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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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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蘇清妤與傅清玄兩人互相攙扶着回到山壁下, 她小腿上的蛇毒基本已經清除,此時除了頭有一點暈,以及腿有點麻之外, 也沒覺得哪裏有不适。

    傅清玄幾乎是以跌倒的方式靠回到石壁上, 原本蒼白的唇此刻一點血色也沒有, 甚至還隐隐泛紫,汗水順着他的額角一滴滴滑落,哪怕他一聲不吭, 蘇清妤也能夠感受到他在忍着劇烈的疼痛, 他明明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方才卻将她抱起, 還給她吸出了蛇毒。

    也許蛇毒以及方才的一番扯動加重了他的傷勢。

    蘇清妤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沒用,非但沒能幫上他的忙, 還連累了他,只是如今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她收斂情緒, 目光快速地在四周搜尋,找到了一塊石頭,将帶回來的草藥碾碎。

    “我幫你把草藥敷上?”蘇清妤詢問。

    傅清玄直視淡淡看了她一眼, 而後微點了下頭。

    蘇清妤擔憂他的傷勢, 一時間也顧不得害羞,幫着他将纏着傷口的布條摘下, 脫去他的衣服, 當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呼吸一滞。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 看着甚是可怖,蘇清妤拿着草藥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當草藥敷下去那一刻, 傅清玄身體不由緊繃,面上冷汗淋漓,然而他卻始終一聲不吭,這般驚人的忍受力讓蘇清妤心疼又佩服。

    傅清玄從自己的裏衣用力扯下一幹淨的布條,交給蘇清妤。

    蘇清妤接過布條,立刻将布條纏上他的腰,換了一圈後紮緊,随後動作迅速地幫他穿好衣裳,以免他着了涼,使得情況更加糟糕。

    一切做完之後,蘇清妤終于松了一口氣,從看到他傷口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一直緊揪着,直到此刻才稍微緩過勁來。

    蘇清妤看着他變得越來越差的臉色,沒有再問他怎麽樣,只因知道就算問了他也會說沒事。

    蘇清妤坐在傅清玄的身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外頭那一簇簇高聳翠綠的山峰和樹色,只祈禱着元冬等人趕緊找到他們,也祈禱着傅清玄能夠撐到那會兒,千萬別出事。

    她是個深閨女子,從未經歷過這種事,也從未在這山林裏待過這麽久,她根本無法應付接下來有可能遇到的種種危害,她怕自己照顧不來受傷的傅清玄。她很害怕,怕的不是自己出不去,而是傅清玄會出事,他的傷口很深,好像刀劍捅到的傷口,不知道有沒有傷及五髒六腑,他此刻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她。

    蘇清妤以為當下就是最糟糕的情形了,不成想還有更糟糕的等着他們。

    天空烏雲重聚,将山谷裏的光線幾乎遮去了一大半,這會兒應當還是申時,還沒到天黑的時候,然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又有樹遮擋着,昏暝得快要看不清物了。

    山風漸緊,隐有下雨的跡象。

    蘇清妤閉着眼祈禱着不要下雨,然而老天爺聽不到她的禱告又或者存心跟她對着幹,頃刻間樹林間便飄下幾滴雨,緊接着越來越多,雖然不是很大,卻足以讓蘇清妤手忙腳亂起來。

    好在山壁是凹進去的,上面可以遮擋雨,蘇清妤扶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傅清玄往裏挪了挪,又折了旁邊矮樹上的一些樹枝擋在山壁外頭,以免雨水濺進來。

    做完這一切,蘇清妤回到傅清玄身邊坐下。一陣狂風從外頭吹來,夾雜着濕冷的雨絲拂進山壁,蘇清妤感到有些冷,不覺往傅清玄那邊挪了挪,驀然發現他體溫高得吓人,一摸他的額頭,十分滾燙,蘇清妤頓時着急起來,“大人……大人……t您別睡。”

