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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番外·清醒沉陷4
    第133章 番外·清醒沉陷4

    十二月六日, 五條悟生日的前一天,芙洛拉還在仙臺出任務,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回過學校了。

    咒靈祓除完畢以後, 帳也升了起來, 露出背後同樣晦暗的天空。

    已經是晚間時分, 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在照亮着。厚重深沉的藍色正陰沉沉地壓在頭頂。氣溫随着夜晚到來而降得更低, 一場冰冷的大雨或者雨夾雪正在深藍雲層裏翻滾醞釀,她聞到空氣裏逐漸濃郁起來的寒涼水汽味道。

    買好喜久福後,芙洛拉走出店鋪。路過Burberry的專賣店, 看到上新的男士冬裝, 她又鬼使神差走進去挑了一條深色的格子雙面羊絨圍巾。

    不含稅的價格,将近十萬円, 應該是五條悟一貫的消費水準吧。畢竟這個人從來不用便宜東西的。不過吃的除外,廉價色素刨冰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小孩子一樣。

    于是芙洛拉曾經突發奇想, 嘗試用忘崽牛奶投喂對方,發現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歡這玩意兒。而且喝東西的樣子也實在非常非常可愛。

    這個感受她曾經不小心在同窗們面前說漏嘴過, 換來大家的集體震驚,目瞪口呆, 差點直接把她原地扭送到家入硝子那裏去做大全套檢查。

    剛收拾好東西準備搭上新幹線回學校,新的臨時任務被派發過來,說是正好在東京都旁邊的埼玉市,有個一級任務需要去支援。

    她很快答應下來。

    任務地點就在埼玉市立浦見東中學附近,五條悟正在校內參加伏黑惠的家長會。

    例行全員大集會結束後, 五條悟再次被要求單獨留下來和班主任詳談一下。

    趁着抽空去洗手間的間隙, 他要求伏黑惠先交代清楚,到底最近又揍了幾個人, 都是因為對方犯了什麽事。這決定了等會兒他要用什麽樣的演技來盡早脫身。

    “惠覺得因為我是警察這個借口怎麽樣?超級有感染力吧。常年忙碌的監護人,激發了孩子的叛逆與對正義的向往,所以才在校園裏靠自己行俠仗義什麽的,聽起來真的特別讓人無話可說诶。”五條悟是這麽編排的。

    确實無話可說。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尚且稚氣未脫的臉上全是已經死掉的麻木感:“這個不行。您上次已經說過您是常年不在國內的家族企業總裁,并且是在談完一個大生意以後,在回國的機場行李寄存區撿到我的,這前後矛盾了。”

    五條悟茫然:“我有說過這種話?”

    “說過。”還是當着他的面說的,那一瞬間,伏黑惠真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人性才忍住了沒有直接打他。

    “可是行李寄存區怎麽會有小孩啊?”他不可思議。

    “因為您的行李被人偷換了,拿回去以後才發現箱子裏裝着我。”伏黑惠面目扭曲,“倒是記一下自己說過的話啊!”

    “行李箱?行李箱裏裝的小孩?”

    五條悟咂着嘴重複兩遍,然後當場笑成人形打字機:“哈哈哈哈哈哈哈——行李箱裏裝的小孩——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麽這種話會有人信啊!”

    “那不是要問您嗎?!”伏黑惠氣得滿頭井字亂跳,眼角都開始抽搐了。

    其他小孩期不期待長大他不知道,但是他每次看到五條悟的時候,都會對自己也要長大這個事實充滿絕望。

    不過說真的,他覺得這麽離譜的借口能讓老師相信,完全是因為五條悟這人長了一張無可挑剔的好臉。

    墨鏡一摘,火力全開。

    要是再朝面前的單身羞澀女教師眨兩下眼睛,語調溫柔點,伏黑惠懷疑就算五條悟說他是自己在扭蛋機裏扭出來的,對方也會毫不猶豫相信。

    好絕望。一股淡淡的死氣彌漫在少年眼底,并且決定接下來,不管老師想要怎麽拖延時間,他都不會同情這家夥了。

    等到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可怕的家長會,伏黑惠單手抓着背包走出教室,和五條悟一起站在校門口。

