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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053
◎“你怎麽不說話?”◎
和謝執硯道了晚安之後, 寧芋萱回到家裏。
寧菲還沒睡,沖女兒招招手。
“萱萱,過來坐。”寧菲溫和看着女兒, “媽媽想和你聊聊。”
寧芋萱走過去坐在寧菲的身邊。
她大概猜到母親要問她什麽。
果然, 寧菲開口:“萱萱, 買房子這件事, 你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
自從偶然聽到女兒和謝執硯的談話,兩人還沒單獨談過。
寧芋萱如實道:“我覺得還有點早, 不過……謝執硯說他負責出錢出力,所以也可以買。”
寧菲:“是覺得住在一起太早, 還是談婚論嫁太早?”
她一向開明,以女兒的年紀, 她不反對女兒婚前同居。
但事情要問清楚。
這個問題把寧芋萱難住了。
領證的事她從一開始就瞞着母親,但如果可以,她想盡量不說更多的謊話。
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現在的寧芋萱已經有些體會到這一點了。
想了想, 寧芋萱問寧菲:“媽, 如果讓你從過來人的角度給我建議,你會建議我結婚嗎”
寧菲微怔, 思索了幾秒後緩聲回答:“婚姻是兩個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後, 達成共識想一同進入下一個階段。媽媽不能給你建議, 因為個中滋味, 只有你們兩個人自己了解。”
寧芋萱猶豫着:“但是……”
寧菲看着女兒,忽而笑了:“你是不是想問,我自己的婚姻結果并不好, 會不會因此勸你不要結婚?”
和丈夫離婚已經快二十年了, 如今提起自己的那一段婚姻, 曾經的痛苦掙紮早已經煙消雲散。
說這話時,寧菲的神色很平靜。
不過這還是母女倆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
從前兩人鮮少有談心的機會,女兒從沒問過寧菲類似的問題,寧菲也不會主動去提。
寧芋萱點點頭。
寧菲溫柔地看着女兒:“婚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婚姻失敗,就一廂情願地認為你也會重蹈覆轍,而且……無論你結婚與否,媽媽都是你的後盾。”
多年前寧菲獨自一人進入娛樂圈闖蕩,不僅要自己養活自己,還要替父親還債。
因此她很早就經濟獨立,但這并不意味着當時她的思想足夠成熟。
所以在認識林遠峰後,她很快就被林遠峰熱烈的追求攻勢所打動,選擇退圈嫁入林家。
童年親情的缺失讓她太過于渴望愛情,以為和林遠峰結婚就能擁有夢寐以求的家人和安穩幸福的家庭生活。
後來證明事實并非如此,只是寧菲的人生沒有退路,即使選錯了也要自己承擔。
但女兒不同。
寧家的資産,和她這個母親,就是女兒的退路。
寧菲撫摸着女兒柔順的長發:“所以萱萱你放心去做決定,媽媽一直都在。”
寧芋萱半靠在寧菲的肩膀上,“嗯”了一聲。
“媽。”半晌,寧芋萱直起身子問母親,“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寧菲柔聲道:“當然。”
寧芋萱:“假如……假如人生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選擇結婚生子嗎?”
寧菲不假思索道:“當然。”
寧芋萱詫異:“為什麽?”
她以為母親的答案會是否認的,最起碼也會猶豫許久。
雖然現在母親已經看開了,但寧芋萱知道,寧菲當年在婚姻中和離婚後都經歷了非常痛苦的一段時間。
寧菲看着女兒笑了:“傻丫頭,因為如果不結婚生子,就沒有你了呀。”
寧芋萱怔然。
寧菲的目光溫和而沉靜:“有你這個女兒,就是我經歷那段婚姻的最大意義。”
一瞬間,酸澀湧上鼻尖。
寧芋萱不想哭,于是故意和母親開玩笑:“這話可不能讓寧時越聽到,否則他肯定要嚷嚷着說你偏心了。”
寧菲忍不住笑:“你和小越都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但是我還是更特殊的那一個,是不是?”
