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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一七章 谁给谁挖坑
    邬非鱼也是直到现在才领教了,茶道功夫中的真正学问,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难怪凌若虚毫无抵抗之力。

    这就是国粹的力量,这就是传承的影响力,无论男女老幼,通杀!

    一些传统的东西之所以流传千古,绝不是因为某个人的喜好,而是确实有其强大的感染力。

    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的才是精华。

    仅仅只是这冲泡手法,就已经如此引人入胜,对于品尝她亲手浸泡的茗茶,充满了期待,

    跟以前见过的那些所谓茶艺比起来,高下立判,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渣!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啊!

    邬非鱼在感叹国粹文化博大精深的同时,就感觉自己以前喝的茶,大概比刷锅水也强不到哪里去。

    凌小乔素手提壶,琼浆垂注,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如花似梦,雨细如愁,无上仙香袅袅沁入心脾。

    少女身上的气息微闻,伴随着浓郁的茶香,琴音隐隐,仿佛置身飘然出尘的仙境。

    凌小乔一派大家风范,整个人沉静如水,清澈得不带丝毫杂质,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韵味。

    让邬非鱼在这一刻间,竟然感觉到了有种‘不出’的宁静安详,似乎有道韵在流淌。

    这是她本性中的至洁至纯,似有腐朽化神奇之魅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茶雾袅袅,余香绕梁,三日不绝。

    水是名泉,茶是古树,壶是妙品,杯是精盏。

    品茗乃高洁之事,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在邬大少眼里,只有得意。

    凌小乔翘着兰花指,款款捧过一盏茶,递给邬非鱼,展颜一笑,美不胜收。

    接下来,邬大少就亲自用实力,让爷俩都明白了,附庸风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酒渴,还是被美少女所迷,而且也不怕烫,端起茶盏,将刚刚倒满的香茶一饮而尽,宛如壮士饮酒。

    “真乃君子之饮啊,饮一口,齿颊留香,”他口中兀自赞叹不绝,而且还摇头晃脑的吟诗一首,“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此举看似文采斐然,一副文绉绉的酸样,吟的诗倒也应景,乍看上去还真挺唬人。

    但是,有些东西知之为知之,却瞒不了真正的行家。

    凌家父女看着处在熏熏然中的邬大少,都有些傻眼,第一次见到有人品茗如饮驴。

    这时候他应该说一句‘窝草,好喝’,才更能彰显其‘牛嚼牡丹’的风采吧?

    也就是说,无所不能的邬大少,嘴上说的虽然天花乱坠,其实根本就不懂品茶。

    凌小乔颇为泄气,这惊为天人的茶艺,算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他这副陶醉模样绝对是装出来的,要不就是还没醒酒,反正跟品茶丝毫不沾边。

    说到底,草莽终究是草莽,他也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杀人泡妞的粗人,根本就不明白这品茗的妙处,凌若虚几乎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一点。

    邬非鱼吟完诗,就看见了两人异样的眼神,不由干咳一声,心虚的问道:“凌王爷,在下脸上有花吗?”

    “二庄主出口成章,茶好诗更妙,真乃文雅之士!”凌若虚也不便直言,只是笑眯眯的挑起大拇哥,揶揄道,“本王沉浸其中,竟至失态,莫怪莫怪。”

    心里却在腹诽:你脸上倒是没长花,不过,招惹了我这宝贝闺女,早晚有一天你的屁股会开花!

    当然,凌若虚还是低估了邬大少的追求,不但想让他的宝贝闺女开了花,要是运气好,很快还会结果。

    如果让他知道毛脚女婿的雄心壮志,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血压上升,让自己的脑袋先开花。

    其实,要说一点都不懂茶道,也有点冤枉了邬大少,美色当前,再好的东西也是味同嚼蜡。

    此时他眼里只有自家娘子,看着那萌萌的俏模样,心底一片火热。

    即便是一个不齿的白眼,他照样也很受用,又酥又麻,那叫一个舒坦。

    至于便宜丈人的那边嘛,同样都是白眼,感觉截然不一样。

    老东西那眼珠子翻的,白花花的一片眼白,我勒个去,像是快要被掐死一般。

    对于老泰山的言外之意,邬大少自然明白,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切,他露出了一副‘你懂个毛’的表情,一个更大的白眼,就直接反怼了回去。

