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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獨(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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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捉蟲)

    耳邊聽着那些挑撥離間的字句,羅摩淡笑不語,心道:別說區區一個副總職位,餘缺他人都是我的。

    說了半晌人也不接話,高總便明白自己沒能說到心坎上。

    一般情況下,大家出來找工作都是為了錢,升職加薪永遠是留住人的主動力,一個人挖不到,肯定是你給的薪資職位不及預期。不過羅摩好像的确有點特殊,他來參加這次儀式前,有先一步翻閱秘書搜集到的資料,除了明面上的,還有私下的:這人似乎是那位餘總的追求者,且不是唯一的追求者。

    想到這裏,高總話鋒一轉,開始明裏暗裏地打聽兩人的感情進展——這種關系看似牢靠,但假如另外一個人不釣着他了,肯定心灰意懶,辭職離開。

    羅摩: “……抱歉,我還有事,失陪。”馬場屬于公開場合,這裏的監控還是挺多的,就在剛剛,那位溫慕寒似乎被2247捕捉到了一點特殊字句。

    見人匆匆離去,高總面露思索後,給下屬發去了一條消息。他好像真的找到這個對手的突破口了。

    閑聊不提,羅摩今天來是有自己的目的。

    此前在那起奇怪的死亡案中,餘缺就和李警官那邊通了氣。天機樓相關事件特殊,警方不可能置之不理,萬一再像之前一樣發展成大規模的活動,不知道會損害多少人的性命。

    特事特辦,此前被封存的一些資料再度重見天日, “氣運”一說在警方眼裏雖然還是有些玄乎,但沒人出言否定,同時通過之前的資料,也側面佐證餘缺就是受害者之一。

    時至今日,上次那個被救助的嬰孩依舊沒能找到源頭,也沒在各大醫院找到疑似偷竊孩子的證據,警方一方面加大搜索的力度,一方面也聽從了餘缺的建議:将目标擴大至一些突然“轉運”的人身上。

    有些人手腳做得幹淨,有些人卻并沒能思慮周全。就比如被貴婦人們當樂子看的,那個“真假少爺”事件中的暴發戶,警方就已經初步确認,他們也做過類似的手段,現階段正在收集和整理證據中。

    與此同時,餘缺也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溫家身上。

    在外界看來,他們好像一直都是繁華的世家大族,但在他收集到的資料中,溫家在自己出生的那幾年,剛好是走過下坡路的。即使抛下這“東山再起”的情況不提,溫慕寒的惡意,也近乎直白的告知了他們之間對立的關系。可惜暫且找不到溫家的馬腳,因此警方不能通過法律層面直接幹預。

    不過……

    羅摩走到了走廊的路口,溫慕寒剛好打着電話從轉角過來,兩人迎面撞上,羅摩側了一個身位。近距離下,溫慕寒先是習慣性的點頭致謝,接着臉上露出了疑惑,多看了他一眼後,皺着眉離去了。

    還真是熟悉的惡意啊。

    羅摩站在原地,看着溫慕寒離去。

    這個人很特殊,具體哪兒特殊,一開始餘缺有點說不上來。但現在換成羅摩,他就已經确定了:溫慕寒的惡意,比之前殺死的畢泫還要強很多倍。甚至是換成馬甲,只要近距離接觸,依舊能感知明顯。

    這種特殊情況,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讓人很難不得出一個推論:他即使不是罪魁禍首,也該是最核心的“得利者”。

    因此,就在溫瑞下達了所謂的“三個月死期”時,餘缺也同時鎖定了他們。現在,普通渠道收集不到情報,但既然已經鎖定了具體的人,那就不必再去顧及所謂的“無辜”,可以直接使用特殊手段。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透明的雨絲,讓整個城市帶着一點冷灰色的質感。餘缺站在窗前,靜靜看了一會兒玻璃上蔓延出的流動波紋後,轉身走向書房。

    窗簾合上,室內打開柔和不刺眼的燈光,他随性地站着,手下熟練地打開系統面板。金色的光幕張開,又随着他的dj,浮現出系統的提示框。

    【系統提示:請選擇您需要召集的角色】

    閃爍着光暈的卡面上,是某個山谷的一角。

    上面的時節似乎是春日,大片的湖水聚集成了藍青色,四周萋萋芳草,綠樹成蔭。蝴蝶在微風中追逐,不知名的紫色和白色的花朵,沿着湖邊長着青苔的石頭盛放,可愛的黃鹂鳥聲音清脆,撲着翅膀在追逐蜻蜓。

    畫面安谧,祥和。

    餘缺注視着這一幕,伸出手,觸摸那像鏡子一樣平靜的湖面。

    水面蕩漾出淺淺的一圈波紋,金色的卡面就此翻轉,但和前幾次的畫面不同,沒有任何人出現。反而是餘缺,他仿佛站到了這幅完美的畫卷中,就站在春日的風光裏,腳下是蓬勃的綠草,面前,是剛剛觸及到的湖面。

