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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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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辛字屯往丹陽縣城的方向走,除了士族的田莊之外,還有好幾個聚集起來的村鎮。在屯子三四裏的地方,就有一個劉家村。

    這一日,劉家村的劉嫂子興沖沖的回來了,還沒進門就開始嚷嚷:“當家的,你在不在?”

    劉大郎正在院子裏喂羊,這兩只羊可是家中的重要財産。

    “在,你說你每次說話都那麽大聲幹嘛?”聽上去兇巴巴的,但其實卻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這不習慣了嗎?”劉嫂子先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擦了一把汗這才開口:“我是回來和你說件事兒,旁邊的辛字屯,最近可出大事了!”

    劉大郎慢吞吞的問:“什麽大事?瞧把你給急的。”

    “能不急嗎?我聽隔壁家的二嬸子說,辛字屯來了個江寧縣的上官,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新的犁,說是那個犁比現在的好用多了,只要會趕牛,連六七歲的小孩都能使得動!”

    劉大郎這才驚訝的擡起頭:“真的?”

    “我還騙你不成?二嬸子家的侄女不就嫁到辛字屯了嗎?”劉嫂子也很高興,“說是現在附近村子裏的人都去那邊看了,想要學學怎麽造這新犁。咱們下午也去吧?走個三四裏路,趁着天黑前回來。”

    劉大郎絲毫不猶豫,毅然點頭:“去!我和你一起去!”

    “你肯定得跟着我一起去。”劉嫂子道,“那邊還有位大夫,正在免費給人看診,我想着你正好也去看一下,不說根治,能看看有什麽調理的法子也好啊!

    “上次那藥方子你嫌貴,沒再吃下去了,說不定這次這位新大夫能有別的辦法……”

    她絮絮叨叨。

    她家為什麽對新犁這麽感興趣,就是因為劉大郎之前得過痨病,雖然幸運的活了下來但是身體卻差了很多,家裏的農活全都壓在劉嫂子和幾個還沒成年的兒女身上。若是新犁真如傳說中有用,那他家會輕省許多,日子也能好過很多。

    劉大郎拍了拍劉嫂子老樹一般的手,百般情緒湧上心頭,最終只化為一句:“咱也別拖了,現在就去!”

    懷着這樣那樣的心情和想法,聽說了江東犁與義診一事的附近村民們都從四面八方湧來了辛字屯。

    辛字屯裏面宛如草市一般,人來人往。

    周自衡和徐清麥在一開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最後能變得這麽熱鬧,不過看到這樣的景象他們都很高興。周自衡本來就是要推廣江東犁,越多的人知道就能越快的傳揚出去,受益的人也就越多。徐清麥倒是有些麻煩——這麽多人,她一個人根本看不過來,最後只能把早上用來記錄醫案的時間也拿了出來給人看診。

    至于醫案,路上再寫吧。

    一天下來,幾個人都累得夠嗆,每天回去倒頭就睡。

    好在這會兒畢竟是春耕,大家也沒那麽多時間,親自從附近村鎮趕過來的人也就這一波,而更遠地方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兩天之後,人潮終于消停了。

    稍事休息了一個早上後,周自衡就讓屯正帶着一起去視察今年屯裏面的春耕情況去了。

    看着田裏面綠油油的秧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邊沒有浸種,秧苗出得早,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移栽了。他誇贊了幾句屯正管理得好。

    屯正高興極了,還謙虛了幾句:“錄事,不是我自誇,咱們屯裏面就沒有懶人。”

    周自衡一笑。

    事實上,哪個屯裏面有懶人呢?這邊的屯戶其實也就相當于佃戶,只不過他們的主家是朝廷。當人佃戶的,除了顧着自己的嘴,最緊要的就是得交租,自然懶不了。而那些村鎮裏面的自耕農,自給自足,身上負擔不重,有一些混不吝的直接把農活一放,自己琢磨點東西跑到城裏面去也能賺點錢花花或者索性就當了游俠兒。

    偷懶,也是需要有資格的。

    “這邊的土質還是不行啊……”周自衡仔細查看過這邊的土,比江寧縣的略好,但是好得有限。

    他擡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丹陽其實不缺水,隔得不遠就是溪流,甚至周邊還有小湖泊,但是沒有形成有效的灌溉網。而灌溉網是提升水稻産能的最重要的東西,也是後世的江南成為魚米之鄉、膏腴之地的基礎。

    他想起之前路過的那些世家大族的農莊,那裏水利設施做得就要明顯比這邊好很多,溝渠密布,顯然主家也是花了很大心思組織族人和佃農一起修的。

    “還是得要興修水利,多挖溝渠,還有水磨工坊……”周自衡心中尋思道,将這幾件事記在代辦事項中。

    但這些事牽扯到徭役與財政,談何容易?