    山崖底下比外頭要陰冷潮濕,下了雨之後更加好冷,她們又沒辦法生火,他若是睡着了一定會生病。

    傅清玄嫌耳邊的聲音太吵,伸手抓住她握住他手臂的手,阻止她搖晃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傷經不住她這般搖晃,聲音虛弱地輕斥:“別吵,我只是眯一小會兒。”

    蘇清妤也是太過急切一時忘了他的傷,問言立刻安靜下來,只是眼裏掩不住擔憂之色,“那你千萬別睡着。”

    “嗯。”怕她再吵自己,傅清玄無力地淡應了一聲。

    蘇清妤呆呆地看了他片刻,才将視線轉到外頭,遠處白蒙蒙一片,什麽都看不清,雨勢越來越大,盡管前面有樹枝遮擋,兩人的衣服還是被雨打濕了,她們所處位置的泥土也被雨水浸濕,慶幸的是蘇清妤提前在底下鋪了很多草葉。

    蘇清妤轉頭看了傅清玄一眼,他仍舊靠在壁上,閉着眼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睡着了,又或者是……蘇清妤心口猛地一縮,她顫抖着手,悄悄摸摸地伸到他鼻子底下。

    還沒有感受到他的呼吸,他便睜開眼眸看了她一眼,眼裏既有無奈也有疲憊之色。

    蘇清妤慌忙縮回手,“我……我……”

    她還找到借口解釋自己的行為,傅清玄已經又閉上雙眸,沒有去計較她的舉動。蘇清妤松了一口氣後暗暗惱自己胡思亂想。

    這雨一直持續了将近一個多時辰,外頭黑漆漆的已經完全視不清物,元冬等人還沒有找到他們,蘇清妤心底不由産生了一股絕望的情緒,饑餓,寒冷,擔憂始終裹挾着她,黑暗的降臨更是加重了這些情緒。

    她煎熬地等待着,始終等不到人來救他們,時間就這樣緩慢在山谷底下流逝着,身上的衣服很濕,她覺得又冷又餓,頭暈腦脹,已經不清楚過了什麽時辰。

    四野一片阒寂,偶爾會響起一兩聲怪鳥叫聲,叫聲可怖。外頭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麽東西從莽榛叢一閃而過,突然一對碧油油的眼睛仿佛往蘇清妤這方向看了過來。

    蘇清妤毛骨悚然,連忙往傅清玄身上挨過去,這一挨才發現他的身體冰涼得吓人,仿佛沒了體溫,她心神俱亂。

    “大人……大人……”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傅清玄的臉,只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她伸手去胡亂地去摸他的臉,企圖将他喚醒,卻發現他的臉也是冰涼涼的。

    不論她怎麽呼喚,他都沒醒過來。一股巨大的惶恐盈上她的心頭,就在她感到無望悲傷之際,一聲幾不可聞的呓語讓她重燃希望,“水……”

    蘇清妤心頭一震,借着幽微的光線慌慌張張地找盛水之物卻找不到,随後她只能用雙手去接石壁上掉落的雨水,而後一點一點地喂給他,等喂完扶他靠回去,她才驚愕地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濕的,她先前竟然沒發現。

    蘇清妤先是一陣無措,而過突然想到什麽,一點猶豫也沒有便将自己的衣服解開,随後又去摸索他的身上,因為看不清,又慌亂,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她費了很大一番勁兒才解開他的濕衣服,而後整個人埋入他的懷裏,用力地抱住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暖他。兩人這會兒已經是肌膚相貼,但蘇清妤已經顧不得男女有別,顧不得害羞,只一心想救回傅清玄。

    蘇清妤這樣一番大動靜,傅清玄依舊一動不動,她心頭一窒,忙用手一邊給他摩擦冰冷的心窩子,一邊喃喃自語:“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清妤終于感覺到他的身體回了溫,方才無比微弱的呼吸也變得明顯起來,只是他仍舊沒醒過來,但這已經足以令蘇清妤振奮起來。

