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贼头虽然被全面压制,但却一直都在奇怪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双方讨价还价如此热闹,可凭什么就能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
难道就不担心自己豁上山寨不要了,直接捐款跑路,找地方隐匿起来,安稳做个富家翁,他不香吗?
但这事哪里敢问啊,若是这位煞神真的一时疏忽,岂不是坑了自己么?
很快,接下来王占奎就用自身的体验,打消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想多了。
邬大少漫不经心的揽着苏卿怜往外就走,刚到门口,只听咕咚一声,身后的王占奎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凸目怒睛,面目狰狞,嘴里嗬嗬叫着,就跟疯了一样,拼命撕扯起来自己的皮肉。
双手捏着‘非常六加七’的造型,浑身抽搐着,满嘴的白沫子,胃里的东西都开始了倒流。
旁边的季临阁顿时吓了一跳,我靠,这是什么情况,老大以前可没有羊癫疯的底子啊?
就在这错愕间,王占奎已经惨叫着,一边打滚,一边把脸面抓的血肉模糊,自己却浑然不觉。
手足无措的季临阁,突然福至心灵,豁然抬头,看向了邬非鱼。
只见他早就停下了脚步,施施然站在那里,连头都没回,仿佛早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一样。
见此情景,他哪里还能不知道,难怪人家不担心自己携款潜逃,敢情这是留下后手了啊。
他马上跪下,叩头如捣蒜:“邬庄主,原谅小的们不知进退,还请施以援手,救助一二。季二给您磕头了……”
邬非鱼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哟,大当家的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还请邬庄主开恩!”季临阁不敢搭话,只管拼命叩头,既为了老大,也担心殃及自身。
“唉,本少又不是大夫,怎么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推啊?”邬非鱼这才一边嘟囔着,一边还是出手了。
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手法,只是凌空虚点了几下,王占奎提起最后一股气,猛然往上一挺,然后重重瘫倒在地。
就这么一霎的功夫,他已经是把脸面撕扯的不成样子了,要不是及时出手救治,甚至连自己的眼珠子都有可能抠了出来。
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瘫在地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想起了这个煞神曾经摸过自己的脑袋,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中招了——还真特么的是摸头杀啊!
浑浑噩噩间就已经着了道,那滋味,酸爽透顶,简直就是万蚁噬身,生不如死啊。
情知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可刚刚也亲自体验过了,这主儿阴招太多,岂敢胡乱说话?
王占奎强打精神,翻身叩头行礼:“多谢邬庄主救命之恩,小的们一定忠心耿耿,不敢再有丝毫忤逆!”
这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而且也很识趣,既然人家不说是自己下的蛆,他也不敢点破,只能感谢救命之恩。
虽然他心里也很想骂娘,可看着地上僵硬的尸体,还有化成飞灰的两个结义兄弟,都在提醒自己千万要谨言慎行。
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机智,没有露出那些小心思,人家才只是薄施惩戒,好歹留下一条小命。
虽然一夜返贫,可毕竟还活着啊,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
终于谈完了‘生意’,邬非鱼这才洋洋得意的转过头来,却发现苏卿怜靠在自己身边,早就看得出神了。
只见少女香腮微红,美眸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和小家碧玉的清纯,另有一种动人风姿,特别符合邬大少的口味。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还真是个祸水胚子,就这一瞬间,他差点就要一败涂地了,可耻地把人家给惦记上了……
邬大少暗暗自责,有这么一个秀气的妹子在身边,不找地儿聊聊人生理想,咋净想着敲人竹杠呢?
不能调戏外面那个假小子,固然遗憾,但是,浪费小美眉这样的资源,同样也很可耻,都是极大的犯罪!
