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心跳
三得利白桃汁, 檸檬炸鱿魚片,樂淘芝士餅幹,北海道柳月大雪山牛奶和蜜桃布丁。
以上是芙洛拉在閑暇追劇玩游戲的補給配置。前兩樣是固定嘉賓, 後兩樣是看手氣, 能從哆啦A夢口袋裏摸出什麽就是什麽。
她喝一口果汁, 打開電腦開始繼續過昨晚沒過完的游戲劇情。
現在已經進行到玩家憑借一手好廚藝, 成為了五條悟的專屬點心師,順便兼職照顧小神子的衣行起居。
壞了,芙洛拉頭一次感覺自己取名失策。早知道是這個劇情, 她就該給女主取名叫“蘇培盛盛子”的。
不過仔細想想, 兩面宿傩這個名字怎麽不可以呢?她有領域展開·神奇小廚房,正版大爺有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真打起來, 這也是一種殊途同歸啊。
至于五條悟,孩子這會兒年紀實在太小, 上戰場容易被告違法使用童.工, 就當個氣氛組負責在旁邊大喊“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給我去大廚房打”好了。
長得這麽漂亮可愛,跟個BJD娃娃似的, 就得來點賽場寶貝的作用啊。
總而言之,芙洛拉還是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這個名字實在取得妙不可言,不愧是她。
在将早餐給小孩送去看着他吃完以後,五條家的管家忽然擠進界面, 将玩家叫走了:“宿傩, 你過來一下。”
芙洛拉嘴角一抽。
大膽,你頭擡太高了!怎麽跟詛咒之王說話的?你這老登——等會兒, 好像發工資的是這位管家來着——哦,那沒事了。
她剛才就是想說這管家雖然看着已近花甲之年,但也着實氣度不凡,風韻猶存。既然叫都叫到了,去一下就去一下吧。
跟着管家來到房間外,正對着一院子美術組肝力爆炸堆砌出來的絕美花園景色,玩家收到了一張物品清單和一個錢夾。
“這上面都是悟少爺平時吃用的東西,你既然要負責少爺的起居,就先從熟悉這些東西開始吧。”管家說着,又叫來兩個家傭,“她們會跟着你一起去的。”
正說着,手機裏已經傳來新的群聊消息了。
依舊是天生長着八卦配色,所以本心也非常八卦的熊貓在熱心詢問:“怎麽樣?今天有大進展嗎?悟那條線結束沒有?換別人了嗎?”
芙洛拉看了看自己前兩天給他修改的“敬事房大總管”備注,再配上這個問話,再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太會取名了。
【芙洛拉】:還沒呢,這會兒剛出去給小孩買平時吃和用的東西。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哦哦哦,這是走的溫情母系路線啊。孤獨冷漠的小神子,和唯一可以給予他母親般溫暖的美麗少女什麽的。很好,很有精神!再探再報,我明天就要看到名門望族裏不可告人的禁忌糾葛。
【野薔薇】:有什麽精神啊?這聽着就很變态吧!什麽乙女游戲非要從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孩子開始攻略啊?真的不能報警嗎?
【伏黑惠】:雖然同意小孩子線很有問題,但是你以為你在說誰啊?
【芙洛拉】:我知道,是“唯我獨尊五條悟,弱小可憐又無助”。
【伏黑惠】:……???前輩認真的嗎?
【狗卷棘】:震驚jpg
【虎杖悠仁】:等一下,所以是真的從小孩子就開始嗎?這太過分了吧!需要報警嗎?或者法律援助什麽的?