    剛剛還在呼喊着“終于結束了,我們去吃日料吧”的人,這會兒倒是站在原地,看着馬路左邊似乎是愣了愣。

    伏黑惠奇怪地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什麽都沒看到。

    六眼捕捉到的不知道是多遠之外的動靜。

    于是他問:“是咒靈嗎?”不過看表情好像不太對。

    而五條悟的回答也印證了這一點:“不是。”

    他很快朝伏黑惠看不見的那個目标走過去,而伏黑惠則別無選擇只能跟上。

    路過大半個街區,繞了好幾條路,伏黑惠終于在視野裏見到了一個應該是五條悟要找的人。

    她穿着罕見的白色高專制服,半張臉都被遮在米色的圍巾裏。淺淡的粉色長發披散在背後,被頭頂燈光莫名染出層香槟金的明亮光暈,看着就像是在發光那樣燦爛溫柔。

    看到她以後沒走幾步,伏黑惠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超過五條悟了。這讓他有些意外,不明白對方突然慢下來是為什麽。

    因為那個少女——應該是叫芙洛拉吧,入學即特級的存在,很長時間裏都被五條悟時不時挂在嘴邊的人。

    這種提起和特意需要伏黑惠知道的咒術界信息不一樣,完全是被五條悟随意和不自覺,卻又莫名頻繁說出來的。伏黑惠猜測他應該是對這個學生很滿意,甚至是偏愛,不然不會這樣。

    至少之前沒有這樣過。

    芙洛拉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只認真看着不遠處的溜冰表演。直到轉頭時,她才看到街道盡頭的五條悟,于是連忙笑着朝他揮手:“老師!”

    所以為什麽不先過去趁機吓人一跳呢?明明這家夥老是喜歡幹這種事吧。

    伏黑惠側着看了看旁邊的監護人,感覺理解不能。

    芙洛拉跑過來停在他面前:“您怎麽在這兒?也是出任務嗎?”然後看向伏黑惠,表情疑惑,大概是把他當成了任務裏解救出來的受害者,正要送他回家。

    “不是任務,是剛剛參加完惠的家長會出來,真的超級努力才結束的。”他回答。

    家長會?

    芙洛拉看着面前這個看着只有十二三歲年紀的小少年,淺翠色的眼睛瞬間睜大,連臉色都變了。

    意料之中的反應,畢竟會誤會他和五條悟是親生父子關系,不是第一次發生的烏龍。雖然伏黑惠完全不覺得這到底有什麽好誤會的,明明他們兩個長得沒有一點相似。

    但是她好像除了誤會,還有種完全緩不過神來的震驚,以及……複雜?好像完全被這個事實吓到了,呆住了,一時間所有反應能力都被抽走了。

    “前輩好像吓到了。”伏黑惠這麽說。

    “我也覺得你在聯想什麽奇怪的東西。”五條悟露出一個笑,伸手揉了揉伏黑惠的海膽頭,“我只是這孩子名義上的監護人而已,不是芙洛拉想的那樣。”

    他再次奇怪地看向五條悟,發現他嘴角邊的笑痕看起來莫名有些輕盈的愉悅。

    以及,這次他居然沒有屑人本性大發作,順勢就嘻嘻哈哈扯謊說“對哦對哦,看着不像對吧,但是真的是我小孩哦”之類的混賬話。

    讓伏黑惠原本湧到嘴邊的解釋又不得不咽回去。

    聞言,面前的粉發少女終于回過神,臉上的血色也恢複一點,順便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呼出一口白氣:“吓死我了,我都已經在懷疑我的減法水平是不是有問題,順便猶豫要不要報警了。”

    馬上才二十六歲的現役教師,居然有個十三歲的小孩,這不是犯罪是什麽?而且看起來五條悟還是那個受害者,好可怕,差點給她CPU都轉燒了,冷汗都吓出來了。

    “在想些什麽啊你。”五條悟忍不住直接笑出來,伸手搭在她頭頂揉了一會兒,然後問,“吃飯了嗎?怎麽突然來這裏?”