    若是自己能統管整個潤州屯甚至是統管整個潤州的農事就好了,現在的這個位置還是太過于人微言輕。這樣的念頭在他心中已經盤旋很久了,自從冒出來後就再也沒消失過。

    周自衡啞然一笑,從自己的沉思中醒過來,這才聽到屯正在旁小心翼翼的道:“周錄事?周錄事,咱們先回屯裏?那個……徐大夫要給我老娘治眼睛了。”

    他不好意思的道,又看了看日頭的位置。

    周自衡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再過會兒,徐清麥就要給屯正的老娘實施金針撥障之法了。

    等到他們走回屯中時,屯正家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徐清麥和屯正的老娘正坐在中間,看上去就像是馬上要進行某種表演一樣——沒辦法,這邊的窗戶都小小的,戶外光線最好。

    徐清麥倒是對被人圍觀無所謂,現在的成功率已經接近百分之百了,就當是一臺教學手術好了。西方才剛開始流行手術的時候,還賣票讓人進去參觀呢,票還賣得很好。

    “娘!”屯正擠進人群,“您怎麽樣?”

    屯正的老娘活了很久了,經歷過漫長亂世,淡定得很:“沒事,不怕,徐大夫說了就戳兩下,很快就好了。”

    屯正心驚戰膽的看着徐清麥手裏的金針,心想,那是您沒看到徐大夫手裏那麽長的針吶!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還是相信徐大夫的。前幾天,她遇到不會的,都會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治不了,絕不帶猶豫,也絕不敷衍。

    但相信歸相信,在看到那根金針從眼角就這樣戳了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長長的嘶了一聲,差點沒忍住想要沖上去。

    好疼啊!

    人的眼睛總是會對各種尖銳的物體感到恐懼,下意識的就會閉上眼皮甚至轉過頭去。

    不過屯正的老娘已經看不到了,毫無恐懼,而且她的眼皮被充當手術助手的林十五用手扒着,上下分開,避免在手術過程中閉眼。

    人群中沒人說話,因為徐清麥事先就交代了,看可以,但不可以吵。吵的人直接讓守在旁邊的楊思魯和薛大把他們扔出去。

    徐清麥很淡定,她這幾個晚上都在虛拟手術室裏練習這個手術,不說上千,幾百次是有的。而且,病患數據也越來越精确,甚至包括眼皮耷拉的程度,這讓她在面對真正的病人時宛如眼科大家,下手精準。

    屯正老娘只覺得眼睛略微有些刺痛感,她想要閉眼但是眼皮被人固定,有點難受。

    這時候她聽到一個清潤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道:“馬上就好了,你堅持一下,還有兩分鐘。”

    老妪不知道兩分鐘是多久,在她的感覺裏面,似乎有點漫長,于是在徐清麥說可以閉眼的時候,她立刻就閉上了眼睛,終于覺得舒服了。

    徐清麥稍候了片刻,估算着差不多可以了,才道:“睜開眼睛看看。”

    老妪睜開了眼睛。

    若是在往常,她看到的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片的雪花,像是世間萬物都被籠罩上了一層白紗,她只能看到白紗。但是今天,她睜開眼睛,卻能看到近處的人影,遠處模糊的樹和山。而且這些景象似乎還在慢慢的變得更清晰。

    她不禁站了起來:“我看見了!”

    旁邊等得心焦的屯正激動的蹿了過來:“阿娘,您真的看到了?!”

    他娘看不見都已經快要十年了!

    老妪的手精準的摸上了他的臉:“看見了,能看見了……你都老了啊!”

    一句話說得屯正痛哭流涕,二話不說的就往徐清麥面前一跪。又是這熟悉的一幕,徐清麥趕緊躲一邊去然後讓周自衡扶他起來。

    周圍的人們也轟動了,不過是須臾之間,就能讓一個人重現光明,這在他們的認知中是不可能發生的。

    “徐大夫果然是神醫!”有人高喊了一聲。

    徐清麥笑了起來:“神醫算不上,大家這幾天也看到了,很多病症別人會治,我卻不會。”

    她轉向屯正一家,然後就看到老妪抱着自己兒子在哭,吓得花容失色:“別哭!千萬別哭!”

    老妪硬生生的止住眼淚。

    “這段時間注意用眼,千萬別哭!”徐清麥千叮咛萬囑咐,然後測試了一下她現在的視力,果然是看遠處的比看近處的還要清楚很多。

    老妪笑呵呵的,并不貪心:“徐神醫,已經足夠了!”

