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49 章
夏年不覺得老唐恩自己去送貨是個好主意。
但她找不到理由來勸他。
……說到底t, 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員工而已。
“好吧。”最終,夏年點了點頭,“您去之前和我說一聲, 我陪您一起去,兩個人也更安全一點。”
老唐恩沒有給出回應, 只是趕夏年下班。
在确認了自己那個好員工已經離開了之後, 老唐恩将黛比送回了病房。
他連續進行了五個小時的手術,身心俱疲,但卻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拿出了手機,選擇了回撥。
手機的另一邊, 很快就有人接聽了:“喲,老唐恩?怎麽樣, 考慮好了嗎?”
“……哼,想要合作的話, 你們至少得給我點誠意。”老唐恩說道, 語氣頗有些低沉,“你們至少得告訴我,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又他媽為什麽要對付燈塔那幫畜生,又是從哪得知我也和他們有仇的!”
手機對面傳來沙沙的信號幹擾音:“行,沒問題。等着, 我得把線路加密, 免得被那幫條子給監聽了……”
老唐恩耐心地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信號穩定下來了, 那邊接着說道:“老唐恩, 聽着,前兩天的新聞看了吧?燈塔那幫*髒話*幹掉了我們四個兄弟, 還他媽覺得是我們想要對付他們!這幫沒腦子的*很髒的髒話*,老子這幫兄弟平日裏低調做人踏實做事,竟然還成了他們欺負到頭上來的借口了!”
老唐恩一聽就明白了。
“你是龍牙幫的?”
“沒錯!”那邊的語氣高傲了起來,“那四個倒黴蛋兄弟是我的人,燈塔害得老子手底下莫名其妙死了四個戰鬥力!這也就算了,反正也是四個廢物,但他們居然還覺得是我們龍牙幫先挑的事,昨天晚上又他媽打上門來,跟暴雨幫那幫狗娘養的沆瀣一氣,害得我們龍牙幫折了幾十號人!”
電話那邊越說越生氣,最後幹脆是髒話橫飛:“我可去他媽的燈塔,去他媽的暴雨幫!明明是那幫*髒話*先動手的,居然還有臉說是我們龍牙幫*髒話*殺了他們的*髒話*精英成員,*髒話*!這口氣,我們龍牙幫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咽下去的,不然這幫燈塔的*髒話*是真的不知道第六區誰是地頭蛇,誰他媽說話最有分量了!”
老唐恩覺得有點好笑。
一方面,龍牙幫對他們自己的認知可真是別具一格,“低調做人踏實做事”?這大概是老唐恩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另一方面,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真的會和他曾經無比厭惡的幫派合作。
“我知道燈塔在找你麻煩,老唐恩。”龍牙幫說道,“我們昨天就知道了,但你昨天不太開竅,不肯跟我們合作。今天怎麽又想起來給我們打電話?”
老唐恩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直接說道:“少他媽廢話,直接講你們的想法和計劃!”
龍牙幫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唐恩啊老唐恩,我他媽就喜歡你這直爽的勁兒!聽好了……”
……
在之後的一周裏,似乎唐恩義體診所的一切都變回了正常模樣。
夏年恢複了打卡上班的規律生活,安德烈依然上他的夜班。
夏年在一個月前參加的感染科義體醫生的考試結果也已經下來了,她毫無意外地得到了一份新的執業證書,從一個實習醫生再度變成了一名感染科義體醫生。
安德烈也驚喜地收到了屬于他的那份義體醫生的執業證書——而且分數相當高。他拿到證書的時候,幾乎快要哭出聲來了。
那大概是自從夏年來到第六區之後,在安德烈臉上看到過的最開心的表情。
他甚至無法忍住雀躍的心情,拿到證書之後立刻就朝着夏年跑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年,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甚至都不口吃了:“我做到了!謝謝你,謝謝你!”
夏年有些哭笑不得:“謝我做什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安德烈一邊嘩啦啦流眼淚一邊搖頭:“沒有你,我……我不行的……”
夏年送給他的那本書太關鍵了,就更別提在後續複習過程中,夏年還送給過他一些筆記,解答過他的疑問。
甚至可以說夏年是他的半個老師也不為過。
夏年等他情緒稍微平靜一些了之後,才繼續說道:“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安德烈有了自己的執照,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他可以離開唐恩義體診所,去上層區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不必再上夜班。
他甚至可以自己開一家義體診所,自己當老板,單飛。
安德烈說道:“打算?”
