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89章
朝臣們分為了兩派,一派以武将們為首,表示堅決要打,而另一派其實也并不是說不打,只是覺得不能這樣貿然的就開打,要徐徐圖之。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如今的突厥,控弦百萬,戎狄之盛,近代未有。”蕭瑀苦口婆心的勸誡道,“陛下,您如今的身份與以往已經不同了,坐鎮洛陽指揮天下各路兵馬一起抵抗突厥才是穩妥之舉。”
蕭瑀的建議遭到了司空裴寂的反對:“我大唐各地駐軍超過二十萬,臣認為,應該據守長安,以長安為中心,召喚各地兵馬前來勤王。”
“天節軍統帥李藝行為可疑,而天紀軍的張瑾也龜縮在豳州按兵不動!形勢未明之際,自然是選擇穩妥為上。”蕭瑀越說越生氣,又開啓了怼人模式:“裴寂,你不過是因為陛下想要據守長安,投其所好罷了!”
裴寂也怒了:“蕭瑀你個老匹夫,你血口噴人……”
兩位老臣開始對罵起來,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李世民喝了一句:“夠了!”
殿上的群臣們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李世民看向蕭瑀道:“蕭公所言,突厥之盛,近代未有。我倒有不同的看法。前兩次他們進犯大唐,都只是劫掠了財物與人口就退回了草原。可見其對大唐也有着畏懼之心。”
程知節拍了拍胸脯:“如今的大唐擁有天下,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唐了。即使是劼利、突利也要掂量一二。”
“然也。”李世民道,“而且,這次出兵選擇在我登基後幾天……”
他大概的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長安的消息傳到草原,再到他們得到消息後糾集各處部落兵馬,回溯一下應該是玄武門後不久就開始籌劃。
“顯而易見,”李世民含糊的略過了關于玄武門事變的猜測,“他們是想要趁着大唐政局不穩來一場突襲。既然是突襲,想必準備倉促,各部落之間也不會齊心。”
突厥與大唐的體制不一樣,汗國的權力分散,更像是個多部落的聯盟。劼利和突利雖然是可汗,但是除了他們的親軍之外,其他的軍隊全部掌控在其他部落的首領手中。李世民不覺得他們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所有的部落首領們都擰成一根繩,做出全力攻打大唐的決定。
這可是一件大事!
“所以,”在旁一直聽着沒發表意見的李孝恭道,“陛下覺得他們不過還和之前一樣,來打秋風罷了?”
“不錯。”李世民颔首,“只不過沒想到李藝竟然丢了蕭關,讓他們長驅直入了!我估計這個局面就連劼利突利都沒有想到。所以,我們不能退!”
這下連蕭瑀都反應了過來,他喃喃道:“退了就是告訴突厥,我們害怕了。”
“正是!”李世民走下座位,負手看向長安城的方向,站在群臣中沉聲道,“所以,這次不能退。我若是退了,突厥必然擄掠整個長安城,将長安作為他們的草谷場,百姓何辜?但是,朕登基日淺,國家未安,百姓未富,卻也經不起一場大戰。所以,也不能戰!”
昨日他雖然在激動與憤慨之下說出了“突厥要戰,他便戰”的豪言壯語,但是經過一夜的深思,李世民卻意識到了己方的不足。
“大唐如今連亡隋都不如啊。”他長嘆道。
如今的大唐禁不起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群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房玄齡和杜如晦、長孫無忌這樣的天策府舊人們老神在在,知道自家陛下應該是已經想出了對策。但其他的臣子們對李世民的脾性卻還不是那麽的了解。
最終還是蕭瑀開口:“陛下,既然又不能戰又不能退,那又當如何?”
李世民挑眉看向衆人,臉上神采已然與剛才不同:“你等可有人想到了,該當如何?”
杜如晦站了出來:“當靜撫之!”
李世民哈哈大笑:“知我者,克明也!”①
他笑吟吟的對群臣道:“諸公無需擔憂,我已有退敵之策!突厥要來,便讓他們來好了!且,我已命尉遲敬德前往泾州阻敵,靈州的李靖與并州的李勣也都将前來勤王。諸公便安心在長安住下吧。”
神采間,俨然還是那個戰無不勝的天策上将!
朝會散去,蕭瑀走出麗正殿,看着陰雲密布的天空,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陰沉沉的。他長嘆一口氣,在這件事中他看到了義成公主的影子。
這個被封為公主和親嫁去突厥的隋朝宗室女子,卻出奇的忠于隋朝,甚至比他這個前隋朝的國舅爺還要更加的忠誠。她對大唐恨之入骨,一直在突厥密謀着要對唐發動戰争。
這次的事件,已成為劼利可汗妻子的她肯定摻了一腳。
而自己的姐姐,亡隋的蕭皇後,正在義成公主手中。
蕭瑀在心中低喃:阿姐,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中原故地……
城外。
昨夜被緊急封為泾州道行軍總管的尉遲敬德坐在駿馬之上,朝着前方揮下了手臂:
“出發!”
