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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聽說,突厥有百萬大軍!他們的營帳連在一起,遮天蔽日,就駐紮在城外的高地上。”有人繪聲繪色的形容道,仿佛像是他自己親自見到了一樣。
有人瑟瑟發抖:“那咱們是不是走不了了?百萬大軍……”
也有人反倒是覺得都已經到了這份兒上,沒什麽好怕的了:“且在城中待着吧,沒看皇上都沒走,那李靖與李勣大将軍自然會前來救駕。你若是出城了,在半路上遇到突厥軍,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不敢走的,不願意走的,在這樣的心态下,長安城中竟然沒有亂起來。
只是,變得一片寂靜。
大家都龜縮在家裏,就連原本熱鬧非凡的東西兩市都早早的關了門。平康坊裏的絲竹之聲也都消失不見。
裏坊之間的街道上有穿戴齊整的金吾衛在不停的巡邏,防止有人渾水摸魚,趁亂做案。而城牆上的衛兵明顯多了一倍,槍也磨得更閃亮了,在陽光下泛着光。
就在這樣的形勢下,突厥派來的使臣執失思力在一行騎兵的護衛下進入了長安城,站在了東宮的麗正殿上,李世民的面前。
執失思力是執失部落的首領。
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随着自己的祖父一起配合唐軍與隋朝交戰,也是那時,他見過李世民幾次。在他的印象裏,李世民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袍小将,策馬沖鋒,勇不可擋。
但是,當他此時再見到李世民之後,卻發現對方的少年氣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英武,還有睥睨天下的霸氣。
這讓執失思力心頭一驚。
他隐隐有些後悔,或許這次跟着兩位可汗前來進攻大唐并不是明智之舉。而自己來這裏探聽虛實更是個錯誤。
“執失思力,你來這裏做什麽?”李世民淡淡的問,“不怕我砍了你?”
執失思力硬着頭皮:“我突厥劼利可汗與突利可汗率領百萬大軍,已經包圍了整個長安城。可汗讓我來勸降,不要做出以卵擊石的傻事。”
李世民重重的一拍案幾:“之前我大唐與你突厥立下盟約,送公主入草原和親,還奉上錢帛無數,結果你突厥無視盟約,三番兩次的進犯大唐領地,真當大唐的兵馬是擺設不成?!你若再張狂,今日我必先殺你祭旗!”
執失思力沒想到李世民這麽硬氣,暗道糟糕。
他單膝跪地,低下了頭顱:“陛下,我不過只是一使臣罷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李世民哼了一聲,“但是卻沒有說不能扣押來使。來人,将他扣在門下省,若是突厥有什麽異動,立刻殺了!”
持戟的禁軍立刻将執失思力拖了下去,只聽到執失思力的求饒聲一直回蕩在殿內。
“原以為有多硬骨頭,沒想到是個軟蛋。”程知節等武将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紛紛請戰,要帶兵出城與突厥一戰。
李世民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們。
蕭瑀有些擔憂:“陛下,既然之前決定靜撫突厥,那今日扣押他們的使臣是不是會激怒他們?”
“不,如果放了,他們才會以為我怕了。”李世民冷笑一聲,“一切和談的基礎都建立在實力之上。要是突厥以為我怕了,那就談不下去了。”
果然,當執失思力被扣的消息傳到突厥的軍帳中時,許多部落的首領一驚。
“不是說大唐現在時局不穩嗎?那他怎麽敢?”
“看來大唐的新皇帝底氣很足啊。莫非他還有什麽依仗?”
“諸位,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他登基前是什麽人?那可是打敗了王世充和劉黑闼的天策上将吶!我之前就說了,這事兒沒想象中那麽容易,你們還偏不信!”
