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ABO成績被改(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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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現場,兩個士兵站在剛剛提問的那個記者身邊,朝他伸出手:“這邊請。”
那個記者手裏還拿着麥克風,眼見自己要被趕出去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握着麥克風,大聲喊道:“祝青臣,你太惡毒了!”
兩個士兵見狀不妙,連忙去按住他。
可是那記者左躲右閃,兩個士兵一時間竟然堵不住他的嘴。
“你竟然要求法庭判沈家死刑,你竟然敢騙人!你一個Omega,你做出這些事情來,你有什麽資格說自己善良?”
“還有時燃,如果沒有沈家,你早就餓死街頭了!你竟然把他們告上法庭!你……你一個Beta,你怎麽可能考到首都第三?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
他大喊着,終于被士兵按在地上,堵住嘴。
祝青臣站在臺上,好像有一道奇怪的念頭,忽然打進他的腦子裏,讓他豁然開朗。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這些記者都愛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
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沈修平無辜,也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沈家無辜。
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是Omega,時燃是Beta。
而沈修平是Alpha,是生來優越的Alpha。
在他們的心目中,Beta就一定是無能的,Omega一定是善良的。
無能,指Beta天生蠢笨,只能做帝國的墊腳石,供養Alpha上戰場,不能上軍校,更不能上戰場。
善良,指Omega必須不會演戲、沒有腦子,黑白不分、寬容一切。
他應該善良,但他不應該為了救人,采取欺騙沈家的迂回戰術,他應該在發現沈家欺負時燃的時候,就大哭大鬧,他怎麽能教時燃隐忍蟄伏、靜待時機?
就算沈家踩在犧牲戰士屍骨上,貪污腐敗、玩弄權術長達十餘年,作為Omega,他也不能唾棄對方,更不能支持判處對方死刑。
在他們眼裏,Omega應該紅着眼眶、抹着眼淚,嗚嗚地說:“死刑真是太可怕了,他們好可憐,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這才像一個Omega。
Omega怎麽能揭露對方的罪行?
Omega怎麽能為一個醜惡家族的倒臺而歡呼雀躍?
Omega怎麽能出席新聞發布會?Omega怎麽能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祝青臣看着發布會現場,自己頭頂閃爍的水晶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難怪他一直覺得奇怪,怎麽想都想不通,這群記者不像是傻子啊,怎麽會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原來他們是這樣想的啊。
兩個士兵将那個記者的麥克風收走,一左一右架住他的手臂,準備把他帶出去。
這時,祝青臣卻道:“等一下。”
兩個士兵停下腳步。
祝青臣道:“我有一些話對他說,麻煩你們就這樣架着他。”
“是。”
那個記者擡起頭,定定地看着祝青臣:“你想說什麽。”
祝青臣淡淡道:“你和沈修平是一類人,你們都自命不凡、剛愎自用,以為出身就能決定一切,以為自己就是權威。”
“你和他一模一樣,你們喜歡用拙劣的謊言欺騙自己。”
“你說時燃作弊,我想請問。調查組對‘沈修平篡改考生成績’一案調查了一個月,為什麽沒查出時燃作弊?難道調查組成員都是傻子嗎?”
“你說沒有沈家,時燃早就餓死街頭了。事實上,是沈家擁着時燃的補償金,在首都建起了一座巨大莊園,舉辦了無數次宴會。如果沒有沈家,時燃只會過得更好。”
“你說我不該欺騙沈家,和沈家虛以委蛇。我想請問,我有能力、有野心,是誰逼迫我不得不采取迂回手段進行周旋?換做是你……噢,我忘了,時燃的事情剛曝光的時候,你害怕被沈家報複,連一篇報道都不敢發。”
“你有什麽資格辱罵我?辱罵時燃?你沒資格。”
記者嚅了嚅唇,反駁的話說不出口。
祝青臣繼續道:“你可以繼續編一些謊言來欺騙你自己,我幫你編兩個。”
“我是個惡毒的Omega,我竟然幫帝國釣出了一大片蛀蟲。這一大片蛀蟲寄生在戰士的血肉上,本來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快快樂樂的,我破壞了他們的美好生活,太惡毒了。”
“時燃考了第三,你就說又不是考第一、Beta就是沒天賦。下次時燃考了第一,你就說Beta只會光靠努力、後勁不足,遲早會被超過。”
“夠了嗎?這些借口足夠安慰你那無處安放的脆弱自尊心了嗎?”