    她不敢放開他,就這樣偎在他懷裏抱着他互相取暖。經過這一番折騰,加上突然松懈起來,她的身子與精神都變得疲憊不堪,漸漸地,她昏睡了過去……

    * * *

    陽光從樹隙間灑落而下,照在人的身上,略感溫暖,傅清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兩團渾圓,掩在抹胸裏若隐若現,他微眯了下眼睛,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望向山壁外頭。

    傅清玄一動身子,蘇清妤就跟着醒了過來,片刻的茫然過後,她驀然意識到自己當下的處境,頓時變得無比清醒,她慌忙從他懷裏起身,穿好衣服。

    “大人……你別誤會,昨夜你……你……”蘇清妤看到他同樣在整理散亂的衣服,心中十分窘迫。

    “我知道。”她這般磕磕巴巴也不知道何時說得清楚,傅清玄便打斷了她的話,免得她浪費體力,“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去尋出山的路。”昨日因為傷勢過于嚴重,加上天色已晚,他才選擇在此處休息,如今傷勢略有好轉,他斷不會等着他人來救自己。

    清醒過後的傅清玄哪怕看着仍然虛弱疲憊,但堅毅從容的眼神卻讓人有種什麽都難不倒他的感覺。

    蘇清妤下意識地點點頭,一直惶恐不定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毫無畏懼,只因他能為她撐起一片天。

    山中找不到可食之物,兩人喝了點水,就出發去尋出山的路了。

    被雨蕩滌過的山林呈現出翠綠清新的色澤,鳥語花香,天空澄淨,陽光灑落在山林間形成層層圈圈的光影,一切都是那麽的生機勃勃。

    蘇清妤一掃昨夜被黑暗籠罩的消沉情緒,整個人都變得積極且振奮,盡管饑餓與疲憊始終伴随着她,但跟在傅清玄的身旁,她卻覺得,她能夠這麽一直跟他走下去,哪怕海角天涯,天荒地老。

    在一灌木叢旁,傅清玄找到了他的劍。那柄劍寒光閃閃,一看就鋒利無比,但沒有劍鞘,他就這麽負劍而行。

    蘇清妤有些苦惱,她原本可以和他挨得很近,但此刻她怕那劍刮擦到自己,只能離他稍遠一些,又不好意思走到另一邊去。

    除了苦惱之外,她還有些疑惑,想到他的傷口以及這柄劍,她不禁猜測,他也許被什麽人襲擊了才跌落懸崖,有可能襲擊他的人就是沖着他來的而不是村民口中所說的土匪,畢竟以他的身份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也會有不少人想要将他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拽下來。

    若真如她所猜測的那樣,會是誰想要刺殺他?會不會和刺殺她父親的人是一波人?

    想到這裏,蘇清妤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他答應過她會幫她找到刺殺她父親的主謀,不知道事情查得如何?

    蘇清妤轉頭看了眼傅清玄,他此刻的臉色比昨日好不到哪裏去,腹部的傷口因為一直走動的原因又開始滲了些許鮮血。這個時候她不應該那些事來煩擾他,先找到出去的路才是放下要緊的事,于是壓下了心頭的種種疑惑。

    有了劍,兩人行路方便了許多,行至荊棘叢生的地方,便可用劍開路。傅清玄還用劍削了兩竹筒,用來盛水。兩人在爬過一座山峰,即将筋疲力盡之時,找到了一棵結滿果子的樹,據傅清玄所說,果子能吃,蘇清妤對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只是果子還沒到成熟的時節,吃起來又苦又澀,但為了補充體力,她不得不硬着頭皮吃完了兩個果子。

    “大人,您的傷口又留血了,我再幫您敷點草藥吧。”蘇清妤說着就從懷裏拿出了一直妥善保管的草藥。

    傅清玄見此情形,即将到嘴邊的“不必”變成了“嗯。”