“反正我覺得長安不能久待,要等到李靖和李勣抽調兵力趕過來,那想走都走不了了。”
在座的各位部落首領們對守在邊鎮的雙李顯然很是忌憚。
牙帳中竟然吵了起來,氣得劼利可汗摔了一個名貴的琉璃杯:“都給我閉嘴!不過只是扣押個使者就把你們吓成這樣,還能成什麽事!”
雖然他心中也清楚,這次估計只能從大唐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但看到各部落這絲毫不團結不争氣的模樣還是生氣。
被他罵了一通後,部落首領們的臉上浮現起慚愧之色,但也有一部分卻是明顯的不服氣。
“長安現在就在我們的眼前,我不管你們心裏怎麽想,”劼利陰沉而銳利的眼神掃過他們,“不要在這個時候拖後腿!否則,就是突厥的罪人!我必殺之!
“就算只能從大唐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也要撕最大的那一塊,讓他們在幾年之間都緩不過勁來!不然,幾年後或許被圍的就是我們了,懂了嗎?”
在座的部落首領們都向他行了個禮,表示明白了。
但劼利卻只覺得心累。
他和李世民在此時達成了詭異的統一:這場仗,估計是很難打起來的,只能想着要如何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但不管如何,突厥的大軍壓境,的确給長安城的百姓們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周宅內。
周自衡和徐清麥抱着周天涯在床榻上玩。前幾日蘭苑還沒有完全收拾出來,周天涯随阿軟一起睡在旁邊的廂房裏,而且每次醒過來都沒有見到父母,心裏正悶着氣呢。
不過這麽大的孩子,氣不過一分鐘,稍微哄一哄就好了,只是她說什麽都不願意走,就要和父母在一張床上睡。
周自衡故意裝成要去拉她的模樣,周天涯死死的拽着雕花床上的籃板,嘴巴裏一直嚷着:
“不!壞!”
徐清麥眨眨眼:“……她這是說什麽?”
周自衡哈哈大小,給她翻譯了一下:“這是說,她不要走,阿耶壞!”
徐清麥笑了起來。
她捏了捏周天涯軟嘟嘟的臉:“算了,你別走了,今日就和阿娘阿耶一起睡吧。”
就這樣,周天涯擠在了兩人中間,充當了一回閃亮的電燈泡。
小家夥平素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在自己的小床上,這次和父母一起睡覺得非常新奇,轉到這邊摸一下,又轉過那頭親一親。
徐清麥:“……周天涯,你可以不把口水塗在我的臉上嗎?”
周天涯咯咯咯的笑起來。
待到她終于睡着了,周自衡給她掖好了小毯子,然後将手伸了過去,徐清麥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兩個人的手靜靜的握在了一起。
“你說,這次的歷史會被改變嗎?”徐清麥其實也有些緊張。
“應該不會。”周自衡想了想,“玄武門之變就終究還是發生了,不是嗎?這些大的歷史節點,似乎根本不以一兩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它們是多方作用下的結果,該發生還是會發生。
徐清麥點點頭:“你說得對。”
“再說,就算是真的打起來了,最起碼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周自衡道。
徐清麥感受着自己的手上傳來的熱度,又側過頭去看了看周天涯恬靜的側臉,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她喃喃道:“是,最起碼我們都在一起。”
她的擔憂并沒有持續太久,也就兩天後,正在資料館看書的她就被錢浏陽匆匆叫走了:
“快收拾你的箱籠,我們馬上就要去禦帳了。”
徐清麥立刻站起身:“開戰了嗎?”
錢浏陽臉上現出欣喜之色,激動的壓低了聲音:“沒有開戰!據說是咱們的陛下只在突厥的陣前呵斥了他們一番,突厥便打算退兵了。”
徐清麥迷茫的張開嘴:“啊?”
她知道渭水之盟,但卻不知道立下盟約的細節,所以是這樣的嗎?難不成李世民虎軀一震,然後突厥就拜倒在了他的王霸之氣下,認識到他才是位面之子?
這可比她曾經無聊時看過的男頻龍傲天小說還要更加的龍傲天啊!
