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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4章 番外·清醒沉陷5
    第134章 番外·清醒沉陷5

    聽到芙洛拉被派去海上鑽井平臺執行任務時, 五條悟還在熊本市,正和夏油傑拌着嘴打賭。要是等會兒誰解決的詛咒師人數比較多,那下周大聚餐的時候就由誰來選地方, 而且輸的那個還要買單。

    夏油傑閉下眼睛半笑不笑:“怎麽不是打賭誰救的人質比較多呢?”

    “哎呀, 那個很沒意思诶。怎麽想都是詛咒師抓起來會稍微有趣一點吧。”

    “悟總是這樣。”

    話音剛落, 他就收到了有關芙洛拉的消息, 頓時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麽偏偏是她去了海上。

    是因為沒有辦法還是特意安排?按理說她很怕水不會游泳這件事,只有她的好友們以及幾位老師知道,連家入硝子都不是很清楚這個。

    “怎麽了?”夏油傑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繃帶半掀下的藍眼睛眼神很冷, 被雪白睫毛半遮着, 像是海面聚集的清冽浮冰,唇角也撇着。

    “芙洛拉的任務地點被安排到海上了, 我等會兒得過去。”

    于是在連緊接着的詛咒師團夥清剿任務裏,五條悟表現得格外毫不留情, 手段淩厲。要不是裏面還有人質和受害者, 夏油傑懷疑,他根本就是想把這裏整個推平來直接結束任務。

    而對于每個對着他跪地求饒的詛咒師, 滿臉驚恐地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任何自己知道的情報只求活下來的說辭, 他也沒什麽興趣,只面無表情說:“留着去給其他人說,我現在很趕時間。”

    沒過多久,任務以驚人的速度結束。

    在伊地知進帳來,被面前的一片廢墟吓到直接死給五條悟看之前, 他已經和夏油傑打過招呼直接離開, 走的時候還順手把虹龍給薅成了交通工具。

    剛揮完手告別好友的夏油傑轉過頭,看到正在心肌梗塞的伊地知, 和表情誇張的財産損失評估人員,終于意識到:“不好。”

    但是五條悟已經早就離開熊本市了。

    後來發生的事和他擔心的一樣,芙洛拉就在他面前掉進海裏。

    斑斓閃爍的術式色彩,即使隔着灰暗雨霧投映在六眼的視線中,也依舊清晰明亮得驚人。眼看她被海洋吞沒進去的瞬間,五條悟想都沒想就直接解開安全帶,從直升機艙門口瞬移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海上鑽井平臺上。

    滿功率運轉的【蒼】像是自神明手中降下的光矢,硬生生劈開面前咆哮洶湧的海面,将所有水流逆行到半空中。冰藍熒光托着已經喪失意識的少女落回他懷裏,他摸到芙洛拉的手冷得像是一塊冰。

    五條悟低頭看着她,咒力無可避免地随心情變化。

    控制着那些海水的【蒼】在一瞬間變得不穩定,刺眼的冰藍色與深色的海水攪亂在一起,打雷般轟鳴着。好像世界末日的恐怖場景,渦動的雲雨背後不知道藏着什麽扭曲可怕的怪物。

    直到看到她醒過來,咳出帶着血色的水,眼睛微微睜開神志不清,但好歹是還活着,五條悟終于松口氣。連帶着頭頂的海水瞬間失去支撐,化作一場灰霾暴雨沖刷下來。

    無下限保護着她不會再次受到海水的淹沒,卻将五條悟自己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他伸手想去抱起芙洛拉,卻看到她似乎是掙紮着,不知道在嗫嚅着什麽朝他靠近。

