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很好哄
和當初她還是一年級新生的時候一樣, 如今的體術課依舊保留了能戶外就戶外的原則。
畢竟咒術師都是瘋子,打上頭了會控制不住拆樓什麽的大有人在。就算高專的教學費用基本都是由政.府承包,那也完全架不住上一節課就要折一棟樓。
跟着夏油傑走出教室來到操場的路上, 芙洛拉習慣性打開手機, 随便逛了逛自己最常用的那幾個軟件:
發現自己經常吃的那款面包補貨且上新品了, 下單, 然後反手分享給同樣是面包教忠實信徒的狗卷棘。
末了又把自己的會員卡號發過去,說是用她的卡買可以打折,還能有他喜歡的果醬嘗鮮全口味禮盒贈送。
狗卷棘很快回了一個“OK”加感謝的表情包。
發現上次野薔薇嗷嗷叫着想要的口紅正式開售了, 轉發, 順便問她要不要幫忙拼手速一起搶。對方很快回一個“拜托了學姐,賭上女人的尊嚴與榮耀, 這次我們必定拿下”。
于是也去搶了一單。
發現乙骨憂太喜歡的那款耳機開始預定了,直接預定, 接着提醒對方不用買了, 她已經付過款了。
不得了,手機果然是萬惡之源, 這才幾步路的時間,又花了幾筆錢出去。
再加上她始終改不掉從小的愛好, 是個沒有水果會死星人,偏偏這裏的水果又實在天價,每次工資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拿去揮灑給水果店了。
不過正好這會兒也收到上個月出任務的獎金結算了,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于是她的愧疚之心只持續了不到五秒鐘就煙消雲散,接着開始美美盤算自己還有什麽想買的。
這時候乙骨憂太的消息發過來, 先是一張照片, 然後是文字:“天文館的懸浮月球燈周邊?”
“!!!施主行行好,請立刻發給老衲。”
“昨晚就已經給芙洛拉下單好了, 估計後天能到。”
什麽叫好搭檔啊。
她發了一個表情包過去,很快切出聊天界面,擡頭看到二年級的其他人已經在操場上集合就位了。
除開出任務的,剩下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
“今天千春不在,所以我叫了實習年的芙洛拉來一起給大家做體術示範。”
夏油傑邊介紹着,邊伸手輕碰了下她的肩膀,動作親和克制,微微歪着頭臉上笑容如常:“芙洛拉和我一樣都是特級咒術師,所以平時會很忙。遇見需要配合行動的時候,她也總是跟着悟多些。很難有這個機會能把她叫來,大家要認真學才行。”
二年級組發出了配合的“哇哦”聲,眼中都是對實力超強前輩的崇拜。
“等會兒。您這話說得,明明之前您也沒叫我來幫忙示範過呀?”芙洛拉偏頭看着他。
“那下次你有空的時候再叫你。”夏油傑說着,又看了看她的頭發,“要紮起來嗎?”
“不用。不礙事的。”
“那就直接開始?”