“找兩個律師過來吧,動作要快。”芙洛拉邊看着劇情邊回複,“一個塞到五條家去做卧底暗中輔助女主,一個拿來在法庭上舌戰群儒還是輔助女主。樂觀估計,只要争取到無期徒刑就算成功。”
【禪院真希】:你太天真了。要是你真碰了悟,以五條家的手段和勢力,能有一百萬種不同辦法可以讓你原地消失,幹幹淨淨。法庭那種東西根本用不上。
“這樣啊。”芙洛拉遺憾回複,“那看來虎杖只能搶跑着去給女主挑個火力十足的殡葬場了。搞不好想化成灰安穩撒出去都得拜托虎杖腳程快點才行,不然我真怕五條家把女主骨灰拿去拌了隔夜飯再喂咒靈,以洩心頭之恨。”
【禪院真希】:……你這想法也太……建議五條家直接錄用你算了,搞不好你們還挺有共同語言的。
【芙洛拉】:不要,我不喜歡豪門糾葛劇本,對于這種地方和這些人我向來都是敬而遠之。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這時候說這話已經太晚了吧,五條家主最喜愛的學生,芙洛拉醬。
看到這句話,芙洛拉不由得手一抖,差點把牛奶布丁抖出去,然後又飛快回複:“什麽?(天真無邪jpg)我好像不明白。哦哦哦,你是在找這位特優生嗎?幫你艾特了。@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等我一下,我在寫夏油老師布置的論文。寫好以後要不還是給你先看下,比如哪裏要改什麽的?
好家夥,在這滿屏口嗨的氛圍裏,只有憂太還在認真學習,簡直可歌可泣。
【芙洛拉】:OK,問題不大的話我就直接幫你改完好了,省得又發你一遍。
這時候,有一條新消息忽然冒了出來,先是回複芙洛拉:“他的論文讓他自己寫。”
然後又回複她上面那條“唯我獨尊五條悟,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暴言:“不應該吧,就算老師是小孩子也不可能是好欺負的類型。”
按理說,這時候芙洛拉應該先仔細看清楚回複消息的人是誰的。
但壞就壞在同一時間,游戲劇情正好進展到玩家使用術式消滅了超市裏的咒靈。
緊接着一個新角色忽然出現,并且用一種非常标準的謎語人語氣對女主說:“原來你就是五條家新來的家傭嗎?”
“這樣的術式和來歷,你居然去了五條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芙洛拉疑惑地看着這句臺詞,微微愣了愣,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類似的話,可是一下子有點想不起來了。
再看那個謎語人身上穿着的傳統和服,衣領上繡着一個格外特殊的複雜圖紋,看起來也很熟悉。
在哪兒見過來着?
她邊琢磨邊回複那個人:“我理解老師是未來最強所以從小天賦異禀,骨骼驚奇。但是他現在才六七歲诶,就算是裙下有野獸也還太小了點吧,技能發育不完全無法釋放,這是游戲規則。”
也許是十秒鐘,也許是三秒鐘,她的Line私信直接爆炸了。
野薔薇更是直接沖到她房間門口拍門大叫:“學姐!!!你在對着那個人說些什麽東西啊!”
芙洛拉被這突如其來宛如哥斯拉即将破門而入的動靜吓一跳,連忙去開門,看到她滿臉顏藝,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你啊!你看看你剛剛回複的是誰,你又說了什麽啊!”野薔薇就差面目扭曲。
她這才看到自己剛剛回複的那個人。
五條悟。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渾身氣血都逆行了,整個腦瓜子嗡嗡的。
“虎杖。”她顫抖着點開正在不停朝外冒消息的私聊界面,“先別管那個乙游女主了,你先幫我找個火力十足的殡葬場吧,加急加熱那種。”
虎杖悠仁:“……那個,前輩,五條老師回複你了。”
芙洛拉閉上眼睛,片刻間根本沒有點開大群的勇氣,感覺自己看一眼都得下地獄。
到時候地獄生死簿上,記錄她的死因就是——開那什麽槍不小心怼到正主臉上,被無下限彈回來加後坐力當場崩死。
野薔薇則狠狠點開學生群,開始讨伐罪魁禍首:“熊貓!你怎麽在大群裏起頭問那些東西啊?!”
熊貓直接裝死。
野薔薇仍舊不放棄:“來點作用啊你們一個個的!”
