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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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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9 章

    三朝回門當天, 武承安比孟半煙醒得早,或者說這人一整夜都沒睡好,大晚上的摟着孟半煙問, 要是岳母對自己不滿意該怎麽是好。

    啰裏啰嗦說了一大堆把孟半煙煩得夠嗆,早上丫鬟們進來伺候兩人穿衣洗漱, 動靜都比前兩天要小心。

    出門的時候,孟半煙看着跟在兩人馬車後面多出來的一輛車有些疑惑,“香菱, 這輛車上裝的什麽,是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嗎。”

    “回大奶奶的話, 東西是夫人差人送過來的,說是這兩天底下人送了些時興的布料與皮料子來府上, 讓奶奶一起帶上。”

    前天把松雲院裏的人認過之後, 昨天孟半煙跟武承安商量着把王春華給的翠玉翠竹安排讓琥珀珍珠帶着, 領三等丫鬟的月錢, 先把府裏的規矩學明白了, 以後再看安排她們幹什麽活。

    翠雲不一樣, 孟半煙待她親近得不能光用規矩約束, 就還留在身邊領一等丫鬟的月錢, 平時讓香菱和白芍兩人看顧着,有不懂不明白的地方慢慢學着便是。

    武承安聽她這麽說的時候, 先是笑得不行,說哪裏敢把翠雲姑娘這個護法金剛從你身邊調開, 她只要別一把火燒了這松雲院,就算不得沒規矩。

    後自己說着說着又垮了臉, 蹭到孟半煙身邊,陰陽怪氣問她怎麽待翠雲這麽好, 怎麽不待自己也這麽好。

    聽得孟半煙起身去他專門備着用來賞人的匣子裏,撿出幾個銀角子拍到他手心,“喏,這下爺跟翠雲一樣了,可滿意了吧。”

    武承安長這麽大,何曾被人賞過二錢銀子,當時捧着那二錢銀子人都傻了,屋裏幾個丫鬟更是靠在一起哄笑作一團,惹得全媽媽跟何媽媽聽見動靜都往這邊來,看是出了什麽熱鬧。

    最後那二錢銀子還被武承安仔仔細細收進荷包裏,誰也不讓動。翠雲也踏踏實實跟在孟半煙身邊,繼續做她的護法金剛。

    回門自然回的是孟家,家裏不光王春華在,張楊也帶着張莺兒來了。之前孟半煙還沒真正出嫁,張楊很少往孟家這邊來,畢竟待嫁的姑娘家裏有個年紀不算老的後爹出出入入,并不是什麽好事。

    現在人過了門,今天又是帶着夫婿回門,就不用再那般拘謹。在孟家也沒那麽多規矩,孟半煙讓小拾拿錢出去叫了桌席面回來,連同謝鋒阿柒一起叫上,大家圍坐一桌熱熱鬧鬧吃飯。

    武承安早上出門前,還專門讓廚房送了提神茶來,就是為了在孟半煙的娘家人跟前不顯頹态。

    卻不想王蒼幾人都是有備而來,才不管他武大少爺弱不弱,你一句我一句哄得武承安來者不拒,飯沒吃幾口就喝了個酒抱,還是孟半煙實在看不下去,出頭替他擋下後半程的酒。

    武承安醉得走路都嫌地太晃,孟半煙只好讓秋禾幾個把他扶到自己床上去睡覺,又打發王蒼去給他開方子去弄解酒茶,這才有空和母親在隔壁小書房裏坐下,說說體己話。

    “我本來是一萬個不放心讓你往侍郎府那樣的高門大戶裏去,今天看見姑爺跟你這麽好,才算放了一半的心。”

    “那剩下一半呢?娘還要我保證什麽才能放心。”

    書房裏擺着一張矮榻,平時看書理事累了正好躺一躺。中午孟半煙替武承安擋了不少酒,這會子正是酒酣耳熱的時候,也顧不得王春華啰嗦,就拉着母親坐在榻上,自己橫躺着枕在母親腿上,還像小時候那樣嬌裏嬌氣。

    “我不要你的保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裏是怎麽哄我的,我不戳穿你你還當真了。”

    王春華當然知道侍郎府的日子再好過也好過得有限,今天回來她身邊那兩個大丫鬟,與其說是丫鬟不如說是她學着怎麽在侍郎府待下去的佐助。

    之前武承安說了寫了那麽多到底是紙上功夫,真一頭栽進那等大家族裏,一言一行動靜之間都得小心,要不然孟半煙也不能這麽幹脆就收下武承安給的人。

    “娘,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要了這個就得舍了那個,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孟半煙枕在王春華身上,借着酒勁遮臉也不再隐瞞什麽,“新昌侯府昨兒個派人去了侍郎府,說是送些東西給我,但其實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要我今天回門去侯府。”

    郭珍躲在家裏這麽久,總算緩過口氣來。見孟半煙成親辦得熱熱鬧鬧,還拿出那麽份妥帖體面的嫁妝,又免不了眼熱妒忌。

    在她看來這些家産都該是孟海平的,被孟半煙這麽個丫頭片子全占了去,裏外裏就等于吃虧的都是她。尤其是那張千工拔步床,郭珍坐在家裏聽出去打聽的婆子回來形容,都忍不住紅了眼。

    但已經擡去了侍郎府的東西,要她郭珍去搶她也沒那膽子,就只好撺掇孟海平送些東西去侍郎府,想讓孟半煙回門往侯府三房這邊來。只要把人哄進門就不怕她真不心軟,到時候想從她什麽要個什麽不成?

