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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章 交易完成
    看着满面春风的邬非鱼,两人满嘴都是苦涩:您老人家倒是玩嗨了,我们哥俩算是被玩残了,彻底回到了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

    谁都想不到,这厮年纪轻轻,手段竟然如此狠辣,套路如此之深,就连他们这两个老江湖都自愧不如。

    寥寥几句话,就把双龙山整了个底儿掉,还没等到回家,那些辛辛苦苦搜刮的好东西都已经改了姓。

    对于他的悲天悯人,以及摆出那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看起来满嘴的仁义,其实心里全是特么的生意。

    两人虽然不敢置喙,但还是暗暗有点不齿,这厮就是个钱串子脑袋,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最初还在暗自庆幸没有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一把赌输赢,现在看来,差不多就是一回鸟事。

    纯粹就是武大郎喝药,喝是死,不喝也是死。

    两个贼头肯定不会轻易就范,这早在邬非鱼预料之中,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才好玩嘛。

    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宰了这只肥猪,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可刚过完了年没多久啊,就这点散碎银子,还真不一定能支撑到下一个年底。

    好吧,有了这笔外快,先随便过个别的节也不错。

    他摇晃着酒壶,笑眯眯的问道:“两位,咱们这也算是签约成功了吧?确定不喝一杯,庆祝一下?”

    季临阁陪笑道:“邬庄主请自便,小的们若非不胜酒力,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以至于得罪了两位。”

    这特么的都要被玩死了,还敢跟你喝一杯,那心得多大呀?

    关键还不知道这厮又憋了什么坏水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家随便哪一招,自己都接不住。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觉悟还是挺高的,自从那四个小弟挂了之后,就没敢奢望他会善罢甘休。

    到现在还能活着,或许跟这一份光棍脾性也有一定的关系,生死关头,及时认清自我很重要。

    虽然他们的格局不高,但却是很现实,输了就是输了,成王败寇。

    比起自家那几个小弟,这已经是赚了,至少人还在,不是吗?

    随手扔下喝空了的酒壶,邬非鱼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唉,现在才知道,仗义疏财也真他么累啊。”

    单单这一站,就让双龙山硕果仅存的两位当家的,心底不禁又是一凛,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

    哥俩都不由自主的提起内劲,警惕的看着替自己仗义疏财的‘邬大善人’,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虽然这厮身上没有丝毫杀气,但两人都很清楚,如果想要收拾他们,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摆什么架子,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在经历了‘痛失手足’之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谁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王占奎仰着脸,陪着小心问道:“不知,邬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邬非鱼笑眯眯的伸出手,拍了拍兀自跪在地上的王大瓢把子的脑袋,就像是抚摸一只狗儿一样。

    王占奎顿时浑身一震,我靠,这是想要……摸头杀吗?!

    “别那么紧张嘛,你我今日一见,也算是有缘,开心点。”邬大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缘之一字,最是玄妙,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你们很快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他笑眯眯的看着两只肥羊,哦,不,两个有缘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缘分二字,几乎可以百搭,只要一句‘你我有缘’,立马就变成了说服教育的不二法门。

    “邬庄主,所言极是……”王占奎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勉强答道,“确实是小的们眼光短浅,太过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好一个笑里藏刀的奸贼啊,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落了个鸡飞蛋打的悲惨结局,这就是你说的缘分么?

    弟兄俩为了求一条活路,每人都砍下一只手,败光了家底,还特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啊?我们现在只想哭好不好?

    但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选择了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如今再争辩什么,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最后铁定还是自己吃亏。

    祸从口出啊,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个煞神,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都是些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至于哭丧着个脸嘛?”邬非鱼讥讽道。

    季临阁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的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确实有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倒让邬庄主见笑了。”

    本来还想避重就轻,实在不行最多把大头给他,偷偷多留下个三瓜俩枣,也好以后在当残疾人的日子里,不至于那么艰难。

    结果一看,好家伙,直接敲骨吸髓,这小子以前是干嘛的啊?

    不只是滴水不漏,手段也刁钻,简直比自己这个资深土匪还要来得还要正宗!