“沒問題。”
說完,芙洛拉站到離夏油傑不遠處的對面,很快擡手擺好姿勢,瞬間沉下呼吸。淺翠色的眼睛在視線沉澱以後,呈現出一種格外認真的清透冷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目标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想起某種警覺的鳥類。
而事實上,她的戰鬥風格也非常像鳥。
速度奇快且靈活飄逸,輕盈到連視線都難以捕捉。明明上一秒人還在原地,下一秒她就已經閃現到了夏油傑身後。
早就已經不是和對方第一次交手了,夏油傑的體術優勢有多難突破她非常清楚。所以在一開始,芙洛拉更多是以身姿靈敏的優勢來影響對方的判斷。
幾次佯攻後,她抓住夏油傑短暫的轉頭時機,很快調整動作。
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立刻下壓着一轉,帶動整個身體像是靈蛇般纏繞上他。
夏油傑擡起頭,看到她正好看下來。淡粉色的長發帶着淺淡的茉莉花香味鋪灑了他滿臉,隔開了兩人的視線。
芙洛拉沒有任何猶豫,雙腿絞住他試圖反攻的手臂,同時偏過身體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整副柔韌身體頓時化作一道軟鎖,試圖封鎖他的動作。
當然沒有成功。
夏油傑笑了下,呼出來的氣息将蓋在自己臉上的淡粉發絲掀撩起來。接着,他一掌扣住芙洛拉的腳踝,擡肩撞向她的胸腹處,讓她不由自主晃了晃。
僅僅只有半秒的晃動也被他精準捕捉到,然後便立刻将她從自己身上擺脫下來。
芙洛拉順着他掙脫的力道快速滑向地面,就地滾一圈調整姿态後重新擡頭,反應極快地躲開他的攻擊。
這一連串的交手又快又淩厲,看得旁邊的二年級組目瞪口呆。
“學姐看起來,好輕的樣子。”酒井陽太睜大眼睛看着芙洛拉的動作。
三木直美則更會分析:“因為對身體的控制力很好,所以能做到看起來好像沒有重量這樣吧。而且夏油老師的力量顯然比學姐要好很多,對比起來就會顯得學姐更輕。”
“不過,兩個人都是近戰類型呢。”夏木陵也發現了。
“面對比自己均衡且力量更具優勢的對手,學姐是想用速度和柔韌性來鎖死對方的動作吧。”三木直美認真觀察着解釋,“你們看,她都是朝着夏油老師背後去,然後專挑喉嚨,關節這種人會有條件反射的地方攻擊。而且學姐的腿法很強诶,單看這一項已經和禪院前輩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芙洛拉已經再次找到了對方難得的空隙時間,猛地跳躍壓上夏油傑的肩膀,同時雙腿扣鎖住他的脖頸猛地發力,想要用慣性和自身重量破壞對方平衡,将他壓倒在地。
這個舉動其實挺危險的。因為夏油傑和她的體型差非常明顯,要想這樣把一個一米八七的高大男人撂倒需要花費更大的力量,而且同時間自己也是毫無防備的。
不過,只要能讓他松動着露出破綻也是成功了。
然而下一秒,夏油傑忽然伸手按上她裙擺飄起來的邊緣,順便掐住她的腿強行掙開。
旁邊幾個人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芙洛拉已經被反過來撂倒在了地上。即使她已經立刻擡起另一條腿朝對方胸口頂過去,還是被夏油傑反手摁住壓在自己腰側。
芙洛拉啧一聲,仰坐起來掐向他的咽喉,被他猛然竄上來用手臂橫壓在地上。黑色的劉海随之垂掃在她臉上,她毫無準備地對上那雙含着笑的金褐色眼睛。
她愣一下,松開手:“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
這句話還是二年級時,她在體術課被夏油傑抓起來特訓的專用暫停語,誰先說出來誰就認輸了。
因此被熊貓戲稱為“安全詞”。
不過從來都只有她在說就是了。
想到這裏,芙洛拉同時和夏油傑坐起身,将搭在他腰側的腿收回來:“夏油老師什麽時候教他們咒靈的一百種消滅方法?要不把您的咒靈都放出來吧,我很樂意來幫忙的。”
畢竟如果不考慮她自身體力的消耗,星之彩對上咒靈就等于永動機。
知道這是在因為體術上實在差了一截所以心裏不爽,夏油傑看了看她,假裝略微遺憾地嘆口氣:“最近沒有這個打算。”
提到這個,三木直美一下子想起來:“學姐的術式是星之彩吧!兩位老師都說過,用來對付咒靈很好用的!而且學姐,就是剛剛那個……忽然就嗖一下襲擊成功,用身體鎖人那個,超級厲害,我想學我想學!”