    “我都這麽厲害了,郭珍還眼巴巴的想從我身上撈好處。要不是有侍郎府的庇護,她現在恐怕也沒這麽客氣。得了人家這麽大的好處,只不過學着怎麽做侍郎府的大奶奶,是我賺了。”

    王春華一聽這個也就不說話了,她清楚自己護不住女兒,能做的只有放手,“那等我回去了,你平時多寫信給我,別總報喜不報憂,你只說好的,我就會覺得我的女兒是不是哪哪兒都不好。”

    孟半煙賴在母親身上轉了個身,把臉埋在王春華的小腹上,聞着只有王春華身上才會有的好聞味道,“嗯,知道了,那我信裏全說不好的,娘就能放心了是不是。”

    母女兩個在書房裏嘀嘀咕咕大半個下午,直到傍晚了才把睡得滿眼惺忪的武承安從床上撈起來,扶上馬車回府。

    新女婿上門要受點刁難,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下了馬車門房上的小厮看着腳步踉跄的大少爺,一個個都上前打趣道喜,賀他過了大奶奶娘家人這一關。

    武承安心裏高興,随手掏出個荷包來賞給他們幾個,這才乖乖跟在孟半煙身後回了松雲院。

    回來了也不肯聽話去休息,拉着孟半煙在窗下的貴妃榻上坐着,自己脫了鞋躺下,腦袋枕在孟半煙身上,竟是跟孟半煙方才一模一樣的姿勢。

    “下午跟岳母說什麽了,說了那麽久。”

    “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翠雲的醋你要吃,我娘的酸難不成你也要拈一拈啊。”

    “你可別冤枉我,我是怕你背着我跟岳母說我壞話。萬一你娘聽了不高興,再把你帶回潭州去,我怎麽辦。”

    武承安躺在貴妃榻裏,腳下空出半截沒地兒擱,就喚小丫鬟拿了個矮凳來,光腳趿拉着布鞋踩在上頭,翹起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從頭到腳都散發着一股子纨绔賴唧唧的勁兒。

    “我管你怎麽辦,反正咱倆親也成了事也辦了,我真要跟我娘回鄉探親,說不定母親也能同意,你說是不是。”

    孟半煙這話本就是順着武承安随便說着玩兒的,卻不想武承安一聽她說要走,頓時就炸了毛。

    想起身去看孟半煙的眼睛,看她是逗弄自己還是說真的,可身子實在被酒勁熏得無力,撐了幾下也沒能坐起來。就只好伸手去握她的腕子,纖長白皙的頸子也往後仰倒,好能倒着從下往上去看孟半煙的臉。

    “你要是想家你跟我說,我去跟娘說。只要你帶上我就行,你扔我一個人在府裏算怎麽回事,好沒意思。”

    “誰說要回潭州了,我去年才來京城,你以為來回一趟多容易似的,光是路上的花費都不是個小數目。我來京城光花錢了還沒見着一個子的回頭錢,我才不走。”

    一聽孟半煙說這話,武承安頓時放下心來。也不覺得孟半煙是因為沒賺錢不走有什麽不對,又安安心心軟回榻上,枕着孟半煙稀裏糊塗睡着了。

    兒子和媳婦出門回來,孫娴心都派人守着,當娘的放心不下兒子又不想做t那個掃興的人,就只能這麽着。

    “夫人,少爺和大奶奶回來了。”

    孫娴心身邊幾個丫鬟只有淨月是嫁過人的,當年嫁給武靖身邊頗為得力的外管事,也算得上一門好姻緣。

    可惜嫁的那人命薄了些,嫁過去才兩年人就一病不起死了,連個孩子都不曾留下。

    孫娴心心疼她,不願看着她年紀輕輕就在府裏做個不上不下的管事媽媽,就依舊把人調回自己身邊。雖梳婦人髻但還幹着貼身丫鬟的活兒,府裏上下也還照舊喊她淨月姑娘。

    今天孫娴心專門讓她去松雲院走一趟,就是知道她比丹楓幾個未嫁人的丫頭眼力更強些。有時候年輕夫妻好不好不能光看嘴上怎麽說,還得看兩人之間相處如何,這裏面的門道言傳沒用,只能意會。

    淨月回來這一路嘴角都噙着笑意,見到孫娴心又專門俯身湊到她耳畔,低聲說過幾句悄悄話,就讓孫娴心喜笑顏開的。

    “真的啊?”

    “奴婢親眼瞧見的,要我說咱們這個大奶奶就是個嘴硬的,心軟着呢。”

    “要真以後都能這樣,那我就真沒什麽不放心的了。”

    淨月從未見過武承安那般暢快舒朗的樣子,病久了的人身上難免帶有郁氣,哪怕不是故意的卻也遮掩不住。

    今天淨月站得老遠隔着窗戶,幾乎只能瞧見兩人的影兒,說的什麽話都聽不清,但就是能覺察出來武承安那股子開心高興的勁兒。

    “奴婢去的時候聽見翠雲在跟秋禾幾個說話,說王家太太這個月月底就要回潭州去了。”

    “怎麽這麽着急啊,也太快了,難得來一回怎麽不多待待。”

    “聽說是大奶奶那個繼父家裏的姑娘今年冬天也要出嫁,這回跟着一起來幫忙料理大奶奶的婚事,這不事情辦完又得趕回去,那邊還有一場要忙呢。”

    孫娴心很少在孟半煙嘴裏聽說關于王春華再嫁之後的事,張家更是只知道有這麽個人家,再多就不知道了。

    現在聽說了這事她也坐不住,趕緊的就叫上全媽媽去開私庫挑選東西,人家千裏迢迢過來幫着自己的媳婦料理家事,現在知道人家姑娘要出嫁,沒一點表示那也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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