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招财回眸惊了一跳,是李授衣!她还以为晚上他才会回来。
“财财。”他脸微醺,整个人东倒西歪,被龙疆架着回来,像极了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
招财知晓是假象,见他那副模样,却还是眉头一紧。
“我来吧!”她扶着“醉”得重心不稳的李授衣入屋。
“龙侍卫,一别数十日,别来无恙啊,”李袁之惊喜,如今可算是多了个同伴,他拍拍龙疆的肩膀,笑道,“走,喝酒去。”
“是。”龙疆未有推辞,随其往。
屋里,招财把李授衣放倒,躺在他身侧,凑近他耳畔道:“衣哥,醒醒,不用演了。”
他无动静,睡着了一般。
招财一怔,莫非真的喝醉了?
她替他脱靴,抬他到床上安枕,为他盖好被子。
出门打了盆水进来,她拧干湿脸巾,轻轻替他擦脸。
“财财、招财、财财……”他呓语,一直是她的名。
招财心花怒放,够意思,给面子!
“衣哥、衣哥、衣哥。”她俏皮地凑近他耳畔,回应他的呼唤。
对方声音渐息,转为轻微的鼾声。
招财确认,睡着了,不好玩了。
端着水盆,轻手轻脚出门。
如今的钱,忙于李袁之的婚事上,她那未成形的店铺,只得暂时胎死腹中,待来日再物色新的铺子。
沈水兮回去了,刚才听见李袁之和龙疆也去喝酒了,施凝蕊待在屋子里,不知是在做什么。
招财倍感无趣,跑去街上买齐各种面粉,食材,回到厨房试验小时候跟着大人学会的米线、卷粉、凉粉做法。
她一一试验,每种只做一小部分,先从最简易的凉粉开始,锅里烧着热水待用,把豌豆粉倒入盆中冷水里,搅拌均匀,锅里水开,慢慢倒入豌豆粉水,边倒边搅拌……
忙活到天黑,照着小时候大人们教的方法做出像样的三样半成品食物来。
招财与施凝蕊吃过饭,她洗漱完,一切繁忙的事过后,整个人精疲力尽,回屋倒头就睡,此时醉酒的李授衣仍沉睡不醒。
*
天明时。
半梦半醒间,招财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压在自己脸上,想骂骂咧咧让那无耻的东西下来,却发现连嘴巴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她一个激灵,猛然睁眼,眼前是一双明亮璀璨的眸,意识到是李授衣在吻自己,惊吓感一扫而空,转为小鹿乱撞的心绪。
“你醒了。”见她醒来,李授衣起身,守在床前,目光所至皆是她。
“嗯。”
招财两颊染上一抹霞色,嘴角洋溢着笑,许是他方才亲了她,心里有几分羞,想起典当金玉给李袁之当彩礼,别过头起身。
她莲步微移于梳妆台前,取出木盒坐到他身侧。
“你这是做甚?”
招财向他解释:“袁之要娶沈姑娘,虽然是为了救沈姑娘脱离沈家而假娶,但对外是真事,需要彩礼。”
“哦,你不是说你捉襟见肘,”李授衣迎着她的眸光,朗朗一笑,如明月清风,美好醉人,“财财,莫非你还藏有私房钱?”
她笑了笑,眉眼弯成月牙状,打开木盒,将里边所有东西亮在他眼前:“是啊!这私房钱都是你给的,把你送的东西抵出去,我肉疼,但为了袁之和沈姑娘这两个朋友,唉,算了,这些东西当了也没什么,因为我有你就足够了。”
“不用,”他摇了摇头,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自桌上拿来几张沾着墨的纸,是房契和银票,“这些你拿去,去做你所想做的事情。”
招财惊愕,伸出一只手接过那一沓房契和银票,草草扫了几眼,感觉自己手上的是好几斤黄金,沉甸甸的。
“这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商铺房契?”她惊喜之余,也觉心情沉重,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多钱在手里。
“是。”
她心里被感动的感觉填满,太好了,太踏马好了!
招财抑制住心头的激动,此刻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对着李授衣问道:“衣哥,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出手阔绰,这得多大资产支撑着!”
他轻笑一声,勾着的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子,也不瞒她:“本王外祖父是云国贵族,也是六国中声名远扬的富商,底下有不少矿队,本身经营多种生意,母妃是云国贵女,外祖父膝下惟有母妃这位子嗣。母妃早逝,年迈的外祖父也在数年后病逝,本王继承了外祖父的家业,将其生意发扬光大,在多国有生意往来。凡我底下商号,皆有青竹标识。”
有权有势有钱,还带私有品牌标识,富可敌国,妈妈啊!真是太可怕了。
她喟叹,自己一来就抱上六国中最粗的大腿,这条件,这待遇,完全符合自己当年羡慕嫉妒恨的影视剧女猪脚。
“衣哥,你这么有钱,我追不上啊!”招财扶额,自己除了当一条混吃等死的死咸鱼,出去外面以后果真是奋斗的命。
李授衣抚摸着她的脸庞,目光柔情似水:“傻瓜,你已经得到本王的心了,何须追?”
听听,这是人话?神仙吧!这算不算商业尬吹,管它算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我张招财要定了。
她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知晓了对方的资产,莫名感觉自己真的是在抱人家大腿。
“今天你还要出去办事吗?”她不抱期望他能留下,双方都有事忙,聚少离多难免,只要情分在,没得担心。
他别过她遮挡脸庞的一缕碎发,摆出一副端肃的模样:“你猜?”
“那我猜最坏的,去,是立刻马上就去的那种。”她缓缓松了手,坐直身子。
李授衣面带疑惑面对她:“为何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招财沉思,遥想自己如此打算的最开始想法,无奈道:“因为这样,失望就会少一些。”
“傻丫头,一切事情,昨日都暂且处理完了,今日本王陪你。”他玉指轻上,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好啊!”招财牢牢攥住眉间那双温暖宽大的手掌,空落落的心似是被他全心全意的爱灌溉满。
她收好所有跟渣渣钱有关的东西,静坐梳妆台前梳洗,后与他执手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