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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風筝
    小風筝

    感官被他全部充盈着,程霧宜只能感受到景峥的熱烈。她全部的精力都只能支撐她勉強維持平衡和喘息,模糊中,她仿佛聽到景峥抱着她說了些什麽。

    但浪潮來得猛烈又迅速,程霧宜很快又只能聽見水聲。

    結束的時候,景峥抱着她從浴室回房間,給她揉腿,然後幫她吹頭發。

    和剛才的瘋狂完全不同,景峥的力度很溫柔。男人短發,随意用毛巾擦了一下,但給她包發的時候卻很認真,小心翼翼地用幹發帽将她全部的頭發都裹起來。

    “去千鯉村的話,時間确定了嗎?”景峥一邊去拿吹風機一邊問。

    “具體幾號還沒定,院辦說,應該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吧。”

    景峥沒再說話,打開電吹風給她吹頭發。

    第二天一大早,景峥送程霧宜上班。

    司機将車停在醫院地庫,景峥看着程霧宜的背影,直到女人徹底消失不見了,還沒有收回目光。

    “景先生,是送您回家還是去公司?”司機問,因為是輪值主席的緣故,景峥開始去公司處理事務。

    景峥這才收回目光。男人小臂支在窗沿上,桃花眼冷淡地垂着,複又看向地庫旁邊一群正在抽煙的人。

    那群人也不知是為何出現在那裏的,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身材都不錯,就是習慣不太好,地上踩的全是煙頭。

    景峥扭過頭來。車窗漸漸升起,男人繃着唇只說:“去公安局。”

    南淞市公安局。

    林明達是從雲嘉臨時借調到南淞的,專門負責協助南淞市公安局進行對袁豪的布控抓捕。這天早上,他背着背包,穿着他那件開了線的黃色舊馬甲,一邊吃粢飯團一邊往公安局大廳走。

    他一邊吃還在一邊看手機。手機上是南淞市地圖,林明達正在一點點放大,在仔細研究着千鯉村的地形。

    過于專注了,以至于他沒注意前方,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人。

    “對不起啊。”林明達這才擡起頭來,看清楚來人,又道,“是小峥啊!”

    景峥穿一件黑色重工大衣,西裝皮鞋,氣勢冷傲。他旁邊還跟着個司機,男人臉上的笑容疏離冷淡,關心道:“林警官早,這麽辛苦啊,在看什麽?地圖嗎?這是南淞周邊哪個村?”

    南淞這個天,說話還有白氣。林明達将手機鎖屏,嘿嘿笑了兩聲:“沒什麽,就是想着周末的時候去南淞幾個景點玩玩。”

    “那怎麽不跟我說?”景峥最擅長這種外交辭令,笑着道,“我叫人幫你安排。”然後就叫旁邊的司機立馬去安排路線。

    林明達表情更加難堪,連忙擺手說不用,然後問:“小峥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景峥淡淡乜了林明達一眼,嘴角的弧度上揚,笑意更加明顯:“你覺得呢?”

    林明達捏着粢飯團,飯粒還粘在嘴巴上,模樣有些滑稽。

    他開口,想說些什麽。

    ——卻被景峥的聲音遮過去。

    “林明達,”男人的嘴角緊繃着,冷笑了一聲,盯着他道:

    “你他媽背着老子讓老子女人去送死啊?”

    片刻的沉寂。

    本來景峥還不太确定的,說那句話也有試探的成分在,但當他看到林明達臉上那一秒即逝的心虛,

    景峥明白,他沒猜錯。

    下一秒——

    景峥迅速提起林明達的馬甲領子,拎着他往牆上撞。

    人和堅硬的牆體重重相撞,發出沉重的悶響,蕩出白色的牆灰。

    一旁的司機還沒見過自己老板這副樣子,整個人都吓傻了,呆立在原地。

    林明達刑警出身,但他這個年紀,體力和力量已經完全不能跟景峥相比。粢飯團滾落在地上,他整個脖子都紅了,連續咳嗽了好幾下,表情痛苦,勉強擠出幾個字:“小峥……”

    景峥更加使力,提林明達的領子。他的行為暴力,情緒狂怒,面上卻看不出來,永遠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君子模樣,笑着反問他:“我早說過了,要你們條子有什麽用?”

