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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說什麽?
總之最後,這場所謂的不眠之戰直到淩晨才結束。
楚停雲根本不記得最後他是怎麽回的卧室,就隐約模糊地記得他當時特別慶幸當初買的電動伸縮沙發,伸展開之後就很寬敞,秒變雙人床。
圓形的按摩浴缸也買的好,兩個人都進去也不逼仄,就是洗漱臺的臺面太滑了趴不穩,鏡子明天也得請人來好好洗洗......
再後面的就完全不記得了,跟斷片兒似的。
斷片兒......
這可真是太稀奇的體驗了。
楚停雲的酒量非常好,幾瓶伏特加都不能把他灌成這樣,但宴尋做到了。
他很懷疑對方是不是背地裏喝了鹿血什麽的,精力怎麽能這麽旺盛。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自然是曠了一天班。不過好在他昨天就打好招呼了,再加上現在江晟海回到了公司,所以楚停雲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撒手丢給老頭去幹,曠一天班當然沒什麽問題。
他翻身去拿手機,想要看看有沒有什.寓.w.言.麽消息,結果剛一動就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
“嘶......”
腰酸腿疼屁股辣,所有的感覺疊在一起簡直難以形容。昨晚有多爽現在就有多痛,痛徹心扉。楚停雲摸了摸胸口,果不其然摸到了兩個熟悉的創口貼。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
楚總痛定思痛。
還是以前好......
以前每周兩次,每次一個半小時,健康規律又舒服,做完之後楚停雲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吃了還想。
現在就太不健康了,每次睡一覺葷的,宴尋就像是要撐死他似的,灌到平坦的小腹都鼓了。于是楚停雲得吃素一兩周才能緩過來。
就在這時,宴尋推門進來。
“醒了?”
他說着,掀開被子伸手進來摸了摸,似乎在檢查什麽。
“嗯......”
楚停雲輕輕哼了哼,就由着他摸。
“宴尋,你小時候是不是很喜歡安撫奶嘴一類的東西?”
而且他深深懷疑對方不僅喜歡,而且還對此有很強的執念。
因為說話時,楚停雲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創口貼附近還隐約有好幾圈淺紅的牙印。
宴尋動作一頓,沒回答,就問他:
“喝水嗎?”
“喝。”
宴尋就轉身去給他倒水。
楚停雲扭過頭去盯着宴尋的背影,目光落在小老公的屁股上。
說起來他們倆認識四年,結婚三年,楚停雲也就第一次把人拐上床的時候摸過宴尋的屁股,現在仔細回憶一下,好像手感還挺好的。
啧.....
他越想越有點心動。
此時此刻楚停雲又開始思考反攻的可能性。
主要是當受的滋味實在是......難以形容的酸爽,楚停雲真是太想讓宴尋也嘗嘗了。
想着想着,他就去伸手摸。
結果還沒碰到,宴尋就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順勢把楚停雲拉了起來。
“喝吧。”
“......”
好了。
在雙方絕對懸殊的武力值前提下,目前看來反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楚總默默又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午飯宴尋炖了湯,很補,但大部分都是食材而不是藥材,所以味道很香,還炒了兩個小菜。
楚停雲餓壞了,一出卧室就聞到香味,胃裏的饞蟲就嗷嗷叫。
但是這頓飯他吃得很沒有尊嚴。
——沒有那種男性的尊嚴。
啧。
楚總一邊吃,一邊環視周圍,發現家裏一如往常般幹淨整潔,完全看不見昨晚瘋狂的痕跡。
“嗯?又是你打掃的?怎麽不請保潔來?”
楚總雖然潔癖,也不喜歡有外人到家裏來,但是他更不喜歡做打掃房間這種效率低下的體力勞動。他也不希望宴尋做,畢竟他跟小老公結婚又不是圖他做家務的。
所以他們家一般是每半個月請保潔來做一次徹底的清潔掃除,其餘時間都是用掃地機器人打理。
宴尋動作一頓,問:
“請保潔來打掃什麽?你噴在鏡子上那些?”
所以一般這種時候的清潔都是宴尋做,因為他無法想象來一位保潔阿姨看見滿鏡子噴濺的......總之在楚停雲睡得人事不省的一個上午,宴尋把整個沙發擦洗了一遍,地毯換了新的,浴室也做了徹底清潔。
“......”
楚停雲神色一僵,頓時不說話了,悶頭喝湯。
叮咚。
宴尋看了一眼手機的消息,眉頭皺起,
“江宇珩跑了,警察還在抓,不過他應該跑不遠,就這幾天的事吧,你注意點,我覺得他那個人很危險,說不定狗急跳牆呢。”
“嗯。”
楚停雲對此并不關心,即便宴尋給他墊了軟墊在椅子上,還是坐得不舒服。
這時宴尋又問他:
“我要去醫院看看林燃,你去嗎?”