他之後是穿着铠甲的騎兵,然後是上萬已經裝備齊全的步卒,踏步聲集中在一起,讓大地都為之震動。他們即将前往泾州,尉遲敬德得到的旨意是,盡量的阻擊突厥,但也不要以卵擊石,保存有生力量等待阻斷突厥的歸路。
尉遲敬德知道自家陛下肯定已經有所安排,因此毫無畏懼。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周自衡正在司農寺內,和太倉署的主簿們還有戶部倉部司的官員們一起對賬,主要是計算現在各地所有倉庫裏的存糧,然後大軍需要多少的糧草,又從哪裏調度。
和他一起去的還有其他部門被抓壯丁的幾位年輕吏目們。
在這裏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主簿,看到周自衡過來,不滿的道:“少卿又讓年輕郎君們來了,自己倒是知道逍遙。”
他們顯然很不滿意周自衡的年輕,但眼下沒人幹活,只能将一沓高高的賬簿給放到了他的面前:“算了算了,你暫且幹着吧,先把這些賬簿算個總數出來就行了。”
周自衡看着那堆賬簿,忍不住啧了一聲,悄悄問身邊正埋首在算盤裏的老主簿:
“每次調軍糧都要如此麻煩?”
“哎,”那老主簿嘆了一聲,搖搖頭,“這次也是湊巧,剛好各個屯的糧食都才入庫,都還沒盤點結束,撞一起了。”
周自衡明白過來,也不再多言,從随喜随身攜帶的筆袋裏拿出自己的碳條筆。他承襲了周純的一手好字,但需要速度的時候還是用碳條筆更快。
随喜給他鋪紙。
周自衡自然是懂一些財務知識的,畢竟研究生階段學的企業管理而且後來也真的管理了企業,財務是必學的。不過這古代的賬簿形式與後世不同,從右到走的豎排,又都是繁體數字,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得他頭暈腦脹。
所以他一開始的時候速度非常慢。
旁邊的老主簿一擡頭,發現他還停留在第二頁,忍不住搖搖頭,皺起眉來。又是這樣不抵事的年輕人,他真是見了太多了,學藝不精就會出現如此後果。
他敲了敲周自衡的桌子:“快點兒,若是耽誤了時間,我必去你上官那兒說道說道。”
周自衡一愣,他剛好已經看懂了這些賬簿的門道,當下胸有成竹的道:“您放心,兩刻鐘內就搞定了。”
老主簿一樂,嘟囔道:“年輕郎君,還愛說大話。”
他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也實在是沒時間一直關注那邊。結果等到自己算完,坐直了腰,揉了揉脖子的時候卻發現旁邊桌上放着的厚厚賬簿已經不見了。
周自衡已經算到了最後一本。
他不會打算盤但心算能力還不錯,碳筆一直不停的在紙上寫個不停——只是算個總賬真的不太難,他甚至還順手制了個表格。
這時候他就聽到坐在自己身旁的老主簿驚訝的問:“你就算完了?”
周自衡點點頭:“我說了,兩刻鐘之內肯定能算完的。”
老主簿不喜反怒,他怕周自衡算錯,待會兒更麻煩:“哎呦呦,你這年輕郎君!若是胡亂填,那待會兒麻煩可就大了!”
周自衡一愣,笑起來:“您放心,肯定沒算錯。不信您看看?”