    林明達這回已經呼吸困難到說不出話。

    他們鬧出的動靜不小,工作日的早上,公安局門口的警察不少,趕緊過來将兩人分開。

    公安局接待室。

    林明達這次來南淞,還帶了雲嘉警局的一個小徒弟來協助。小徒弟看見師父這副狼狽模樣,氣得直接脫了警帽,在嚴厲地職責景峥這是襲警,是藐視法律和紀律。

    一旁的林明達沒說話,做警察這麽多年,有時候家屬情緒激動,也不是沒被打過。帶入景峥這麽個身份,自己的媽媽死不瞑目這麽多年,現在女朋友也有危險,沒把林明達揍到鼻青臉腫已經算是非常克制了。

    景峥并沒有說話,目光淡淡地朝小徒弟瞟了一眼,談不上尊敬,但也還算禮貌,然後又挪開。

    林明達走到飲水機旁,給景峥接了一杯水,遞給他,然後坐下來仔細給他講起具體的計劃來:

    “我們已經提前部署了警力在千鯉村,提前對當地環境情況進行踩點,到時候醫療隊進駐之後——”

    “——在南大一院地庫出口處聚在一起抽煙的,是你們的人吧?”景峥兀自打斷他,“連我都能看出來。千鯉村那個環境,你們融入只會更困難。袁豪要是看不出來,也不會這麽多年了還沒被抓到。”

    “……”林明達沉默了會兒,才複又說,“所以,醫療隊進駐之後,我們會暫時撤離千鯉村。”

    景峥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小臂擱在大腿上,雙手手指交叉着,示意林明達繼續。

    林明達舔了舔唇:“我們給阿霧配備了衛星電話,保證如果袁豪出現,她能随時聯系到我們。”

    “林明達,你那些狗屁倒竈的保證十幾年前就騙過我了,還指望我信啊?”景峥嗤了聲,“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撤離是撤離到哪裏,我只知道,袁豪是屠夫。優秀的屠夫放掉一只動物的血,甚至用不了一分鐘。”

    林明達多少有點難堪。

    景峥鮮少像現在這麽咄咄逼人,男人挑了半邊眉毛,奚落道:“林警官,回雲嘉再去申請一次延遲退休吧。”

    林明達:“……”

    小徒弟看不過眼了,插話道:“景先生,請相信我們警察,這是我們的專業,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怎麽抓捕犯人。”

    景峥舉雙手做投降狀:“警察先生,沒有人要質疑你們的專業性。”

    “但你有多了解袁豪?”男人看向林明達的徒弟,“你猜為什麽在慶溪鎮的時候,袁豪明明知道程霧宜會報警,還是要故意暴露在她面前,甚至故意放走她?”

    林明達:“所以我們也安排了一名女警官混入醫療隊,你放心,我們永遠會盡全力保護普通公民的安全。”

    景峥嘴角勾了勾:“你這既要又要的,就做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準備。萬一袁豪不出現的話,你們的心血豈不是都白費了?”

    “還有,”景峥繼續道,絲毫沒給林明達留面子,“袁豪那種人,目标越是困難,他就越是興奮。你們越是保護程霧宜,她就越是危險。”

    小徒弟脾氣直,氣得直接笑了:“合着我們保護她還有錯了?什麽都是你有理,我們做什麽都是錯的了?”

    “小夥子,脾氣這麽大啊?”景峥似乎一點也沒有被惹怒,桃花眼微微泛着光,悠悠說道,“別生氣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換個人保護啊~”

    小徒弟:?

    景峥啓齒,言語裏的暗示意味明顯:“保護我啊~”

    小徒弟:???

    “你們能保護得了程霧宜一時,能保護她一輩子嗎?”景峥安靜說着,“袁豪出現,你們一舉抓獲,這是最好的情況。如果沒有呢,你們部署了大把警力在千鯉村,袁豪卻沒出現,這種浪費警力的事情就算不擔責,上面怪罪下來也肯定要受氣。你們放在醫院的那些人難道能在地庫抽一輩子煙啊?”

    林明達不說話了。

    景峥的身體狀态反而到此時放松下來,從容盯着他道:“林警官,袁豪的目标也可以是我。”

    林明達顫抖的目光和景峥的視線對上。

    他們兩個,說是這世界上最了解袁豪的人也不為過。

    “我承認,對袁豪來說,程霧宜的性吸引力确實更強,但制服我比制服程霧宜的難度要高。更何況,他殺了我媽媽,應該也會對殺我,感興趣。”景峥說。

    一個十幾年前從他手上僥幸漏掉的小男孩,失去了母親,現在又重新出現視線裏,看似強大——

    但沒什麽比征服強大更令人着迷的事情了。

    小徒弟脫口而出:“可你是男的。”

    “你沒讀過袁豪的卷宗嗎?”景峥反問他,“程大有被捅傷之後,警察走訪了袁豪工作過的地方。更新過後的卷宗偵查卷正卷第五十八頁,寫過他嫖.娼。”

    “男女都有。”

    小徒弟:“……”

    “性行為不光可以表達愛意,對袁豪這種人來說,更多是表達權力和控制關系。”景峥說,“所以就算他喜歡女人,但對掌控和性快感的迷戀,應該遠高于性別。”