    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五條悟有點疑惑地同時靠近,然後毫無防備地感覺到了吻。

    冰涼的,柔軟的,貼在他下唇上。帶着海水的鹹澀氣味,以及她微弱的呼吸,像是一只抖着翅膀的蝴蝶。

    他有一瞬間的思維是完全空白的,只剩心跳猛地抽緊又放開,帶來一陣輕悸的回音。視線裏全是缭繞在她身上永恒不散的星之彩,以及濕漉漉的眼睫,蒼白失血的嘴唇。

    旁邊是在大雨中被淋成表情包的急救醫生,回過神後突然開始瘋狂整理自己的急救箱,好像想要從裏面掏出天生牙或者七龍珠。

    直到将芙洛拉送到當地的醫院進行急救,五條悟一言不發地守在外面等着,終于有點安靜時間去獨自思考。

    首先應該讓伊地知協助調查清楚,這個任務的派發到底有沒有被高層幹預過。然後是給家入硝子打電話預約,他們等會兒趕回去以後,需要立刻為芙洛拉進行反轉治療。緊接着……

    他難得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想法,讓注意力又回到剛才那個猝不及防的吻上,莫名抿着嘴唇。

    若有若無的淺淡鹹澀味道似乎還殘留在他唇瓣上,心口裏鼓動着非常清晰的微悸感。

    他知道那時候的芙洛拉是神志不清的狀态,否則不會那麽做。

    但同時,五條悟沒辦法假裝沒聽到她那句“五條老師”。

    那是他低頭下去想……聽她說話的原因。

    也就是說,即使她是那時候腦子不清醒才會吻他,也是因為認出了眼前的人是五條悟所以才會這麽做。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情緒相當古怪。

    那邊輔助監督剛聯系完工作人員趕緊跑回來,看到五條悟正濕着一身衣服站在走廊外等待。

    他全身都是海水,連腳邊都是滴落的水漬,一頭雪白發絲也濕漉漉地垂着,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難受似地站在那裏,微微低垂着頭一動不動。

    見此情景,輔助監督不由得愣了愣,問:“五條先生,您還是去沖個澡,把衣服還是換掉比較好。要不我去給您買身換的過來吧?您去附近酒店等我一下。”

    他格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回答:“あぁあ,麻煩你了。”

    迅速收拾好回來的時候,芙洛拉也正好從昏迷裏醒過來。除了溺水的後遺症,心肺複蘇帶來的肋骨斷裂傷也還存在,痛得她臉色發白。

    不過看到五條悟來,她還是很高興,然後是疑惑:“為什麽……老師您……在這裏?”

    “收到你任務安排我就過來了。不過芙洛拉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哦。”五條悟說着從門外走進來,但也沒有太近,而是只停在病床另一頭的牆壁位置,雙手抄在夾克外套口袋裏看着她,沒打算再接近了。

    “等會兒就會帶你回學校找硝子。”

    她點點頭,感覺整個胸腔內部還是疼得火燒火燎的,卻沒有喊出聲,而是看着他問:“您心情不好嗎?”

    “什麽?”五條悟有點沒反應過來。

    “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是任務出問題了嗎?”

    “不是。”

    倒是她這個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區別的樣子,讓五條悟猜測:“你還記得剛剛在海上鑽井平臺發生的事嗎?”

    “什麽事?”她微微睜大眼睛眨了眨。

    那看來就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但是很莫名的,從那天開始,每當芙洛拉叫他“五條老師”的時候,五條悟都會微微走神到那個吻上。

    真奇怪。

    那天她的聲音那麽小,狀态那麽糟糕。說出來的聲音氣若游絲得像是最透明的蟬翼,薄弱得連一滴雨都能把她壓垮,出口的瞬間就被密集的雨聲和海水吞并進去。

    可他還是聽到了。

    在她眼神迷茫地吻上來,笨拙含住他的下唇時,那句“五條老師”。

    于是那句話就成了一根絲,一條風筝線,至今栓在他最不舒服的地方。以至于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根風筝線都會跟着顫動收緊,勒得他越發心緒不寧。

    同時,他心裏始終客觀獨立的那部分,則會因為自己這種從未有過的狀态而感到非常新奇,甚至是催生出些許隐秘的興奮感。

    一種本能的,大概知道自己不會在其他地方體會到類似感覺,所好奇着想要繼續靠近對方,以她為媒介來将自己探究個清楚的沖動,與理性裏的克制博弈在一起。

    他有點不知道拿芙洛拉怎麽辦。

    畢竟師生之間,尤其是一個二十六歲的現役教師,與一個剛滿十六歲的高中生少女之間,出現任何其他情況都是絕對不應該,需要被嚴格糾正回正軌的。

    到底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是他沒教好嗎?

