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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情敵?
方清塵也不知道陷入了什麽幻境中,一擊沒打到柳時陰,很快又接上了第二招。
柳時陰避開的剎那,一個手刀精準地砍到了他的脖子處。方清塵頭一歪,人就暈了過去。
看着兩個倒地不起的人,柳時陰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別跟他們計較。
附近沒有看到許林宴,柳時陰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放心。但想到他身邊有小黑臉和星象人偶在,應該出不了事。
柳時陰也不能扔下何大良和方清塵不管,只能暫時放下要去找人的想法,從身上掏出了符紙,一一摁在了何大良和方清塵的頭上。
何大良很快就醒了過來,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身體賊重。
柳時陰:“醒了?”
何大良聽到這聲音,又看到了柳時陰,臉色驟變,突然戒備惕厲起來:“你、你別過來!”
柳時陰:“……”
柳時陰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到了極限,他沒好氣地道:“清醒點,現在不在幻覺內。”
“幻覺?”何大良連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恍惚地道,“剛才的那些都是假的?”
剛要放下警惕心,他一轉頭就看到了如同死屍一般的方清塵。恰巧方清塵還是正臉朝下趴着的姿勢,怎麽看都像是死了很久的樣子。
何大良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特別驚恐害怕地看向了柳時陰,腳下也不忘往後退去,試圖遠離他。
這一幕是真不好解釋,柳時陰也懶得解釋。他還想要去找許林宴,根本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所以他直接掏出了一沓符紙,讓符紙把何大良和方清塵都給綁了。
何大良:“???”
柳時陰拍了拍手道:“還是綁人最快。行了別瞪我了,還想不想找你的女兒。”
這麽不靠譜的行為,就很柳時陰,何大良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松了口氣。
在柳時陰和何大良、方清塵彙合的時候,許林宴那邊,也進入了洞穴制造的幻境中。
許林宴進了甬道就讓符紙停了下來,想着等上柳時陰等人在一塊行動。他沒有等太久,柳時陰等人就從柱子另一面來到了他的身邊。
柳時陰來到了許林宴的面前,問他:“怎麽樣,還好嗎?”
許林宴笑了笑:“我還行,不過何大良看起來不太好。”
何大良腿肚子還在打顫,站都站不穩,只能挨着牆壁靠着。
在柳時陰和許林宴看過來的時候,他擺了擺手:“沒事,我緩一下就好。這輩子沒跳過這麽吓人的柱子,心髒有點受不了。”
方清塵抹了把汗道:“這裏比想象中還要危險。”
柳時陰為了照顧何大良和許林宴兩個普通人,他建議:“先休息一會,喝口水吧。”
何大良一臉歉意地擡了擡手,感覺自己拖了大家的後腿。
柳時陰說沒事,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問題。
柳時陰從登山包裏取出了一瓶水,擰開遞給了許林宴。許林宴接了但沒喝,他說道:“休息完我們就趕緊離開這裏吧,此地不宜久留。”
柳時陰笑了:“有我在,擔心什麽?”
有柳時陰在的确不用擔心,不過他們也可能會有走散的時候。柳時陰想了想,說道,“我身上還帶了一些符,大家分一分,遇到危險時就把它扔出去吧,能救命。”
何大良十分驚喜:“謝謝柳大師!”
許林宴本來不想要的,之前柳時陰就給他送了不少的符,這次他也帶了一些出來。不過柳時陰還是硬塞了好幾張新符給他:“符不嫌多,都拿着吧。”
“也行。”許林宴沒有駁了他的好意,最後還是收下了。
柳時陰見他收下後,臉上的笑意漸深。
星象人偶從許林宴的腿上跳了下來,給大家帶路。衆人沒走多久,就從洞穴裏走了出來,回到了山林裏。
何大良籲了口氣:“終于出來了。”
出來是出來了,但是出口和入口并不在一個方向。方清塵看着遠處下坡地隐約可見的房屋,說道:“那邊好像有個村子。”
占星人偶已經邁腳朝着那邊去了,很顯然,何大良的孩子就在這個村子裏面。
柳時陰摸着下巴道:“深山裏怎麽會有一個村落?”