“就是,有沒有考慮過自己……”
夏年話還沒有說完,安德烈就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我覺得……這裏就挺好的。”
後面半句話安德烈沒有說出口。
……唐恩義體診所挺好的,尤其是在夏年來了之後,就更好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間診所的氛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老唐恩似乎不那麽容易發脾氣了,感染科的那些病人們似乎也沒有那麽焦慮、暴躁和絕望了。
他曾經作為診所的受氣包和出氣筒,總是動不動就要被病人們罵兩句、甚至打兩拳。現在,他已經至少有一個多月沒有被病人們為難過了。
況且,無論是老唐恩,還是夏年,都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幫助。
他不願意離開他們,至少,在他報答完兩人之前,他不願意離開。
夏年完全尊重安德烈的選擇。
……話說回來,唐恩義體診所算是第六區規模最大的義體診所了,也是唯一一間擁有感染科的診所,安德烈留在這裏,對他未來的發展也不是壞事。
不過,考試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夏年。
她想起了溫莎。
……按理說,臨星城中央學院的選拔考試已經在半個月前結束了。溫莎在那之後聯系過她,告訴夏年,預備學院全程保障了她的考試體驗,她沒有受到任何為難,反而全程開綠燈,盡可能被賦予了最大的便利。
至于考完之後的感覺,溫莎表示,她從沒覺得做題做得這麽順手過。
“你知道這次中央學院的選拔考試成績什麽時候出來嗎?”夏年問安德烈。
安德烈思考了一下,說道:“……明天吧?”
“這麽快啊?”夏年有些詫異。
……那明天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夏年暗自把這件事情牢牢記在心裏。
老唐恩也知道了兩人都拿到了執業執照的事情,他看起來也挺高興的,甚至還破天荒買來了一瓶威士忌,給兩人倒上了兩杯冰酒。
“祝賀你們!”他說道,“第六區的義體醫學後繼有人了!”
“還沒退休就說這種話。”夏年抿了一口威士忌,立刻就被這辛辣的口感刺激得皺起了鼻子,“媽呀,好辣!”
老唐恩哈哈大笑,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後險些一口全噴了出來。
“……媽的,這玩意兒怎麽這麽烈啊!”
安德烈一看兩人的反應,都不敢喝了。
……但最後還是在老唐恩的“脅迫”下含淚喝了一口,然後眼裏的淚水就更多了。
于是,老唐恩斥巨資買來的一瓶威士忌,最後只喝了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老唐恩拿走了,說是要好好保存起來。
這次簡單的品酒大會暨歡慶大會讓這段時間診所一直略顯緊繃的氛圍稍微放松了一些。
同時,夏年也有了一個好消息。
……她積攢的信仰值,終于來到了991這個逼近了四位數的數字上。
按照目前信仰值自然增長的速度,明天就可以突破一千。
到時候,她就可以修複黛比的大腦了。
【明天會是一個好日子。】夏年說道,【溫莎那邊會出成績,黛比這邊也會完全痊愈。】
【……要我說,你這信仰值漲得太慢了,真不考慮激進一些的傳教方式嗎?】
夏年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
【我總不能親身上陣傳教吧?你知道敵人有多強大,我現在還太弱小。】夏年說道,【我得先攢攢信仰值,攢到我能夠召喚出我的馬甲,用馬甲傳教。】
當天晚上下班的時候,米歇爾還跑來了診所接夏年。
她一邊開車,一邊向夏年吐槽最近龍牙幫就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反撲。
他們暴雨幫死傷無數,元氣大傷。但龍牙幫更慘,他們和燈塔耗上了,一周之內幾乎死了一半的人。剩下沒死的也有不少烏合之衆,自首的自首、跑路的跑路。
“原本龍牙幫是想t和我們停戰,專心去對付燈塔的。但是嘛,暴雨幫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于是,老板表面上說停戰,卻狠狠捅了他們屁股一刀。龍牙幫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直接變成了瘋狗,開始搏命了!這下好了,龍牙幫屍橫遍地,咱們暴雨幫也沒好到哪去。”
“你的上司呢?死了嗎?”夏年問道。
米歇爾露出了一個元氣健康的笑容來,一口大白牙亮閃閃的:“當然,我現在已經是暴雨幫的準高層了。”
夏年:“看來你軍功卓越啊。”
米歇爾拒絕表述自己的“軍功”,大概是覺得這種血腥殘暴的事情不适合和夏年說。
夏年倒是很清楚這其中的兇險,據她所知,這段時間暴雨幫減員了三分之一,大部分都是實打實的有生戰力,高層更是被不要命的龍牙幫血洗了一半。
米歇爾能平安無事,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了,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說。”米歇爾嚴肅了起來,“你還是得小心龍牙幫,根據可靠情報,他們似乎知道了關于黛比的事情。”
夏年微微一怔。
“但我覺得,他們大概率會拿這件事情去掣肘燈塔。”米歇爾摸了摸下巴,“雖然沒有什麽用,但龍牙幫現在拼了命想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也說不準。你和老唐恩小心一點就是了,別讓龍牙幫舞到你們頭上來。”
夏年點了點頭:“好,謝謝你,米歇爾,還能想起來提醒我。”
“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不是好姐妹嗎?”