    朝廷的王爷算个屁啊,若不是养了一个好闺女,都不带吊一下的。

    而凌若虚都懒得回应,放着好东西不享受,去跟这个无赖争辩,那才是傻子呢。

    他自顾自的端起茶盏,先是放在鼻下嗅了一下,然后这才轻轻抿了一口,慢慢闭目品尝,任由那茶香在唇舌间回荡。

    脸上的皱纹和萦绕于心的沉重,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化解,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一口清茶下去,有种心灵被洗涤之感,躁动不安的情绪,也渐渐平静如水。

    似乎是在无声的告诉邬非鱼,小子,学着点,这才叫饮茶。

    打架本王不行,但是玩这等高雅之事,你小子还是差点火候!

    但是,邬非鱼自然不会让老泰山在自己面前装逼,论起给人添堵,小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他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打乱对方的节奏,从而化解尴尬。

    “凌王爷,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会只是找在下喝茶吧?”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单刀直入的问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毕竟,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都这么忙。

    虽然不能泡你家闺女,但那边还有两个美人儿啊,肯定比你这老家伙好玩。

    凌若虚这才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哦?邬庄主怎么会想到,本王要找你呢?”

    说实话,当时他也是突发奇想,才整了这么一出。

    可为了瞒过沈家父子,这谜面也太过隐晦,连他自己也不敢确定,这小子能不能揭晓谜底。

    不过,放过这么好的装逼机会,可不是邬非鱼的性格。

    他撇了撇嘴:“这么浅显的东西,还要拿来做考题,是不是在下看起来有点弱智啊?”

    滚粗,这逼装的相当可以,其中自然也不乏卖弄的意味,不过这倒也是实话实说。

    就像是学期结束,考试成绩公布后,某个学霸摇头叹息道:唉,这次考得真不理想,居然还是被扣掉了一分!

    旁边的学渣看着自己划满红色叉号的卷子,好想将这个装逼犯拉进公厕里面喂屎。

    现在,凌若虚就有了这样的心思,真想抽死丫的,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一句话就让这天又没法聊下去了。

    他怕自己会压不住那股想要打人的冲动,干咳一声,也学着便宜女婿的做法,开始转移话题。

    “邬庄主,你们相约观看歌舞,表演的还好吗?”他开口问道,“据说红玉花魁艳冠群芳,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那是相当火辣够劲,激情四射啊。倚红院的服务也很到位,你们就没有仔细体验一把么?”

    这话一经出口,刚刚温馨和谐的气氛,顿时如同凝结的冰霜,诡异的出奇。

    老家伙那略带玩味的眼神,看向凌小乔时,邬非鱼的心里便是一沉,连骂三个卧槽!

    他很清楚,这是亲爱的泰山大人故意为之,因为刚才的吃瘪,在替自己拉仇恨呢!

    不是我说,咱们可还差着辈呢,探讨这有色的话题,合适吗?

    尤其是还当着你闺女的面,这真的好吗?

    老泰山也真够阴的,居然光明正大的给自己上眼药,这一下就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就是一道送命题,而且根本就没法掰扯,除了六月飞雪之外,关键还贬低了邬大少的品味。

    要论相貌,眼前就有个凌小乔,要论感情,那边还有个并肩作战的柴战友,什么时候还轮到那些庸脂俗粉了?

    就仿佛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刚刚得手了奥斯卡级别的影后,正处于美妙无比的余韵回味之中。

    这个时候,某个浓妆艳抹的海天嫩模过来搔首弄姿,你还会感兴趣吗?

    大概只会觉得腻歪恶心,口味更刁,根本就没有丝毫歪歪的想法吧?

    这就是诚心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幸好小乔不是那只暴躁的母老虎,要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得安生了。

    柴丽珊对这一类的问题极为敏感,说不定直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号称明星的会所女郎干翻了。

    要不是为了麻痹沈辰宇,小婿何苦自污,回来还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啊?

    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双方的合作,才故意整了这么一出戏,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可现在却被老泰山拿来,当做抹黑自己的借口,河还没过呢,就想拆桥啊?

    怎么形容邬大少此时的心情呢?只想把便宜丈人给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

    他不着痕迹地瞧了凌小乔一眼,果然小妮子是柳眉微蹙,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不过,凌若虚显然对于‘女生外向’这句话,理解的不够透彻。

    但始料未及的是,他挖的这个坑,没有把‘赘婿’装进去,反倒把自己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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