寧菲輕點了一下女兒的鼻尖:“知道還問!”
……
星期一的一早,寧菲約了和編劇老師見面,先一步出門。
臨走前她囑咐女兒:“萱萱,你今天要去華願的話,就讓李叔送你去。”
寧芋萱剛起床洗漱好。
給家裏公司打工的好處就是能夠彈性安排自己的工作時間,如果沒有會要開就可以晚點去辦公室,甚至在家辦公。
寧芋萱問母親:“媽,你不讓李叔送你嗎?”
從前寧芋萱除了偶爾外出約會都是宅在家裏,寧時越有公司的車,因此家裏有李叔一個司機就足夠了。
後來寧芋萱開始管理華願之後,母女倆難免會有同時外出的時候。
但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司機不容易,家裏暫且還是只有一個司機。
寧菲拿到駕照後就沒怎麽開過車,如果正好母女倆都要外出,寧芋萱就讓李叔優先送母親,她自己開另一輛車。
寧菲對着鏡子将口紅抹勻,對女兒笑笑:“不用,剛好濟懷來這附近辦事,順路送我一程。”
寧芋萱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哦,那行。”
寧菲沖女兒揮揮手,唇角帶笑:“那媽媽先走了。”
寧芋萱看着寧菲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濟懷,演藝圈老牌演員,雙料影帝,母親的老同事。
直覺告訴寧芋萱,母親和這位梁影帝的關系可能有那麽一些與衆不同,或者說,有可能對方正在追求母親。
寧芋萱從不懷疑自己母親的魅力,母親長得美,性格溫柔,不可能沒有追求者。
雖然寧菲不怎麽和兒女講這些,也從來沒帶男朋友來過家裏,但寧芋萱知道,這些年母親談過一段,是在自己剛讀大學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大學還沒畢業,母親就和男友分手了,寧芋萱至今都不知道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
再後來聽說也有男人追求母親,但母親應該是沒再接受過。
如果母親真的想再開啓一段新的戀情,寧芋萱完全支持。
不過也有可能單純是她想太多,總之既然母親沒和她提起,她也就沒必要問。
吃過早餐,寧芋萱去了華願總部的辦公室。
如果沒有別的安排,寧芋萱還是喜歡去辦公室工作,效率更高,從家裏開車過去也不遠。
一上午的工作過去,中午寧芋萱點了個外賣正在吃,酒店的副總經理周琳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公司之前一直有固定的家具供應商,承擔了華願每年的家具損耗和換新。
這幾年雙方合作得一直不錯,這次開新店也沒有更換廠家的理由,管理層一致同意繼續和這家供應商合作。
目前新店在裝修改造中,家具還沒有到位,但流程一直在穩步推進中,合同已經基本上談好了,就差最後一錘定音。
這次周琳來告知寧芋萱的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家具供應商那邊臨時變卦,說是要漲價百分之十才肯簽合同。
從前如果遇到突發情況,都是周琳和陳鈞讨論出一個應對方案,再報告給寧菲,由寧菲拍板。
但現在寧菲有意把管理權慢慢轉移給寧芋萱,自己徹底退居二線。
于是周琳得了消息,就第一時間來找寧芋萱商量。
“這件事牽涉到所有新店的家具供應問題,非常重要。”周琳說,“我拉個半小時後的會,咱們和其他人一起讨論一下該怎麽處理?”
寧芋萱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一點過一刻。
“兩點吧。”她說,“不耽誤大家的午休時間。”
周琳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寧芋萱這是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單純地大心髒。
寧芋萱笑笑:“又不是下午開業,今天上午員工集體罷工了。這事就算急,也不差這一刻鐘的時間,你說是不是?”