夏年聞言笑了起來。
不過米歇爾說得确實有道理。
夏年坐在米歇爾的副駕駛位上,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米歇爾,回一下診所,我還有件事情要做。”
“什麽事情?”米歇爾順口問道。
夏年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像扣子一樣的金屬元件。
“這是什麽?”米歇爾好奇道。
夏年:“追蹤器。”
米歇爾恍然大悟:“哦,是的,你以前提起過!怎麽,你打算賣給我?”
夏年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商業化違禁産品,你想我死是吧?我準備把這個安裝到唐恩醫生的車上去,這段時間既然是多事之秋,多留個心眼肯定沒錯。”
米歇爾一聽立刻大感興趣,纏着夏年教她怎麽用這個看起來就精妙無比的小裝置,夏年也拗不過她,便幹脆在米歇爾的義眼裏面安裝了個一個小插件,可以查看當前追蹤器所處的位置。
“你要是給警察逮住了,記得立刻把這個插件給删掉哈。”她不忘警告米歇爾。
萬一給警察查出來這個插件的存在,沒準她也要跟着倒黴。
米歇爾連忙笑嘻嘻地再三保證,就差立字據了。
夏年回到診所之後,小心翼翼地把追蹤器安裝在了老唐恩的車內,結果還差點被老唐恩給看見。
老唐恩剛好也下班了,從診所大門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車旁的夏年。
“小年?”他順口打招呼。
“唐恩醫生!”夏年連忙收手,若無其事地和老唐恩打招呼。
“下班了還不走,想自願加班?”老唐恩說道。
夏年連忙打哈哈,一邊和老唐恩告別,一邊腳底抹油地跑進了米歇爾的車內。
“明天見,唐恩醫生!”
老唐恩有些無奈,他看着夏年越跑越遠的背影,半晌後,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年輕真好啊。”他低聲說道。
把診所交給她,他是完全放心的。
就在此刻,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唐恩接聽電話,電話那邊立刻迫不及待地跳出了聲音:“老唐恩!之前說過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
“安排妥當了。”老唐恩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
“好,果然還是你靠譜!”電話那邊的龍牙幫的人說道,“東西我今天晚上給你送過去,別讓我們失望!”
老唐恩沒有給出回應,直接挂斷了電話。随後,他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唐恩醫生?”電話那邊傳來的,赫然是康奈爾的聲音。
“就定在明天上午吧。”老唐恩說道。
康奈爾那邊停頓了好一會兒。
其實對康奈爾來說,她此時此刻也有些猶豫。
老唐恩在幾天之前就主動聯系過她了,他在電話中表示,他已經把黛比的原始大腦給替換了回去,但黛比的大腦受了損傷,無法醒來,他又沒有足夠的技術和把握将黛比治好。
所以,在再三考慮之後,老唐恩表示自己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以換取燈塔內部關于腦損傷治療的最前沿理論和技術。
……畢竟,燈塔大概是全臨星城對大腦研究最深的學術組織了。
術業有專攻,在大腦領域,哪怕是讓臨星城中央學院那位堪稱義體醫學泰山北鬥的大人物前來,恐怕也不會比燈塔的研究更加深入。
康奈爾剛開始是持有疑慮的,畢竟,老唐恩很厭惡燈塔,他們之間甚至幾乎要上升到生死仇敵的關系了,他怎麽可能妥協?
