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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傅向隅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昨天是秦蔚生日,這人好熱鬧,朋友又多,幹脆直接包了艘郵輪慶祝生日,一群人放開玩了一晚上,傅向隅感覺自己可能有點喝多了,醒來的時候還有點頭疼。
秦蔚和段鑫烨當時已然醉得走不動道了,最後就在郵輪上找了個房間将就睡了,傅向隅則是找了個代駕回來,到學校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醉酒狀态下洗澡有風險,傅向隅昨晚回來後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了,于是這會兒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沖澡。
洗完澡他才感覺到今天的狀态有點不對。煩躁,心裏像隐隐憋了一股火,連空氣聞起來都變得有些“黏稠”。
他用手背貼觸了一下額頭和脖頸,皮膚很明顯的發燙。
回到卧室裏,傅向隅用電子測溫計量了下|體溫,果然,是低燒。
他很熟悉這種狀态,無非是進入發熱期的前兆。傅向隅伸手按了按略微腫脹的後頸,這裏正在向外克制地發散着信息素的味道。
高等級的AO通常都有控制信息素溢|出的能力,但這裏是私人場所,傅向隅并沒有費力去收斂自己的信息素。
随着空氣中信息素濃度的升高,傅向隅的體溫也在上升,于是他略顯煩躁地起身,朝着房間角落裏那個專門用來盛放抑制劑的冷藏箱走去。
打開冷藏箱的時候,傅向隅才發現裏面已經空了。
最近他日子過得太安逸,信息素也趨于穩定,自從上個月在研究所接種過特制疫苗,傅向隅近期都沒再使用過抑制劑。
之前他記得冷藏箱裏還剩有幾針,但前兩周段鑫烨大晚上跑過來問他借了幾針抑制劑……這人總和隔壁宿舍那兩人混在一起,當天那一個屋裏都喝得東倒西歪的,不知道是誰的發熱期來了,結果一個傳兩個,幹脆集體發熱了。
傅向隅估計自己冷藏箱裏的抑制劑就是那時候被“借”光的。
他打開卧室門,然後走到隔壁段鑫烨的房門口,這人出去前門也沒關,就這麽大咧咧地敞開着。
傅向隅一路踩着這人丢在地上的衣物和襪子,然後捏着鼻子找到他放在床頭櫃附近的冷藏箱,煩躁地一把拽開蓋,卻見裏邊就幾只用過的空針管。
要是段鑫烨在這兒,傅向隅篤定自己高低會往他身上踹兩腳,一間破宿舍被他住得跟個老鼠窩似的,髒就算了,連根抑制劑都懶得買。
回卧室的時候,傅向隅才看見剛剛被他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機在響,他看了眼,是秋池發來的語音邀請。
傅向隅這才想起來,前天他好像給秋池發了消息,說周六中午要去他那裏吃午飯。
但這會兒都快兩點了。
他接通電話。盡管并沒有刻意收斂信息素,但傅向隅此時仍舊感覺到信息素如同滾沸的蒸汽,在他的身體裏不斷地膨脹。
傅向隅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裏的手機,然後他聽見了秋池的聲音:“……前天你是說周六嗎?”
今天并不是他的休息日,但秋池特意跟同事互換了一下假期,而且這次的菜都是他一大早坐公交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的,很新鮮。
他掐着點做好一桌子菜,又提前開了空調。但做好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
秋池一開始先試探性地發了條消息,問他“還來嗎”,但傅向隅沒有回。又過了二十來分鐘,秋池才下定決心要給他發條語音。
傅向隅那邊一直沒接話,秋池于是又小聲道:“我做好飯了,你還來嗎?”
話音剛落,秋池就聽見手機那端傳來了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動靜,很刺耳,吓得他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了點。
“……傅向隅?”
“我的發熱期到了,”傅向隅的聲音很沉,秋池隐約能從聽筒裏聽見他的喘|息聲,“幫我買點抑制劑拿過來。”
“拿到你宿舍嗎?”秋池問,“會不會碰到你舍友……”
傅向隅的聲音聽起來很焦躁:“快點。”
電話被挂斷了。
秋池迅速把桌子上那幾盤菜用保鮮膜封好,塞進冰箱,然後下樓騎上小電車去了最近的一家藥店。
這會兒日頭正毒,藥店裏的營業員正趴在櫃臺上,懶洋洋地打着哈欠。
見有人走進來,她一掀眼皮,秋池開門見山道:“有抑制劑嗎?”
營業員起身打開冷櫃:“要幾只?”
秋池掃了眼冷藏櫃裏的針劑:“這些都是普通抑制劑嗎?有沒有藥效強一點的?”