    徐清麥在心中嘆口氣,後世科技發達,其實已經不用金針撥障這樣的手法了,而是直接将原本的晶狀體取出然後植入新的人工晶體,效果非常好,眼睛宛若新生,費用也不高,報銷後也就一千多塊。但是這會兒,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有玻璃也行,可以配個老花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玻璃給造出來……

    “徐大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怯怯的聲音把徐清麥飄遠的心思給拉了回來。

    她定睛一看,是事先定好的另外一位要接受手術的老者,立刻道:“可以的,您先坐。”

    整個下午,徐清麥總共醫治了五位白內障患者,三名是屯裏的,兩名是從外面的村鎮過來的。手術大獲成功,她聽到了系統積分到賬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手術成功的另一個好處是,當她提出來要在屯裏面舉行一個衛生知識科普講學的時候,大家雖然不太懂要講些什麽,也紛紛響應。

    這可是神醫開的講學!

    最後,連周自衡也打算來蹭個熱度,将自己的水稻種植講學和她的安排在一起。

    徐清麥乜他:“周錄事,又欠我一個人情哦。”

    周自衡嚴肅保證:“一定記得。你想要讓我怎麽回報?盡管說。”

    徐清麥想了想,忽然覺得有些饞:“等回去了,我想吃個火鍋……”

    她好久沒吃火鍋了!

    周自衡一愣:“你就這麽點要求?”

    徐清麥哼哼:“怎麽?不樂意?那我收回,再訛你個大的。”

    周自衡立馬轉口:“不,特別好!就火鍋!我給你弄倆,一個清湯牛肉一個……豬肚雞!”

    徐清麥心滿意足:“成交!”

    兩人再次一同感慨,可惜沒有辣椒!

    第二日一早,他們就在屯子裏的榔榆樹下開了自己的科普講學。得益于他倆目前的,除了太小的和實在不能走動的,剩下的人都來了,将這一大片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楊思魯抱着自己的劍站在一旁看着。

    楊家也是本地的小士族之一,他當然是上過學的,雖然成績一般。一些大的家族還會有專門的家學與族學,只要是族中到了年紀的孩童就可以去上。他也曾經去聽過一些名士的講學,大多在有人精心侍弄的園林中,環境清幽雅致,來往的不說是飽學之士,但也都從小接觸詩書之輩。

    楊思魯從未見過這樣的學堂與講學。

    就在農村的樹下面,如此簡陋,而專心聽着的人們皆為白衣,他們老實巴交毫無讀書人的風範儀态,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手上盡是老繭,慣常拿的是鋤頭而不是書本紙筆。

    但是看到徐清麥和周自衡在前方認真講,他們在下面認真聽的樣子——雖然有可能并沒有聽懂——楊思魯卻忽然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七八百年乃至千年之前,春秋戰國的先賢們周游列國,傳播知識,有教無類,或許便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徐清麥和周自衡倒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多麽的有古人之風,在他們看來,這不就是一個農村版的夜校嘛,咱們紅旗下長大的孩子可熟了,建國初期就是這樣過來的。

    徐清麥講了要如何防止病毒細菌,比如水要燒開喝,要勤洗手,要提防田裏的釘螺等等,都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知識。大家聽得似懂非懂,但她估計能長期堅持下來的不會有幾個人。

    她并不覺得自己白費功夫,即使有一個人堅持下來那也是好的。

    倒是周自衡講的水稻栽種過程裏會遇到的問題,大家更感興趣,畢竟和收成有關。有的人還大着膽子提出了問題。

    講學結束後,周自衡一行人就準備離開了。他們在這個屯裏面已經待了六天,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接下來還有六七個屯要跑呢。

    走的時候,屯正和屯戶們都來送他們,數一數,能來的都來了,很多人小腿上還裹着厚厚的泥巴,顯然是臨時從田裏面過來的。

    屯正依依不舍:“錄事,徐大夫,要不明日再走吧?”

    大家一起挽留:“對啊,明日再走吧。”

    “咱們還沒有好好的招待你們呢!”

    “對!我家養了羊,不若你們留下來,咱們吃炖羊肉!”

    周自衡笑道:“多謝大家美意,不過實在是行程緊迫,不能再停留了。”

    大家其實也知道他們是非走不可了,便嘆了起來。這時候,有一個小童跑出來,将手中用麻布包着的東西塞到了徐清麥的懷裏。

    他的母親笑道:“家中做了一些炊餅,還請徐大夫不要嫌棄。”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人送來了家裏面的雞子、曬幹的筍等等,都是一些家中土物,讓一行人都忙得手忙腳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好不容易準備要上馬走了,屯正帶着所有人拱手彎腰,深深的向徐清麥和周自衡行了一禮,長揖不起。

    “錄事與徐大夫之恩,我辛字屯人人謹記,沒齒難忘!”