    傅清玄坐在一棵橫倒在地的枯木上,蘇清妤将藥搗碎之後,坐過去,幫他解開衣服。

    當他那精壯結實的腹肌映入她的眼中時,蘇清妤動作一頓,之前幫他脫衣,包紮傷口,都是他神智不大清醒的時候做的,這會兒面對如此清醒的他,還是青天大白日,她心底突然湧起一股無法控制的害羞。

    她拼命壓抑着那股羞澀感,壓抑得指尖都不由得輕顫起來,然而當解開布條,看到他那鮮血淋淋的傷口時,就只剩下了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将之前的草藥除去,重新敷上新的草藥。

    傅清玄一直看她,她頭低着,正在專注地給他包紮傷口,她的手白皙嫩滑,一看就知是從未幹過活的手,然而她為他包紮傷口時的動作熟練又輕柔,仿佛很怕弄疼他,端秀的黛眉緊緊地蹙着,哪怕看不到她眼裏的神色,也直知道裏面盈t滿了關切。

    傅清玄內心微動,“你很擔心我?”

    語氣肯定得令人禁不住有些發慌,蘇清妤動作滞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這句話,索性沒聽見,受到了他那句話的影響,正打着結的手變得遲鈍起來。

    偏偏傅清玄不允許她糊弄過去,他的手伸開,将她的下巴擡起,迫使她面對着他,當對上他那雙溫柔專注的眼眸時,心口猛地一陣悸動,難以移開雙目。

    傅清玄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唇瓣,緩緩向她面龐靠近,就在唇即将碰上她的之時,他停了下來,目光略過她的面龐,見她雖然緊張慌亂,卻無抗拒之色,于是試探性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了下。

    蘇清妤心跳加速,想要推拒他而擡起的雙手卻怎麽落不到他的身上。

    傅清玄離開些許,查看她的反應,她害羞的模樣令他莞爾一笑,撫着她頸項的手落到她的後腦處,将她按向自己,這次的吻不再是稍觸即離,而是由淺入深,唇舌交纏。

    蘇清妤從未有過這般的感覺,腦子暈乎乎的,身子也輕飄飄的,柔軟無力,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深吻,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着他腰側的衣服,想要推開他,可是做不到,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沒有推開是因為怕弄到他的傷口,這麽一想,她坦然了。

    直到感覺蘇清妤快無法呼吸,傅清玄才放開了她。

    蘇清妤嬌喘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待喘勻氣息後,她臉騰地火辣辣地燒起來,她不敢相信兩人方才竟然親吻了,她僵着身子,根本不敢擡頭去看傅清玄的神色,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索性在他懷裏一動不動地“裝死”。最後,傅清玄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背,“出發吧。”

    他的聲音沉穩而淡定,讓蘇清妤差點以為方才那一吻只是她幻想出來的錯覺,如果她不是在他的懷裏,她真會這麽以為。

    兩人繼續尋找出山的路,因為方才突如其來的一吻,兩人一路上都沒有搭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除了遇上陡峭崎岖的路,才互相攙扶了下。

    兩人之間的氛圍産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更親近了些,又似乎更疏遠了。

    蘇清妤落後了他幾步,望着他清雅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那一吻,兩人都吃了那苦澀的果子,雖然都漱了口,但那個吻讓她感覺到了些許苦澀,可她的心卻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甜意。

    傅清玄沒聽到身後的動靜,回眸一看,見她不走,“累了?”