    可是回想一下從他接手芙洛拉開始,直到現在,五條悟真的很難挑出她在學業上的任何毛病。

    連夜蛾正道也說過好幾次,芙洛拉能有現在這樣的狀态和成績,五條悟可以說是跟在她後面當爹當媽又當師,确實很辛苦也教得很好。

    那怎麽會這樣?

    尤其之前遇到類似情況的,基本都是夏油傑,這還是在咒術師這個群體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情況下。五條悟還幸災樂禍過,就該讓他去抓個能讓人瞬間變醜的咒靈,專門在上課的時候用。

    “而且說真的。”那時候的五條悟是這麽說的,“傑就是從個性上就有問題,哪有這麽追在學生後面當爹當媽噓寒問暖的,你不出問題誰出問題。”

    “非要說關心學生的話,明明悟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夏油傑閉着眼睛神情煩躁地嘆氣:“不要開玩笑了,我等會還得去找那孩子談話。”

    “談什麽話,有什麽好談的。”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坐在好友的辦公位置上,雙腿交疊着搭到桌子上去,雙手枕在腦後,語氣懶洋洋又調侃,“直接下死命令警告她,不然就退學。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吧?但願沒有被‘親愛的傑老師’的魅力燒壞腦子才好诶。哎呀,真要是的話怎麽辦,硝子不知道能不能治。”

    “這太尖銳了悟,她也就才十七歲。”

    所以按照自己那時候的話來看,他應該也去找芙洛拉談話,搞清楚她的想法,然後直接下死命令警告她,不然就退學。

    他是真這麽打算的,并且也這麽去做了。

    但是去的時間不太湊巧,因為大聚餐時間的孩子們正湊在一起玩得熱火朝天。而她坐在沙發上,笑起來的樣子看上去非常開心,和剛入學的狀态完全判若兩人。

    是他花了很多很多心血才将她培養起來的。

    甚至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熊貓就越來越喜歡對芙洛拉說:“你真是悟親手帶出來的,連說話方式都和他越來越像了。”

    而她也只是笑嘻嘻着,用肩膀拱拱熊貓的柔軟肚皮:“但是我比較可愛吧。”

    熊貓發出尖銳爆鳴:“這不是更像了嗎!”

    于是很詭異的,在開門的時候,五條悟莫名停下來,莫名冒出個念頭想——要不算了吧,改天再說。

    這時,芙洛拉已經發現了他,連忙朝他笑着揮手,嘴唇上的唇釉似乎是新換的,溫柔清新的粉橘色看起來很适合她。

    “五條老師來了!要一起過來玩嗎?”

    這麽坦然自若的态度,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呢。他差點都要懷疑那天在雨裏吻他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芙洛拉。

    難道真就只是腦子糊塗了而已嗎?那為什麽要叫了他的名字再吻他。

    五條悟面不改色地停在原地,看着她笑了笑:“今天就算了,大家好好玩。”

    所以果然還是下次吧。

    但是到底什麽時候的下次呢?