老主簿狐疑的看着他,索性将他面前的賬簿和他做好的表格拿過來。
“這是?”結果拿過來後還沒開始看,先被紙上面的阿拉伯數字還有表格的形式吸引了。阿拉伯數字他看不懂,但是身為經驗老道的主簿,表格的形式他是能看懂的。
“這是天竺那邊用的數字,在下覺得在算數時很好用,就用上了,表格上用的還是咱們這邊的數字。”周自衡解釋道,又解釋了一下表格的用法。
“這表格倒是不錯,清晰明了……”老主簿喃喃道,一眼就看出了表格的好處。
他看了一眼周自衡,倒是對他有了一點新的認知。或許,這次這位年輕郎君不像以前那些不學無術的小子們?他拿過自己桌上的算盤,打算從中抽查幾組數字來看看。
第一組,正确。
第二組,正确……
周自衡含笑看着那老主簿。
老主簿挑起眉,不信邪的又抽取了幾組數字,算盤珠子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但得到的結果依然是正确,正确……
他驚異的擡頭看向周自衡:“可以啊,居然這麽短時間就全都算好了,而且還算對了。來,”他索性将自己的凳子搬了過來,“你就在這兒算給我看看。”
周自衡從善如流:“我不會用算盤,所以用的是阿拉伯數字……”
他翻開一本賬簿,随手在紙上寫下一組數字,然後開始了自己的計算。老主簿并不是那種頑固自封的人,他很愛提問,于是周自衡先給他講解了阿拉伯數字,然後又不停的回答他其他的問題。
兩人也沒有避着其他人,到了最後,旁邊原本還在埋頭苦幹的人看到這邊似乎有什麽熱鬧可以看,都悄咪咪的圍了過來。然後又有人提出了新的問題。
“這樣算下來的确方便不少,比算籌快了不少。”後面加入的人看到周自衡在紙上列的豎式之後,忍不住道,“不過還是沒有我用算盤快。”
“那是你。”最開始的老主簿擡起頭來,“但算盤要練出來可不容易,而且還需要用算盤的人心算能力好才行。但這樣的計算方式,似乎新人也可以學……”
周自衡內心佩服他的敏銳度。的确,算盤可以很快,但算盤實際只是一個數字存儲器,它實際還是要靠使用者的大腦計算能力才能更好的操控。而阿拉伯數字的豎式計算卻更容易普及。
他心中一動,或許在司農寺和戶部先推廣一下阿拉伯數字也是可行的。這套古印度人發明的數字體系之所以能夠成為後世全世界通用的模式,自然有其優越性——簡潔、易于理解、易于計算。對于提高全民的數學能力也有益處。
想到這裏,周自衡對老主簿道:“若是您想學,算完之後我再來好好的講一下這套阿拉伯數字。”
老主簿笑得和花一樣,看他也順眼了不少:“行,等咱們算完,再好好的來說一說。你這小郎君,不錯嘛,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好好幹,到時候我也和你上官說道說道,日後肯定大有作為!”
這時候,戶部倉部司的一位主事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圍在一起,不免有些頭疼:“我說諸位,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圍在一起講笑話呢?今明兩日,所有的軍糧調度可都得要出來。”
大家一哄而散。
接下來的兩天,室內恢複了一片的算盤聲,所有人把原本應該一周完成的賬簿擠在一兩天的時間全都做完了,可想而知壓力有多大。
現在每個倉裏面有多少的糧食,全都一清二楚,然後就是如何配合行軍來調度了。算軍糧可不是容易的事,可以立刻就調出去的多少,留多少,從哪個倉來調,都是學問都是講究。尤其是在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怎麽打打多久的情況下,更需要小心謹慎。
不僅是戶部倉部司的來了,工部屯田司以及兵部的侍郎們都來了,将這小小的一間房擠得滿滿當當,然後人聲鼎沸。
大家都在争吵對自己有利的方式,兵部的人想要争取更多的糧食,而戶部的人覺得一開始不能給太多,要留着待用。至于屯田司和司農寺,他們只負責執行,于是可以作壁上觀。
周自衡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發現了,朝廷這個詞雖然聽上去更高大上,充滿了權力的魅力,但和後世的公司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各部門吵來吵去,各自扯皮,都是一個樣。甚至古人們的氛圍還要更激烈一點,甚至他都感覺有一兩個瞬間快要打起來了。
不知道朝會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但他也聽出來了,中心思想就是無論是軍倉還是正倉還是轉運倉,糧都不多了。
所以才需要這樣的摳摳搜搜。
“陛下說得對,大唐的确是經不起一場大戰了。”中書省內,中書令房玄齡看了戶部遞交上來的調度相關公文之後,也感嘆了那麽一句。
因此,就算是陛下心中再不甘,再屈辱,也要把這口氣給咽下去,看看能不能先安撫下突厥。
如果是換成十年前的殿下,恐怕是忍不了這個氣的,而現在……陛下終究是成長了。房玄齡欣慰的撫了撫自己的胡須。
他翻看到最後一頁,忽然就看到了一個新鮮的東西:“這是?”
來彙報的戶部侍郎笑道,“這叫做表格,這兩日卑職見司農寺的主簿都在學這個,一個叫周十三郎的小錄事發明的,倒也有些意思。”
他沒想到自己不小心的把私下學着制的表格給夾到公文裏去了。
房玄齡神色古怪:“周十三?”
“房相公也知道他?”戶部侍郎笑道,“莫非還是誰家的郎君?我都想把他調到戶部來了,這等人才放在司農寺也是浪費。”
房玄齡挑眉:“你不過就去司農寺待了半日,就知道他是個人才?”
“此子不僅是賬本算得快,而且記性也好。”戶部侍郎回想那半日見到的情景道,“哪個倉有多少糧食,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哪裏靠近哪裏,如何調度縮短路程,他也很清楚,随手就能畫出圖來。”
房玄齡有些動容。
他是知道周十三的,剛從江南回來,估計司農寺的這些公文他都是這兩天才接觸的,結果就已經熟悉到了這個程度?
