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西躲在家里平常的一天,该出去上班的上班,该学习的学习,所以当有人拜访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有空。
阿姨敲响了她的门,带着她下楼。
“小西小姐,情况就是这样的。”
阿姨和她说,眼前这个看着很年轻的孩子是陈冲和喻言资助的孩子之一,前几天在家里画的画,回去后因为被其他孩子搞脏了所以没法如期交作业,于是今天想来再画一幅补上去。
她把孩子带来给梵西做决定。
“您放心,我会很安静,不会打扰您的……”
眼前的少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颤了又颤,耳朵红得厉害。
梵西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可能孩子会有些害怕,所以她尽量保持着友善。
“哦哦,就这样是吧,没关系的,你去吧。”
左右也是一个小可怜。
孩子也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和她提出这个请求。
“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的,不麻烦。”
越不周这才抬起头看她,很快很轻的目光。
羞怯却没有因为这短暂的时间变得有半分减少。
仍旧很局促。
唉,算了。
“阿姨,没事了,我带他去吧。”
“好……”
阿姨多看了梵西一眼。
越不周也仓皇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低下头去。
梵西问他:“我是长在地里吗?”
越不周下意识想点头。
是,太阳花都是长在地里的。
他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带子,整个人连红带白的。
他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的。”
“所以我说,不用对我低着那么低的头。”
她说着话,挑起了他的下巴,又戳了戳他的脊背。
本该暧昧丛生,可她偏偏一本正经:“会驼背的,那样,丑。”
可是孩子不丑,而且挺直腰板后还要高她大半个头。
“……”
这个世界不礼貌了。
“你跟我走吧,我刚好要去后面走走。”
“嗯,谢谢姐姐。”
梵西脚步一顿。
什么清清冷冷的高中生的声线啊!
是辣条还是大提琴果然一听就知道!听着好爽啊哈哈哈哈哈!
心理变态但是但是要脸要皮的梵西回头看了他一眼。
啊啊啊啊啊!
不是超绝辣条音也就算了,长得居然也这么可口。
整张脸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会好好打理自己的好孩子。
“你是艺术生吗?”
“嗯,我家里人不支持我读艺术,因为花销太大,是叔叔阿姨帮助我才能学自己喜欢的画画的……”
“哦哦,这样。”
梵西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话在嘴里炒了一遍结果只能问:“那你文化课还好吗?有想考的大学吗?”
“文化课还过得去,想考的大学……还没有。”
原本梵西已经准备好一套话术了,可是他还没有想考的大学,只好把后面半句砍掉,只说前半句——
“那你好好学习。”
“我会的,谢谢姐姐关心。”
梵西摆摆手。
顺嘴的事。
不知道还要和他说什么的梵西闭上了嘴。
可是脑海里还是感觉有什么事要问他。
可是是什么呢?说不定他说说话她就能连带着想起来了。
可是跟在身侧的少年安静得像是吞食了哑药。
啊……她身边还真没有要这样安静的人呢。
嘶……好像有,但是他们也乐意和她沟通,显得话也没那么少了。
“那你以后有空可以找我玩哦,我很有空的。”
可是说完就想到人家一个高中生,她是是个闲人随时有空,人家可未必有空。
啊……社交果然好麻烦,要考虑的事情那么那么多。
越不周悄悄看她皱起的眉头。
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越不周越来越谨慎地跟在她后面,不发一言。
终于想起来有什么要问的梵西突然停住脚步,身后的越不周没收住脚步,就要往她身上撞的时候伸出手扶住了她的双臂。
梵西连呼吸都放慢了。
躁动的氛围轻易让她嗅到了空气中皂角的气味——或许这是属于他的气味。
“……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在梵西眼前,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
这能戳吗?
“不行。”
系统出声打断她。
“还有,把你肮脏的眼神从人家小孩身上移开。”
梵西努努嘴。
切,不看就不看,她回去戳陈淮西的。
“没事没事,又没有真的撞上来,是我突然停下来不对。”
小孩很快就松开了手,连看也不看她。
“真的对不起。”
越不周又在道歉。
“真的没关系,你要是真的想道歉的话,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
系统:“喂,把你的眼神收一收好嘛,这孩子才多大?”
越不周怯生生的眼神无端就是很能激起梵西蠢蠢欲动的凌虐欲。
“不是更赤鸡了吗?”
“啊啊啊啊啊不许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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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个孩子啊!
“宿主你就不能喜欢点正常人吗?”
梵西咳了咳。
“……我身边到底有什么正常人啊?”
还有,她是什么正常人啊?
系统:“嘶——”
左思。
右想。
好像,真的没有。
完了完了,那她一直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岂不是很危险?!
趁着系统还在把自己思考成乱码的形状,梵西已经上手了。
她捏起越不周的下巴。
“人类的男孩,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走到树底下的两人相对而立,梵西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看他像只小白兔一样无措,在禁锢下躲闪着她的目光。
越不周有些抗拒她的主动。
——不知道她有没有对别人也这样。
想来是有的,那个纵容她的哥哥,那个和她牵手的哥哥,那个罔顾人伦,哄骗妹妹的混蛋……他酸涩地咬住口腔里的软肉,但是他软弱无能,连触碰她他也不敢,只是双手无措地在抓紧背包带子。
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开始泛白。
沉迷在霸总游戏里的梵西执着地困住他,似乎不能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的话就决不肯松手。
甚至两只手都抵在他身后的树干上,来了个诡异的“树咚”,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两人谁也不肯往后退一步。
直到桃花树颤动起来,但不是他们有了新的动作。
是风。
那日未能同时吹到他们身上的风又一次来临,飘不到的花瓣也是,悄无声息,跟着风,来了。
桃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片又一片,遮住少年心动的眉眼。
梵西伸手给他拿开,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直到完全看不见他。
“不周。”
越不周说,他慢慢移开梵西的手。
少年完整的眉眼逐渐出现在眼前,听见他对自己的介绍。
“越不周。”
“越,不,周。”
梵西咬着字,给他重复了一遍。
于是那天,越不周迟钝地,终于真正抬起头看她。
于是那年,纯良的孩子把自己胆怯的真心全然交付,不计后果。
于是后来,心甘情愿被牵绊,被困在牢笼,全因为爱。
梵西松开撑在树干上的手。
掌心被粗糙的树皮蹭红了一点,但很快就能消下去。
她关心的事——“统子,我名字好听还是他名字好听?”
被点名的系统:“我觉得好听。”
“谢谢。”
谢个屁?
关她什么事了?
梵西不理它了,她拍了拍越不周的肩膀,很高兴似的:“越不周,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梵西。”
他此刻合理怀疑他是否能在梵西面前接受她的祈祷和祝福,并接过她所授予的剑和腰带,摇身一变成为她的骑士。
而在未来可能出现而现在尚未到达的授勋仪式上,她会不会亲手用剑背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三下,亲自赋予他这份荣誉。
“梵,西。”
越不周细细体会了一会儿这个名字,体会这个名字光明正大从自己嘴边说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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