“這麽看起來,前輩和夏油老師其實是術式與體術互相克制嗎?”夏木陵恍然大悟。
“學姐!我們還沒見過星之彩,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酒井陽太滿臉興奮,“之前五條老師就說過,星之彩是他見過最好看的顏色,真的好想看看!”
“沒有六眼的人是看不到術式顏色的。”夏油傑提醒。
“這樣啊……”
看見面前幾個學弟學妹頓時蔫兒下去的模樣,芙洛拉想了想,擡手打個響指喚出一群蝴蝶:“想看也沒問題。不過正常情況下星之彩看起來就只是這樣的,沒有五條老師說的那種顏色。”
而且因為現在是白天的緣故,這群星輝蝴蝶身上的光芒看上去也很淡,看起來更像是用玻璃糖紙折疊成的。
三木直美驚訝地看着那些仿佛格外脆弱無害的蝴蝶,有點不可思議:“這就是星之彩啊。”然後滿臉期待地看向芙洛拉,“學姐以後能不能多來給我們做幾回示範?”
“這個得看我和芙洛拉的時間配合了。畢竟能湊到一起的次數還是比較少的。”夏油傑替她回答道。
“為什麽?剛才老師不還說學姐和五條老師就經常能碰到,還配合行動呢。”
“因為芙洛拉的專責老師是悟。”
他說的是高專實習年的特殊情況。
因為能有資格當老師,且願意同時承擔出任務和教學責任的咒術師實在非常少。而實習年的大家基本都是處于已經畢業的放養狀态。
不過考慮到每年都會有需要在徹底離校之前緊急補課的學生,所以高專也會有一個專責老師做統一管理,這是師生之間雙向選擇确定的。
而一旦确定,那麽這個人的任務表就會和相應的老師匹配,讓他們盡可能有時間同時出現在學校。
當初芙洛拉選擇的專責老師是五條悟。選了以後也忘記跟對方說一聲,等到再想起來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申請早就已經在當天被通過了。
“那能換嗎?”酒井陽太拍下手,語出驚人道,“反正五條老師那邊都已經有乙骨學長了啊,我們很需要芙洛拉學姐的!”
“對吧對吧,學姐考慮一下!正好現在也才剛開學而已,申請換一下還來得及吧?”
芙洛拉摸摸頭發:“這不太好吧。”
她說着,忽然瞥見旁邊的三木直美正擡起手,似乎想去觸摸一下那些翩翩飛舞的蝴蝶,于是連忙喊到:“別碰!”
話音剛落,那只蝴蝶像是撞到了什麽似地忽然停下來,同時一陣濃烈到刺眼的瑰麗星瀾驟然爆發開。彌漫流轉的絢爛光色仿佛磨碎了無數顆歐泊石那樣,将空氣都浸染得斑斓十色,璀璨熠熠。
“哇——這是?”