周琳妥協:“也行,那就兩點。”
她在工作軟件上發了會議通知,告知管理層的幾個人兩點整開會。
寧芋萱的午飯才吃了一半。
不過她知道周琳是急性子,既然人都來了,讓她回去等她肯定難受。
寧芋萱擡了擡手:“周姨,你坐吧。我一邊吃,你一邊和我說說情況。”
周琳求之不得,立刻坐到了寧芋萱的對面。
“咱們華願最近五年的家具供應,都是和這家工廠合作。”周琳說,“之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這次他們突然說要提高價格,我第一時間詢問了對面原因。”
寧芋萱将一片青菜送進嘴裏,點點頭,示意周琳繼續說。
周琳:“我原以為對面會說原料價格、人工費上漲之類的原因,沒想到對面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是有賣家出了更高的價格想要購買他們的存貨。”
寧芋萱微微擰眉。
周琳繼續道:“所以如果要按照原本談好的給我們供貨,他們希望我們多出百分之十的價格,來平衡他們拒絕新賣家可能造成的損失。”
說這些時周琳的臉上露出不忿之色,看樣子是對這個說辭十分厭惡。
果然,下一秒周琳就罵了一句:“真是夠不要臉的!是他們違約在先,還說什麽讓我們彌補他們的損失。”
寧芋萱等周琳罵完了,才平靜道:“沒辦法,畢竟訂單還沒簽,法律上來說他們不算違約。”
“這我當然知道。”周琳說,“只是咱們華願和他們合作了這麽久,哪次不是痛快地給定金,貨到了也第一時間給他們打尾款?沒想到這時候擺咱們一道。”
寧芋萱沒跟着一起罵,她的關注點在周琳剛才的一句話:“那個出了更高價格的賣家,他們有說是誰嗎?”
周琳恍然:“哦,他們還真說了。我問的時候以為他們不會回答,但很奇怪,他們告訴我了,是——”
寧芋萱:“顧家?”
周琳:“……對。”
她盯着寧芋萱,察覺出不對:“你怎麽知道的?”
寧芋萱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道:“因為就像周姨你說的,按照正常邏輯,他們不應該透露新賣家的信息。既然告知了我們,那可能性只有一個,是對方有意讓我們知道。”
周琳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顧家有人想借此敲打我們?為什麽?”
北城大型的連鎖酒店有許多個,沒道理針對華願這麽一個小規模的連鎖酒店。
寧芋萱:“因為我和顧家有仇。”
準确地來說,是和顧雲皓有仇。
原書中,華願最終破産也是出自顧雲皓的手筆。
不過按照原劇情,是顧雲皓收購了這四家新店,由此獲得了顧家衆人的認可,進而掌握了更多的話語權,一步步将原本的華願吞吃殆盡。
如今被她搶先一步,顧雲皓才不得不換了種方法來找她的麻煩。
聞言,周琳欲言又止地看着寧芋萱。
寧芋萱笑:“周姨,你是不是想說,我怎麽惹了這麽個大麻煩?”
