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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4、查验
    叶子馨捂着右肩,额头冒冷汗,一脸幽怨的跟在李德性身旁,被官差们押送着到衙门。

    二人昨晚被分在不同的牢房里隔离开来,今天一早才被押去受审,街头巷尾都传闻城令抓到了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到处都是跟着去衙门看青天大老爷定罪的百姓。

    李德性神情严峻,眉宇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帷帽被人摘掉后,他走在街上备受瞩目,以至于官差都得把他护在中间走在人潮里。

    李德性却没那么多闲心思,他并非不想现在就马上离开去焕银潭找凿齿,但事出突然,许久未见的无常事忽然出现,提出了让李德性无法拒绝的条件。

    天无常理,道有常数

    找出宝莲城杀手真凶

    报酬:李乞宁病愈

    ……

    他一味的索取力量,被仇恨蒙蔽双眼,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李德性修为的突飞猛进,是用李乞宁的气运和进境换的。

    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越大,对弱势方产生的影响就越严重,修为寸步难行只是其一,慢慢的便会连原本的处境都变得糟糕。

    修为下降、体弱多病、厄运连连,一切都是因果牵连,李德性甚至已经在自我怀疑,灵霄山被毁,是不是自己在外几番逃出生天所付出的代价。

    到底什么是巧合,什么又是宿命?

    “肃静!”

    一声惊堂木拍响,拉回了李德性的愁绪。

    他稍做深呼吸重新振作,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是找到真凶,帮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宁宁治好病。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城令正襟危坐,直指李德性和叶子馨二人。

    “李秀宁,锦州锦华城人。”

    “叶子馨,衍州漫弥山吟生宫弟子。”

    连名字都不男不女的,这家伙……叶子馨暗道。

    “廖捕头,道清昨夜事情经过原委。”

    “是!昨夜城东新福客栈旁一户民房传出惨叫,我等巡经,便立刻冲了进去,只见那户人家一家四口尽数被杀,死相惨烈,在闯门之际发现墙上有血迹,我等立刻追踪血迹,展开追捕,在新福客栈柴房中将此二人抓获!以上便是全部经过,请大人明察。”

    城令一脸愠怒,盯着李德性二人,“人赃并获,尔等还有什么话要说。”

    “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人,是妖,你这狗官能不能用你的昏庸脑袋想想清楚再办案?”

    叶子馨没好气的偏开视线,此话一出便让堂外百姓叽叽喳喳的嘴碎了起来,城令也是急得直瞪眼,拍桌怒斥大胆。

    城里死掉的人全都被挖心,妖怪一说早已沸沸扬扬,也难怪众人有闲言碎语。

    李德性初听这女子是吟生宫人,好像在哪听过这地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大概是修士,并不把世俗权柄放在眼里,说话自然一点不客气。

    “好,你说是妖怪,那本官问你,若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何翻墙逃窜,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柴房!”

    “……”

    叶子馨皱着柳眉闭嘴不说话,只是满脸怨气的瞪着李德性。

    李德性也不傻,他知道叶子馨躲来躲去大概有难言之隐,有意躲避凡俗官府干涉,或许跟那杀人妖物有关。

    然而叶子馨的沉默变成了某种自白,立刻引起了众怒,后头的百姓们群情汹涌,要城令铡了她以息怨魂,官差们拿着棍杖挡着才没让他们冲进来。

    “城令大人。”李德性拱手鞠躬。

    “你又有什么要说。”不知是不是他长得着实惊艳,连城令说话都温和了几分。

    “在下窝藏这位姑娘本是念及她身受重伤,但如今被一并牵连,清白难证,即便在下说自己是清白的,凭在下一面之辞,想必也难以服众。”

    “所以?”

    “即使收监,我二人也得秋后问斩,而真凶逍遥法外必定造下更多杀孽,到时我二人清白倒是可以证明,却枉死了几条人命,与其这样,在下想请城令大人为我二人宽限十天自由,找出真凶,还我等一个清白,也还宝莲城一个太平。”

    “你二人虽不不是当场抓获却也嫌疑最大,本官凭什么相信你不是贼喊抓贼?”城令半信半疑的捋着胡子。

    李德性看得出这城令并不是愚昧蠢材,他恐怕早就知道李德性二人未必是凶手,只是需要这样一场戏码来安抚惶惶不定的民心。

    起码安抚到抓住真凶,亦或者再出现死者,要是贼没抓到,他先因此丢了乌纱帽,这才是真的该死。

    “城令大人若是不信我二人,大可派廖捕头等监督,有几位神勇在旁,想我二人要逃也逃不掉,到时若我二人无从自证,愿听候城令大人发落。”

    “……谁要听他发落。”叶子馨小声的嘀咕着,没让人听见。

    城令眯了眯眼,在案后俯视李德性,“哼,别说本官冤枉良善,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三天之后若你无法自证清白,便按朝廷律法,收监问斩!”

    “一切依城令大人。”李德性微微一笑。

    “廖捕头!”

    “属下在!”

    “本官命你带人日夜监督此二人,起居饮食不得离开半步,此二人如敢逃跑,你有权当场诛杀,若是让他们逃了,本官唯你是问!”

    “是!”

    “退堂!”

    城令惊堂木一拍,起身便走。衙门外的百姓被驱散,廖捕头立刻带着六名捕快,将李德性二人围了起来。

    李德性微微笑着,向廖捕头作揖,“捕头,在下想去义庄验尸,请您带路。”

    “哼,走,去义庄,我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跟焦头烂额的城令不大一样,这位捕头恐怕真把二人当凶手看待,李德性正准备跟上,却突然瞅了一眼叶子馨,暗暗靠了过去。

    “你最好把你的杀气收一收,那捕头也是练武之人,能察觉到。”

    “要你管,小心本姑娘连你一块收拾。”叶子馨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原本的怒气莫名消了一半,但还是很讨厌李德性。

    捕头见他们没走,立刻转身瞪着他们,“你们走还是不走?”

    “这就来。”李德性笑着,转而瞥了一眼叶子馨,“我不知道你想对付什么,但以你玉衡中期的修为一定很吃力吧?不然不至于受伤,似乎也无功而返。我可以帮你,你来,还是不来?”

    “你!?”叶子馨眼神一凛,却心里吃惊。

    冷哼一声,叶子馨便先走在了前头,三名捕快左右后的三个位置跟着,李德性也和三人一起跟上,朝着义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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