芙洛拉連着深呼吸好幾次,好不容易勉強構建起心理準備,顫巍巍點開大群。
【五條悟】:??真的假的?這話是關心還是在遺憾什麽啊?就算老師真的很受歡迎,也不至于在游戲裏引發了你什麽糟糕的癖好吧?不過真要這樣,老師也可以負起責任為芙洛拉提供免費的心理咨詢就是了。
【芙洛拉】:沒有那種癖好!沒有!我就是關心老師而已!以及對不起老師,我不該在您面前說這種暴言的……
【五條悟】:好哦,收下關心。道歉就不用啦,雖然确實驚了一下,但是心愛學生在老師這裏總是有特權的嘛。而且芙洛拉之前不是還說過,要把老師一直摸到承認就是很爽來着,那個氣勢就不錯。
【芙洛拉】:??那是游戲啊游戲!正主不要随便亂帶入啊退退退!驅邪!驅邪!失憶!失憶!
【五條悟】:來不及了~真的印象超深的。
救命,死去的回憶開始瘋狂攻擊她,好尴尬。
【虎杖悠仁】:可是老師,您剛剛還讓乙骨學長自己寫論文。
這孩子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野薔薇邊罵邊召喚伏黑惠:“給我去隔壁打暈他!”
伏黑惠:“……”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虎杖悠仁,看好了。
回複【芙洛拉】:這是好孩子~
回複【乙骨憂太】:這是倒黴孩子~
回複【五條悟】:這是偏心眼子~
知道熊貓向來最喜歡八卦,芙洛拉想沒想就回複:“少來挑撥離間,我與憂太情同姐妹,你這招沒用的。而且你是真餓了,這都能八卦上,快去讓五條老師好好疼疼你,別餓着了。”
【五條悟】:不要诶。我已經夠忙了,沒興趣幫大叔帶不可愛的毛孩子。
【不愛熊貓是你沒品】:我的昵稱就是為了提醒你這種沒品的人。
芙洛拉嘆口氣,點開憂太的聊天界面:“論文到時候直接發我郵箱就好。我會看着幫你改的。”
對方很快回了一個會動的感謝卡通表情,還是系統自帶的那種。
告別野薔薇後,芙洛拉重新回到房間繼續玩游戲,接着又将那個謎語人衣領上的奇怪圖案拍下來發到學生群裏:“有誰知道這個圖案是怎麽回事嗎?我總隐約覺得我好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很快,禪院真希回複了她:“這是禪院家的家徽,學校咒具存放室的門口就有。”
難怪她有一種夢游般的模糊熟悉感。
“游戲裏的?”真希又問。
“對。”芙洛拉回答,“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跑過來對着玩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接着又補充:“不過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不管是那個漫畫還是這個游戲裏,只要有新鮮玩意兒的地方,禪院家總會有個人跑過去看啊?”
就像當年,五條家生了個六眼小孩?讓我康康。
加茂家那個繼承術式的嫡子聽說是假的,讓我康康。
五條家來了個新家傭?讓我康康。
高專來了個不會控制自己術式的女學生?讓我康康。
星之彩是吧?讓我康……不用康了,給我死刑!死刑!
什麽禦三家街溜子。
“你別說還真別說。”熊貓也加入進來,“他們家一直蠻活躍的,挺愛湊熱鬧。”
“我知道啊。當初想要給我死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三天兩頭派人盯梢來着。”芙洛拉毫無波瀾地開着自己的地獄玩笑。
然後恍然大悟,怪不得禪院真希和伏黑惠跟這個家格格不入。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愛湊熱鬧的類型,屬于是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
緊接着,畫面裏姓禪院的男人又繼續說道:“看起來你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也對,你們家都已經銷聲匿跡好幾百年,你連自己的術式是怎麽回事都不清楚,自然更不會知道你們和五條家的事。”
嚯,居然也是個消失幾百年才再次出現的術式?
怪有代入感的。
還是看起來,玩家和五條家還是有祖上家族恩怨的設定。
芙洛拉吸着果汁驚訝了一下,但又很快覺得無所謂。畢竟真要說恩怨,禦三家和很多人,甚至他們自己三家之間的恩怨也不少。
再多加一個玩家也只是多一段為了未來虐身虐心的play罷了,閱游戲無數的老乙游人早已看穿發行商的套路。
不過考慮到五條悟的個性,這設定虐不虐得起來還很難講。因為他從來都是不走尋常路,看不順眼的就動手直接ban掉,傳統狗血虐文套路放他身上半點不好使。
還不如哪天他反轉術式出了bug,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吃毛豆生奶油喜久福這種設定。
看似有病,實則有用,并且是真的能狠狠虐到這位當代最強咒術師破大防。
搞不好這人還會坐在馬路邊,因為對喜久福愛而不得所以肝腸寸斷放聲大哭呢。
這時,劇情裏的男人已經遞過來了一張紙條,告誡玩家現在不方便說話,如果她想知道有關她身上術式和自己家族的事,就在這個地方來找他。
然後出現了幾個選項——
“接受”
“拒絕”
“借口去廁所”
芙洛拉:“?”
