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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浴室內的水聲完全蓋過了外面電子鎖被打開的聲音。
宿醉才醒沒多久的段鑫烨無意中看了眼鞋櫃邊上那雙既不屬于傅向隅,也不屬于他的舊布鞋,有點納悶地往客廳裏掃了眼。
客廳裏空空蕩蕩的,一覽無餘。明顯也沒來客人。
昨晚喝得實在太多,段鑫烨沒思考多久,就覺得頭疼得又快要炸了。
于是他踢掉鞋,光着腳走回房間,心想那雙破布鞋說不定是哪個品牌剛出的新品,特意走的複古破爛風,專門賣給那種想返璞歸真做乞丐的有錢少爺。
原本想倒頭再睡個回籠覺,但昨晚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吐他身上了,害得他現在整個人聞起來像是酸掉的豆腐。
在心裏天人交戰了半分鐘,最終段鑫烨還是轉頭走進了浴室。
水壓有點兒小,段鑫烨不耐煩地甩了幾下花灑,沒想到竟就這麽直接脫手把花灑甩出去了。
摔在地上的花灑像蛇一樣甩了幾下,噴了段鑫烨一臉熱水,氣得他連罵了幾句粗口。等他碰掉開關,又抹幹淨臉上的水,這才發現這花灑被摔癟了一塊,跟在後邊的金屬軟管也崩開了。
段鑫烨氣得龇牙咧嘴,破口大罵道:“媽的,個破學校,破宿舍,破花灑!艹!”
等罵完了,他幹脆拽上浴巾,打算去傅向隅那兒借個浴室。
傅向隅這人不管在不在,卧室門一律是關着的,段鑫烨記得他昨晚就說回學校了,于是他擡手敲了敲門,朝裏邊喊:“你在嗎向隅?”
他敲門時也不收着勁,每次都“咚咚咚”的像是來讨債的。
浴室裏的秋池心跳一錯,本能地向後偏頭。
但眼下他整個人都被緊緊壓在玻璃門上,蒸騰的水汽将他一張臉、乃至于整個身體,都熏燙得泛起粉色。
傅向隅仿佛什麽也沒聽見,依舊掐着他被玻璃門擠壓成豔紅色的一小塊皮膚撥動。每一次動作,這個Beta都會情不自禁地顫抖。
玻璃門已經被蹭髒了,可傅向隅還想讓它變得更髒。
“你還在睡嗎?”門外的聲音像是隔着層霧,“我那花灑讓我不小心摔壞了,身上的沫子都還沒沖幹淨,就借用下你浴室,兩分鐘就行。”
說罷他又敲了敲門。
這次敲門聲比前一次更重了。
傅向隅能感覺到面前的Beta的身體瞬間繃緊,他差點沒控制住。緊接着他看見秋池的肩膀一動,随即半張臉都轉向了自己。
“有人……”
Beta的眼角還含着生理性的眼淚,不厚不薄的嘴唇也是潤濕的,微微翕張着,看上去就像在讨吻。
于是傅向隅很幹脆地吻了上去,同時又加重了動作。秋池被堵在冰涼的玻璃門與滾燙的人牆之間,幾乎無法動彈。
就連那失神的喘|息與難耐的哭腔都被堵住了。
他能感到那個最不願意被人碰到的地方,正被傅向隅不留餘地開鑿着。
疼痛之後便是一股酸麻感,玻璃門不堪其擾地被撞響,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段鑫烨按下門把手試圖打開門的聲音。
剛打開一道勉強能吞進的孔隙,并沒來得及到底,秋池的整個身體就已經紅透了。
緊接着那扇玻璃門被弄得更髒,不只有濃稠的,還有像水一樣的液體。
……
兩人在宿舍裏待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秋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日頭漸斜,日光一點點由淡轉濃,變成了橘紅的深顏色。
陽臺的落地門被拉開了,窗簾內層的米白色紗簾随風抖動着,發出很輕微的、“風”的聲音。
秋池穿來的那件襯衣被弄髒了,于是傅向隅便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淺灰色的短袖丢給他。
起身換衣服的時候,傅向隅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這人的身體,只見Beta的小腹微微隆起,呈現出一點不大自然的鼓脹弧度。
傅向隅忍不住把人推倒在床。
旋即欺近、打量。呼吸掃過皮膚,帶來一點又熱又古怪的癢意。
秋池有些怕癢,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然後他看見傅向隅擡眼沖他笑了笑。這種笑不大像他以前遠遠地從這人臉上見到的,近在咫尺的這抹笑意裏似乎并沒有那慣常的敷衍和漠不關心。
不過這一點笑也很短暫,幾乎是稍縱即逝。
緊接着秋池看見這個人低頭在自己的腹間吻了一吻,他有些驚愕地向後挪了挪,卻被Alpha抓住了腳踝。
“你會懷孕嗎?”Alpha問。
他問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秋池回答說:“我是個Beta……”
秋池說得很篤定:“不會的。”
他在回答的時候,傅向隅忽地站起身,從冷藏箱裏拿出兩個棒冰,都是橙子味的。
他分了一根給秋池,說:“消消腫。”
接着又問:“成結了也沒事嗎?”