“強效抑制劑屬于管控類藥物,”營業員挺有耐心地說,“我們這兒賣不了,你想要的話得去醫院挂號,醫生給開了處方才能買得到。”
秋池從沒買過抑制劑,對這些常識不太了解。營業員掃了他一眼,随口問:“你是Omega?強效抑制劑對身體傷害太大,非必要的話都是不建議使用的。”
“我們店裏還有藥片類抑制劑和口服藥劑,你要是擔心的話可以多買點,到時候可以一起搭配使用。”
秋池沒跟她解釋性別的事兒,現在最要緊的是給傅向隅送藥,他想了想,然後問:“普通抑制劑什麽價?”
營業員又看了他一眼:“全國統一售價,都是150一只。”
秋池原本想買十只湊個整,但聽到這個價格,感覺傅向隅一次性應該也用不了那麽多,于是道:“給我拿五只吧,口服藥片和藥劑各一盒。”
“好的,”營業員一邊給他打包,一邊說,“現在氣溫高,抑制劑在常溫環境下放置半小時就可能失活,你有帶冷藏箱嗎?”
秋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半小時應該來得及。”
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問:“你這有冰袋嗎?”
“有,要幾個?”
“拿兩個吧。”
從校門口到傅向隅住的那棟宿舍,騎車大概要十來分鐘,但這會兒已經過了上課點,外邊日頭又毒辣,連籃球場上都是空的,所以秋池只花了十一分鐘就到了學生宿舍樓下。
他把車停在樹蔭下,然後提着袋子進了電梯。
電梯門開的時候,從裏面走出來幾個提着電腦拿着書的學生,像是要去圖書館做作業的。
秋池側身讓了讓,電梯上升的時候他有些恍惚,他在那些青年學生裏窺見了一點自己曾經的影子。
他以為才過去沒多久的事,仔細想想,其實已經過去六年了。
來到傅向隅宿舍門口,秋池有些緊張地按下了Alpha不久前發給他的一串數字密碼。
門鎖被打開了,宿舍門自動向內一彈。
秋池提着藥走進去,然後來到傅向隅卧室門前,擡手很輕地敲了一下門。
沒人應。秋池只好又敲了兩聲:“傅向隅?”
想起剛剛電話裏傳來的玻璃碎裂聲,秋池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Alpha在進入發熱期時會變得相當危險,但同時也會因為理智喪失,而變得很脆弱。
秋池在心裏掙紮了會兒,還是按下了門把手。
房間空調開得很低,遮光簾拉得很緊,剛進去的時候秋池幾乎什麽也看不見。
“能開燈嗎?”他輕聲問。
黑暗中沒有人回應,但秋池總覺得有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
這間宿舍的布局跟他以前住過的有些不大一樣,頂燈開關并不在一個地方,正當他伸手在牆面上摸索的時候,秋池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呼吸聲。
還不等他反應,後衣領便被人一把抓住,緊接着他便被這人蠻橫地掼在了床上。
秋池被摔的有點懵,但手裏還是緊緊抓着裝藥的袋子,他一邊翻出抑制劑,一邊試圖和Alpha溝通:“傅向隅,先注射……”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秋池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
而身前那人貼下來,湊到自己臉上瘋狂地聞嗅。
這個人太燙了,秋池能感覺到,他的狀态好像比前幾次的發熱期都要差。
鎖住他脖頸的手掌越收越緊,秋池拼命捶打着他的手臂,但這人仿佛對疼痛無知無覺,行将窒息的時候,秋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啪”地一掌打在傅向隅左耳上。
耳朵是很脆弱的器官,眼前的Alpha大概是被一瞬間的耳鳴和眩暈感弄懵了,手上的力道猛地一松,秋池立即坐起身,嗆咳着急|喘氣。
手裏的那針抑制劑被人掰了過去,雙眼也逐漸适應了黑暗,秋池看見傅向隅将那針抑制劑直接紮進了自己的腺體。
可注入腺體的抑制劑就像是落入岩漿的雨滴,頃刻便化為了蒸汽。
不夠。
傅向隅對普通的抑制劑已經有了很強的耐藥性,就算選擇腺體注射,對他而言也只是聊勝于無的作用。
但這針抑制劑還是讓他勉強拉回了幾分理智,他煩躁地丢掉空管,然後問秋池:“還有嗎?”
秋池連忙又拿了新的遞給他,眼看Alpha不要命似的,接連往腺體處注射了三針抑制劑。
買的時候營業員特意提醒,就算使用後沒完全退熱,也不能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超過三針抑制劑,過量使用抑制劑,有一定概率會導致使用者休克。
秋池想起一塊買來的那兩盒口服藥物,他迅速将盒子拆開,倒了幾粒藥片在手心裏遞給傅向隅。
傅向隅看也沒看一眼,就着他的手把藥吞進口中。舌尖蹭過他的掌心,秋池抖了一下。
沒有水,這人幹脆直接把那些藥片嚼碎了,幹咽下去。
緊接着,秋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人用手捏着往前,Alpha急躁地吻了下來,他在這個人的嘴裏嘗到了藥片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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