    徐清麥和周自衡對望一眼,他們只是幹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怎能生受如此大禮?于是,兩人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于眉前,也回拜了一禮,這才翻身上馬。

    徐清麥戴上帷帽,登上了馬車,緩緩的離開了辛字屯。

    北歸的大雁在遙遠的天空中發出悠揚的雁鳴,路邊的蘆葦在春風中搖擺,似乎也在相送。

    馬隊越行越遠。

    一直看到他們的人影變成遠處小小的黑點,屯正這才揮手:“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唏噓一陣,從分別的惘然中醒了過來。

    屯正扶着自己的老娘也回到了家,片刻後,聽得妻子忽然輕呼了一聲,卻是周自衡留在他家中的錢袋子被發現了,還附送了一張紙條,讓他将錢分予之前留宿和招待過他們的屯戶。

    屯正拿着錢和紙條嘆口氣,只覺得無比惆悵。

    他們辛字屯若是就在江寧縣附近,那該多好啊!

    ……

    徐清麥再也不騎馬了!

    她發現了一個神奇的卡BUG式的做法——在馬車上裝睡進入到系統空間裏面,這樣她根本就感覺不到外面的颠簸。當然,理論上她的身體依然是馬車上,因此當她的意識回歸之後,肌肉依舊會保留酸痛的記憶,但比起全程的勞頓痛苦,徐清麥覺得這一點點不适也是可以忍受的。

    而且還能抓緊時間在虛拟手術室裏練習手術。

    她在空間裏高興的看着自己的積分。

    系統給積分還是很苛刻的,雖然這幾天的義診她看了一百多人,但是真正評定她救治成功的也就那麽十幾個。她的金針撥障術一個給了20分,這裏就是100分,還有其他的一些小病症,總共給了25分。

    現在的她已經有了320個積分,離獲得下一級的成就只剩下80個積分了。

    徐清麥看着這個分數樂得心裏直冒泡泡,也就是說等到這幾個屯全部跑完,她就可以再升一級了!

    這趟出門還真是出對了!

    待她從系統裏出來的時候,正好就到達了丹陽縣城。

    他們要去的第二個屯距離有些遠,今日必須在縣城裏住一晚。丹陽縣城的傳驿在城外,但周自衡和徐清麥都想要在縣城裏住,順便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于是就只能住客棧。

    丹陽縣雖也是原本的建康舊都轄地,但比起江寧縣的規模來說還是小了點,但城內亦有高牆深巷,石橋青瓦,頗有雅致意趣。

    他們一行人在客棧落了腳,周自衡和徐清麥又結伴去了外面的食肆嘗了當地特色的赤豆粥,配上鹹香脆爽的蘿蔔幹。

    剛出食肆的門,就聽到有清脆的聲音喊:

    “徐神醫!”

    徐清麥轉頭看去,卻驚喜的發現是許久未見的人:“是你!”

    來人赫然是她在這邊救治過的第一個病患,趙孚和他的女兒趙阿眉。自從趙孚離開之後,她就沒見過他們了,只聽劉守仁說趙阿眉去知春堂送過幾次欠下的診費,如今已經還清。

    趙阿眉開心的走到她面前:“徐神醫,沒想到會在丹陽縣見到你。”

    趙孚也趕緊過來見禮。

    等到雙方聊了會兒,徐清麥才知道原來趙孚和趙阿眉是過來丹陽縣這邊趕草市繼續表演百戲的。

    她不禁感嘆:“你還真是拼。”

    趙阿眉:“那有什麽辦法呢,讨生活嘛。不過您放心,我阿耶現在只管收錢,不自己親身上陣了。”

    趙孚在一旁苦笑。

    自從他休息之後,他們得到的賞金就少了幾乎一大半,但趙阿眉還是堅持讓他休養大半年再做考慮。

    她道:“家中也還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何必急在這一時?”

    徐清麥很贊同,對趙孚道:“的确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不然我救你也是白救。”

    她是大夫,說話間就帶着天然權威感。趙孚聽了後連連點頭,趙阿眉見到這場面,嘴角挂上笑意,知道自己阿耶這次總算是聽進去了。

    看到趙孚現在很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徐清麥還是很高興的,只有醫生才懂的成就感與滿足感油然而生,這讓她維持了一整晚的好心情。

    周自衡道:“趙阿眉不錯。”

    徐清麥點點頭:“嗯……嗯?!”

    她怒視他,當着她的面稱贊其他女人,什麽個意思!

    周自衡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她睜得圓圓的眼睛,忽然有一種想要親上去的沖動。

    他解釋道:“我的意思是……”

    他附首在她的耳邊悄悄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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