周琳:“……”
她委婉道:“麻煩确實不小。”
頓了頓,周琳又道:“不過既然已經惹上了,一會兒開會我們讨論一下怎麽解決。”
寧芋萱微笑:“謝謝你,周姨。”
她沒辦法和周琳解釋:無論她怎麽做,華願都躲不過要和顧雲皓交鋒。
劇情所致,無論是她像原本小說裏那樣求着顧雲皓複合,還是像現在這樣和顧雲皓分手,都躲不過這一遭。
不過現在她已經提前知道了劇情,又有了謝執硯這個“靠山”,還得到了林遠峰那邊的保證。
寧芋萱相信,華願的結局絕對不會像原書中描寫的那樣。
兩點鐘,華願的總經理陳鈞,副總經理周琳,還有管理層的其他幾個人開會讨論突發情況。
大多數人的想法是這次暫且同意漲價,等新店穩定下來之後再終止合作。
雖說是吃了個悶虧,但百分之十的損失還在華願能承擔的範圍內。
四家新門店要整頓重新開業,瑣事衆多,臨時更換供應商不是明智的選擇。
再者換新的廠家涉及很多問題,搞不好最後損失得比這百分之十的差價更多。
但寧芋萱的想法很堅決,她想換新廠家。
除了她在會議上說的原因之外,還有一點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顧雲皓這次就是在故意惡心她,搞不好現在正在等她去找他。
如果這次順了顧雲皓的意,除非她從此就開始向顧雲皓服軟,否則之後這種事情只多不少。
讓寧芋萱沒想到的是,會議上周琳堅定地支持她。
“我同意寧總的看法。”周琳發言,“這次如果輕易退讓,相當于對外表明了我們華願是軟柿子,對公司今後的發展不是好事。目前我們的資金還算充足,能夠承擔可能多産生的損失,沒必要妥協。”
寧菲不在場的時候,周琳帶頭稱呼寧芋萱“寧總”,給足她面子。
最終在周琳的堅持下,原本不贊同更換廠家的陳鈞也松了口。
包括寧芋萱這個老板在內,話語權最高的三人達成了一致,這事自然就定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如何盡快找到新的合作廠家。
華願這邊的會議結束之後,寧芋萱和周琳一起緊急準備了份文件。
下午五點,她回家換了身禮服,給自己化了個晚宴妝。
之前她和謝執硯的關系公開的時候,加了幾個北城的生意人。
這些人基本都是想通過她和謝執硯套近乎,不是真的想和她本人合作,否則也不會選擇加她的私人微信。
寧芋萱加了幾個人之後就沒再同意好友申請,省得應付無效社交。
如果真的有機會合作,之後再用工作賬號添加就是。
但現在寧芋萱改變了想法:多認識人還是有必要的。
就比如其中的一位吳太太,她的丈夫名下就有幾家家具廠。
還是之前吳太太在微信上和她自我介紹時提起的。
吳太太前兩天給寧芋萱寄了晚宴的請柬,原本寧芋萱還猶豫去不去,這下子非去不可。
化好妝,寧芋萱讓李叔送自己去宴會廳。
原本寧芋萱還有些擔憂,她雖然拿着請柬,但不一定能見到想見的人。
沒想到剛進宴會廳,就被吳太太認了出來。
吳太太最近因為拿到謝執硯和寧芋萱的第一手八卦新聞,在太太群裏大出風頭。
見到寧芋萱,吳太太立刻非常熱情地迎了上去。
“哎喲,這不是芋萱小姐嗎?”吳太太滿面笑容,“沒想到你真的賞光來參加我們家的晚宴。”
言語間和寧芋萱無比熟稔,仿佛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見面。
當然,在吳太太的角度,她對寧芋萱的确已經非常熟了。
因為好奇寧芋萱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搞定謝執硯這尊大佛,吳太太不僅查了寧芋萱的資料,還把寧芋萱參加的那個綜藝全部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吳太太發現,這姑娘的性格還挺對自己的胃口。
聽寧芋萱說明了事情的緣由之後,吳太太先是表示同仇敵忾,接着就說沒問題,一定幫她解決問題。
“這還不簡單?”吳太太道,“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家老吳,他肯定會同意的。”
事實上,北城豪門圈子裏的人說是驚嘆于謝執硯對寧芋萱的特別,但真正看好兩個人未來的沒幾個。
這個圈子裏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可以把她寵上天,但真正涉及利益和婚姻,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因為這個男人是謝執硯,所以他和寧芋萱這段感情收到的關注度才非同尋常。
但大多數人還是相信,無論謝執硯現在再寵寧芋萱,最終也不會選擇和她結婚。