記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根本說不出話來。
祝青臣冷笑一聲,最後問:“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嗎?”
記者臉色大變,連聲道:“沒有人指使我,沒有人指使我……”
“原來如此。”祝青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這個表現,一定是有人背後指使了。
是誰呢?
或許是那些曾經收受沈家賄賂、幫他們辦事的官員,或許是和沈家辦過一模一樣的事情的官員。
他們都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最快速的辦法,就是用祝青臣和時燃轉移民衆視線。
記者被兩個士兵帶出去了,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和顧俨對視一眼。
顧俨微微颔首,從祝青臣手裏接過麥克風,淡淡道:“在開這次新聞發布會之前,我很忐忑,帝國出現了這麽大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民衆,也不知道如何重新取得民衆的信任。”
“可是現在,為什麽你們總是在針對祝先生和時同學提問?為什麽直到現在,沒有一個人來問我後續如何處理?”
“剛才那個記者,我會派人去查,看是否有人渾水摸魚。現在,問問題!”
顧俨重重地将麥克風放在桌上,發布會上鴉雀無聲。
顧俨和祝青臣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良久,才有一個坐在角落裏的記者,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
“我想請問顧元帥,後續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調查組會繼續以沈家為突破口,深入調查沈家背後的官員,只要證據确鑿,絕不姑息。”
*
帝國官方的新聞發布會,牽扯到整個帝國和所有民衆。
結果,發布會前半部分像一場八卦茶話會,後半部分像一片死氣沉沉的湖水,沒有一點波瀾。
幾個膽子大些的記者,問完了後續處理,就沒有人再提問。
三點才開始的發布會,不
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記者合上筆記本,扛着設備,離開現場。
臺上一行人也起身離開。
祝青臣走到門前,回頭看去。
現場桌椅整齊,水晶吊燈熠熠生輝,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什麽都沒有改變。
祝青臣轉回頭,帶着時燃快步上前,走到主審判官身邊:“您老今天辛苦了,元帥府裏準備了晚宴,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邀請您老賞臉?”
他真誠地看着主審判官:“只有我、元帥和時燃。”
頭發花白的主審判官眼中含笑,點了點頭:“既然是祝先生邀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祝青臣笑了笑,扶住主審判官的手臂,把他扶上飛行器。
時燃見狀,也連忙上去扶住老師。
一行人回到元帥府,管家已經将晚餐準備好了。
偌大的餐廳裏,華貴的紅木餐桌放置在落地窗邊,三盞銀質燭臺一字排開,燭光暖黃,映照在盤中食物上,泛着誘人的光澤。
顧俨坐在主位上,祝青臣和主審判官并排坐在左邊,時燃獨自坐在靠落地窗的右邊。
主審判官舉起金制的酒杯,和祝青臣碰了一下杯子:“今日庭審,祝先生讓我刮目相看,敬祝先生一杯。”
祝青臣連忙端起酒杯:“多謝您老。今日庭審最辛苦的就是您了。”
主審判官将金杯中的酒水飲盡,嘆了口氣:“說實話,這是我辦過的,最不辛苦的一個案子。”
祝青臣問:“怎麽說?”
對面的時燃也疑惑地擡起了頭。
老審判官苦笑道:“從前我審判案件,力求每一條判決、每一句發言,都能在帝國法律中找到條文依據,可是今天——”
他搖了搖頭:“祝先生卻告訴我,帝國法律已經過時了,帝國法律已經不适用于現在的案子了。既然帝國法律是錯的,那我這大半輩子都在用法律辦事,豈不是我也錯了?”
“您老誤會了,這是不一樣的。”祝青臣認真地回答,“帝國法律沿用數百年,在您老二十歲的那個年代,它是對的,您也沒錯。到了現在,不止是帝國法律,帝國體制也錯了。”
時燃被老師和審判官這番話吓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元帥。
元帥就坐在主位上,一邊幫祝青臣切牛排,一邊聽着他們說話,什麽反應都沒有。
可是……帝國體制直指元帥,元帥都不生氣的嗎?