    “臨時支援了一個一級任務,還沒來得及吃飯呢。”

    “輔助監督呢?”

    “清水小姐家裏有點急事,所以得先回去。我正好想在外面吃飯,就沒有麻煩她帶我。老師你們呢?”

    “還沒有,那一起吧。惠呢?”

    伏黑惠點點頭:“日料嗎?”

    剛剛五條悟說了想吃這個來着,現在正是青花魚的時令季節。

    “換一個吧。”他卻說。

    于是最終選了一家當地很出名的泰式菜。

    吃飯間,伏黑惠注意到芙洛拉基本不吃生的東西,那一盤招牌生腌蟹都是他和五條悟吃的。

    所以才說要換嗎?畢竟日料裏主打的生食比較多,尤其是在冬季魚類上新的時候。

    以及,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位夏油先生,居然還有人能和五條悟聊天聊得這麽和諧又愉快嗎?而且還可以這麽同步地跟上五條悟那種跳脫又炸裂的腦回路,并且一樣金句頻出。

    伏黑惠覺得很震驚,就看到芙洛拉在想了想後,很快回答了五條悟剛才的問題:“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這種甜口的醬,只不過每次吃下去以後都會有種練了葵花寶典的感覺。就是神功已成,食欲已足,但是有什麽東西也徹底失去了。”

    開什麽玩笑,她是絕對不會向日本的謎之甜醬屈服的,這關乎她鐵血鹹黨的靈魂與尊嚴。

    聽完她的話,五條悟想了想,旋即拿起手機開始點點點。

    “怎麽了?”

    “搜索一下葵花寶典是什麽意思。”

    然後伏黑惠就看到他一整個被戳到笑點停不下來的樣子,直到好一會兒後才半收回去,說:“這個東西芙洛拉練不了的吧。”

    “那就吃了以後好像被攝魂怪強吻吧。反正都是被奪走了重要的東西呢。”

    “甜醬哪有那麽可怕啦。說真的,芙洛拉是我見過最不能碰甜的人了诶。”

    “除了水果。”這句話是兩個人異口同聲說的。

    伏黑惠和芙洛拉同時露出一個“你怎麽會知道”的表情。

    “但是水果的甜是有靈魂的!其他東西的甜都沒有!”

    “講道理,靈魂作為精華的話,難道不應該是提煉出來的白糖更有靈魂嗎?”

    一場飯局,伏黑惠看着他倆從“白糖有沒有靈魂”讨論到“火是人類文明進步的象征,生食就是倒反天罡,直接西內”,然後再讨論到“從螃蟹的角度來看,它會更喜歡自己被煮熟還是生腌”。

    眼看争執不出來個高下,芙洛拉幹脆試圖拉入外援:“伏黑覺得呢?”

    “我覺得螃蟹應該更想活着。”他說。

    而且說實在的,他記得五條悟其實本身對生腌蟹也沒那麽熱衷,只是偶爾看到會去吃一口而已。

    能這麽熱火朝天地擡杠讨論,根本就是因為看到芙洛拉認真了,決心賭上她自稱為“終身鍋氣信徒,兼職聖火淨化教大護法”的名聲與他決一死戰,于是五條悟立刻來勁了準備擡杠。

    或者說就是在故意逗她更貼切。

    但又不是和庵歌姬聊天犯賤時那種,瘋狂在對方雷區蹦迪外加人身攻擊,說她肯定是太過笨蛋,所以味覺和品味都有問題的惡劣行為。

    在和芙洛拉讨論的時候,他說的反而是:“哪有嘛,明明有的生食本身就是有甜味,做熟了以後就沒有了。”

    或者:“我說,非要做熟的話,那個——明明做湯更好吃吧?!做湯啊做湯,奶油湯。什麽?奶油湯也不喜歡?這樣挑食真的錯過了很多樂趣啊,不多吃點怎麽長個子啊!回頭就讓食堂給你每頓多加點肉。”

    “而且奶油怎麽不可以做湯了,完全一點也不膩!那是芙洛拉沒有遇到手藝好的廚師,所以給你留下壞印象了,絕對是!”