    他看到了水面上的倒影。

    此刻,周遭的景物仿佛成了虛影,餘缺就像是被水面上的自己迷惑了一般,伸手去觸碰。

    水面中的倒影也随着他的動作擡手,兩個不同的方向,同樣的面孔,隔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指尖相觸。

    就在此時,那平滑如鏡的湖面上,倒映出來的形象,卻忽然變了一個模樣。暖陽春日變為了烏雲遮頂,四周漂亮的花草在一瞬間枯萎,剛剛還在撲棱翅膀的小鳥和蝴蝶都不見了,周圍變成了皲裂的黃土,以及幹枯腐朽的荒草,樹幹褪去綠葉張牙舞爪,風聲呼嘯。

    水面上的人,唇角挑起了一個笑。

    【人物:沈玦(jué)

    骨齡:(非常規生命體,當前檢測結果出現異常)

    血脈:夢魇(虛無飄渺,附于人心,善于抓去并鼓動人心惡念)

    靈根:(無法判定似乎對全屬性靈氣具備親和力)

    天賦:無形恐懼(罕見天賦:任何負面情緒都能對他産生百分之百攻擊力加成/限定鎖定對象生效)

    功法:修羅啖天[主](非主要功法均未顯示,可手動矯正)

    境界:(非常規生命體,境界随鎖定對象境界而變化)

    異常狀态:無】

    風聲将四周枯敗的樹葉帶進水中,他像是水面上的一個虛無的影子,身形是碎的,但餘缺觸及到了那只近乎鏡像般的手,又帶有很高的體溫。

    這點溫度已經足以讓人清醒。

    可想收回手時,卻反被抓住了手指。水下的倒影已在瞬間凝聚成實體,但那只手沒有一點重量,順着餘缺指尖那點微末的力道,沈玦漸漸從湖水中站起,露出真容:鼻梁高挺,一雙狐貍眼下墜着顆惑人的淚痣,唇薄而紅。頭戴蓮花冠,身着紅色錦衣,外袍松松垮垮,随性地露出一片胸膛。

    假如說蘇西沉對外的感覺是永遠克制,永遠會隐藏所有情緒,一點凡塵氣都無法沾染的“仙”,那沈玦就是他的反面——像是已經在紅塵裏滾過幾遭,身上的每處皮肉,都浸潤了人間的愛和欲。

    他是屬于塵世的魔。

    【系統提示:是否确定将角色“沈玦”傳送至您的身邊】

    剛剛從湖面上站起,但沈玦身上沒有一絲的水汽,他的手也是幹燥的,引導着餘缺點下了上面的“是”。

    【系統提示:角色傳送中……】

    金色的粒子開始按常規程序構建出男性的軀體,但在實體化的瞬間,沈玦的身體直接變成了一團黑色霧氣。房間內,金色粒子完全消弭,魔氣翻湧,所有光線都被遮蔽。

    餘缺站在原地,伸出手,翻湧的魔氣像是風一樣吻過他的指尖。

    修真界的魔族很多,大類別上,首先分為先天魔族和後天成魔。

    沈玦的種族屬于先天魔族,但本身又極其特殊。他的種族是世間所有開了靈智後,就會存在的夢魇,源自人類的惡念,廣泛存在于民間傳說,屬于虛無缥缈之物,本該無形無體,誕生于惡念,又終結于惡念。但他被系統具現化之後,成了一個近乎BUG一樣的存在。

    人總會有恐懼的事物,而一旦真正的恐懼起來,沈玦就擁有了和對方同等的力量,修為上遇強則強,意識上摧毀別人的心智。

    因為這點,他誕生後就曾被寄予厚望,可惜那個想殺的人心境無甚缺口,讓餘缺多次打算都落了空,後面還幹脆流落到了藍星。

    不過,眼下又成了極其适合沈玦的局面——他不僅是魔,種族的特性,還能讓他輕易的接觸別人心底的負面情緒。所以,溫家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外部的證據找不到,那從心境上攻破便好。

    心裏想着事,對眼下的情況就有些忽略。

    雪白的指尖上,翻湧的魔氣宛如絲絲縷縷的飄帶,順着向上纏繞。沈玦的身影在魔氣中浮現,單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仿佛不滿的聲音落在耳尖: “餘缺。”

    不知何時,四肢已經被魔氣禁锢,沈玦用側臉蹭了下本體的發頂,魔氣縱橫的整個空間裏,有那麽一縷變成了綢帶一樣的東西,蒙上了他的眼睛。

    “防備心怎麽這麽低呢,”淡淡的呢喃聲裏,混着一點模糊的笑: “我可是,一直在渴望你的恐懼啊……”

    視線被掠奪,原本用背部輕撫側臉的那只手漸漸往下,拇指按在了下颌的位置。餘缺順着力道擡起臉,露出脖頸這個致命處,被微帶涼意的魔氣摩挲過喉結,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唾液。