    他對于被自己親手打亂的計劃感覺到煩躁。

    因為她正在高興,所以下次再說吧。

    因為她正在難受,所以下次再說吧。

    因為她帶回來了很好吃的甜品,所以下次再說吧。

    因為她還沒有被高層放棄監視,離開了高專只會變得格外危險。所以他又撤回了已經打電話說出去的決定,讓伊地知不用動芙洛拉的緊急聯系人信息,依舊保持是他就好。

    因為太多太多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東西。

    而這種失衡感與脫離控制的感覺,對五條悟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

    也許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已經被芙洛拉嚴重影響了自己的判斷——該談話的想法被反複收回。該警告的行為沒有說出口。該切割她與自己界限的決定,做出去了又變卦。

    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是這麽心軟又猶豫不定的人,更不會輕易把與自己有關的決定權交付出去。

    即使是最普通的,類似于“吃什麽”或者“去哪兒玩”這種事,五條悟都永遠是提出建議,占據主導的那個人。過于強烈的自我意識體現在任何角度,任何細節裏。

    只有在很偶爾的情況下,比如他實在狀态欠佳又累得懶得管了,或者本身對這件事就沒有那麽感興趣,且又足夠信任對方的時候,他才會讓對方幫他做決定。

    因此迄今為止,能讓他自願在部分事情上“被決定”和“被影響”的,只有夏油傑和家入硝子。

    但芙洛拉的情況很奇怪。

    五條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把她放到這麽親近的位置了,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過。直到她真的站在那裏了,讓他無法忽略地感覺到了事情的主動權好像不在自己手上了,他才猛然驚覺到“這人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其實自己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一直都非常在意這件事。

    明明只要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直接與芙洛拉保持距離就好了。

    反正将他人排除在外,讓人永遠都無法真實靠近,或者讓他人讨厭自己這種事,向來都是五條悟的專長。

    為什麽非要談話呢?為什麽非要讓她把自己心裏的事說出來呢?

    明明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率先保持距離才是最優解,也是最安全平穩的方式。

    而芙洛拉似乎也注意到這點,并開始為之感到不安。

    那天,趁着去送伴手禮的時候,她認真問:“五條老師最近是一直都一些心情不好嗎?感覺每次看到您的時候,您好像都有點不高興。”

    她甚至能很敏銳地察覺到,五條悟的這種不高興是和自己有關,只是沒敢直接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而面前的教師則在短暫的安靜片刻後,轉而問,臉上的笑痕很淺也很冰涼:“你覺得你是做了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

    芙洛拉搖搖頭。這個問題她已經提前想過了,完全找不到原因。

    這時候似乎很适合談話。

    五條悟坐在那張寬大的黑色巴塞羅那椅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擡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手裏捏着手機轉了下,最後莫名說:“沒有就算了,本來也沒那麽重要。”

    她好像一下子被擊中了那麽完全呆愣住。

    “是因為……什麽事情啊?”芙洛拉不太理解,“最近幾次受傷了沒跟您說?但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

    “什麽?”五條悟偏頭,沒想到還能得到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正想問是什麽時候沒跟他說,然後又想起別的,只重新打量她一遍,确認她這時候是沒有受傷痕跡的,于是咽回去本來想詢問的話:“沒事,我等會兒還有任務,暫時吃不了東西。這個你先拿回去吧。”

    然後便打着電話離開了。

    夕陽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灑落進來,照得整個教學樓裏都是那種熟透的柑橘色,甜膩到燦爛。

    五條悟站在窗戶邊,背對着辦公室的方向打電話,卻又無可避免地看到芙洛拉拿着甜品袋子慢慢走出來的樣子,滿身光芒也照不透的沉默。

    五條悟沒有回頭,直到她已經消失在樓梯口,才被電話那頭的伊地知大喊着叫回神,開口時也有種莫名的煩躁:“聲音超級大啊伊地知,你最近是不是活得有點太舒服了,聽力有問題吧你?”

    被兇了的社畜瞬間洩氣:“……不是,明明是五條先生您不說話,我還以為您沒聽到。”

    他冷笑:“還會推卸責任了啊,了不起。等會兒就下來全力掌掴你。”

    伊地知:“……您怎麽這樣!”

