麽拯救這個情況。
他表情一下就變得慌措了起來,下意識就看向了一邊的管家,管家也小跑了過來,準備接過陸虞手裏的風筝線。
只是一只手突然橫空出現,拉住了陸虞手裏的線,他手法很好,沒拉扯幾下就讓風筝線重新緊繃了起來。
風筝沒有要掉下來了的趨勢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風筝上面,自然沒注意到有人的靠近,陸虞被突然靠近的陌生人吓得後退了半步,但看清來人的臉以後,他就心安了很多,同時也很好奇。
因為他認識這個人。
“沈争鳴?”陸虞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
在這裏玩的人只有幾個,管家沒料到會突然有人上前來,看見他離陸虞那麽近,他心裏還咯噔了一下,只是看陸虞現在的表情,兩人好像是認識的。
沈争鳴松開了手,“陸虞同學終于記得我了。”
他眉眸微彎,笑得很溫柔,聲線也很溫和,俨然一副翩翩世家公子做派。
陸虞把手裏的風筝線遞給了管家,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之前那兩次很不好意思,我總記不住不經常見面的人。”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和沈争鳴真正打過兩次照面,第一次是陸虞剛回學校,有好幾張表需要填,沈争鳴作為學生會志願者就帶他去領了表格,那次沈争鳴問了他的名字,陸虞卻沒問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學生會的。
第二次是學校在中秋節給學生送月餅,是他給陸虞他們寝室送去的,當時是陸虞開的門,對面第一句就是喊他的名字問好,陸虞卻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這次陸虞終于把人記住了。
“沒關系,本來第一次見面也沒有和你說我的名字。”沈争鳴比陸虞大一屆,按理說是陸虞的學長。
在這裏遇到同一個學校的人,陸虞覺得很新奇,所以就和沈争鳴多聊了一會兒,無非就是關于學校的一些事。
最後兩人還加了聯系方式。
不過陸虞在外面玩的時間也很久了,現在外面一點風也沒有了,陸虞就對管家說不放風筝了。
沈争鳴幫他收了風筝線。
“謝謝學長。”陸虞把沈争鳴遞過來的風筝線給了管家,才對沈争鳴道謝。
沈争鳴笑着說不用謝。
“我家是那邊的14號住戶,你家在哪裏呀?以後我們還能一起來玩。”見陸虞要走,沈争鳴急忙喊住了他說。
陸虞抿了抿唇,他并不太想暴露自己的住處,因為他覺得自己和沈争鳴并沒有那麽熟悉。
沈争鳴一眼看出了他的為難,急忙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
陸虞搖頭說沒事,但還是對沈争鳴揮了揮手說再見。
管家回頭看了沈争鳴一眼,沈争鳴也只是笑意更深,瞧着陸虞背影的那雙眸子愈發溫柔了而已。
“陸少爺和他很熟嗎?”兩人說了什麽,管家一概不知。
陸虞搖頭:“見過一兩次。”
“那他看起來和你很熟的樣子。”
陸虞皺起了眉,他也不太明白:“不知道,可能他性格就是這樣吧。”
“簡哥是不是要回家了?”陸虞不再想沈争鳴的事,他記得出來之前,宋簡禮和他說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管家見陸虞對沈争鳴并沒有太多的關注,便也不再提及對方,他緩聲說:“少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好!”陸虞臉上重新攀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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