然而老唐恩很快就又抛出了一個讓他很心動的條件。
“我會把黛比替換下來的義體大腦原封不動送回。”老唐恩如是說道,“并且,我可以配合你們的一些實驗——如果不對黛比的身體造成額外破壞的話。”
“您的态度轉變得有些太快了。”康奈爾說道。
“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老唐恩說道,“我只是想救回我的女兒,別的事情我不想再思考。”
“燈塔目前也無法治好您女兒的大腦。”康奈爾表示,“但您的判斷沒有錯,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治好黛比,燈塔一定是最有可能的那個。”
這樣說着,康奈爾也逐漸理解了老唐恩的做法。
……是的,無論如何,協助燈塔在大腦方面的研究,都是老唐恩此刻唯一的道路了。
他必須想辦法救回自己的女兒,而燈塔是他唯一的選擇。
當然,更重要的是老唐恩終于願意把黛比的大腦給還回來了。
這段時間,燈塔一直在和龍牙幫纏鬥,那幫不要命的瘋子完全是用送死的方式搏殺出一條血路,試圖反抗燈塔的壓制。
然而這又能有什麽用呢?最多只是多占用燈塔一些精力,耽誤他們目前人造大腦項目一點點進度而已。
但這也确實給燈塔造成了一點小麻煩。
若非精力被占用,他們恐怕早就動用法律手段,強制老唐恩把黛比的義體大腦交出來了。
如果老唐恩能夠主動把黛比的大腦還回來,那麽他們耽誤的進度就能稍微追回一點了,他們也不需要在下次成果彙報的會議上看股東的臉色了。
不得不說,老唐恩提出的這些條件讓康奈爾相當心動。
“再加一條。”她說道,“你,唐恩醫生,一個優秀的感染科義體醫生,加入燈塔,宣誓對我們忠誠,并向我們組織奉獻你的全部智慧與精力。”
老唐恩沉默了一會兒,答應了。
“好。”
“……很好。”康奈爾十分滿意。
她完全不擔心老唐恩會出爾反爾,或者是另有圖謀。只要他答應了,只要他進入了燈塔,那麽是否忠誠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對于燈塔而言,操縱人類的大腦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
兩人便就此達成了共識。康納爾表示,她可以向組織引薦老唐恩,但是必須有一個形式上的流程,燈塔必須要組織一個面試,來确定老唐恩是否有資格加入。随後,他們會用一些手段來确保老唐恩的忠誠。
老唐恩也答應了。
“好。”康奈爾說道,“那就定在明天上午了,具體地址我随後會發到你的終端,請不要遲到,唐恩醫生——記得戴上黛比的大腦。對了,是義體大腦,我們不要原始的。”
老唐恩挂斷了電話。
夜色開始輕柔地籠罩在診所的門廳外,昏暗的路燈在潮濕的路面上投下虛弱昏黃的色彩。黃昏時剛下過一場雨,此刻空氣中郁結着潮濕的鐵鏽味和苦澀的苔藓味,他站在診所門外,一陣陣冰冷的濕意從他的腳底滲入他的身軀,順着筋骨傳遞到他的胸腔。
一陣窒息感傳來,他産生了肺部被浸在冰水中的錯覺,良久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在愈加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
他看着那團白霧,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至少,他想,至少我的血還是熱的。
而這團在昏黃路燈下轉瞬即逝的白霧,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轉身回到了診所內,并徹夜t未歸。在黎明的朝陽即将喚醒這座城市的時候,他将龍牙幫送來的“禮物”悄悄放進了義體大腦中。
這或許是他明天唯一能夠帶進會面場合的東西。因為那幫畜生不信任他,一定會設置足夠嚴格的安檢。
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為了安檢而破壞義體大腦,自然也就不會發現龍牙幫和老唐恩合作為他們準備的“禮物”。
随後,他回到了黛比的病房,彎下腰,在這清晨時刻,給了黛比一個吻。
“晚安。”他說道,“我的女兒。”
……
第二天。
夏年很早就來到了診所,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對她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
因為一覺醒來,她就發現,自己的信仰值已經攢到了1000。
啊,感謝那些從唐恩義體診所走出去的感染患者們,他們孜孜不倦的為夏年提供着信仰值——雖然不多,但勝在穩定嘛。
夏年打算找個老唐恩沒注意的時機,溜進黛比的房間裏,偷偷把她治好,給老唐恩一個巨大的驚喜。至于燈塔那幫人……在救回黛比之後,有得是時間慢慢料理他們。
……啊,對了。夏年突然想起來,她今天似乎一直都沒有看見老唐恩啊。
沒來上班?
這可真是稀罕了,這對老唐恩這個工作狂來說,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對。夏年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太陽不可能從西邊出來。所以,老唐恩不可能會曠班!
夏年立刻給老唐恩打了電話,果然根本沒有人接聽。
她此刻無比後怕,還好她昨天在老唐恩的車上裝了一個追蹤器,果然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多留一個心眼!
她很快追蹤了此刻老唐恩的車的位置。
不出所料,他的車此刻不在他家附近,更不在診所附近,而是在第六區郊區的一間棄置的空房附近。
在看到地圖上被标注出來的棄置空房的時刻,夏年停頓了一秒。
随後,經歷了無數生死時刻、從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危險直覺忽然毫無征兆地出現,一陣刺耳的蜂鳴聲如同拉響的警報,在她的腦海裏驟然轟鳴!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