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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一八章 王爷的困局
    这个老泰山可不怎么讲究啊,不只是要给你当免费打手,还要接得住甩过来的黑锅,什么时候‘赘婿’也需要如此掏心掏肺啊?

    归根结底,还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小婿为什么要到那烟花柳巷,你闺女不知道,你还没个数吗?

    若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利益,大可潇洒完了扬长而去,继续左拥右抱的‘枯燥生活’。

    如今倒好,因为这一时心软,反被咬了一口,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么?

    虽然凌若虚抓住重点,直击要害,把邬非鱼逼入了墙角。

    但他似乎忘记了,这位‘赘婿’最为拿手的绝活,就是嘴炮无敌。

    那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不要说这么一个小小的语言陷阱了。

    “王爷锦衣玉食,不懂如何耕种,没搞清楚里面一个最基本的常识。”他瞄了一眼凌小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自己家里的田地都还没耕呢,却跑去别人的地里播种,这不是傻么?最后收获的东西,还全都归地主所有,辛辛苦苦图了个什么呀?”

    这个道理很简单,马上就让凌小乔茅塞顿开: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她的确很生气,却并不是针对邬大少,恰恰是这个为老不尊的父王。

    还没等父亲回答,小妮子就先不乐意了,自家相公风流成性,这个地球人都知道。

    可你这老东西偏偏要谈论这个话题,是想要拱火呢,还是在提醒他风流要趁早呀?

    这一瞬间,她真想找个什么趁手的家伙,直接扔在自己老爹脸上。

    只可惜,身边干净的连一根草都没有,眼前的茶壶茶盏,又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不舍得。

    邬非鱼打的这个比方,一语双关,单看怎么理解了。

    凌若虚老奸巨猾,自然听明白了这言外之意,却直接装起了糊涂。

    “这跟种地有什么关系?本王在问你此次倚红院之行,收获如何?”他兀自在纠缠不休,并没注意到闺女脸色已经变了。

    邬非鱼却是看得很清楚,顺着杆就爬了上去:“在下不负王爷厚望,这一次收获颇多,一切尽在掌握之内。”

    “哦?红玉花魁的拿手绝活也看过吗?感觉如何呢?”凌若虚挑了挑眉毛,依然笑吟吟地追问道。

    这一幕落在凌小乔眼里,就更气愤了,好你这个老家伙,你是非要问出点事么?

    而且还敢冲自己的相公挤眉弄眼,卖弄风骚,等会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这个老棒子。

    跟着他们厮混日久,她的觉悟早已提高,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吃这飞醋。

    要是连这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都容不下,以后还不得掉进醋坛子里淹死?

    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凶威赫赫的魔鬼鱼,会被假小子拿捏得死死的,有贼心没贼胆。

    就连凌小乔这等单纯的小姑娘,都不会轻信,所以说,他这一次拉仇恨自然就注定拉反了。

    邬非鱼敏锐的观察到了凌小乔神色的变化,一股坏水不由冒了出来,既然想要挖坑,那就要看咱翁婿两人谁挖得更深了。

    “嗯,活色生香,果然是一代尤物,不虚此行啊。”他点点头,似乎还在回味,眉飞色舞的说道,“沈少更是不管不顾,借口醉酒留在了那里,在下也不好去争风吃醋啊,只好失望而归了。以后红玉花魁想必会‘一炮而红’,从此一飞冲天了。”

    他故意加重了‘一炮而红’四字的语气,凌若虚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却更喜欢这段话里包含的信息,满意的笑了起来。

    沈辰宇沉迷于酒色,那就说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给自己至少争取到了半天的时间来布局,更增加了几分把握。

    当即龙颜大悦,浑然忘记了正在跟‘赘婿’比赛挖坑呢。

    “哦?邬庄主果然是智谋过人啊,一点就透。”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快仔细说说过程,本王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不过,凌家父女显然是没在一个频道上,父亲意思是说邬非鱼瞒过了沈辰宇,计划可以继续进行。

    而凌小乔则是认为一向严谨的父王,居然会对那个红玉花魁感兴趣,正在拉着自家相公瞎八卦呢。

    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奇葩,对倚红院里发生的风花雪月之事,进行着亲切而友好的交流,她就更不爽了。

    我家相公毕竟年轻,浪一把也就罢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跟着裹什么乱啊,就该早点把你塞进棺材里!