前面兩個都能理解,最後那個是什麽鬼啊?她已經在好多次選項裏都看到這個“借口去廁所”了。
難道說這游戲裏,廁所是什麽玩家的專屬回血存檔複活出生點嗎?
考慮片刻後,她選擇了接受。
然後玩家便提着東西回到超市,和另外兩個家傭們一起回到了五條家,緊接着迎接而來的是……
麻袋?
她茫然地看着屏幕上突然面目猙獰的管家和幾個家傭,聽到他們說自己果然是對他悟少爺圖謀不軌,竟然和禪院家的人暗中勾結。
“等等……倒是聽我解釋啊。”芙洛拉瞪大眼睛,“我跟那個人不熟,而且那是什麽紙條,我都沒看到內容啊喂!”
來不及了。她已經被系統宣告了死亡。
“就……直接殺了?”
芙洛拉感覺一陣雞皮疙瘩,忍不住在學生群裏分享了這件事,順便吐槽:“這個五條家是什麽法外狂徒聚合體嗎?日本的刑法被他們家當手紙了?!怎麽開局恐怖故事貼臉,這是乙游還是逃生游戲啊?”
“正常。只要他們家願意,咒術界的刑法也不過是多層印花,清新香氛,幹濕兩用的手紙。”熊貓說着一頓啧啧啧,“出師不利啊芙洛拉。”
芙洛拉:“該死的權貴階級!”
熊貓:“沒事。游戲而已,打不着那個小的,你還可以試試打學校裏那個大的。”
芙洛拉:“那你幫我打吧,開個胖達代打業務,我這就下單。”
發完便朝後一躺摔進被窩裏。
沒過多久,她又爬起來找了件寬松的糖果色外套和白色闊腿褲穿上,打算去操場上跑幾圈活動一下。
一上午坐在這裏玩游戲,整個人都快僵硬了。
此時一年級的上課時間還沒到,操場上除了她以外,就只有負責清理場地的清潔員在。
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淺粉色的花瓣随風飄零得到處都是。芙洛拉沿着跑道一口氣跑了十來圈,身上被吹拂上無數花瓣又掉落,還有些則纏繞在她散開的頭發裏。
她正坐在臺階上,用手梳理着那些打結的花瓣和頭發,忽然感覺褲腳被拽了一下。低頭望去時,一只毛色斑斓的小貓正從草叢裏探出頭來,對着她不停繞圈加咬褲腳。
這只貓是學校裏的常駐民了,一年級時芙洛拉就看到過它,還時不時給它送吃的。這回估計又是以為她是來投喂自己的,所以才好奇地扒拉她的褲子。
不過沒親昵多久,小家夥又嗖一聲竄上了樹,隐沒在一片蓬松粉白的花海裏。
芙洛拉跟着爬上去,動作輕快得和貓咪沒什麽兩樣,長發掃落一片櫻花。
她拉長衣袖裹着手,用袖尾輕輕逗了逗貓,心裏特別好奇小貓的毛毛到底摸起來是什麽手感。
一年級時為了得到這個答案,她還曾經想盡辦法賣萌賣慘,最後終于得到機會一頭紮進熊貓懷裏,用臉去瘋狂蹭他身上的毛毛來感受,這已經是極限了。
她的手是永遠都不可能真正觸摸到這些可愛又脆弱的生靈的。
沒玩多久,一年級已經提前集合過來準備上課。不過五條悟倒是不在,估計是有事遲到了。
芙洛拉這麽想着,從櫻花樹上找了個舒服安穩的位置躺下,伸手招呼小貓咪趴到自己懷裏來。
不過小東西在她身上趴了一會兒後,就開始不安分地想往外鑽。
芙洛拉擔心它會跳下去摔傷,畢竟它有條腿有舊疾,而她現在躺的地方離地面也并不算很低,于是連忙伸手用手臂去抱住它。
搖晃間,她整個身子失去平衡,從樹上掉了下去。