    當然掌掴是不可能真的掌掴的,只會面無表情坐在後座,散發無窮無盡的強大壓迫力,讓社畜緊張到胃痙攣罷了。

    到了以後,伊地知再次開口:“五條先生。”

    又沒有回答了。

    他奇怪地轉頭,看着依舊保持着單手支頭靠在車窗邊的男人:“五條先生?”

    怎麽還是不說話。

    難道是測試嗎?要是又像剛剛那樣大聲喊他,估計就有理由被掌掴了吧。絕對是這樣。

    于是伊地知只能像念經一樣,不斷小聲重複着:“五條先生,我們到了。五條先生,五條先生?”

    “あ——?吵死了,聽到了。”他邊說邊開門下車,伸手不耐煩地扯了下眼睛上的繃帶。

    進帳之前,伊地知再次提醒:“還是要請您注意一下建築物保護,因為……最近真的被提醒太多次了。”

    雖然五條悟的任務總是伴随着高風險與高財産損失率,這是常識,但是最近真的有點太誇張了。

    “什麽東西?沒有聽見。”混世魔王是這麽說的,轉身直接進帳。

    前後不到三分鐘,他又出來,恢複信號的手機收到新消息。

    是夏油傑發來的:“在出任務?方便的時候回我個電話吧,有點急事。”

    于是他邊坐進車,等着伊地知将他帶去下一個任務地點,邊給夏油傑回了個電話:“在車上了,說吧。”

    “悟最近是遇到什麽了嗎?”

    “什麽什麽?”

    “你最近有點奇怪。而且芙洛拉剛剛也說,你好像在生她的氣,所以不太想看到她。到底發生什麽了?”

    “哦。”他翹着腿,聲線平直地回答,“這是現任班主任來替學生出頭了嘛。她還說了什麽?”

    夏油傑沉默一下,回答:“沒有,就是看着又跟剛來東京的那種樣子差不多了。”

    “……”

    “所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悟一向對她是最好的吧。”

    五條悟想了想,最終說:“等我回來再說吧。”

    然後便挂斷電話。

    “等一下!”芙洛拉聽到這裏,猛地從他懷裏坐起來,淺翠色的眼睛瞪得圓圓地看着他,“所以悟那時候是在讨厭我嗎?!覺得我莫名其妙讓你也奇奇怪怪,然後就開始讨厭我?”

    對方嘶了聲,半笑不笑的表情看着有點猙獰,連帶着那雙瑰豔湛藍的眼睛也斜着盯着她:“真的假的,這聽起來像讨厭?不是吧,怎麽幾天沒見感覺都不聰明了呀小朋友,這叫讨厭?”

    “那叫什麽悟倒是說出來!”她學着他之前的話說,語氣嚴肅,手上動作已經伸進衣服,摸上手感絕佳的腹肌揉了揉趁機揩油。

    “專屬咒言”生效的瞬間,五條悟咂了咂嘴,有點嘟囔着不情願地回答:“畢竟人家也是有底線的吧,真的不想變成朝學生出手的混賬啊。還有,在趁機摸哪兒呢你,剛剛想繼續還一個勁躲來躲去不肯,現在又來摸人家。”

    “而且。”

    他像是又想起什麽,用戴着戒指那只手捉住芙洛拉的手,指腹不懷好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內側,嘴角扯開一點笑:“後來你就沒有故意氣過我?”

    “あ——真的是,說起這個,芙洛拉才是最過分那個人。把人家親了就什麽都不記得,還一副超級無辜的樣子,然後又去和傑他們玩得超級開心。怎麽說?方針策略就是親完超可憐的五條老師并且轉頭就忘,然後做這樣那樣的事硬逼人家暗戀你呀?誰教你這麽欺負人的。”

    “并沒有這樣的方針策略!悟就是會給別人扣帽子,然後瘋狂指指點點!而且我……”

    說到一半發現哪裏不對勁,她說:“我什麽時候和傑……夏油老師他們玩得超開心了?”

    真是的,都同事關系了,叫個名字就像踩了他貓尾巴一樣瞪人,超級無敵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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