    林明達的小徒弟是鋼鐵直男,景峥這番點到即止的話讓他深受震撼,眉毛皺到極點。

    可林明達沒有,他靜靜地看着景峥,表情很複雜。

    在讨論抓捕袁豪的計劃時,林明達其實想過讓景峥參與。

    比起程霧宜,景峥作為一個成年男人,确實要安全很多,也能給警方争取到更多時間。

    但上面以景峥的心理疾病為由,放棄了這個方案。

    林明達也有自己的考慮。

    景峥接着又說:“你放心,出發前我會安排好身後事,即使我有危險,也不會影響警局各位任何人的前途。”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明達心知肚明,無奈道:“小峥,你看似在跟我商量,其實是在逼我。”

    “确實是,”景峥眼波流轉,半是自嘲半是威脅,“但我都襲警了,還有什麽不敢的?”

    說完這句話,男人就自行出了接待室。

    司機已經等下公安局車庫很久了,看見景峥,馬上下車給他開車門。

    要上車的時候,景峥被林明達喊住——

    “小峥!”

    景峥扭頭,沒有應答,但停下了腳步。

    林明達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問道:

    “你來公安局這事兒阿霧知道嗎?”

    景峥搖頭:“她不知道我知道她去千鯉村的真正目的。”

    林明達:“是我們沒叫她說。”

    “猜就是。”景峥嘴角勾了勾,“是因為我知道會壞事,對嗎?林警官。”

    “不是。”林明達很堅定地說,他頓了頓,“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景峥有些錯愕。男人眯了眯眼睛,誠實道,“我知道你們會保護她,可我受不了。”

    “對不起。”

    “一想到她或許要面對什麽,我就受不了。”

    林明達:“如果,我是說如果,上面同意你也加入抓捕袁豪的計劃,協助我們。你希望阿霧知道嗎?”

    景峥的呼吸深了點。他沒有回答,但林明達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于是林明達問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告訴阿霧。阿霧她就受得了了嗎?”

    一整天,程霧宜這個班都上得有些恍惚。

    早上景峥送她到了醫院。剛進精神科,她微信裏的醫院大群就響了艾特全員的群消息,通知第二批志願者下鄉活動會在一個星期之後正式開始。

    程霧宜回複了個收到。

    早夜班交接的時候,病房裏的病人知道她又要去下鄉,一個兩個都很不舍,有個剛收進來的小姑娘甚至還哭了。

    程霧宜安慰好她出來,已經是快十點。

    後來她去門診看診,中間休息的時候,手機又多出好幾條消息。

    林明達跟程霧宜說過完整的計劃,到時候醫療隊出發,會在隊裏安排一個女便衣跟着她。女便衣和程霧宜當時互相加了微信,現在臨行在即,女便衣給她很多發了很多注意事項。

    程霧宜仔細閱讀着,發了個謝謝。

    她突然有了,要和景峥分別的實感。

    景峥每天都會來接她,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程霧宜打開手機,準備給景峥發微信的時候,突然覺得難過。

    她其實不想瞞他。

    不想就這麽不清不楚地告別,不想就讓他被蒙在鼓裏,不想……讓他做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程霧宜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給林明達打個電話。

    她想問問,能不能把計劃告訴景峥。她會安撫景峥,仔細将各種情況都說明白,不會讓計劃生變。

    畢竟,景峥最聽她的話了。

    還在打着腹稿,那邊林明達匆匆接起電話:“阿霧,我現在還在開會,等下給你回過去。”

    程霧宜舉着電話,還沒回應,就被林明達挂斷了電話。

    于是程霧宜改為給他發微信。

    還在編輯着文字,景峥的電話打了進來。

    “下班了嗎?”

    “快了。”程霧宜說,“對了,今天能讓司機先送我去南淞三中一趟嗎?上次笑笑來醫院,我承諾今天會去她學校附近的書店和她見面,回訪順便請她喝個飲料。”

    “好。”景峥那邊有敲擊鍵盤的聲音,“我等下還有個會,先讓司機接你去三中。”

    程霧宜應下挂了電話。

    傍晚五點半,南淞三中旁邊的書店。

    溫笑笑是趁着休息的時候跟程霧宜見面的。兩人吃了晚飯,程霧宜簡單給她做了回訪,目送女孩回了校園。

    這個點兒,書店裏來來往往都是些穿校服的高中生,程霧宜準備讓陪着的司機兼保镖送她回家,卻見書店門口緩緩駛來一輛轎車。

    景峥從車上下來,他應該是剛開完會,鼻梁上的半框眼鏡都還沒摘,把手裏屏還亮着財報的ipad往車座上一丢,長腿邁開就向她走過來。

    書店的木質大門挂了一串蝴蝶風鈴,男人推開門,風鈴随之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程霧宜呆呆地站在最後一排貨架上,手裏還抱着本要放回去的詩集,看着他站在自己眼前。

