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营长突然闯入,举枪愣在原地。
静训一把推开文青江,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渣男”!
“静训姑娘,我……我……”被扇了巴掌的放映员羞愧难当“卑职假冒军官书信示爱罪该万死”他掩面致歉。
这突如其来的“情敌”一副单薄样子,让人恨不起来,文青江扶扶帽檐儿掩饰尴尬,向雪怀则耸耸肩,收起枪。
静训写小文章给刊物赚取稿费,一天接到名叫醉思凡的军官来信,说因赏识她文笔,从报馆索要地址,寄信过来,称执行任务无法见面,二人便有半年书信往来,他隽永的文笔,实则来自私塾老先生,这小子有过一面之缘,爱慕她才貌才出此下策,后来见面被识破,隧逃之夭夭。
初恋被骗,静训更多的恨自己为何轻信他人。
初吻被夺了去,以为是焦糖,不想自己行如木头,吻的真切的他是否失望了?让营长看到这一幕对文青江不利,就在她举手无措时,醉思凡突然出现……
她心乱如麻,悔恨参半,为醉思凡丢下一句“只希望你做好现在的工作,别放弃写作”后便失落的离开。
枪声似乎也随着一记耳光戛然而止,外面恢复平静。
一起走下楼梯的时候,向雪怀用调侃的语气说“逢场作戏的不只是男人,我说过”
文青江停下来,从上衣内兜摸出烟盒“都是给人看的,棋逢相当,不必当真”说完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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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青江加大了训练力度,学员们纷纷叫苦,宋卓声洞悉到教官心事,晚饭后去宿舍找他。
宋卓声真诚直率、善良听话,对未来抱有积极态度,尤其说起时事就鸿篇大论。
他小声地“就在7号晚上,他们秘密杀害了二十几个人,其中有五个是作家,最年轻的才21岁”
“为了争取思想界和文坛话语权的阵地,我觉得还是值得的,你觉得呢”文青江一脸严肃地问。
“哦,不是,教官,我并不是站在那边的意思”宋卓声急忙解释,文青江拍拍他的肩“如果我是你就选择不站队”,宋卓声费解地摸头,接着他表示了对方学敏的认可,几乎把她的独到见解复述了一遍。
“你见过她了?”文青江为他续水时问。
“哦”宋卓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辩解道“嗯,她总是说要请教我一些问题,实在不好推脱”那表情好像自己很不情愿,女孩一头热似的。
“我看你比谁都愿意!听好喽,我们是有纪律的,禁止再见!”
“啊呀,教官,知道了”他埋怨地嘟囔着,“人家李静训都病了”
文青江倒水的手停顿了一下,但也没再说什么。
“教官,你倒是问问她的情况啊”宋卓声快被急出病了。
“查寝之前回去吧!今晚换你站岗”他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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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科长进去的时候,向雪怀正双腿搭在桌子上,科长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向雪怀就抽出其中一张来看,那是一张从月报撕下来的艳丽女星封面,他冷笑,“这个文青江私下趣味比较低级”方科长报告着盯梢的结果,“这就是你这几天的结论?!”向雪怀张着嘴问他,他也张着嘴回答“啊,是啊”,向雪怀把纸团儿砸向他凑近的脸,嘴里骂着“滚!”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扒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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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训,李静训”方学敏几乎是跑着到静训家里的,她提着一个大袋子,既兴奋又疲惫。
她让静训重新躺回床去,为她把毯子盖好。
“看!这是什么,漂亮吧?”她从背后拿出一束茶花来,静训很感激,学敏帮她插到了古瓷花瓶里。
“燕窝、荔枝、龙眼、杨桃”她一件一件地掏出来,“让你破费了,干嘛买这么多?回去时给伯母带些吧”,学敏没再说什么赶紧去煮粥了。
“这两天没好好吃东西吧?”学敏担忧的问。
“叔叔为我煮了一些粥”
“给我讲真话,你是不偷偷哭了?”
静训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我躺在床上,不记得是否吃过东西”她向最好的朋友倾诉着失恋的痛苦。
“看他那天替你解围的样子,不像是那种人”接着她神秘的“不喜欢为什么还亲嘴儿呢?”
“谁知道”静训害羞了。
“好好照顾自己,多看看那束花心情就好起来了”学敏临走时特意安顿她。
“山茶花?可这里没有哇”
“这里有,而且是唯一一朵”
“哦?在哪儿?”
“她现在就在我面前”
静训看着桌上的山茶花,想起文青江的话,于是下了床,想去闻闻,却发现了夹在花枝里的纸条:文先生预订的花,连同吃的一同送到方学敏处,显然,花店的忘记撤掉纸条了。
原来他心里牵挂着自己呢,静训露出欣慰的笑,相思病也瞬间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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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雪怀一接到松下先生的电话就马上赶了过去。
山花漫山遍野,文青江带学员来进行地理测量。在午休吃干粮的时候,宋卓声看到文青江独自坐在一块儿岩石上,看着远处的风筝发呆,于是朝山顶跑去。
“给你教官,新装的山泉”宋卓声递给他,文青江接过来喝了一口“放风筝的一定是个孩子”他满怀憧憬。
“是的,孩子的眼眸是最纯真的”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放风筝,我父亲就经常带我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文青江变得忧伤起来。
“那您的父亲现在在哪儿?”宋卓声试探地问。
他思绪被拉回来,并没有回答,只是说“测量时间到了”于是俩人朝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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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洁净的日式房间里,松下先生和向雪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先生,这是家父收藏的寿山石,我特意为您打造了印章”向雪怀将礼物推到松下面前。
松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为向雪怀倒上一杯茶,“我在宪兵教习所当教员的时候,你就和我最亲近,我指定的书你很快就读完了”
“谢谢先生夸奖”
“后来他们成立了司令部,就不用我了”
“我知道,您这次帮我纯属私人交情,等这个事情办完了,我会提出申请,给您名分”
“指纹解释权还是在我们手里的”
“是,是,到时出于需要会亲自请您过去的”
听到此话松下才表现出满意,他从茶几下取出那个仕女图茶杯来,另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到木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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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的李静训和叔叔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李荣戴起老花镜,边看报纸边喝茶,而静训在一旁织袜子、看书,每当此时,屋内静谧恬雅,暮色打在藤椅上,叔叔有时候会打盹儿,静训会为他盖上毯子,她觉得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可有人偏偏要打乱这份宁静,方科长带着两个部下使劲敲开门,直冲进屋就将李静训五花大绑,正在织的袜子掉在地上,叔叔也被吓得惊慌错乱,可他毕竟是在报馆工作的,所以在危机时刻表现出他的老练来,他挡在侄女面前义正言辞地说:
“抓人得有证据!你们为什么抓她?”
“窝藏共匪!”
“纯属诬陷!”李荣向前一步愤然喊道。
“再废话,连你也一块儿抓去”
“请出示你们的逮捕令!”
方科长推开他,“什么逮捕令!我们特务科就是命令!”他对倒在地上的李荣置之不理,直接将那个惊魂未定的姑娘带走了。
李荣跌跌撞撞来到报馆,给方学敏打了电话弄清了来龙去脉,最后他决定明天一大早到总政部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