何大良想了想道:“以前打仗的時候,為了躲避戰争,有些村民會遷徙到深山野地中去安家。”
山裏不缺地,能開荒種地。還能打獵,還有野果吃,這些人一住下來就是好幾年。
因為與世隔絕的緣故,就算是戰争結束了他們也不知道,還在過着非常原始的男耕女織的生活。
這個村子并不大,只有十來棟小木屋。木屋外圍,用竹子制成的栅欄圍了一圈,足有三米多高,頂端是尖的,一看就是用來禦敵擋野獸的。
有個門,不過此時是緊閉的狀态。在門的後方,豎立着兩個瞭望塔,上面有人,他們看到柳時陰等人,連忙搖響警鈴喊道:“你們是什麽人!”
刷刷刷地,他們還掏出了火槍。
被槍筒對着,是個人都該緊張。但柳時陰臉色未變,還非常從容淡定地跟他們打交道:“我們是來長白山旅游的游客,因為誤入了深山,一路走到了這裏。”
他舉着雙手,證明自己并沒有任何的惡意。
可能是因為他們只有四個人,起不了什麽風波,所以瞭望塔裏的人商量了一番後還是把他們放進了村子裏。
質問他們的人是一個很英俊的青年,小麥的膚色配上他的笑,又陽光又開朗。他自我介紹說他叫阿年,是這個村子村長的兒子,今年才二十歲。
跟在阿年身邊的還有好幾個青年,跟阿年的歲數相當,自稱是村裏的警衛隊。
他們對外面來的柳時陰等人很感興趣,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現在阿年要帶他們去找自己的父親,只能先作罷。
阿年的父親雖然是村長,但看起來更像一個屠戶,身強體壯,感覺一只手就能捏死一個方清塵。
對方穿着一件短打背心,露出健碩誇張的手臂,光是坐在那,就讓人提不起鬧事的心。
他望着柳時陰等人道:“你們說你們是外面來的游客?”
柳時陰鎮定自若道:“對,我們都是江城人,來這邊自駕游的。不過我們對這邊人生地不熟,跟着導航走着走着就誤入了深山。一直在找出去的路,可是路沒找到就先看到了你們的村子。”
阿年:“導航?”
柳時陰以為他不知道什麽是導航,掏出了手機給他們看。
不過阿年卻道:“這是手機吧,我知道!”
許林宴還挺意外:“你們這也有?”
阿年搖了搖頭:“我們村子裏的人沒有,但阿茍他們有,我還借來玩過。導航我也知道,阿茍提過。”
“阿茍?”
村長說道:“是跟你們一樣,誤入我們村子的人。”
柳時陰:“除了我們外,還有別的人來過這裏?”
“挺多的。”阿年很喜歡手機,尤其裏面的小游戲,想問許林宴借來玩玩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轉移注意力,跟柳時陰他們說道,“都說是長白山的游客,但有一些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柳時陰很感興趣地問:“怎麽說?”
阿年憤憤不平地道:“他們長得賊眉鼠眼的,氣質很猥瑣。身邊還帶着幾個女人和孩子,阿茍他們說,這些人很可能是拐子,人販子。”
阿年本來是不懂什麽叫人販子,拐子的,但經阿茍解釋後就了解明白了,頓時對這類人厭惡至極。
這些人來了他們的村子,掩不住眼裏的貪婪。
以為自己手裏有槍有武器就能強占他們的村子,殊不知他們村裏的人經常跟野獸搏擊,火槍也有不少,在人數的抗衡下,這些人販子最終敗了北。
阿年說道:“人販子死的死,跑的跑,他們帶來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們村裏。他們當時都被喂了藥,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有個孩子因為身體太虛弱,沒能挺過去。”
何大良一聽着急了:“那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幾歲了?”
阿年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緊張,但還是回道:“是個男孩,七八歲的樣子吧。”
何大良怔了怔,嘴裏喃喃道:“還好,還好。”
念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逼近了阿年,心急如焚地問道:“現在這些人都在哪?”
