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自然夸她:“那当然,像极了!”
绿绮咯咯地笑。
“死鬼!”
她扭着腰肢,戴着新得到的帝姬同款手串出门显摆——白公公是榕城公主府的管事,绿绮可以明目张胆地偷懒。
白公公:“那席二那边……”
“以前怎么样,还怎么样。”绿绮嗤笑一声,“一个五品芝麻官的庶子,还真妄图见帝姬?做他的春秋大梦。”
出了门就是通京街,绿绮路过胭脂铺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点。她没有注意到繁华的大街上,有个微胖的健壮少女死死盯着她的手腕。
“就是她?”席宴溪磨了磨后槽牙。
严清清说,她看见席宴泽偷了手串,送给一个漂亮的宫女。如今瞧着,的确是挺漂亮,鹅蛋脸杨柳腰……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一想到她的宝贝手串被那厮偷去送给心上人,她就恼极了。
她娘还是太心慈手软了,黄姨娘母子这些年越发胆大,甚至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等她把手串要回去,再好好跟席宴泽算账!
百合道:“应该是,瞧着她刚刚从公主府出来的……小姐!”
她赶紧拦住气势汹汹要冲进去的席宴溪,谨慎道:“她毕竟是个宫女……还是客气一点吧。”
“宫女怎么了?不也是个贱婢!”席宴溪会怕她?
笑话!
要不是席宴泽那厮咬死不承认,还溜得贼快……她才不会亲自来找一个贱婢呢!
百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勉强劝住了自家小姐。还不知对方的底细,万一她是帝姬的心腹呢?
万一随便朝帝姬撒撒娇……帝姬就会凤颜大怒呢?
到时候找席家的麻烦,岂不是轻轻松松?
百合见席宴溪冷静了下来,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被再次提了起来——
“站住!这手串,席宴泽给你的吧?”偏僻的小巷,席宴溪叫住绿绮。
她有备而来,带了几个壮实的仆从。随着席宴溪的话音落下,仆从们堵住了绿绮的去路。
席宴溪伸手:“还给我!”
绿绮:“?”
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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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注意的屋檐上,坐着一个一青绿色衣裙的少女。
其实虞清颜并不是拱火看热闹的人,她只是路过……好吧,她就是。
虞清颜咔嚓咔嚓嗑瓜子,走在了吃瓜最前沿。她将瓜子递给一旁的晴蕊她们,几人排排坐,托腮看戏。
“以后那手串就叫小粉了。”吹着暮春的暖风,虞清颜惬意眯眼。
这么厉害的手串,值得有个名字。
咔嚓咔嚓。
她吐了口瓜子皮,“古有二桃杀三士,今有一串勾三人啊。”
唔,绿绮看着娇滴滴的,力气还挺大,两三个婆子才勉强按住。
“……大胆!我可是殿下的宫女!”
席宴溪冷笑一声:“我还是陛下臣子的千金呢!”
绿绮不甘地大喊:“你就不怕我告诉公主殿下,让她治你的罪么!”
席宴溪感到可笑,只当她是在放狠话。
绿绮的确是在放狠话。
但奈何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绿绮没有靠山……她自己会制造靠山呀!
她怨毒地盯着席宴溪的背影,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裙上的灰,阴着脸回公主府。
“你家的严小姐还挺爱凑热闹的呀。”云水间顶楼,视野开阔,一推窗就看到屋檐上的那抹淡青色的身影。
连离染探头探脑,“欸?小巷里带人抢东西的,不是你那表妹么?”
“别乱叫。”席云淮侧靠着窗框,目光落在咔嚓咔嚓嗑瓜子的某个小病秧子身上。
什么叫’他家的‘……
微微发热的耳根被清风吹拂着,很快便恢复如常。他问:“叫我来什么事。”
“我听说,你最近在找危玄的下落?”连离染生得清秀柔美,动作却甚是狂放,大大咧咧支着腿坐在窗台上,“要我说,你还不如考个状元让皇帝帮你治她呢。”
连离染长臂一伸,勾了个桃来啃。
他虽然看不惯席云淮——自从他哥认识了这小子,他的地位直线下降。
……不知道的还以为席云淮才是他亲弟呢!
不过就算这厮冷冰冰的像个冰块,但连离染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才华,也很有能力,也不怪连君弦会引为知己。
席云淮简言意赅:“先试试再说。”
若是危玄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般厉害,能治好小病秧子更好。若是不能……
那就只能冒险带她去那个危险的地方了。
小巷里,席宴溪跟绿绮已经离开了,青绿色衣裙的青嫩小病秧子也站了起来,扑了扑衣裙,被云裳勾着腰肢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连离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嚯”了一声。
“好厉害的轻功。”
他托着腮若有所思,“严清清当真只是个寻常的商贾小姐吗?”
武功这么高的武婢,可不是花点钱就能随便买到的。往往的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千挑万选,自小培养,才能百里挑一,选出这么一个武功高还忠诚的死士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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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有钱人,可经不起这般耗。
“不然呢?”席云淮看了他一眼。
若是真什么世家大族的千金,能来席家挑选夫婿?
不过小病秧子说她不喜欢席宴江,也不会嫁给他……可她为何还要待在席家呢?
席云淮沉思。
……难道,是因为席宴泽?
“哼,恋爱脑。”连离染撇嘴,小声逼逼:“……迟早要栽在女人手里。”
“不过你那心上人的确需要好好调调,不然日后跟了你……恐怕会受苦。”连离染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席云淮:“?”
他又不是真的如此落魄,那些只是装给席家人看的。暗地里,他是凤栖楼的左使,积蓄也不算少,为什么会受苦?
连离染的目光掠过某处,笑嘻嘻地意有所指:“我跟你一起洗过澡。”
席云淮:“……”
他转身就走。
“还害羞了。”连离染抱臂笑,“你都没反驳我刚刚说的’心上人‘和’跟了你‘!哼,闷骚男,你就是稀罕人家,装啥大尾巴狼……嘶!”
叭叭儿的连离染迎面被砸来一个桃,他连忙去接,差点儿被砸来的惯性带着掉下楼。
席云淮提醒:“你哥今日可不在。”
“……”连离染老实了。
他心里腹诽,这男人心是冰做的吧?认识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凶,老欺负他!
但是又想到他对严家小姐的态度……
连离染抹了把脸。
行吧。
某些人即便有颗冰做的心,在心上人面前也是火热的。
……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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