“所以說,陛下還是陛下啊!”錢浏陽興奮到手舞足蹈,俨然已經成為了李世民的腦殘粉。
徐清麥也顧不上細問,趕緊找到正在給其他人幫忙的劉若賢和莫驚春,讓他們收拾出自己的箱籠,然後一起登上了太醫院的馬車。
劉若賢與莫驚春簡直被哐當一聲砸下來的驚喜給砸暈了:“我們……我們也可以去嗎?”
來太醫院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去到禦帳中嗎?
那豈不是還能見到皇帝陛下?
“當然,要是真有什麽事,你們可是我的助手。”徐清麥理所當然的道,這是之前與巢太醫令說好了的,“待會兒到了後,少看少說不要亂走動,待在醫帳裏,知道嗎?”
“放心吧,老師。”莫驚春應下。
劉若賢也猛地點頭。
徐清麥知道他們的性格是知道輕重的,便不再說什麽,偷偷撩起車簾看向外面。可惜這架馬車跑得太快,只能看到一些虛影,但縱使如此,也能感覺到原本洋溢在長安城的巨大壓抑感似乎一夕之間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輕松和喜悅。
應該是突厥打算退兵一事已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傳開了。
而且大街小巷都在傳,是他們的天子,幾句話就讓突厥各部落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決定與大唐繼續重歸于好。
徐清麥:……她還是不信。
事實是——
一大早,李世民就帶着房玄齡和長孫氏的舅舅,如今已經是侍中的高士廉一起,加上三五禁軍随從,就這樣騎着馬從玄武門駛出了長安城。
他出城之後,負責守衛的禁軍這才吓得魂飛魄散,趕緊又叫了一隊人馬不遠不近的跟着。
李世民帶着人繞過了漢魏時期的長安故城廢墟,來到了渭水的便橋之側。這裏有一塊高地,正好可以俯瞰整個突厥的營地。
他坐在馬上,以手搭棚,眺目望去,可以看到突厥的營帳一頂挨着一頂,似乎望不到盡頭。而營地之中可以聽到士兵們的嬉笑怒罵以及駿馬的恢恢嘶鳴。
“這裏絕對沒有百萬之衆,估計也就十餘萬。”李世民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營地的規模,對身邊的房玄齡和高士廉笑道,“執失思力說有百萬,未免也太能虛張聲勢了。”
高士廉也看得細,他道:“而且軍容明顯不整。看來的确如陛下所說,他們其實也沒想着要孤注一擲與大唐大戰一場。”
房玄齡:“估計還是想要和以前打草谷一樣,帶錢帛回草原。”
身為整個大唐的總管家,他有些心疼。大唐現在窮啊!
李世民颔首,他看向眼前的營帳,眯起鳳目,似乎在思索什麽。這時候,營地裏也有人發現了正站在高處的他們,似乎想要策馬過來看個究竟。
李世民忽然高聲喊道:“劼利可汗!突利可汗!”
他的聲音如舌綻春雷,通過風送向突厥的營地,在天地之間形成回響。許多突厥将領都走出營帳,驚疑的看向這一邊。
李世民中氣十足,朗聲道:“劼利可汗!李世民在此!我問你,你為何要負約?!”
高士廉和房玄齡倏地回過頭來,瞠目結舌:“陛下!”
來的時候可沒說有這一出啊!只是說來談談虛實的呀!
陛下,你不能不按常理出牌啊……
而跟在後面的禁軍将領頭皮發麻,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厲聲對跟着自己的禁軍們道:“快!快回去通知十二衛和兵部!讓他們速速來此地增援!”
