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羽三个字,成功让席宴溪一顿。
因连续熬夜而有些憔悴的脸上浮上一抹红色云霞。
她疑惑:“你怎么知道齐公子?”
“这还用特地打听么。”席宴泽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席大小姐痴迷于一个商人的事,早就传遍了全府了。
不过席宴溪以后嫁给谁,跟他可没关系——嫁得好又不会给他好处。若是遂了她的心愿就能把手串给他……
席宴泽不介意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然而,他得到了席宴溪的又一记白眼。
这珊瑚手串她虽然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如今严清清跟席宴泽都在费尽心机将其弄到手……
这么多人争,那她就更不能放手了。
“用不着。”她端起碗继续干饭,头也不抬:“百合!”
“欸!”百合走到席宴泽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席宴泽脸色一沉,黑着脸甩袖离开了。
“嗤,脸可真够大的……”席宴溪嫌弃撇嘴。
他又不认识齐安羽,能怎么帮?
何况席宴溪可不觉得,让齐公子爱上自己还需要别人帮忙。
席宴溪吃着吃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今天的药还没吃!百合,快把药拿来!”
那位厉害的神医可是说了,这药吃了不能停,一旦停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她摸了摸自己瘦了些的脸蛋,满意极了。
她这些日子没去找齐公子,就是为了等她瘦下来之后,一下子被她惊艳住!到时候那病殃殃的严清清,还有什么吸引力?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她就会瘦下来……比严清清还要瘦,还要好看!
这样想着,还没吃完的饭就被推到一边,不吃了,争取能瘦得快一点。
席宴溪抚着腕间的手串。
看样子,她眼光还挺好?
看中个这么多人喜欢的。
她美滋滋地想象着自己瘦了之后,这条紧紧箍在她手腕上的手串灵活地在她腕间移动,自然垂顺下来,必定更好看。
但席宴溪没想到……她没能等到那一天。
第二天起床后……
那串粉白色的珊瑚手串,又双叒叕不见了。
*
虞清颜甚至要比席宴溪早一步得知手串丢了的事。
她听着暗卫的禀报,啧啧称奇。
她愿称之为:手串历险记。
这手串的一生,当真是精彩啊……
晴蕊告诉她,八九年前,海边的一个小国进贡过一套粉白色的头面,包括发簪,镯子,项链……但这一套的色泽净度要更好,虞清颜七岁那年的除夕宫宴上戴的就是这一套——不过,并不包括手串。
手串大概是用边角料做的,品质都更差,只是算是个饶头,所以被随意丢在了库房。
正托着腮听着,清风苑外就传来席宴溪大吵大闹的声音。
“严清清!你给本小姐出来!”
花容就站在卧房外的长廊下,席宴溪碍于她在,不敢硬闯,只站在院子里叫骂。骂着骂着,她的声音陡然顿住。
“……阿红??!”席宴溪仿佛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被她卖给了怡红院么??!
刚上完厕所从后院回来的雨霁一僵。
对于席宴溪,她多少还是有些怂的。但又一想,她现在可是帝姬殿下的人了,于是大着胆子反驳:“奴婢名唤雨霁。”
……才不是什么阿红!
席宴溪气乐了。
虽然阿红换了好看的衣裳,戴着首饰……可当她是傻子呢?这都认不出来?
“我们席家,可不是随便什么青楼妓子都能进的!”席宴溪吩咐身后的嬷嬷,“把她给我抓起来!”
雨霁惊慌失措。
花容皱了皱眉,正要上前阻拦,卧房内的人三两步走了出来。
“本d……小姐的人,谁敢动?”虞清颜随手抄起门口的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冷笑一声,“你动她一根头发丝试试?”
早就看你不爽了。
她在手里颠了颠鸡毛掸子。
还挺趁手。
待会儿叫晴蕊去将席云淮请来,别她揍一半没电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病秧子还是那个小病秧子。
弱不禁风,一吹就倒似的。
但那气势汹汹的眼神,让席宴溪莫名怂了,后退了半步。
“……‘你的人’?你招妓?”
虞清颜:“???”
她什么脑回路?
雨霁热泪盈眶,赶紧躲到虞清颜的身后。后背忽然感觉有些凉嗖嗖的,她疑惑扭头,对上阴竹凉嗖嗖的目光。
雨霁:“!”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往边上挪了挪,离虞清颜远点。却不料被阴竹按住了肩膀,重新推到了原位。
她愣了愣,抬头看向阴竹,阴竹却不再看她,冷着脸站在虞清颜的侧后方,冷冷地盯着席宴溪。
席宴溪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对,瞪大了眼睛,“你把她买了?”
“不行么?”
席宴溪看了看雨霁,又看了看虞清颜,明白了——她们早就勾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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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红故意惹恼她,也是为了得到卖身契!
她恶狠狠地瞪了雨霁一眼。
敢背叛算计她……这事儿没完!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席宴溪看向虞清颜,理直气壮道:“把我的手串还给我!”
“你的手串?”
“对!”席宴溪冷笑,“就那条粉白色的珊瑚手串!你别跟我装傻,阿红早就被你买通了吧?手串呢!”
虞清颜再次被席宴溪的厚脸皮惊讶道。
偷来的东西丢了,就去找正主索赔?
她十分好奇席宴溪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过……她眸光闪了闪,忽然笑了。
“手串不在我这儿。”
“你少装蒜……”
“但我知道,它在哪儿。”
*
绿绮经过诸多波折,终于得到了这串手串。
她十分宝贝地将手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对着阳光仔细欣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回满意了吧,小祖宗?”白公公叹息道,“为了你,我可是连掉脑袋的事儿都做了!”
绿绮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道:“我十五岁那年,还在宫里当值。那年除夕,瑶光宫的女官捧着这套粉白色的珊瑚头面送去给帝姬。”
她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
“皑皑雪光中,那套头面漂亮极了,皇上真真儿是疼爱帝姬啊……那时我就想着,我要是能戴一下该有多好。”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可算是完成了当年的心愿。
绿绮愉悦勾唇,将自己的手给白公公看:“看,我像帝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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