阿年被他吓了一跳,往旁邊側了側身說:“就住在村子裏啊。”
“能帶我們去看看那幾個被拐的孩子嗎?”許林宴順便解釋了一句,“他的女兒一年前也被拐了,所以他聽到這個比較在意。”
柳時陰跟着說道:“他有個朋友看到孩子被拐到了長白山附近,一直在周邊搜尋着,你們收留的那些孩子裏,很可能就有他的女兒在。”
阿年狐疑地看着他們,似乎并不太相信他們的說辭。
但柳時陰長得太好了,太有欺騙性了。在阿年看過來的時候對他一笑,年輕大小夥立刻被弄得面紅耳赤。
而且許林宴不良于行的樣子,也讓人放松了很多的警惕——“擡轎”的符紙,早在他們靠近這個村子的時候就被許林宴收入了口袋中。
至于星象人偶和小黑臉,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腿上,像兩個配飾。讓人看了只覺許林宴童心未泯,出門還帶玩偶。
“帶你們去找人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最好別耍什麽花招。”
阿年一邊瞅着笑吟吟的柳時陰,一邊警告他們,“我們村子裏有很多骁勇善戰的人,真打起來你們可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柳時陰笑得更燦爛了:“好,我們知道了。”
阿年臉更紅了,氣勢瞬間弱了下來:“知、知道就好。”
柳時陰見狀,掩唇笑了一聲。
許林宴在旁邊,捏着星象人偶,臉色不怎麽好。
旁邊還有阿年那邊的人在火上澆油:“有沒有覺得這位漂亮小哥和阿年還挺配的?”
他隔壁的人點了點頭:“的确挺配的,兩個人長得也好。最重要的是阿年喜歡的不就是男人嗎?你說他有沒有機會?”
“肯定有啊,我們阿年多好啊,沒人會不喜歡他的。”
“看起來阿年好像對這小哥也有點意思,我們要不要幫幫他,給他搞點助攻?”
許林宴聽着這些話,星象人偶差點沒被它捏扁。
星象人偶:“……”
村長又問了幾個問題,讓阿年等人檢查了一遍柳時陰等人的登山包,确定他們身上沒有帶什麽危險物品後,終于像待客一樣讓他們坐了下來,還倒上了茶水,送上了瓜果食物。
柳時陰問他們:“你們在山裏住了多久?一直沒出去過嗎?”
村長說道:“我們是一百多年前遷移到這裏來的。那會兒到處都在打仗,我們村子裏都死了一半的人。後面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就拖家帶口奔進了山裏來。”
“至于出村這個問題,我們進來後就沒出去過。當時戰争實在太可怕,我們不知道外面是否已經打完了仗,局勢又變成了什麽樣子。”
村長嘆了口氣道,“而且出去也不容易,山裏野獸太多,一不注意可能就會被滅族。”
據村長說,他們村子裏其實也不妨一些勇士。這些人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山裏,曾試圖走出山林。但在山中兜兜轉轉數日,最後總會轉回到村子這邊來。
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不允許他們離開一樣。
方清塵早就餓了,現在正在吃着桌上的食物,聽到村長這話,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就忍不住開口說話:“所以你們都被困在了這裏?”
“是的。”阿年指出,“不僅我們被困在了這裏,你們很可能也被困在了這裏。”
許林宴擡眉:“什麽意思?”
阿年說道:“阿茍他們之前想離開來着,但上午剛走,下午就又回來了。第二天,他們試着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但最後面還是會回到村裏來。”
阿年頓了頓,“用阿茍的意思來說,他們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明明每次走的都是不一樣的路,但最後都會回歸到進村的那條路上來。”
柳時陰啧了一聲:“所以我們也都走不了了?”
村長抽了口旱煙:“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之前的人也都不相信,個個弄了一身狼狽回來才甘心。
阿年的朋友說道:“誤入我們這的人都想回家,可是沒有一個人成功,勸你們還是別白費心機了。阿茍他們試了三年都沒結果,現在已經放棄,在我們村子裏組建了新的家庭。”
柳時陰倒不覺得村長等人會欺騙他們,他和許林宴對視了一眼,笑着說道:“反正我們不急着離開,到時候在讨論這個問題吧。這兩天我們想暫時留在村子裏,不知道可不可以?”
村長點了點頭:“可以,這兩天就讓阿年帶着你們。”
村長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
何大良看着阿年:“那個……”
柳時陰也看向了他,笑眯眯地道:“他比較着急找女兒,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被拐的孩童?”
阿年實在頂不住柳時陰的笑:“可以,你們跟我來吧。”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他們應該都在安置房那邊。”
阿年的朋友看到許林宴雙腳不方便,問道:“要不要幫你推輪椅?”