另一邊,老審判官又道:“辦完沈家的案子,我就準備引退了,不再參與庭審事務了。”
“我知道,祝先生和元帥為什麽一定要讓我‘拟判處’沈家死刑。你們想用‘拟判處’,給沈家一點壓力,給那些官員一點壓力。”
“你們想讓沈家和他們背後的那些官員狗咬狗。沈家要想活命,就必須提供證據,把那些官員咬出來;那些官員,誰不遺餘力地推動沈家死刑,誰就最有嫌疑。”
“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很好的政治布局,我們可以憑借沈家的案件,挖出一大批帝國蛀蟲。”
老審判官目光悲哀:“可我無法在法律條文上找到相關依據,我違背了我一輩子的行為準則,是我把政治博弈引到了法庭之上,我是帝國法律體系的罪人。”
祝青臣握住老審判官的手,糾正道:“是我們。”
這件事情是他們一起做的,他們都有份。
祝青臣嘆了口氣,舉起右手,輕聲道:“我向您保證,這件事情只有這一次。”
老審判官滿目悲傷:“一旦把政治鬥争引入法律體系,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會只有一次?”
“會的,我保證。”祝青臣認真地看進他渾濁蒼老的眼睛裏,“帝國大廈逐漸崩塌,新的勢力正在崛起,會有全新的法律體系,乃至政權體系建立起來的。”
帝國都快沒了,他們自然也就不必辛苦維護帝國法律了。
老審判官有些疑惑:“您是說?”
“重建比維修更加快速。”祝青臣笑着道,“我和元帥已經做好了擔負千古罪名的準備。”
“你……你們……”老審判官徹底震驚了。
不錯,祝青臣和顧俨早就商量好了。
反叛軍還在發展中,他們兩個,一個是帝國元帥,一個是帝國玫瑰,在一開始就失去了加入反叛軍的資格。
他們都想好了,借由這件事情,給沈家以及其他舊貴族一個巨大的打擊。
至于能不能察覺到帝國體制的落後、如何重建、如何重新發展,這些都是後人的事情。
他們總不能什麽都包辦吧?
老審判官明白了,祝青臣笑着握住他蒼老的手:“您老要多活幾年,說不定,新政權的法律體系,會有您的參與呢?”
“我就算了。”老審判官看向時燃,語重心長道,“時燃小同學,你的老師和元帥用心良苦,以後要好好上學,抗擊蟲族。”
時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一開始以為,老師是為了感謝主審判官拟判決沈家死刑,才請他吃飯的。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老審判官和祝青臣相見恨晚,從法律體系聊到帝國體制,從首都官員聊到軍部漏洞,兩個人聊了很久。
一直到深夜,老審判官有些喝醉了,祝青臣便讓管家收拾一個房間出來,送他過去休息。
時燃跟在老師身邊,幫忙照顧老審判官。
從審判官的房間出來,祝青臣輕輕把門帶上,對時燃道:“你上午在庭審的時候,不是有話想跟老師說嗎?”
壁燈幽微,師生二人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連腳步聲都沒有。
時燃回想了一下,道:“我那時候想說,我不會是第一個受欺負的戰士遺孤,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那時候,不知道這場庭審有什麽意義。”
祝青臣問:“那你現在知道,這場庭審的意義了嗎?”
時燃想了想:“意義在于,用沈家挖出更多的官員。”
“嗯,還有呢?”
“還有……”時燃低聲道,“讓民衆意識到,帝國體制已經落後了,我們要開始尋找更新更好的體制了。”
祝青臣見他悶悶不樂的模樣,便問:“那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也覺得應該這樣,可是……”時燃難過地看向老師。
如果帝國體制更改,帝國被推翻,那老師和元帥應該怎麽辦?
祝青臣似乎看出他的擔憂,轉移了話題:“老師明天帶你去辦監護人變更,再給你在銀行開一個戶頭,沈家的賠償款就存在裏面。”
現在跟十六歲的時燃,說那些高深的話題
,還是太早了。
*
對沈家人的調查仍在繼續。
沈家人從萬人法庭下來,滿以為自己要死了,在監獄艙裏哭天抹淚、撒潑打滾。
直到調查組暗示他們——
在法庭上判處死刑,需要半數高官投票;真正實施死刑,也需要半數高官的簽字。
按照這個邏輯,他們想要活命,應該怎麽做呢?