    “无耻,禽兽,臭男人不分大小,都是这般嘴脸!”凌小乔暗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分享那点香艳韵事吗?”

    但这样的场合,再不爽也不能发作,只好郁闷地看着两人,权当这爷俩在对着头放屁了。

    不过这两人蹬鼻子上脸,居然还越说越投机,身子前倾,陪坐一旁的她就更是彻底凌乱了。

    自己老爹一向看不起那些好色之徒,怎么一说起这事来,就眼冒绿光,比相公还起劲哪?你们到底是谁把谁带坏了呀?

    “喂,这里还有一个没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呢,你们要是真想交流此类话题,要不要人家先回避一下?”凌小乔在旁边也是看了半天的戏,最终还是没忍住,撇嘴嘲讽道。

    “要不然,公主殿下还是回避一下得了,在下还要把许多的细节,想要向王爷汇报呢……”邬非鱼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反倒是落井下石的补了一刀。

    凌小乔直起腰来,杀气腾腾的来回看着两人:“我们皇家中人,最忌讳以下犯上,要不然,哼!”

    凌若虚看着她满脸的寒霜,威胁意味溢于言表,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敢情闺女这是误会了。

    但这又怪得了谁呢?谁让自己故意谈这么色情的话题,来给他挖坑的?

    这小子更坏,还专门做出一副色眯眯的猪哥样,任谁看了,不想歪都难。

    “由邬庄主亲自出马,本王也就放心了。”凌若虚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昔日古人煮酒论英雄,今日你我也来个煮茶论英雄,纵论天下,如何?”

    “这等国家大事,自有朝中大臣们讨论,哪里轮到在下这一介草民妄议?”邬非鱼毫不犹豫,一口就回绝了。

    便宜丈人先是敲桌子暗示,又是茶艺伺候,闺女相陪,这么捧着自己,直到现在绝口不提正事,这让他顿生警惕之心。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老狐狸搞得神神秘秘,明显就是所图非小,邬大少哪里肯钻这个套?

    朝廷的麻烦确实不小,相比较而言,邬非鱼之流的侠以武犯禁,都只是疥癣之疾。

    原先域外番邦屡次侵犯边疆,为了拒敌于国门之外,这才任由各路封疆大吏做大做强。

    这才导致了诸侯割据,尾大不掉的局面,最终演变成了朝廷最大的威胁。

    但凌若虚根本就腾不出手来解决这些心腹之患,单单来自庙堂之上的掣肘,就已经苦不堪言。

    那帮帝国的决策者们结党拉派,为了各自集团的利益,互相攻讦搞内讧,哪里还有精力去抵挡外侮?

    除了底下的各种阴招小动作,在庙堂上就知道打口水仗,一点屁大的事,都能吵上半天。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纯粹属于空穴来风,风闻奏事的那种。

    群臣经常分成两派,双方据理力争,吵个没完没了,弄得凌若虚都恨不能砍了这群嘴炮。

    偏偏皇帝认识不到党争的危害,还自以为这就是帝王心术,御下有方的外在表现。

    确实,所有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几乎都卷了进来,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自然也就没人觊觎皇位了。

    甚至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大臣,因言获罪,牺牲在党争的夹缝里。

    为此还空出来好些位子,双方却互不相让,纷争不断,这会儿都还没补上来呢。

    这也成了本朝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几个显赫的位置上,一直像走马灯一样在不停的换人,只看双方最后博弈的结果。

    乌纱帽朝不保夕已经成了常态,今天你粉墨登场,明天是他上台开张。

    这就直接导致了各种乱象层出不穷,卖官鬻爵,贪污腐败,更是大行其道。

    这帮官僚们,用实力证明了‘攘外必先安’的必要性,否则,前线还不得传捷报,后院就该先起火了。

    有对联为证,上联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下联则由‘老而不死是为之贼’。

    这样的现状带来最直接的一个恶果,就是导致了整个朝廷无人可用,还不等熟悉过来,马上就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还怎么展开工作?

    最关键的是,财政税收也是不容乐观,国库空虚,早已是入不敷出,已经支撑不起一场大一点的战乱。

    鉴于目前的状况,凌若虚又是个坚定不移的保皇派,也只能亲自披挂上阵,在第一线冲锋陷阵了。

    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呕心沥血,尽最大的努力维持着这个风雨飘摇的政权。

    所谓士为知已者死,为了报答先皇的知遇之恩,他就是抱着这种鞠躬尽瘁的心态,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只为了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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