二年級的學生們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原因,芙洛拉已經習以為常地轉頭看向了操場邊:“五條老師。”
“悟今天也在嗎?”夏油傑同樣轉過去,看向正朝他們走過來的好友。
“要是不在的話,我最喜歡的學生就要被傑騙過去了吧?”五條悟雙手抄在衣兜裏走過來,唇邊半笑不笑,痕跡很淺。
他停在芙洛拉身邊,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指尖無意識地捏住她翹起的發梢又松開,同時轉頭看向旁邊的三木直美:“星之彩不能碰。”
說着就伸手托住了一只飛向他的蝴蝶。更多光輝從他掌心中傾瀉而出,看得幾個二年級生直愣愣的說不出話。
“老師……您剛剛是說了……不能碰吧?”夏木陵睜大眼睛,格外好奇這極光般的顏色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沒錯。”五條悟動了動手指,那只蝴蝶跟着他的動作飛起又停下。
還有一些則停在他和芙洛拉的肩膀上,頭發上,不斷扇動着有星輝灑落的翅膀。
也許是沒怎麽認真開無下限的緣故,那些蝴蝶與他之間的真實距離格外狹小,只有薄薄的一線。
芙洛拉懷疑這人是故意的,畢竟當着不明真相的二年級學生的面,他們稍不注意就會看成那些蝴蝶真碰到了他。雖然以她剛才所釋放的那點咒力來說,就算他真碰到了也沒關系,更沒必要開無下限。
果然,五條悟又綻開一個笑,補充到:“不過老師是最強的嘛,當然可以例外。”
一群孩子立刻露出“不愧是五條老師”的崇拜表情。
夏油傑則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閉上眼睛笑着搖了搖頭,意味不明地嘆口氣。
芙洛拉一開始還滿臉疑惑地看了看他倆,然後逐漸悟了。
所以直接跑到對方的課堂上來踢館炫技,順手用她來打下并不重要的配合,然後華麗收割一下天真學生們的崇拜什麽的,不愧是五條老師呢。
也就夏油傑這麽好脾氣願意随他折騰。
她這麽想着,聽到夏油傑問“在想什麽”時,也沒怎麽思考就直接回答:“在想最強老師的十年摯友情果然很強。”
兩人同時低頭看着她,好像沒理解她的腦回路是怎麽跳到這件事上的。
“兩位老師剛才這種。”她面無表情地擡手,先是指了指五條悟,“他在鬧。”
又指了指夏油傑,“你在笑的PLAY。”
最後指向她自己,“最後還有我進來成為其中的一環,順便放個炫光來助助興什麽的。非常感謝,很有參與感。”
一句話給二年級組整不會了,把夏油傑幹沉默了,連五條悟都愣了下,然後成了全場唯一還能笑出來的人。
然後他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笑嘻嘻着揉了揉她的頭,再笑嘻嘻着曲起指節直接給了她腦門一個彈指。
芙洛拉頓時捂住頭叫出聲:“好痛!”
“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五條悟說着重新搭上她的肩膀,“走吧。”
沒走兩步又停下來,微偏着頭朝夏油傑問:“課自己上沒問題吧?術式運用展示什麽的,芙洛拉不合适做傑的助手诶。”
“本來也只是請芙洛拉來配合一下.體術示範而已。”黑發教師這麽回答,臉上挂着标志性的溫柔淺笑,“悟要是再走快一點,我們的課堂這會兒已經重新開始了。”
這回五條悟沒再說什麽,只是搭在芙洛拉肩膀上的手動了下,指尖随意點在她肩頭。
完全是被當做身高正合适的扶手了呢。感覺下一秒就會忘記她是個大活人,然後直接拎着她的頭,把人當盲杖去到處點地上有沒有障礙物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三木直美眨眨眼睛,由衷感慨:“五條老師真的很看重學姐啊。”
“确實是非常重視。”夏油傑收回視線,轉而望着自己的幾個學生,伸手示意,“那麽,誰先來?”
衆人發出投降的聲音。
芙洛拉被這陣穿透整個操場的哀嚎吸引得回了下頭,聽到五條悟忽然說:“下次再有伊地知以外的輔助監督給你指派任務,直接拒絕。”
“啊?”
她詫異回頭看着對方,發現這會兒五條悟臉上的表情和語氣一樣都很淡。陽光落在他冷白過度的臉孔上,像是照在了冰上那樣,勾勒出的每一分線條都漂亮完美到不可思議,冒着清晰刺人的冷感。
“好的,我明白了。”她先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又問,“是因為上次那個輔助監督的原因嗎?他有問題?”
“請冥小姐找了消息來着。他本身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将這個任務指令派發給他的內部人員已經登記了死亡證明。”
“什麽?!死了?”
“調查原因是後來出任務導致的意外,但也可能沒這麽簡單,現場太幹淨了。總之,在徹底搞清楚之前,除了伊地知給你的任務,一概不要接。”五條悟再次這麽囑咐道。
“要真是其他人忙不過來,事态緊急呢?”
