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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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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8 章

    早上跟着兩人一起去正院的除了孟半煙身邊的鐵打的翠雲, 還有秋禾與兩個二等丫鬟琥珀和珍珠。

    松雲院在侍郎府的地位這些年一直有些尴尬,誰都知道武承安是嫡出的長子,但人人都說不準這金疙瘩到底能活多久。

    時間長了, 有些心思活泛的奴仆面熱心疼,明面上照舊對松雲院親親熱熱, 但真正親近的卻是西院那邊。

    這種說不明道不清的事情,動真格的擺到臺面上來說又沒個證據,可要說只是松雲院的丫鬟婆子們多心, 卻也是睜眼說瞎話。

    時間長了,人人心裏都憋着一股子邪火, 今天被孟半煙當着謝姨娘的面戳破她的臉面,兩個小丫鬟從正院回來的路上, 腳下都快要能生出風來。

    好不容易回了松雲院關上門, 琥珀和珍珠就再忍不住, 跟小姊妹們把正院裏的事繪聲繪色全學了一遍。聽的人也驚奇, 又拉着她們翻來覆去的問, 吵得武承安實在受不住, 曲起手指重重在桌上敲了幾下, 才安靜了大半。

    便是這樣了, 有兩個膽子大又年紀小的丫鬟還躲去廊下你拿手肘撞我一下,我用帕子甩你一遭, 嬉笑打鬧高興得忘了形。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一直做出這幅怪樣子, 好像我是幹了什麽勤王殺駕的稀罕事。”

    “大奶奶這話說得不對,咱們少爺這幾年不知吃了多少虧, 秋禾冬麥幾個想跟西院那位争個對錯,怕吵不過反而給少爺添麻煩。也得虧有了您, 自從少爺識得您就處處有人護着了。”

    說這話的是武承安的奶娘何媽媽,從武承安一落地到今天,何媽媽在他身上花的心血,比自家那幾個孩子加起來還要多。

    起初孫娴心定下孟半煙做侍郎府的大奶奶,何媽媽心裏是有過埋怨的。在她眼裏武承安處處都好,這世上沒有t他配不上的人。

    不說非要娶公主那麽難為人,但起碼一個勳貴士族家的閨秀總是行的。誰知挑來挑去挑了個商戶人家的女兒,挑挑揀揀也頂多能誇一句是清白人家的好閨女。

    直到孟半煙收拾了柳妙菡那麽個大麻煩,再看着武承安變得比往日願意動彈出門,以前病了恨不得滿院子的人哄着才能吃下半碗藥,現在不用人催,咳嗽幾聲就主動喚人去請彭老先生來診脈。

    喜得何媽媽也再不為了大奶奶家世太低發愁,每天就盼着孟半煙早點嫁過來。現在見她進門第一天就給了謝姨娘一個下馬威,就更高興了。

    “媽媽別這麽誇我,過日子哪能天天這麽着鬥雞似的,即便有用可天天這樣累也累死了。”

    孟半煙選在今天對謝姨娘開刀,自然不只是給孫娴心遞投名狀,告訴她自己就算借她的勢跳出孟海平和新昌侯府的泥坑,也不會忘了之前的約定。

    她更大的目的還是試探與立威,趁着自己剛進門第一天,只要不殺人造反衆人都要敬着自己幾分,先把侍郎府這些人的性子試一試。尤其是武靖的态度,就決定了以後自己在侍郎府該怎麽行事。

    現在回過頭來看結果,孟半煙還算滿意。回松雲院的路上武承安已經把武靖給的腰牌給自己看過了,她明白這是武靖對兒子和自己的回應。

    謝姨娘那頭也算不得什麽,一個張牙舞爪卻沒實膽的女人,今天弄她這麽一下,起碼也能讓她消停一段時間。以後就只用等着看她是忌憚自己收斂野心,還是要繼續鬥下去了。不管哪一樣,都可以先看一看。

    何媽媽一聽這話也不再多說什麽,她已經有點兒摸清楚孟半煙這個新奶奶的性子,她的事只能她做主,別人在一旁說什麽都沒用,也別打量着撺掇她做什麽,搞不好自己先沒了體面。

    早起去正院給武靖和孫娴心磕頭請安,這會子又輪到松雲院的丫鬟婆子奴仆下人們給新奶奶磕頭認人。

    武承安和孟半煙端坐在正屋堂中上首,孟半煙看着奴仆們四個一起過來磕頭,跟流水似的換了好幾輪,最後好些粗使的丫鬟婆子都沒能進屋,就在院中一齊磕頭請安,就算見過主子了。

    孟半煙這才知道武承安之前再三囑咐過要多備些紅包賞錢是怎麽回事,之前幾次來武承安院子裏見得最多的就是秋禾幾人,剩下的就算碰上了也沒什麽印象,都是伺候好了便悄無聲息地退下。

    感情這才是官宦世家養出來的奴仆,怪不得外頭都說寧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不說旁處只看武承安這裏,一等二等的丫鬟若是日後放出去,氣派眼界起碼就要比孟主簿家的娘子強上許多。

    “秋禾你最熟,平時管着我房裏大事小情,我私庫的鑰匙她也有,每個月要帶琥珀珍珠盤一次裏面的東西。這是總賬,奶奶過門這苦差事往後就歸奶奶管着了。”

    武承安坐在一旁也沒閑着,底下奴仆們磕頭,他就歪過身子湊近了孟半煙,小聲跟她介紹衆人各自的職責。

    “冬麥管針線,彩雲彩月兩人歸她管着,彩雲針線上的功夫極好,彩月擅裁衣,她這還是家傳的本事,往後你就知道了。”