这就像是家花和野花的区别,虽然都是鲜花,但是味道迥然不同。
他满脑子的桃花美梦,后宫好象一直有点单调呢,这个阳光小美妞完全有资格入选,若是就此轻易放过,绝对是一大憾事。
不过,操作的难度可不小啊,抛开别的不说,如何通过柴丽珊这一关,貌似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过去邬非鱼一度以为,她的性格比较豪爽,喜欢直来直去,没有多少花花肠子。
即便是凌小乔横插了一杠子,反应也没有太过激烈,只是对于两人当众撒狗粮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和谴责。
但在那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添堵,一连坏了好几次春晓美事。
邬非鱼算是彻底认清了其真面目,这野丫头也不单纯啊,一旦吃起醋来,根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却颇有城府的心机婊。
而且那醋性大发时的虎威,邬大少记忆犹新,一旦动了真怒,绝对会死的很惨。
所以,即便是揩油,也尽量做的不那么扎眼,这才符合偷腥的真谛。
不过,老话还说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尤其是苏卿怜那羞羞答答的模样,邬非鱼就感觉这偷偷摸摸的小游戏,真的是既有趣又刺激,一时舍不得放下。
他越来越喜欢玩这种小暧昧,不一定非要做点什么,但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少女羞态,怎么都看不够。
而苏卿怜原先就是惊魂未定,加之很多事还很懵懂,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
现在外部危机解除,依然靠在他的身边,反倒成为了一种习惯,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抗拒意愿。
邬非鱼也很有分寸,最多就是拉拉小手,搂一把小蛮腰,这些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搞定!苏小妹,咱们走吧,介绍你认识个朋友。”说着,他就把那只魔爪顺势搭了过来,搂着苏卿怜往外就走,“顺便找个地方谈谈人生理想,不知小妹意下如何?”
后面一句‘谈谈人生理想’的音色,还特别的加重,过来人自是懂的其中的含义,若是未经此事之人,多数是不懂。
苏卿怜没敢搭话,那只大手搭上来的时候,脸颊一红,仿佛怕痒一般,轻轻扭了几下。
虽然小妮子有点书呆子气,也有些懵懂无知,可智商还是有的,总觉得这话里面还有其他含义。
少女毕竟也到了及笄之年,再加上刚刚被‘哥哥’开导了一番,有些事已经是似懂非懂。
看着‘哥哥’脸上,带着一种令人莫明奇妙脸红心跳的邪恶,她的一张俏脸,已经有些火烧火燎起来。
“两位当家,本少就先走了,你们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也早点赶回去打包吧。”邬非鱼走到门口站住了,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若是你们想要躲起来,以为本少就找不到,大可以试试,不过最好先想想后果。”
说实话,他还真不怕哥俩藏起来,就是躲到老鼠洞里,也有把握把他们给挖出来。
两人满头大汗,双腿直打颤,就差跪下再磕一个了:“不敢不敢,邬庄主尽管放心,小人们打死也不敢做这背信弃义之事,这就马上回去给您收拾……”
这表现太怂了,确实给黑道中人丢脸,奈何这位爷实在太凶残了。
这也说明了土匪就是土匪,和纸老虎的本质一样,只能欺压良善,遇上真正的狠人就拉稀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上比他们更加土匪的邬大少,一个个俯首贴耳,比猫儿都乖。
道上规矩,你断人财路,人家断你生路,这都属常规操作。
当然,你也可以任性,只要有那份实力就行。
刚刚可是领教过了,那滋味不要说是亲身体验了,就是回想起来,都要浑身发颤。
所以,最好还是按照这个煞神的吩咐,赶紧回去整理好自己的存货,等着他来查收,若是因此耽误了行程,又是一桩折磨人的借口。
“嗯,最后友情提示一下。”邬大少意味深长的说道,“在跑路之前,最好先弄明白了自己身上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再说……”
说话间,拉着苏卿怜的温软玉手,挥手打开了外面的结界。
揽着小美人儿,洒脱地走了出来,至于身后自己亲手制造的烂摊子,他才懒得管呢。
倚红院背靠节度使衙门,黑白两道通吃,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法外之地。
在这里弄死几个土匪,又算得了什么?
这可是除暴安良的善举啊,没让官府敲锣打鼓送锦旗就不错了。
不管以后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辛苦钱’,邬非鱼都很享受眼下的这种感觉,装逼泡妞两不误。
双龙山的两位当家,有点不明所以,每人少了一只手,这都是明摆着事。
可这多了什么,还真不好猜,难道就是刚刚让王大瓢把子死去活来的手段么?
两人在后面贴着墙壁站着,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以送瘟神的心态,恭送‘邬大善人’赶紧离开,越远越好,太特么吓人了。
这俩江湖老油条不是没有动过小心思,但是那个‘摸头杀’过后,所有的非分之想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打定了主意,即便是逃出生天了,日后也得悠着点,这样的狠人绝对惹不得,随便放一个屁,说不定都能崩死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