突厥的營帳中起了騷動,所有的突厥将領們都看向那高地。
“是李世民!大唐天子李世民!”有人高喊起來。
高地上,李世民英武的身形立在駿馬上,正巧一陣風刮過将他頭頂上的烏雲吹走,瀉下一線陽光,照耀在他的明光甲上,金黃色的铠甲熠熠生輝。
連老天爺似乎都在幫他,讓他有了這樣完美的亮相。
所有的突厥将士們見他居然就敢這樣輕車簡行的出現在這裏,而且宛如天神降臨一般,許多和他熟悉的以往一起并肩作過戰的都忍不住下馬向他拜了下來。
“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陛下,許久未見,您的風采依然如此讓人敬仰!”
甚至還有人興奮的策馬奔來:“大唐皇帝陛下,您可還記得我?”
突厥人,崇拜強者與勇士。
而之前天策上将的故事已經傳遍了草原。
高士廉與房玄齡古怪的對望一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而劼利可汗從他的牙帳中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差點被氣了個絕倒。他如狼如鷹一般的眼睛掃視過李世民的位置。
“劼利可汗!”李世民看到了他,馬鞭朝他一指,隔空遠遠的喊道:“我就在這裏設宴,等你來解釋為何負約!”
劼利氣急了,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他有必要對他來解釋?
他思索要不要趁此時對方身邊無人,将他射殺在這高地上算了。但這個想法才剛模糊的閃過,河的對岸便響起了一片馬蹄聲,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震動。
無數匹駿馬載着大唐英勇的騎兵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了過來,揚起了漫天的塵煙。而在塵煙之中,一面面不同的旗幟豎了起來,看上去軍容整齊。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李世民的身後。
“陛下!”程知節、秦瓊、侯君集等大将紛紛策馬上前。後面跟着的還有一衆文臣,蕭瑀、封德彜等人。整個大唐的朝廷幾乎都過來了。
“陛下,請允許我出戰,我必将劼利的頭顱帶來!”侯君集等紛紛請戰。
“退後列陣。”李世民卻沒有允戰,只是揚起手示意。
大唐的十二衛精兵強将立刻後退列陣。
程知節等人也不是傻的,早就想好對策,多豎一點旗幟,看上去讓人顯得更多一些。加上有天子在前,将士們的士氣極盛,依次列陣,将渭水河的對岸綿延數裏,充斥了一派肅殺之氣。
一直在默默觀察的劼利可汗暗暗心驚:大唐的軍隊看上去兵強馬壯,而且看李世民和這些軍士們的行為,絲毫不像是有任何退縮與害怕之意。
難不成,他們真的如此有把握?
而且,不是說大唐現在朝局不穩嗎?看這樣子,可不像不穩,反倒是團結得很吶!
李世民還真就在渭水河的另一側駐紮了下來,羅蓋立起來了,禦帳也搭起來了,只有少數的親兵跟在他的身後,其餘的将士們都退到了半裏之外。
宮中還送來了飲食和酒,宴會似乎也要開起來了。
突厥那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去但是又要顧忌着劼利可汗與突利可汗的面子——主要是前者。因此,一開始還只是忍着,但時間一久,看到李世民那邊依然還是那麽些人,有人忍不住了。
“格老子的!這能有什麽不能去的,長生天在上,我們本來就是有過盟約的朋友麽!能有什麽危險?”
在突厥人的思維裏,他們來打草谷只是為了生存,和把你視為朋友并不沖突。
于是,第一個部落首領過去了:“參見大唐皇帝陛下!”
李世民舉杯歡迎,豪爽的道:“來,喝酒!既然來了這裏,就是大唐的客人,有好肉也有好酒!”
突厥人就愛他這樣的性格,首領也高興的端起酒碗:“喝酒!”
一喝,眼睛都亮了:“這個酒好!過瘾!”