    背後緊貼的身體,胸腔中震動出了笑意。

    餘缺和馬甲的關系是極其特殊的,一方面,這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另一方面,馬甲又在分別體現他從未對外表現的一部分自我:他的傲慢,他的貪婪,他的色/欲,他的逃避。

    他的恐懼。

    沈玦誕生之初,第一次得到的滋養,就是本體的恐懼。

    別人的恐懼會帶來力量,但本體的恐懼會帶來甘甜。他們之間獨特的連接,已經足夠令人目眩神迷,本體的恐懼,又進一步催化了這種外人無法理解的親密。

    沈玦臉上露出極度迷戀的神情,側過臉,嗅聞餘缺發絲上的香氣,又無法克制的,手緩緩向下,扼住了他的喉嚨。

    伴随着手指收緊,可攝入的空氣漸漸稀薄,餘缺脊背不自覺地後彎,身體也在此時漸漸騰空,他想要喘息,但張開唇舌只是徒勞。窒息感和輕微的疼痛,讓他的腿忍不住在空中虛踢了踢,難受地“呃”一聲,身體顫抖着泛起一層紅暈。

    在本體瀕死的體驗中,沈玦臉上也浮現出潮紅,他貪婪地注視着從餘缺額頭滾落的汗珠,注視着那昂起的脖頸,起伏的胸膛。心裏莫名生出了一股古怪的熱意,他覺得幹渴,又覺得焦躁,手指終于松開。

    大量的空氣湧入肺腑,餘缺禁不住嗆咳起來,那只束縛在他眼睛上的綢帶自動變為虛無,露出微紅的眼眶,和帶着水色的瞳孔。

    沈玦欣賞着這一幕,又挾制住下颚,讓本體露出被掐出深色指印的,慢慢地浮現出紅色指印的脖頸。這裏的皮膚太薄了,薄到血管脈絡都隐隐約約地透出一點,現在印上了指痕,更加能激發心底的那股施虐欲和毀壞欲。

    他呼吸徹底亂了下來,低下頭,試探性地在滾動的喉結上舔咬了一下。

    餘缺還處于神智未清醒的狀态,脆弱的喉結被咬,讓他不自覺地發出一聲驚喘。但他此時依舊是不設防的狀态,眼睛裏的神情帶着些許迷蒙,經歷過窒息,讓他此時格外渴求氧氣,嘴唇虛張着,在喘息中露出了淡粉色的舌。

    淡粉色的……

    咽了咽發幹的喉嚨,沈玦不經思考,直接按着他的後腦吻了上去,如同沙漠裏渴求水源的旅人找到了綠洲,急不可耐地伸出舌尖入侵本體的口腔。

    這種猝不及防的舉動,讓餘缺悶哼一聲,臉和脖子驟然紅了一片,緊接着他便單手扼住了沈玦的脖子,掙脫的同時,手心浮現出刀柄,黑色的長刀自虛空之中抽出,在轉瞬之間,直接插進了他的心口。

    兩人從空中跌落,餘缺喘着氣,眼神已經恢複了冷靜,他跨坐在沈玦的腰腹上,刀鋒處血液溢出,順着衣服漸漸濡濕了地面。然而沈玦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痛一般,仍舊是盯着本體被咬得紅豔豔的嘴唇看,看着看着,視線還輕佻的往下,仿佛試圖用目光将本體身上淩亂的衣服全剝下來。

    黑色的長刀又進了一寸,這次,幾乎将人釘在了地板上。

    “別生氣,我只是……”沈玦仍舊是笑,見餘缺還在喘氣,他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餍足,懶懶地用手去摸本體的腰: “想回到你的身體裏。”

    想再次融為一體。

    *** ***

    之後的幾天,餘缺上班都有些明顯的低氣壓。偶爾有路過的員工注意到老板脖頸上久久不散的指痕,也下意識地低着頭,裝作眼瞎看不見,不過心裏嘀咕幾句老板玩的花,那肯定還是沒得跑。

    老板心情不好,幾個新來的員工報告時都有些戰戰兢兢。老員工倒是沒覺得有什麽,該報告什麽就說什麽。

    寧海生就照例去敲門,說起最近的怪事: “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兩天游戲裏一些芝麻大點的小事都在被引導着帶節奏挑刺。”比如說新的福利兌換碼寫錯了日期的,只是外面文案寫錯,後來修改了,不影響游戲使用,這也值得玩家吵嗎不是說幾聲就算了的事

    餘缺“嗯”一聲: “我知道是誰,不用理會。”

    “啊那,就這樣放着不管嗎”

    “平時怎麽做現在就怎麽做,我幾天之內就能解決,不必擔心。”餘缺繼續翻着手裏的文件: “幫我通知一下, 《成仙》各項目部負責人開會。”

    手上的游戲,比收拾他們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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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讨厭溫家這些人,所以作者在安排他們下線啦,大概還有幾章的份額,很快了,不用擔心被惡心到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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