不過對于訓練有素的咒術師來說,這點意外就跟蕩秋千差不多。芙洛拉完全沒慌,只很快調整姿态,收起雙腿挂在樹幹上,整個人倒挂着掉下去,懷裏穩穩摟着那只小花貓。
然後看到了倒挂在面前的五條悟。
準确的說,他是正常站在地上的,看起來是剛才路邊走過來,準備穿過這裏去往操場上。
不知道他今天去做了什麽,身上沒穿平時那套高專教師制服,而是一套格外休閑的飛行員夾克,臉上帶着副完全不透光的黑色墨鏡。
一頭白雪色的柔軟短發就這麽垂散着,削弱了他本身的淩厲感,讓他看起來越發年輕漂亮得像個剛從課堂上走出來的大學生或者模特。幾枚櫻花瓣沾在他發頂上,不确定是不是她剛從樹上倒挂下來時帶落的。
太近了。
芙洛拉抱着貓直愣愣地看着對方,鼻尖處都是他身上那種清爽微冷的氣味,視線好巧不巧就正對上五條悟微微抿着的嘴唇。
近距離看到的時候,她終于确認這人真的沒有塗唇釉,但是又莫名自帶那種薄粉微潤的光澤。
很像她剛剛臨走前吃的那個蜜桃布丁。
也許是剛才被她掉下來時的頭發猛地掃過臉,那副墨鏡此時正微微滑挂在高挺的鼻梁上。随着他略一低頭的動作,露出背後那雙要人命的藍眼睛,直直看着芙洛拉。
真的太近了。
她毫無防備又沒有阻擋,就這麽對上那雙極致美麗的眼睛。
目光相接的瞬間,她感覺比起注視,更接近與自己被捕捉。整個人瞬間落進那片被天光映亮的冰透藍海裏,掉入雲絮淺薄的無暇天空中。
“墨鏡……”推回去一下,拜托了。不然把她推到醫務室去也行。
“怎麽了?”五條悟問,并沒有把墨鏡推回去的動作,也沒有後退或是遠離。
他看着她驟然放大眼睛,以及漸漸被血色充盈的臉孔,好像覺得心情挺不錯的。
被倒抱着貓開始掙紮,像是一顆鮮活亂跳的心髒,在芙洛拉懷裏躁動不安,想要蹦跳出去,跳到面前男人的身上。
“你要一直這麽吊着練閉氣嗎?”他又問,嘴邊扯開一個笑,眼睛眨了眨。
芙洛拉眼睜睜看着那一線白色的睫毛上下扇動,跟蝴蝶翅膀似地抖一下。腿上挂着樹枝的動作不自覺松開,整個人忽然朝下栽下去,被五條悟伸手抱住。
她擡起頭,懷裏的貓早就跑不見了蹤影。
轉頭時,兩人都被她剛才掉下來時帶落的一陣櫻花雨淋了一身。
“我說你……”五條悟将她抱起來一點,距離驟然拉近。藍色的蒼天之瞳望着她,眨一下就是一段火車從她理智上碾過的脆響。
沒等五條悟把話說完,芙洛拉忽然整個人像是觸電一樣從他懷裏彈起來,以一種連虎杖悠仁都自嘆不如的速度迅速飛快逃離。
救命救命。
她被風吹着,被自己耳邊莫名其妙激烈的心跳聲追逐着,滿腦子都是祖國國粹。
這人什麽東洋妲己,霓虹魅魔!
目送着芙洛拉光速奔遠的一年級組,臉上神态各異。
虎杖悠仁:“學姐這是……房間裏着火了嗎?”
野薔薇:“大概率是被無良教師氣的。”
伏黑惠沒有評價,只收回看着芙洛拉的眼神,轉而看向快步走過來的五條悟,并不怎麽費力就能發現:
他此刻心情格外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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