    實在是和諧得好奇怪,伏黑惠想。

    雖然不是不知道五條悟向來對學生都很好,會非常耐心地收斂自己的脾氣之類的,但是他和芙洛拉吃個飯就沒停過的搭話,又明顯和一般學生不一樣。

    晚飯結束,五條悟叫了車來先送伏黑惠回家去。

    芙洛拉跑去對面的奶茶店,買了一杯姜汁撞奶送給他:“剛剛看伏黑同學好像很喜歡帶生姜味道的食物。這個是我家那邊會有的一個特色熱甜品,你回家試試看。”

    他有點驚訝,居然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注意到別人的喜好了嗎?明明感覺她剛才一直都在和五條悟說話來着,什麽時候注意到他的。

    “謝謝前輩。”他接過來。

    “不是吧?我呢?就給惠?”旁邊的大齡兒童一臉不可思議。

    “老師又不喜歡吃那個。”她邊說邊指了指背包,“剛買的喜久福在包裏。”

    告別伏黑惠後,芙洛拉重新坐回車上,将包裏的喜久福拿出來。六眼的視力還瞥見了裏面的另外一個盒子,上面印刷着BURRYBERY的字樣,于是随口問:“那個是什麽?”

    她立刻把背包拉上:“現在不能給您看。”

    “哦,給我的呀。”

    “……”

    被發現了,但還是要硬撐等到明天。

    難得一次全員聚齊的時候,還正好趕上五條悟的生日,熊貓提議一定要趁此機會整蠱回來:“道具我們都買好了!”

    一個定制的五條悟頭像妖嬈花盆栽玩偶,打開開關就會看到它頂着五條悟的頭像扭來扭去,還唱羞恥搞笑歌曲。

    看得芙洛拉目瞪口呆:“我就随口這麽一說,你們還真買了這個東西啊!”

    “因為這種一看就有大病的東西,絕對能讓悟喜歡!”熊貓脫口而出,“想想看,芙洛拉出的絕贊主意。大家一起湊錢買的。棘剛剛出任務回來順便從山下扛到山上,這可是我們師生情的羁絆啊!”

    狗卷棘雙手豎起拇指:“鲑魚!”

    “那不會被提前發現嗎?六眼那種神頭鬼臉的存在……不是,總之就是,還沒送出去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啊。”

    “所以我們要出其不意。”

    熊貓振臂高呼:“悟一般沒課的時候,中午吃了飯就去圖書館打盹,我們就趁此機會,把這玩意兒丢進去吵醒他!”

    “這不好吧?”乙骨憂太有點為難。

    “老師好像睡得很少來着,休息時間去打擾也太殘忍了,要不等他醒了再給他?或者直接偷偷塞進他辦公室,等他回去就能看到了。”芙洛拉也覺得這樣不好。

    “偷偷塞就沒有那種效果了!”熊貓面目猙獰,“你們兩個也太乖了吧!悟的睡眠破壞者不應該是那些咒靈和伊地知嗎?不要有奇怪的負罪感啊!”

    話是這麽說,可真輪到芙洛拉在剪刀石頭布裏輸了,被選中去送這個妖嬈扭扭花的時候,還是感覺非常不忍心打擾對方。

    隔着片灰黃枯萎的草地,芙洛拉站在森林邊緣,一眼便透過圖書館一層的玻璃牆看到了正躺在椅子上休息的五條悟。

    因為身形過于高大的緣故,他躺在這種普通沙發椅上實在顯得有些局促,長得無處安放的雙腿搭在對面沙發配套的矮凳上。

    上方的窗戶開着,他整個人被冬日森林裏那種陰涼發灰的天光籠罩進去,從頭到尾都是黑白分明的冷色調,看着給人非常不好接近的感覺。

    芙洛拉小心翼翼湊近過去,踮起腳朝窗戶裏面張望一下,身上的星之彩早就在她走出森林前被六眼捕捉到。

    事實上,五條悟之所以會經常選擇在圖書館裏打盹,除了因為這裏很少有人來以外,還有就是因為自然環境裏不會多少東西可以産生咒力,所以也能讓他的負擔減輕不少,更好睡覺。

    見到芙洛拉來,五條悟也沒動。剛睡醒的時候他還有點懶洋洋的,順便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不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芙洛拉好像因為看到他在睡覺,所以就一直坐在草地上沒動,只時不時回頭看看他。