“那也不是也你要考慮的問題。”五條悟說,“伊地知給你的任務也不少吧?好好完成就好了。其他的任務緊不緊急是別人的事,少給自己添麻煩比較好哦。”
她應一聲,同時評價:“老師真的很信任伊地知先生。”
聽完這話,五條悟扯下嘴角不置可否,但緊接着便像是想起來什麽:“話說回來,上次聽伊地知說那個游戲已經發給你了?現在玩到哪裏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啊?
芙洛拉胃痛一瞬,想了片刻後反問回去:“老師覺得如果能讓您把兩面宿傩呼來喝去,看着他對您唯唯諾諾,貼身陪伴,可望不可得的感覺怎麽樣?”
似乎是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回答,五條悟歪着頭“哈?”一聲,然後還真就順着想了想回答:“前面聽着還可以吧。但是‘貼身陪伴,可望不可得’是什麽形容啊,好惡心诶。都說了傑挑咒靈的口味重,要就讓給他啊。而且不是在讨論游戲嗎?跟兩面宿傩有什麽關系?”
想都沒想就直接斃掉了将真相如實告知的選項,芙洛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胡謅道:“沒事,只是想到可能會在虎杖同學那條線碰到這個家夥而已。”
“要是再來點無狗血不流傳的燃冬文學,不就成了我剛剛說的那種。畢竟就算是最強,老師您也不能自己假定詛咒之王的取向吧?尤其老師您可是被他放話盯上,有朝一日要第一個殺掉的宿敵呢。”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芙洛拉回憶下,很快元氣背誦道:“當你和一個人保持所謂的宿敵關系超過三年不曾改變,那麽你們就是在談戀愛。”
空氣安靜了一瞬。
信息量過大的一番話,讓能持續運轉無下限的無敵大腦都卡頓了半秒。五條悟罕見地沒能立刻決定應該先抓住哪個重點,因為重點太多了。
于是他張了張嘴:“沒有三年吧?悠仁才一年級。”
“您聽起來好迫不及待的樣子……最強的口味果然也很強。”芙洛拉扯下嘴角,拍了拍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語重心長,“很快的,您成為大魔法師那年就是三年之約到期時刻,加油老師。”
五條悟:“???”
接着,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将自己腰包裏那個随身帶着的新香包拿出來遞給對方:“這個送給您。”
他低頭看了看,鼻尖已經先聞到裏面的味道:“茉莉花?”
“送花什麽的,本來您房間裏也有……”
說到這裏,芙洛拉才突然想起來,五條悟的教師公寓裏确實有一盆茉莉花。而且還是她之前送的,是她房間裏那盆的分株。
“總之,既然您不讨厭茉莉,可以試試這個,香包能香挺久的。我有時候睡不好的話,聞到這個味道也會好一點。”她說。
“那把這個給老師,自己怎麽辦?”他問。
看不到眼神,但是從下半張漂亮冷白的臉孔來看,是真心實意在高興。
“等我那盆茉莉到夏天再開了花,我會自己再做一個。”
芙洛拉說完,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送給自己老師的東西應該是全新的才最好,于是又伸手:“不過這也是我這次剛回國時做的了,要不還是等我将來做個新的出來……”
“不可以。哪有剛送禮物出去又反悔的。”
“才不是反悔!這不是突然想起來,您從來不用便宜東西。香包這種又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兒也不值錢,還不是全新的,覺得不太好意思,想給您做個新的嗎?”
話音剛落,她被五條悟按住頭頂不許搶香包,還順便收攏手指揉了揉:“明明心愛學生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吧?我覺得這個就很好哦,不用換了。”
然後拿起香包仔細看了看,湊近聞一下,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完全不值錢的小東西。
很莫名的,芙洛拉心裏冒出一個奇怪念頭:
雖然這個人什麽都不缺,但是他真的好好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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