他們應該趕緊拿出證據,把有可能判處他們死刑的那些官員咬下來。
他們不再是高官,也就沒有資格再判處沈家人死刑。
說不定他們可以戴罪立功,改判終身流放。
沈家人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庭審那天,和他們相熟的官員冷漠得恨不能現場處死他們的嘴臉,馬上堅定下來。
經歷過死刑威脅,他們的膽子都被吓破了。
他們不在乎流放了,只要還能活着就好。
就算要死,他們也要拖着曾經的同盟一起死。
抱着這樣的想法,沈家人拿出了一大堆證據。
包括但不限于,他們這些年來行賄受賄的支票賬單、他們這些年拜托別人辦的事情,以及別人拜托他們辦的事情。
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沈修平本就資質平平,能成為帝國最年輕的上将,其中自然少不了沈家的運作。
利益交換、權錢交易,在扶保沈修平升職這個過程中,都是必不可少的。
調查組越挖下去,就越感嘆,他們查到的,不過是這個利益鏈條的冰山一角。
*
一個月後,時燃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他以全首都第三的好成績,成功被首都軍校機甲戰鬥系錄取,九月份就可以去學校報到了。
他的新任監護人祝青臣,幫他辦了張卡,把法院判給他的賠償款都存在裏面,作為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從現在起,時燃和沈家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報到這天,時燃沒有讓老師送他,而是自己背着包,推着行李箱,乘坐公共交通,來到學校正門前。
時燃從飛行器上跳下來,推着行李箱,大步走進學校。
和他一起下車的,都是
和他一樣十來歲的少年。
他們從不同的星系考上首都軍校,對身邊的一切充滿好奇,一雙雙眼睛亮着光,環視四周。
軍校門前伫立着新建的元帥雕像,高聳入雲的教學樓,就連腳下嶄新寬闊的大道,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比新奇的。
時燃推着行李,志願者迎上前來:“同學你好……”
在看清時燃的臉的時候,兩個志願者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噢,你,你是時燃,是全首都第三,你被哪個系錄取了?”
時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機甲戰鬥系的。”
“那你和我們一起,在這裏等一會兒,你來得不太巧,我們系剛剛送了一批進去,現在沒什麽人,等一會兒人多了,就帶你們一起去宿舍。”
“好,謝謝。”時燃點了點頭,和他們站在一起。
兩個志願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着天。
“我們都是機甲戰鬥系的,這位師姐去年是全系第一。”
“你很厲害,在沈家那種魔窟裏,竟然還能考全首都第三。”
沒多久,人差不多集齊了,兩個志願者便帶着他們朝宿舍樓走去,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學校。
“這邊是食堂,這邊是超市,你們等一下放好行李,可以過來買點生活用品。”
“前面就是宿舍了,你們自己可以上去吧?就不用我們搬行李了。”
時燃向志願者道了謝,便準備提着東西上樓去了。
可是,其中一個志願者忽然攔住了他。
大庭廣衆之下,志願者若無其事地往他的口袋裏塞了一張紙。
時燃下意識伸手去拿,卻被志願者按住了手。
志願者朝他笑了笑,輕聲道:“一個人的時候再看。如果有想法,随時可以來找我;如果沒有想法,請把它燒掉。我們都在等你,信任你的品格。”
時燃一臉迷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見他态度堅決,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時燃提着行李,來到宿舍。
其他舍友都還沒來,時燃環顧四周,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紙。
那是一張印刷粗陋的小報,更像是別人手寫上去的。
但是時燃在
看到這張報紙的第一眼就震驚了。
報紙标題是——
《廢除舊貴族,世界大變革——從“沈家案”看帝國體制弊病三十條》
時燃被吓了一跳,連忙把報紙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裏。
他隐約知道,帝國現在有一股反叛勢力正在發展,可是他不知道,這股反叛勢力竟然在軍校中發展,他們還找到了他。
他想像志願者說的那樣,把東西燒掉,可是他……
他忽然覺得,報紙上的東西,能夠解答他那天在法庭上的困惑。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時燃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布置好自己的床鋪,然後打電話給老師,告訴老師,自己已經到了。
剛剛碰過反叛軍的東西,現在再面對老師,他總歸有點不自然,匆匆說了兩句,便挂了電話。
挂電話之前,他好像聽見老師在笑他。
可是他……
時燃躲進廁所裏,那那張揉爛的報紙重新拿出來。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和反叛軍有任何糾纏,老師和元帥對他恩情深重,他不能這樣。
可情感告訴他,看一眼,就看一眼。
第二天,就是軍校的開學典禮。
時燃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坐在學生之中。
一整個晚上,報紙上那些字句,都在他的腦中盤旋,攪得他一晚上都沒睡着。
臺上,元帥正在發表講話:“帝國與蟲族抗争數百年,帝國歷史上……”
時燃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是想着,還好今天老師和元帥過來了,等典禮結束,他就去找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