    仅仅是一番谈判下来,双龙山众匪多年搜刮的不义之财,就已经是荡然无存,毛都不剩。

    早知这样,还矫情个屁啊,反正也打不过你,直接动手强抢就是了,何必还假惺惺的满嘴仁义道德呢?

    邬非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唔,不错,你们居然还有这觉悟,看来本少没白费口水。”

    季临阁仰着脸,谄媚的笑道:“这不都是邬庄主教导有方,小的们才能进步嘛……”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若非有你的‘教导’,我们何至于一夜回到解放前哪?

    都说既当表子,又立牌坊,形容一个人的恬不知耻,也都没有你这般不要脸!

    把自己弟兄几个杀的杀,废的废,还要自己回去把金银细软打包,等着人家笑纳。

    就像是天上都掉馅饼了,人家还不满意,说是不喜欢吃白菜,非要换成韭菜馅一样。

    “嘿嘿,看不出来啊,你倒是会说话,这马屁拍得舒坦!”邬非鱼哈哈一笑,“刚才还寻思要不要多给你们留下点生活费,现在看来,倒是本少多虑了。两位这残而不废的精神,着实令人感动……”

    两位当家的相对无语,满嘴苦涩,真是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简直让人恶心透顶,就仿佛是被逼着吃了一坨翔,还非要吧唧着嘴说好吃一样,有这么欺负土匪的吗?

    这里面演戏的成分太浓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很有可能这厮故意借口见义勇为,其实就是为了为了宰他们一刀。

    甚至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个荒唐念头,他在看见兄弟们欺负这个小美妞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是先乐出声来啊?

    常言所说的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半晌,季临阁才惨然一笑,嗫嚅道:“小的们已经残废,要这些身外之物也确实无用,但求一个温饱,足矣……”

    这小子太特么吓人了,下手狠毒不说,而且还喜怒无常,根本就无从捉摸。

    他一直都是面带微笑,如果不出手,一点都看不出来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煞神。

    一般的狠人,戾气都是摆在脸上,而这厮则是隐藏在骨子里,出手即入魂。

    “嘿嘿,知足常乐嘛,容易满足的人一般都会长寿。”邬非鱼一笑,说道,“这些好习惯,希望你们继续保持。”

    王占奎讪笑道:“那是自然,邬庄主尽管放心……”

    说实话,刚开始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有些鄙夷的。

    若是自己态度凄惨一些,言辞再卑微一点,差不多就能打发了。

    看来这个煞神也没见过什么直溜黄瓜,三千两黄金虽然不是小数目,对于一个小势力来说,也已经算是伤筋动骨。

    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还在,假以时日,还是能够恢复元气。

    而这小子显然不打算给双龙山这个机会,直接来了一招三曹对案,竭泽而渔,只想干一锤子买卖。

    如今再回头看,只有在心里大叫‘窝草’的份了,这厮还真不是一般人啊,自己那点小心思,敢情早就被看穿了。

    和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子谈判,永远处在下风,半点都别想占便宜,只有被戏弄的份儿。

    可这又怨得了谁来?总而言之一句话,弱国无外交,实力就是硬伤啊。

    “今天难得有人请客,本少也想见识一下倚红院的花花绿绿,就不陪两位唠嗑了。”邬非鱼已经准备要走了,“两位瓢把子,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喝一杯啊?”

    王占奎悄悄长出了一口气,满脸堆笑:“邬庄主请便,小的们哪有资格跟贵客们平起平坐?!”

    “邬庄主,不知道何时来双龙山做客啊?”季临阁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到时候,小的们也好虚席以待。”

    这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意思就是想问什么时候来收账,也好早做准备。

    “看来两位也没心思玩耍了。”邬非鱼扫了一眼两人的断腕处,“休息一下就回去准备吧,本少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再与两位把酒言欢。”

    季临阁可是领教过了,他言笑晏晏的时候,总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宛如邻家大男孩。

    其实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动辄杀人灭户的主儿,不得不防。

    可是,想要防备是一回事,能不能防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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