許林宴看着已經擡腳跟阿年走出去的柳時陰,拒絕了來人的好意:“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阿年的朋友見他只是點了一下某個按鍵,輪椅就自己驅動了起來,是驚訝又好奇。
被拐孩童住的地方離村長的房子并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或者說這個村子面積本來就不大,就這麽一段路,他們就和全村的人都打了個照面。
也見到了阿年等人口中的阿茍。
阿茍就是個普通的戴眼鏡的青年,真名叫荀江,因為荀字和茍字很像,所以村裏的孩子都愛叫他阿茍老師。其他村民聽多了,也跟着叫起了阿茍。
聽說以前還是個程序員,現在在村子裏給孩子們當老師。
他的妻子叫方宜也是誤入村莊的游客,是個小護士。因為會治病救人,所以在村裏的待遇和地位都挺高的。
方宜現在剛好要去給被拐的孩子們做身體檢查,便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那些被拐的孩子最初來到村子裏的時候,也是方宜給他們做的檢查。
何大良試圖從她打聽何笑笑相關的事情:“方醫生,那些孩子裏有沒有一個大約我膝蓋那麽高,穿了一件粉色的有蕾絲邊的公主裙,踩着一雙白色的小皮鞋,頭上紮了兩個小揪揪的小女孩?六七歲的模樣。”
畢竟已經過去了一年,何大良在何笑笑的年紀上又加了一歲。
被拐的孩子一共有六個,其中三個是小女孩,年紀都和何大良說的對得上。就是穿的衣服,因為隔的時間太久遠了,方宜已經不記得了。
“那,她們中有人叫何笑笑這個名字的嗎?”
方宜歉意地看向了何大良:“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除了大一些的孩子外,其他的小孩當時都被喂了迷藥,昏迷的時候一直在發燒,後面好不容易退燒了,但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連名字都忘了。”
現在用的,都是他們村裏人給取的名字。
何大良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只要到了目的地看到了那三個小姑娘,他肯定可以一眼認出自己的女兒來。
“就是前面這棟房子。”阿年說道。
木屋都長得差不多,不過面前的房子要比其他的房子略老舊一些。聽阿年說,這房子以前是村子裏的一位老奶奶住的,她無兒無女,離了世後村裏的人就把這當做了安置村外人的房子。
阿茍等人初來乍到時就在這裏面住過,現在則成了那些被拐孩子和女人的安置所。
門是大開的,還沒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陣香飄飄的飯香味。看着煙囪裏冒出來的煙氣,衆人知道屋裏的人正在做着午飯。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走進些,就聽到了稚嫩的讀書聲。讀書的人是一個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漂亮。但不是何大良的女兒何笑笑。
“阿年哥哥,還有方醫生,你們來啦!”小女孩特別活潑,看到阿年等人過來了,書也不讀了,立刻就飛奔到了方宜的懷抱。
其他在屋裏玩耍的孩子聽到她的呼聲,也紛紛跑了出來。随着最後一個小姑娘的出現,柳時陰等人就知道,何笑笑找到了!
何笑笑的面貌應該是遺傳了她的媽媽,光從五官來看,并不像何大良。但柳時陰等人都會看相,光一個面相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笑笑!我的笑笑!”何大良痛哭流涕,上前就抱住了何笑笑。
何笑笑雖然不記得自己的爸爸了,但血濃于水,對于這個陌生的叔叔她只覺得十分的親切,看到他哭,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
方宜在旁邊微訝道:“夏夏性格挺內向的,平時除了照顧她的人都不讓別人抱。”
看到何大良和何笑笑的互動,方宜阿年等人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口中的夏夏會不會真是何大良的孩子。
何大良好不容易找回孩子,是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安置所。
柳時陰等人也沒勉強他,在安置所蹭了一頓飯後,阿年就說帶他們在村裏周圍轉轉。
柳時陰和阿年并排走着,邊聊邊笑,似乎十分投機。
方清塵連吃帶拿,手中還抓着個蘋果在啃。
他跟在許林宴的身邊,說道:“這兩人是不是好得太快了?不說還以為是認識了很多年的好朋友再相遇。”
許林宴似笑非笑地道:“他們看起來的确挺投緣的。”
方清塵:“你不生氣嗎?之前柳道友明明跟你最好,現在卻跟其他人玩到了一起。”
許林宴捏着星象人偶:“有什麽好生氣的,每個人都有交朋友的權利,他要跟誰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方清塵伸出兩根食指慢慢地靠在了一塊:“那如果他跟阿年在一起了呢?”
許林宴淡淡地道:“那就一起都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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