    直到她等了一會兒後,重新站起來趴在窗臺上朝下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醒過來,同時拿出手機和同學們商量:“老師睡得好香,我們不要打擾他了吧。”

    正回複着,戴着她頭頂上的棉線帽順着她持續低頭的姿勢掉下來,她沒來得及去抓住。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帽子就躺在五條悟懷裏,芙洛拉整個人都傻了,連忙看向旁邊的大門。

    然而圖書館後門是常年關閉的,繞去前門又太麻煩,還要擔心腳步聲會不會吵到對方的問題。于是她幹脆試着伸手,想要直接從窗戶外面去夠回自己的帽子。

    反複嘗試幾次後,她總感覺還差點,于是努力将自己朝窗戶裏挪了挪。

    眼看就要夠到了,五條悟的手機鬧鈴突然響起來,吓得她卡在窗臺上一陣旱鴨子式半空劃水,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而剛剛還一副睡美人模樣的教師,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一樣,躺在椅子上笑得發抖。

    她一張臉都憋得通紅:“您早就醒了?!”

    “這不是為了配合某個一看就有壞事想幹的同學,所以才假裝沒醒的嘛。而且趴上面也不嫌硌得慌?”他伸手将懷裏的帽子拿起來,給她戴回去,還伸手彈了彈上面的毛絨球。

    單手把她從窗戶上拎下來,放在面前的矮凳上。五條悟重新坐回沙發椅,雙腿交疊翹搭着,語氣帶着點笑:“說吧,什麽事。”

    “來給您送禮物的。”芙洛拉硬着頭皮回答,“這個是大家一起買的。”

    按一下就會唱魔性歌曲的妖嬈扭扭花,看得五條悟愣一下,伸手捂着臉笑個不停:“誰選的這張大頭去定制啊,怎麽動起來的時候看着這麽欠揍的?”

    這不是正好說明還原程度極高嗎?

    芙洛拉默默咽下這句話:“是大家投票的。還有……”

    她從背包裏拿出那個禮盒:“這是我自己買的。希望老師生日快樂。”

    是圍巾。

    “顏色的話,應該跟您很多衣服都能搭得上。”她回憶着。

    “哦哦哦——超好看還特別軟乎乎诶,謝謝芙洛拉,這就戴上。”說着,他将圍巾疊了疊繞在脖頸間,順便補一句,“居然能記得住老師很多衣服的顏色嗎?”

    一句話給她問不會了,有種什麽東西被戳破的尴尬。

    而看到她這種表情,不知道怎麽的,五條悟反而覺得很愉快:“怎麽不說話了?”

    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了。

    倒是後來收拾冬天的衣服時,芙洛拉偶然看到這條被收納得整整齊齊的圍巾,随口說一句:“好像已經有點舊了,我再給悟買條新的吧。”

    “好啊。”正在廚房忙活的男人說着,忽然停頓一下,轉頭看着她笑嘻嘻,大藍眼睛眨巴眨巴就開始扯到當年的事。

    “說起來,當時送人家圍巾,還特意記得我冬天衣服顏色去選的搭配诶,這真的不是喜歡嘛?現在都在一起了,坦率點承認一下也沒關系的吧。”

    “悟真的好執着這個問題哦。”芙洛拉說着就反問回去,“那悟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沒有回答人家的問題诶。承認一下嘛。”

    “那悟先說你的。”

    不知道是那個“專屬咒言”起效了還是什麽,五條悟還真停下調火的動作,回憶着回答:“不記得了。非要說有點意識到的話,得在更後面一點。”

    “比如說?”

    “可能是海上鑽井平臺事件那次吧。說真的,那時候你突然當着別人的面親人家啊,直接吓我一跳诶。然後親了又不認賬,超級過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悟沒騙我吧?我們第一次親不是……”

    說完,她也愣住,回想起那個夢,頓時雙眼睜大:“……等會兒,那個……真的?真的有這件事?”

    “可是後來沒多久悟不就讓我出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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