    “你怎麽會來?”她仰頭問。

    景峥很直接:“有事要跟你說。”

    “……”程霧宜舔了舔唇,“其實……我也有。”

    “你先。”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又對視了會兒,程霧宜先敗下陣來。

    “好吧。”她打開手機,發現她之前給林明達發的微信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于是說,“但我要先打一個電話。”

    女人切換回撥號界面,在翻通訊錄。

    景峥低頭,看見她的屏幕。

    “如果是打給林警官的話。”男人道,“那就不用了,我猜他們專案組現在應該在通宵開會。”

    “……”程霧宜有些懵,啊了一聲。

    景峥敲了敲她腦袋,點了點她手機:“程霧宜,你手機該貼個防窺膜了。”

    程霧宜:“……”

    男人佯裝惱怒:“程霧宜,袁豪跟蹤你怎麽不跟我說,你還當我是你男朋友嗎?”

    “……”程霧宜有點赧,開口正要解釋。

    但景峥很快又說道:“還有,你以為公安局只有你一個Plan A嗎?Tsim做方案至少都要一次性提五個,你以為林明達沒有Plan B嗎?”

    “……”程霧宜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彎眉問他,“你……知道了嗎?”

    景峥抿唇,微微點了點頭,轉瞬就把她擁入懷中。

    “我想跟你一起去千鯉村,行嗎?”

    他抱人抱得很緊,程霧宜甚至能感受到他大衣上的霜氣。

    “程霧宜,我今天早上去了公安局。”男人坦誠道,“我本來是想替你去引袁豪的。我都想好了,如果他們不同意,我也能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的計劃泡湯。實在不行,我就把你綁出國,離開這裏,一勞永逸。”

    “但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從來都沒問過你的想法。”

    景峥的語速很快,程霧宜枕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他那裏明顯的起伏。

    他們當然可以一走了之,袁豪這個人從此和他們再無瓜葛。

    可袁豪帶給景峥的影響只會繼續綿延下去。心理學上,有一種效應叫做蔡加尼克效應,人們總是會對未竟的事務念念不忘,被陡然打斷的工作是這樣,沒有善終的暗戀是這樣。

    對于景峥來說,母親是他溫良恭儉的來源,也是他陰暗夢魇的開始,袁豪就是他的蔡加尼克效應。

    所以程霧宜才會在林明達叫她去當誘餌吸引袁豪的時候,那麽堅決地就答應了。

    “你說過的,你不喜歡別人用自我犧牲表達愛意。”景峥在她耳邊說道,“所以,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想騙你。我不想再因為要為你好所以瞞你、傷害你。我很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想,或許你也是如此。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應該都由我一個人決定。”

    又被他摟得緊了點。

    程霧宜右手拿着詩集,左手撫上男人的背,輕輕拍拍他:“聽說過幾天又有寒潮,千鯉村可能會下雪呢,你記得多帶點暖寶寶,到了每天都要幫我貼。”

    “……”景峥放開她,靜靜看她,喃喃叫她的名字,“程霧宜……”

    女人拽了拽男人的黑色羊絨圍巾,她有些用力,讓他低頭。

    “吶。”她笑容裏有很明媚的嬌憨,吻他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以後我不會踮腳了,想吻我的話,只能你主動躬下身來。”

    景峥一愣,複又淺笑,那顆淚痣被吻暈染得溫柔、再溫柔。

    “好。”男人咧口,彎身主動輕啄了她的唇角。

    門開又合,蝴蝶風鈴像是在尾峭的冬天唱一首有花香的歌。

    來往的高中生經過,大多數人沒注意到角落,但也有注意到的,拽住朋友的衛衣帽子捂嘴觀看。

    景峥和程霧宜也是在他們這個年紀相遇的。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那個哪哪兒都挑不出錯來的五好班長,例行公事地叫她,這我們班程霧宜。

    後來是我們阿霧。

    現在,好像終于是可以叫她——

    我的阿霧了。

    程霧宜手上那本詩集被風吹得亂飄。

    風正巧在讀詩集中的那句——

    「你看,這光轉瞬即逝,但你還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詩集是餘秀華《風吹》,是我放在文案的話。

    這章大改過,但算是我自己比較滿意的改動,希望大家也會喜歡啦,世界晚安!!!

    *[來自wiki]蔡加尼克效應(Zeigarnik effect),也稱為蔡氏效應,是心理學名詞,得名于蘇聯心理學家布盧瑪·蔡加尼克。相較于已經完成的工作,人們比較容易記得未完成的,或是被打斷的工作。蔡加尼克效應與初戀常常連在一起,人們在青春期戀愛時大多都是純潔而美好的,并且都是懷著與對方天長地久的心态。然而,初戀往往都是稍縱即逝。根據蔡加尼克效應,人們比較容易記得未完成的事情,因此初戀都是留給自己的印象最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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