因此也沒人正兒八經地去和寧芋萱那邊談合作。
奉承寧芋萱幾句可以,真要拿出真金白銀去讨好,恐怕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不過吳太太不這麽想。
出于某種直覺,吳太太覺得,這位寧家的小姐還真有可能和謝執硯修成正果。
所以她十分樂意促成丈夫和華願的合作,畢竟這對丈夫來說不是難事,就算最終寧芋萱和謝執硯真的分了,她家也沒什麽大的損失。
吳太太帶寧芋萱去見了自己丈夫,吳尚東。
家具廠只是吳尚東名下的産業之一,況且寧芋萱這邊需要的家具數量對于他手底下廠家的規模來說不算多。
這個人情對于吳尚東來說,算是順手的事。
有自己太太的推薦,加上寧芋萱這邊提供的資料簡明詳細,她本人也是口齒清晰言語得體,吳尚東很快就同意了,還給了相對優惠的價格。
比之前的那家更低。
再三對吳尚東表示感謝之後,寧芋萱一個人去甜品臺拿了些東西吃。
出門太急,都沒來得及填飽肚子。
寧芋萱正琢磨着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再認識些人,好為以後可能的合作打下基礎。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宴會廳門口,四處張望着。
顧雲皓。
寧芋萱蹙眉,直覺這人是在找自己。
想了想,她沒躲。
顧雲皓如果真是特地來找她,在這裏沒找到,搞不好又要追到別的地方。
不如就在這裏解決問題。
顧雲皓找了半天,終于和寧芋萱對上視線。
如同捕食者盯上了獵物,男人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寧芋萱。”顧雲皓來到寧芋萱面前站定,表情高傲,又隐隐帶了些得意,“怎麽樣?你來這裏,是為了解決供應商的事情吧?”
寧芋萱神色漠然:“你故意促使廠家和華願毀約,就是為了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顧雲皓沒想到寧芋萱這麽冷靜。
這些天他除了忙着自己的事情,就是想着怎麽給寧芋萱使絆子。
他查到和華願合作的家具廠家,同顧家有生意上的關聯。
于是顧雲皓就以顧家長孫的身份約見了對方,讓對方先給寧芋萱那邊提價,之後交工的時候再想辦法拖延。
一開始對方礙于寧芋萱是謝執硯的女朋友,還不太願意答應。
但顧雲皓說服了對方。
每年顧家與廠家的生意往來金額是華願的幾十倍,給廠家帶來的利潤是實打實的。
而寧芋萱只是謝執硯的女朋友,說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謝執硯之所以會投資華願,肯定是架不住寧芋萱的軟磨硬泡,所以随意漏了點財。
其實以顧雲皓在家族企業的話語權,并不一定能左右顧家與廠家的生意合作。
但廠家聽顧雲皓說得信誓旦旦,衡量之後認為:華願的體量确實小,沒必要冒着得罪顧家的風險非要維持與華願的合作關系。
如果謝執硯真的那麽重視寧芋萱這個女友,為什麽不直接給她一個謝家的子公司管理,而只是給她母親名下的酒店投了一點錢?
謝執硯投資華願的那些錢對于謝家名下的資産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這就說明,謝執硯對寧芋萱也沒那麽認真。
權衡利弊之後,廠家最終同意了。
這次顧雲皓過來晚宴,是特意趕來。
他促成廠家與華願毀約,一是想給寧芋萱找不痛快,二也是一種試探。
寧芋萱出現在宴會上,更說明他的猜測沒錯——
謝執硯沒傳說中那麽在乎寧芋萱,否則早就順手幫寧芋萱把這事解決了,還用得着寧芋萱自己來想辦法?
吳尚東是出了名的老油條。
寧芋萱才在生意場混了多久,沒有謝執硯親自撐腰,怎麽可能三言兩語就搞定吳尚東?
顧雲皓想看寧芋萱挫敗的模樣,更想看她後悔莫及,轉而讨好她的樣子。
在顧雲皓看來,寧芋萱此刻的冷漠只是強撐。
“寧芋萱。”顧雲皓鼻孔朝天道,“如果你後悔了,現在說幾句好聽的,我或許還能幫你和廠家商量一下,維持原價。百分之十的差價,對于你家那個小破酒店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吧?”
……
見寧芋萱半天不回答,顧雲皓皺眉:“你怎麽不說話?”
寧芋萱暼他一眼:“你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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