秋池有些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母親是Alpha,”傅向隅繼續說,“但他生下了我。”
聞言秋池也有點緊張起來。上次在酒店裏傅向隅帶了套,但這次并沒有。
不過基本每次結束後他都會吃藥,這個Alpha清醒的時候還能商量幾句,但一旦進入發熱狀态,好像就總會惡劣地想把……留在他的身體裏。
但他是Beta,就算不避孕,懷孕的概率也非常低。
“回去後我會吃藥,”秋池小聲說,“不會有風險的。”
傅向隅拆開了手裏那根棒冰的包裝袋,他背靠着陽臺的護欄,沒再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
秋池也把那根冰棍拆開了,舌尖腫得有點疼,吃點冰的确實可以緩解不少。
安靜下來後,他忽然想起剛剛傅向隅的那句“我母親是Alpha”,秋池從沒聽傅向隅提起過家裏的事,但也偶爾會看看新聞。
現在的統帥夫人是個頂級Omega,與傅統帥的匹配度高達99%,才三十來歲,很年輕。
新聞媒體上似乎從未提起過傅統帥那位早亡的妻子,但按照那些政客們沒事就喜歡表演深情與孝心的常态來看,傅統帥對這位亡妻的态度實在有些古怪。
“你母親……”話說出口的那一刻,秋池才感覺自己這話問得有些不是時候。
剛剛傅向隅說的時候,他沒來得及接話,這會兒突然問起,就有點窺探別人隐私的意思了,顯得很沒邊界感。
可說出來的話,不像發出去的消息那樣,還可以在規定時間內及時撤回。
不過傅向隅的表情倒沒怎麽變:“我沒見過他。”
“抱歉……”秋池趕緊說。
現今社會大多以“絕對科學”的角度迷信AO的相互配對,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而像他們這些普通人,也只該和同樣是普通人的Beta結為伴侶。
兩個Alpha結成伴侶,在傅家這種“權貴家庭”裏,實在過于罕見。
而且按照生理常識,Alpha的生殖腔在性征發育成熟後,會完全萎縮,除非借助醫療手段……植入Omega捐贈者的生殖腔。
但發生排異的可能性非常大,植入後也未必能順利受孕。
秋池心裏有些好奇,可也不敢多嘴再問。
“你家裏呢?”傅向隅忽然問,“有兄弟姐妹嗎?”
傍晚的風帶着一點綠葉植被被陽光“炙烤”過後又退熱的清新氣味。
大概是氛圍太好,秋池也有些放松了下來。
他搖搖頭,說:“我只有媽媽。”
“父親呢?”
秋池并沒有馬上答,遲疑了半秒,才道:“他抛下我媽再婚了,因為我是個Beta,但可能也有其他原因吧。”
說話時他眼皮向下,目光似乎一直都在自己手中的那根冰棍上。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瞬。
手裏的棒冰有點化了,秋池有些着急地去舔。
他吃冰棍的時候不喜歡咬,喜歡舔着吃,以前老媽總說他吃冰棍吃得很惡心,天氣熱的時候經常化得滿手都是。
傅向隅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吃甜的?”
秋池想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不算吧,只是很喜歡蛋糕。”
他想多說點話,讓兩人間的氣氛沒那麽尴尬。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媽為了我能到當地最好的學校裏念書,兼職了好幾份工作,每天都忙到很晚,”秋池一邊回憶一邊說,“下課後我就拿個小板凳坐在小學門口的保安亭裏,一邊做作業一邊等我媽下班一起回家。”
說話時他悄悄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傅向隅的臉色,見他并沒有擺出不耐煩的神色,這才繼續往下說。
秋池的語速有點兒慢。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和人談起過自己了,尤其是那些屬于少年時期的,很私人的記憶與體驗。
他說因為媽媽那時總是工作到很晚,所以他每天都等得好餓。
學校旁邊有一家面包坊,叫小雲甜工坊,店面很小,但店主很勤勞,什麽都會做。
于是每天他都帶着饑腸辘辘的肚子,在保安亭裏聞着隔壁烘焙發酵的,香甜的面包氣味。每次餓到頭昏的時候,秋池都特別想把手裏的橡皮一口啃掉。
大概是從那時起對甜品有了執念,哪怕現在他已經不像孩童時期時那樣嗜甜,但那些精致漂亮的甜食依然對他具有很強的吸引力。
只要吃到,就會覺得幸福和滿足。就好像他還是那個在保安亭裏等媽媽的小孩子。
後面的話秋池沒有說,他在“啃橡皮”那裏停下,然後他聽見傅向隅問:“你媽不給你買嗎?”
“是我沒跟她提。”
“蛋糕當時對我們家來說很貴,”秋池緩聲解釋道,“而且那麽小一個,吃不飽的。”
傅向隅本來想說,蛋糕這玩意本來也不是為了果腹而存在的,但他看了眼秋池,并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口。
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Beta說這麽多話,提起媽媽的時候秋池的眼神會變得很溫柔,語氣裏也有種孩子氣的單純。
秋池剛剛光顧着說話了,手裏沒吃完的棒冰悄悄滴了他一手,他怕把傅向隅的床弄髒,于是只好站起身,想要去拿床頭的抽紙來擦。
可就在起身的時候,手腕忽地被人一把抓住了。下一刻,傅向隅就這麽直接抓着他的手,舔掉了他指縫間那粘膩的冰棍甜水。
因為這人身上總有股特殊的氣場,所以秋池有時候會不小心忽略掉這個Alpha的年輕。可此時他看着傅向隅背對着瑰色的霞光,臉上的輪廓變得更加分明,擡眼看他時有種張揚的少年朝氣。
秋池的心跳快得不成樣子。
“你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嗎?”傅向隅問。
秋池看見他笑了笑:“是橙子味的。”
“沒有這麽甜,但比冰棒要好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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