    “春柳你不常見,她管廚房。廚房裏還有兩個廚娘,一個拿手菜是京城這邊的,還有一個是我找母親換來的,老家也是潭州的,往後你想吃什麽只管跟她們說,別嫁給我這麽人,連口吃的都不順心。”

    春柳是個臉龐圓圓的姑娘,對比起冬麥和夏荷确實不那麽伶俐,聽見武承安說起她也沒多話,老老實實磕了頭就退到一旁去,心裏想的都是最近學的那幾道潭州菜,中午要做那幾道給新奶奶吃。

    “夏荷管采買,她平時出去得比我還多,蓮兒鑫兒都會記賬,往後外面有什麽事,你也能問問她。”

    夏荷是四個大丫鬟裏模樣最标致的,這會兒跪在底下端端正正磕了個頭,聽武承安這麽說立馬就擡頭接話,“奶奶有事只管吩咐。”

    幾個婆子,全媽媽總管松雲院的奴仆,張媽媽管着院裏雜事,陳媽媽守着廚房,何媽媽是奶娘平時多看着武承安身邊的事。

    再有四個小厮安福、安泰、彩藍、松青各司其職,平時多在前院外頭辦事,松雲院內院進來的少,就算來也是武承安有事要辦,聽完差事便出去。

    這麽老些丫鬟婆子小厮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孟半煙心裏除了對侍郎府排場大勢大的感慨,心裏也悄悄給武承安算了筆帳,松雲院裏別的都不算,每月光是下人們的月錢銀子都不是個小數。

    “你剛嫁過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是那種喜歡前呼後擁的人。但府裏總歸還不熟,我給你挑了幾個人你先用着,好與不好的試幾天再說。”

    香菱和白芍是武承安身邊預備提大丫鬟的人,畢竟秋禾冬麥幾人年紀不小了,哪天放出去一個總得有人補上。

    現在武承安把兩人全給了孟半煙,就是怕自己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得有兩個得力的人在孟半煙身邊幫襯着。

    剩下還有四個二等的丫鬟萱草、春蘭、半夏、白薇連同幾人的身契當着衆人的面都給了孟半煙,這場認主的熱鬧才算散了。

    吃了中午飯,孟半煙在家的習慣是往書房裏去,或是有事就直接出門了。武承安的習慣是躺下歇個晌午覺,兩人一動一靜真真南轅北撤。

    孟半煙想着怎麽也是成親第一天,不好扔下武承安一人,便打算卸了釵環陪他睡個午覺,誰知人還沒坐下就被武承安拉着往松雲院後院去。

    松雲院說是一進,其實不止。前面有被穿廊隔開的前院,前院裏左右廂房連着一排倒座房,正院後面又還有後罩房,光是這些加起來就比孟半煙賃的那宅子還要大了。

    武承安有幾年身子特別差,別說出府門,就是出松雲院都少。孫娴心心疼兒子整日整日悶在屋裏無趣煩悶,又在松雲院後頭連着花園子那一處新劃出一塊地方,給兒子新弄了兩間花房一個暖閣連着抱廈,當是給武承安多出個能走動的地方。

    武承安牽着孟半煙的手,邊走邊跟她仔細介紹松雲院,丫鬟婆子和小厮不當值的時候,家生子可以回家,侍郎府後頭有一條後巷,裏面住着的都是侍郎府的家生子。

    要當值的,簽了死契又沒家可回的,就住在前面的倒座房裏。正院裏平時只有耳房裏住人,一般是一個大丫鬟帶着兩個小丫鬟住,隔出裏外兩間,晚上睡外面的當值,也吵不着裏間的人。

    “本來我房裏還有守夜的丫鬟,不是為了通房暖床,只是我這人身子不好,有時候半夜起燒自己糊裏糊塗不知道。怕病得誤了事,就離不得人。”

    一年裏,春困夏熱秋乏冬涼,也就春夏之交武承安身上能爽利些。即便是現在人逢喜事精神爽,手心裏也照樣一點熱乎勁都沒有。

    可能是上午在去正院累着了,這會兒走路都能聽見軟底的布鞋蹭在地磚上的聲音。

    “現在你來了房裏就不留人了,你平時要招呼她們又不見人,只要隔着窗戶敲兩聲,保準角房那邊就聽見了。”

    武承安說得仔細,孟半煙心裏想的卻是他敲個窗戶都能聽見,那做晚上兩人發出那般要殺人的動靜,豈不全被人聽了去。

    任憑孟老板在外面叱咤風雲,一想到這個也還是難免紅了耳根。武承安本就時刻關注着妻子,見她突然紅了耳朵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直到對上孟半煙似嗔似怒的眸子,才靈光一閃明白過來。

    “還笑,你還好意思笑!這事你去想法子,總之不能再這麽着,要是解決不好,大爺您就自個兒伺候自個兒吧。”

    松雲院後頭的抱廈說是花房暖閣,其實就是建來給武承安消遣的去處。兩人關上門來孟半煙狠狠往他身上錘了兩下,便在屋裏貴妃榻上躺下,背對着武承安懶得搭理他。

    “你不是沒睡晌午覺的習慣,要不我讓她們陪你去花園子裏逛逛,我迷瞪一小會兒,再來找你。”

    不躺下不覺得,一躺下孟半煙才覺得腰酸,連手t指尖都懶得動彈,“昨晚上的事你翻過天就忘了是不是,你不睡我睡了啊。”

    “睡,怎麽不睡。”武承安一聽這話立馬就高興了,脫了鞋緊貼着孟半煙躺在一張貴妃榻上,也不管兩人擠不擠,就這麽着摟着人漸漸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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