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更目瞪口呆了,柳朝清倒是意外的一派淡然,温若鱼缓了一瞬猛的要推开他,谁知柳朝清的手臂却加重了力道,她又是侧着身子的,根本没法朝后边用力,想要回头好分开两人紧贴的唇畔,柳朝清仿佛预知了她的动作一般,抬手就托住了温若鱼的脑袋,让她退无可退。
温若鱼瞪大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柳朝清,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检点的行为,他竟然做的出来,全然与他往日所言所行背道而驰啊!
远处,有一双空寂失神的眼睛正静静的看向两人。
如此看着,她跟柳朝清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到两人眼下正浓情蜜意,他该放下痴心妄想了,他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但心里却还是有那么多抑制不住的难过。
内心那颗逐渐凝聚的磐石涨的他连喘息都觉得疼,他怅然失神,定定的坐在马背上看着那通身黝黑的坐骑上柳朝清紧紧抱着温若鱼的画面一动不动,只有风吹过他的面颊上的碎发,忽然他面色骤变,捂着胸口,喉头一阵腥甜,气血上涌,猛的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落在路边干枯的草木上,徒曾几份刺目。
“如此,你还要过去吗”季轻尘轻描淡写的看了谢佑安一眼,道。
季轻尘送温若鱼到北大营之后便返回城中,在路上遇见了谢佑安,询问得知他想见温若鱼一面,温若鱼叮嘱过季轻尘,让他留在京都就是为了照看谢佑安,于是便又陪着他一同折返回来。
实则季轻尘在返回的路上,遇见谢佑安之前,也遇见了柳朝清,只是柳朝清乃朝廷命官,所行目的不是他一个侍卫长能询问的,便只打了招呼,未曾多问,不过他也能猜到,这条路去的方向明显是北大营,他与公主殿下有婚约,这个时候去北大营,当然是为了给温若鱼告别。
谢佑安捂着胸口,双眼泛红,还氤氲着水气,微微弓着身子,半晌才有气无力道“……不必了”
“殿下乃天之骄女,我不知道你跟殿下之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你要认清你如今的身份,殿下她已然带你不薄,不要太贪心了”季轻尘勒着缰绳调转马头,漠然回头,道“回城吧”
冬日里的寒风格外刺骨,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他本就无力的身子吹散。
柳朝清看似霸道的行为,却只是在温若鱼唇畔浅浅的吮吸了两下,便悄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随即松开了禁锢着温若鱼的双手。
虽然并非温若鱼自愿,心跳的速度却也由不得她。
佯装淡定的轻喘了几口气,道“……柳朝清…你真是放肆…你的儒雅端正,君子做派都是装的吗……”
好在温若鱼已坐正了身子,看不见红着耳根的柳朝清。
“……殿下方才不是说要改掉我古板的毛病吗”柳朝清压下内心的澎湃,问道“这…算不算是改了…”
果然是柳朝清,这种话还能说的一本正经,也是厉害。
温若鱼吁了口气,原来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眼睛朝后看了一眼,不尴不尬道“……你…还是古板些的好”
“可你不喜欢古板”严肃认真的话语中,似乎有些委屈。
温若鱼一揶,这委屈的模样怎么比谢佑安还甚,谢佑安委屈是因为自己常常逗弄欺负他,柳朝清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欺负了自己,怎么也要她来哄吗?