“此酒名為寒玉漿!”李世民笑起來,“沒幾壇,你來得早,還能嘗嘗。”
見這邊氛圍如此好,已經喝上了,于是又有了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大家紛紛前來拜谒。
等到劼利生完悶氣出來的時候,渭水河邊已經吃喝上了,成為了歡樂的宴席。
尤其是一些突厥首領們,喝着喝着就開始跳起舞來,好不快活。
劼利可汗:……
突利可汗手一甩,也慢悠悠的過去:“叔叔,走吧,不走這裏可就只剩下你我了。”
劼利可汗恨得牙癢癢:“你們也不怕他趁着醉意,将咱們一網打盡。”
突利看了看還留在營中的突厥士兵們,嗤笑一聲:“他要是這麽傻,那就不是李世民了。”
劼利大怒:……罵誰傻呢!
不過,他還真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裏。那些部落首領手中都是有兵的,他雖然能號令他們但是卻不能真正的控制他們,劼利也怕他們背着自己聚在一起商量些什麽。
而且,劼利看向那邊的歡歌笑舞,長嘆了一聲,他知道,大勢已去!
這一次的伐唐,估計就也到這裏了。
算了算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來的時候也只是想着來索要一筆豐厚錢帛,現在正好到了談條件的時候了。不滿意的話他可是不退兵的。
就這樣,劼利可汗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并且帶上了請和的使者。
未戰就和,在宴會上的大唐臣子們面上不顯,心中皆松了口氣。
“劼利可汗!既然你來了此地,那你依然是大唐尊貴的朋友。”李世民很熱情,“來來來,給你留了美酒。”
縱使劼利沒什麽心情,但那美酒的滋味依然讓他印象深刻。
他放下酒杯,緊緊的盯視着李世民:“草原上今年的草料不如以往長得好,牛羊們都遭了災。而且,我們出來個把月,将士們都累了……”
李世民心知肚明,知道這是要談退兵的條件了。
他按下心中冷意,笑道:“何需你我今日在此浪費時間來商議這些瑣事?今晚就是喝酒狂歡的時刻!明日,自然有人前來與可汗商讨。”
他也得回去趕緊和人先想好要劃拉出什麽東西來,設好底線。
劼利可汗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這邊在狂歡,而徐清麥和劉若賢、莫驚春等人已經被帶到了離禦帳不過幾十米遠的醫帳。巢明、錢浏陽還有之前那位對她陰陽怪氣的瘍醫也在。
徐清麥難掩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她覺得如果自己往後要寫一本回憶錄的話,這見證歷史的一刻絕對要濃墨重彩的寫。不過她表面素來淡定,看上去頗有大将之風。
劉若賢和莫驚春當然也很激動,不過他們自從解剖了屍體之後似乎膽子也大了許多,同樣表現得很沉穩,讓看在眼裏的錢浏陽與巢明等人暗暗贊賞。
這徐娘子師徒三人,還真是可以。
唯有那瘍醫看到她之後,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但當着巢明的面尤其又是在這樣的地方,也并沒有說什麽。
“咱們要做的其實就是在這裏等,”錢浏陽對她道,“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陛下和衆多大臣們都在。”
巢明:“就在醫帳裏待着吧,外面貴人多,而且突厥人也多,免得沖撞了誰就麻煩了。”
于是,徐清麥師徒三人在醫帳中無聊的等了一兩個時辰。她靠在自己的藥箱,索性進入到了系統空間,繼續用虛拟手術室來練習手術打發時間。
在船上的時候因為過于無聊,她甚至用虛拟手術室開創了一個小游戲,那就是各科室手術大通關。
她自己是基礎外科,主要就是腹部相關。而這個通關游戲就是攻克其他科室比如婦産科、心胸外科、神經外科、骨科等等的手術,有一些是她曾經觀摩過或者是當過助手輔助過的,有一些則純粹只是在書上和一些資料片中看到過。
好在虛拟手術室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随意設置,失敗也沒關系,最多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她目前正在攻克婦産科。
徐清麥玩得不亦樂乎,而外面已經天黑,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喝了烈酒之後興奮的突厥首領們開始圍着篝火跳舞,然後角鬥、比武……
大概是戌時左右,有人掀開醫帳的簾子,神色慌張:
“不好了,有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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