他看向戶部侍郎有些期待的眼睛,哼了一聲:“他啊,你就別想了,我想把人要過來都沒成功。”
戶部侍郎:???
“往好處想,他待在司農寺,說不定兩三年後,你們倉部司的糧食能翻個幾番,就不用像如今這麽局促了。”房玄齡安慰他道。
算了算了,讓他先好好種田吧。
另一邊,回到家的周自衡也在向徐清麥感慨:
“這些糧食,如果要開戰的話,最多也就支撐兩個月。一旦超過這個數,就只能從地裏面現收。到時候可不管熟不熟。”
徐清麥默然,她知道現收如果還支撐不了,那就要開始征收豪族與老百姓家中的存糧了。
往前數個一兩百年的亂世,都是這樣循環的。
“還好這次不是真的要開戰。”她樂觀的道
周自衡點點頭:“各大倉裏的糧食太少了,再給大唐兩年時間,必然會好很多。”
而他将會在裏面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他問徐清麥:“你那邊怎麽樣了?太醫院還行嗎?”
徐清麥想了想:“我這邊倒是沒有你那邊事情多,也不算是太順利,但整體還好。”
她畢竟不算是太醫院的正式人員,所以很多戰前的準備事宜他們是不會叫她的,只是有事的時候才會叫她。徐清麥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也不往前去湊,索性找到了太醫院裏的資料館,開始在那兒翻看起醫書來。
劉若仙和莫驚春倒是被她派去幫忙了,有錢浏陽的學生沈永安帶着,她也放心。
“不過,有幾位太醫似乎不是很友好……”
徐清麥回想一下當時那場景。
錢浏陽帶她去資料館,在路上遇到那兩位太醫,聽聞她就是徐清麥之後,臉色一下子便變淡了。
“原來是徐神醫。”其中一人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也是,以徐神醫開宗立派的偉績,我還想着也該在太醫院見到你了。”
另一個在一旁竊笑。
錢浏陽臉色沉了下來:“如果對人家的成就有疑問,那就直接上來論道,而不是在這裏陰陽怪氣。”
徐清麥盈盈道:“錢太醫何必生氣。想來這位太醫也知道和我論道贏不了,所以才只能如此吧。”
她雖然不想要一來就樹敵,但是也不可能被人欺到面前了還不反擊。
“你!”那太醫氣急,看了看周圍,羞惱的一甩袍袖,先走了,走的時候還要扔下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徐清麥在後面道:“那您還不是被養到了這麽大?”
是啊,我就是女子,那你是什麽,小人嗎?
那太醫顯然沒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踉跄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還好被身邊同伴扶了一下這才穩住了身形。
錢浏陽在一旁毫不留情面的大笑出聲。
“您見笑了。”徐清麥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年輕人嘛,怎能沒一點脾氣?”錢浏陽笑眯眯的道,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兩位太醫消失的方向,“太醫院良莠不齊,也該好好的整頓一下了。”
原來,在隋末的時候,因為隋炀帝倒行逆施,有本事的太醫們走得差不多了,或者是歸隐了山林或者是回到了世家。後來李唐建立,因為必須要有這麽多人才能支撐起太醫院的運轉,所以不得不放寬了标準。
按照錢浏陽的話來說,就是塞了很多不知所謂的人進來。
“很多都是沽名釣譽之輩,”錢浏陽哼了一聲,“若是我師父還在太醫院那會兒,這裏的一半人都要被請走。從哪兒來的回哪裏去!”
“剛剛那位,可能尤其看你不順眼。”提到這事兒,錢浏陽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瘍醫,你懂吧?”
“啊?”徐清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瘍醫啊,那負責的就是刀劍傷、外傷這一塊,也就是戰場上最常見的傷。她被喊過來就是因為錢浏陽覺得她治療這些很在行。
所以,自己是搶了他的活?
難怪他對自己的惡意那麽大。
錢浏陽:“說起來,這還是我惹起來的。”
他想,或許是自己太急了些。
徐清麥聳聳肩:“和您沒關系。”
如果是她的話,從醫院外面調來了一個專家過來,那肯定得先要探探他的虛實再說。如果真有本事那就跟着學習,如果沒本事再想辦法讓他滾蛋就是,可不會一上來就甩臉子陰陽怪氣。
“小友不怪老夫就好。”錢浏陽笑道。
周自衡聽了後,也贊同的道:“這樣的人就是不能給他臉,不然他還以為你害怕了好欺負,反倒更嚣張了。”
徐清麥嘿嘿一笑。
她卷起薄被:“睡覺,睡覺,累死了。”
周自衡:“……我都還沒喊累呢。”
不過,也确實是累了,當即老老實實的也跟着躺下了。
就在長安城中所有人都在緊急備戰以及人心惶惶的時候,突厥的騎兵終于來到了離長安城只有七十裏的地方,遮天蓋日。
第二只靴子終于落地了。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