转而又听这人认真道“凡是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
这会儿在她面前倒是连尊称也不称了,自称也不称了,这还真是一副彻底要在她面前改变的意思。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
她是非常不喜欢。
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古板的样子有些好笑,像个年轻的老头,只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取笑罢了,生怕被他诟病,再参上一本。
“我只是……我………”
温若鱼绞尽脑汁想要解释,却找不到一个不会让他误会,又不会伤害他的合适理由,最终认命的叹了口气道。
“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还要赶路呢,行军的路程可不能耽搁”
说是不能耽误行程,实则不过是她想尽快赶往冀州,如此柳朝清就可返回京都复命了。
平城的驻军对付乌兰国绰绰有余,若不是她想亲手杀了苏门,顺便还能拖延一下与柳朝清的婚事,她也不会带着两万的军队从京都赶过去,如此费时又费力,这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
这支两万的军队是她父皇给她的亲卫,不用兵符,只听命于她一人,日常开销皆由国库出,还可以带入京都,不受任何阻碍,故而她到哪里这支队伍就跟到哪里,除非她亲自下命令。
“握紧马鞍,做好了”
“嗯”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是熟练了许多,自然的穿过温若鱼的腰身,握住了温若鱼前边的马鞍。
庞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了温若鱼的身体。
温若鱼一踢马肚,便朝着队伍奔去。
“你是要乖乖坐马车,还是继续骑马随行”温若鱼一边驾马,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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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柳朝清脱口而出。
“好”
方才的情况也不能说明柳朝清不会骑马,毕竟是温若鱼使坏了,因此温若鱼也不好佛了他的意。
两人骑马跑到队伍前边,万如风一脸兴奋的看着两人道“殿下,驸马爷这是要跟您一块儿去平城吗”
“再说废话,你就去跟着海棠坐马车”温若鱼睨了他一眼,别扭道。
“那也不是不行,只要海棠不介意,属下怎么着都行”万如风嬉皮笑脸。
万如风向来没个正经,温若鱼也喜欢他这性子。
“我看你是找抽,海棠不抽你,我都想替她抽你”温若鱼睨了他一眼,说着就想甩了手里的鞭子,一想着柳朝清还在,还没抬起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虽然动作不大,但那鞭子划过柳朝清的手,他还是察觉到了温若鱼又再次收回的动静,垂眸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
万如风也是等着温若鱼抽来的鞭子,扬着手臂,姿势都摆好了,迟迟不见动静,又放下手臂,拧着眉头看过去,看起来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动静,看着温若鱼身后的那人,这才扬了扬眉头,恍然一笑,明白了什么。
正兀自一副看戏的神情,忽然温若鱼扭过头来,吓他一个激灵。
“去让人牵匹马过来”温若鱼道。
“牵马做什么”万如风明知故问。
“让你驮着马”温若鱼斜他一眼。
“向来都是马驮人,哪有人驮马的,将军您又开玩笑”万如风没皮没脸,笑嘻嘻看好戏的模样。
“知道还不快去,若再贫嘴,就下去走路”温若鱼忿忿道。
“别别别,末将这就去,这就去”万如风佯装惊慌,一边笑应着,一边调转马头,慢悠悠的走着,还不忘偷笑着回头瞧一眼一马两人的场景。
“万小将军与殿下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柳朝清道。
“本宫哪有他这么油腔滑调,尊卑不分,毫无礼数”温若鱼坦然自若,没有一点心虚。
“油腔滑调?没有吗?”
“当然没有”
“若是没有,殿下那些年又是如何在花丛流连的”
这又一提醒,温若鱼嘴角微微抽了一抽,随即勾唇僵硬一笑,要提起那些年流连花丛的事,的确算得上是她的光荣事迹,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传出去的,不过也都属实,只是她每次去勾栏瓦舍都是女扮男装,调戏的也都是花楼里女子,大家都是女子算不上什么伤风败俗,倒是算的上是一派风流,广为流传吧。
“你信了那传言?”温若鱼试探道。
“信”
“……………”
温若鱼的笑更僵硬了,简直无言以对,还以为他会说不信呢,果然,柳朝清的心思你别猜,猜不透。
“你信了也无可厚非,因为那传言确实是真的”温若鱼笑了笑道,又微微侧首疑惑“既然相信本宫风评这么差,你又为什么极力向父皇求娶我”
“因为殿下如传闻中一样仅仅只是流连花丛而已”柳朝清的话意味深长。
“你不会不知道花丛的意思吧”温若鱼皱眉,说的这般随意,难不成真是个书呆子,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
“臣虽然古板,但臣不傻”柳朝清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说来听听”
“花丛自然形容女子”
“你这太过片面,在勾栏瓦舍里可不是这个意思,在哪里的花丛,也包括小倌,你没有去过那里,自然是不晓得”
“臣去过”
“…………??”
温若鱼先是一惊讶,睁大眼睛回头不可思议打量着他“…你?你去过?”
这怎么可能,脑海里突然划过柳朝清霸道的揽着自己亲吻的画面。
就说怎么可能是个书呆子,看来也并非传闻中那么洁身自好,果然传闻不一定全是真的。
因为这坊间关于她传闻最多了,身为正主,传闻多少真多少假,她最清楚不过了。
“柳朝清,你这不染尘埃的模样装的可真像啊,我就知道”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兴奋,像是跟好友聊天一样,很不见外的脱口道“说说吧,你觉得那里的女子如何?不必在意本宫,本宫很大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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