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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决绝
    歹徒二人暂且绑在客栈,交由小二看管,不明他二人是否真为李授衣授意杀害招财,不可押到李国官府。

    马车轮子运转,一路到京都皇城大门外,招财愁闷不解,窝着一肚子气。

    值守的士兵见闲杂人等不守规矩过来,立时刀剑相迎,呵斥,“站住!”

    她心情忐忑,躁动的心不安宁,“麻烦你们进去向正殿通传一声,就说张招财从云国来找皇上,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士兵遵照上面意思,凡事只看,“令牌?”

    招财秋波微转,迫在眉睫时想到一人,“我去找李袁之要。”话撂下,转身跃到马背上,匆匆赶去。

    即墨谏言纵身跳到马背上,去追赶她。

    近乎一年时光,京都物色尽改,她对沿途的路不大熟悉。

    向着路人打听,一路到了摄政王府。

    “小财!”即墨谏言身姿挺拔如松,沉沉雾色下,俊美绝世容颜如云雾后徐徐而来的仙人,在路人驻足围观中,缓步向她走来。

    回眸顾盼一眼他,她纤细皓腕紧扣摄政王府大门,大声喊,“袁之!袁之,李袁之!”

    须臾,王府小厮打开旁边小门,领着三两个人,踱步过来,一脸怒气,“喊什么喊?世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招财对着小厮急切地说,“拜托你,帮我叫袁之出来,就和他说,招财来找他。”

    定是上赶着来倒贴给世子当小妾的女子!小厮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细数这已是第二十六个上门慕名来勾引自家世子的女子,没好气,“不行,管你什么招财,或是进宝,我家世子压根不认识,更没提过,识相的话赶紧滚!”

    “我是李授衣的人,你让我进去找他。”

    小厮瞪着眼前目无尊卑的女子,大呼,“竟敢直呼陛下名讳,来人,送去官府严加惩处。”

    未等身后人动手,即墨谏言一把扼住小厮的脖子,眼神冷厉,活像地府权力滔天,掌控人生死的阎王爷,“你家世子究竟在何处?”手上力道更重,掌握不致命的分寸。

    小厮无力地挣扎,声音模糊孱弱,即墨谏言松了手,“世……世子早上去迎亲,陛下新娶的宋国皇妃,这会儿迎亲队伍该到京都外了。”

    真的娶了!还让袁之亲自去迎娶。板上钉钉的实话入耳,似是火烧的铁,狠狠灼烧她的心,胸口堵的慌,两眼一黑,眼前世界天旋地转,极不真实,一茬又一茬噩耗,她被套入重重阴暗梦境中,接连醒来,承受源源不断新的痛。

    明明离李授衣很近了,却像是被分隔在星河与阴郁深渊两地,天上那一端的他两耳不闻,深渊里她身陷桎梏,插翅难飞。

    明明和他有一线可能,却连连被否定,初次爱一个人,就这样被否定了。

    以后呢?不,不能因为这一个人否定别人,只是以后绝不愿意轻易尝试。

    即墨谏言扶住重心不稳的她,她背部撞上宽大的怀,一心想离开,他牢牢抓住她的双臂,不放开,“小财!”

    身体里压着一口沉闷顽固的怒气,心痛的感觉一点点吞噬她,不断重复,“谏言,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孤带你走。”他傲睥令她痛苦的摄政王府,抱着她坐到马背上,在她身后护住她,想给予她更多温暖,护着他所珍爱的女子。

    当年执剑,披上铠甲,磨炼意志,不惧鲜血,不畏生死,为已死的小如,曾承诺此生会成为像她父亲一样的盖世英雄。今后真心爱护的人是小财,只能是她。

    策马回到皇宫城门,荆阅明转交一封书信给招财。

    他们离去时,荆阅明从包裹中翻出大将军府与李授衣通讯的令牌,戍守宫门的侍卫转交头领,换来一封早已备好的书信。

    忍耐着欲死灰复燃的心,招财拆开那封李授衣前时写好的信,一阅熟悉的字体,感到触目惊心。

    他说,财财,朕对你的感情淡了,朕是李国的君主,怎能因你一个小女子而背弃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若你能接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朕便派人前去云国娶你为妃。皇后之位,朕允诺给后宫中先生下龙子的妃子。

    他说,财财,朕知道你脾气倔强,必定不会应允,你我之间不如就此结束,从今往后,朕不再是你的衣哥,是堂堂李国的君王,心系万千子民的。能放在心上的,惟有家国大事,绝无儿女私情。

    他说,财财,忘了朕,识得你心痛,朕忍了许久才给你这唯一的信笺,长痛不如短痛,你离开吧!朕早料到你会来,信笺是九月写下,候你多时。

    妻子,不是妻子吗?真的生疏了?这是真心话?李授衣,你不是说自己一向重守承诺,现在彻头彻尾反悔了!

    招财反复确认,冲到算命先生的摊子前,顺着记忆里他信上的字以她的字体写一遍。

    几番对比,无比肯定,她临摹他的笔迹数月,乍看之下二人字体相近,真正细看,其实他的字体更为刚正,坚韧,简练。她的字多了几分柔,写他的名,总有拖泥带水。

    即墨谏言瞧她反复确认,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手夺过她手中的信笺,“别再看了。”修长玉指稍一用力,将罪孽深重的信纸撕开一道口子。

    “给我。”她双手颤抖着接过。

    众人看着她,想来她是要护着信,放置于包袱中带走。

    瞬间,信笺粉身碎骨,化作碎屑,于空中纷纷扬扬飘动,坠落在地。

    撕了,也就不存在了,李授衣说过,感情淡了,便是不再喜欢。

    离开,她会乖乖听话,听他的话离开他。

    往后再也不要来打扰,她也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爱,变成恨吗?

    不要,坚决不。

    惶恐不安来,伤心痛苦归。

    坐在马车上,离开京都途中,招财亲眼看见李袁之骑在高大马上,率领万千兵马亲迎宋国嫁来的女子,火红的花轿里,坐着看不清容貌的如花美眷,是李授衣的妻子。

    外头喜气洋洋,声势浩大,有多风光,心便由多痛。

    招财吸了口凉气,身心无限寒意,似是被浇了个透心凉,绞痛的感觉如千万把利刃砍过五脏六腑,生生折磨得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不就是失了恋吗?她这样安慰自己,滚烫泪珠不争气的划过脸庞,头埋进臂弯里,在人多的地方控制不住情绪真是种折磨。

    “财财,有我在。”颜输棠抱着她,满眼不忍心,原以为会在此处与龙疆相逢,若歹徒口中是事实,她不必再与龙疆在一起。

    因那位李皇陛下并非守承诺之人,龙疆一向忠诚于他,难免……

    觅得一个温暖安心的怀抱,招财紧紧抱住颜输棠,眼泪尽管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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