    蘇清妤回過神,連忙搖了搖頭,加快步伐來到他的右側,與他并肩而行,又不自覺地往他那邊靠近了下,而後低下了頭。

    她看到他的劍從右側換到左側,唇角卻忍不住悄然上揚,心中竟不自覺地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如果這條路一直走不完就好了。

    當然,那只是一剎那的莫名想法。蘇清妤當然希望兩人趕緊走出這個鬼地方,傅清玄的傷勢需要真正的大夫去處理,而她也餓得快走不動路了。

    這片山林對她而言就像是迷宮一般,走到哪都是一樣的景致,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荒草叢生的野徑以及陡峭險峻的山峰。

    就在蘇清妤以為她們的路沒有盡頭時而感到頹靡之時,眼前竟然是熟悉的山道,他們出來了?

    剛這麽猜測着,就看到了一名坡子村的村民,是昨日與她一起來尋傅清玄的村民之一。

    蘇清妤心中先是一喜,而後又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情緒。她扭頭看了眼傅清玄,離開了這片無人的山林,她将無法再無視世俗對她的束縛,她是陸夫人,不是蘇清妤。

    吳峰是在傅清玄與蘇清妤回到阿瑾的家中才趕到的,他與元冬,還有阿瑾入深山找他們了,聽到一村民回頭找到了他們幾人才匆忙趕回來。

    吳峰一進屋,看到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憔悴,閉目養神的傅清玄,不由面露慚愧,“屬下來遲。”

    傅清玄緩緩睜開眼眸,眸中略有疲憊之意,“你是來遲了。”他聲音淡然,卻能讓人感覺到了他的不滿情緒。

    一旁的元冬就沒有吳峰那麽沉穩了,看到蘇清妤,她眼眶通紅,當即撲過去,也不顧旁人在場,哭得稀裏嘩啦,“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

    蘇清妤見狀頗有些尴尬,往傅清玄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沒留意自己這邊,才安撫元冬道:“別哭了,我沒事,有什麽話等回去再說。”說着伸手幫她擦去眼淚。

    元冬自覺失态,連忙點點頭起身,走到一旁抹眼淚。

    蘇清妤與傅清玄方才吃了一點阿瑾母親做的稀飯和紅苕,她此時并不覺得饑餓,只想着趕緊入城。她方才問了阿瑾的母親,村裏沒有大夫,村民生了病都要到城裏去看病,傅清玄的傷勢不能再等下去。

    傅清玄休息片刻後,衆人便起身離開了阿瑾的家,坐上馬車回城。

    傅清玄的馬車已經摔落懸崖,他此刻坐的是蘇清妤的馬車,蘇清妤一直坐在他身旁,方便照顧他,她此時不覺把照顧傅清玄當做了自己的責任所在,也許還有一股莫名的獨占欲在作祟,雖說有元冬與阿瑾在,但她不想假手旁人。

    進了城後,吳峰就與他們分開了。蘇清妤聽說他是去請張禦醫給傅清玄處理傷口,心底的擔憂頓時減去不少。張禦醫醫術高超,一定能夠治好他的傷。

    蘇清妤随傅清玄回了相府。馬車颠簸,傅清玄的傷口又裂開了,蘇清妤沒有上前幫忙,他的侍女墨竹很自然地接替了她。傅清玄對此也沒說什麽,甚至還讓人請她去客房休息。

    蘇清妤放心不下他的傷勢,就沒有去客房,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墨竹幫他簡單地包紮傷口,有一瞬間,她想沖過去阻止墨竹碰他,可最終她只是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他們主仆二人。

    墨竹的确比她做得好,處理傷口時有條不紊,面不改色,蘇清妤心底那股煩悶的情緒不由得消散。

    沒過多久,吳峰領着張禦醫急匆匆地走進屋裏。

    張禦醫面色凝重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傅清玄,“今日早朝你沒來,朝廷之上可是炸開了鍋,誰承想你竟然遭到了刺殺。”

    刺殺?果然如此!蘇清妤內心一震,不由得看向傅清玄,恰好與他投過來的目光對上,她忙低下頭,怕被他看到自己眼裏的擔憂。這裏不是山中,她不想二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暧昧不清起來,先前……先前那個吻就當做是一個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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