“不去。”
楚總太累了,今天就只想在家蜷着。
更何況江靜姝又不在醫院,她今早被老頭子接回家了,應該是要處理跟賀家那邊的事情。
于是下午宴尋就一個人去了醫院,順帶給林燃買了些水果和補品之類的東西。
抵達病房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謝逢君竟然在裏面。
這時房間裏的氛圍其樂融融,時不時還有笑聲。
宴尋還以為林燃那個悶葫蘆跟自己親媽見面應該有點尴尬局促,卻沒想到雙方處得還挺好。
他正要敲門進去,卻聽見林燃說
“嗯,對,這張是他初二運動會拍的。百米沖刺拿了第一,當時還有跳高,一千米,他都拿了第一,可惜一個人只能報名三個項目,不然他能把所有運動項目的獎品都抱回家來。”
宴尋從小到大的照片實在不多,他本人也不是個愛拍照的人,所以他的照片基本上要麽是學校或者學校組織的什麽活動拍的,要麽就是周澤拍的。
作為一個有明星夢的青春少男,攝影技術當然是一門必修課。
于是宴尋偶爾就需要充當他的練習模特。
不過那些照片大多都留在南城的老房子裏,宴尋自己都沒有太多自己的照片,沒想到林燃手機裏竟然還有不少。
宴尋:“.......”
他忽然有種昨晚跟楚停雲翻舊賬時,發現兩人腦回路如此迥異的無語感。
十幾年了......這悶葫蘆可真能憋,也真能裝。
于是宴尋刻意在門口等了兩分鐘,等林燃說到興頭上時直接推門進去。
“哦還有這張,謝阿姨,這張是宴尋十六歲那年......”
話沒說完,林燃就跟照片裏的主角對上了目光。
——整個房間倏地寂靜。
謝逢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兩人,不過下一秒,宴尋就很自然地把東西提進來放桌上。
“媽,你們剛才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聊你呀。”
謝逢君笑眯眯地答,
“你們兄弟倆關系真好,你哥哥剛才給我看了不少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謝逢君一直非常遺憾錯過了小孩的成長過程,而宴尋自己也找不到曾經的照片,直到今天見了林燃,她才有機會知道自己的宴宴是怎麽長大的。
“哦?”
宴尋很意外的樣子,
“原來哥哥手機裏有不少我的照片啊?什麽時候存的,我都不知道呢。”
他把哥哥兩個字咬得很重。
林燃:“.........”
剛才健談又熱情的男人這一刻就像是被人摁了靜音鍵,他垂頭不吭聲了。
但宴尋沒放過他,直接過來把手機搶走了自己看。結果發現自己的照片竟然單獨存了一個相冊,從小到大的都有,連大學畢業照都不知道林燃從哪兒搞到了。
宴尋:“哇哦,可真不少。”
“......”
林燃發現沒過多長時間,怎麽宴尋說話跟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陰陽怪氣的。
這個話題沒持續多久,因為林燃主動提起了解除收養關系,遷戶口,以及更正身份證信息的事。
直到今天見了謝逢君,林燃才知道宴尋的實際年齡竟然還要小一歲多,對方不是六歲走丢的,而是五歲。
這麽一想,他就覺得心裏原本堵着的地方更悶了。
不過病房裏的另外兩人并沒注意到林燃在想什麽,謝逢君聽林燃提起這件事其實有點尴尬和愧疚,畢竟人家養了小孩十幾年,現在自己一出現就要把人搶走,
“這個啊,先不急,嗯......其實不解除也沒什麽,只要宴宴認我們這個父母就好了。”
“——不行!”
宴尋還沒急,林燃反而先急了,
“他是你們家的親生孩子,怎麽能不認回去呢?!”
“......”
謝逢君有點愕然,沒理解為什麽林燃會這樣激動。宴尋便過來打圓場,
“媽,這件事我們已經商定好了,我......我養母和林燃他們都同意。”
“哦......那好。”
謝逢君隐隐感覺哪裏不對,
“那等你養好傷,我和我丈夫就陪着宴宴去南城,順帶拜訪感謝一下你母親。”
“不用!”
林燃幾乎是立刻就拒絕了,
“不用拜訪了,我配合你們去辦理解除手續就好,我都查清楚流程了。”
“為什麽?”
謝逢君實在奇怪。
林燃看了一眼宴尋,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然後才解釋道:
“嗯......主要是我母親她,她近兩年精神方面不太好,眼睛也有些問題,所以一直在醫院治療,不便見人。”
“這樣啊。”
謝逢君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宴尋留在醫院陪他們待了一下午,三人的聊天內容大多都是說的宴尋小時候的事。有的宴尋自己都不記得了,林燃倒是記得很清楚。
不過有一點,宴尋林燃還有楚停雲他們三個人很像,就是跟別人講過去的時候,都只挑好的說。
于是病房良好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半。
宴尋給媽媽叫了回家的車,臨走前謝逢君給了一個袋子,說裏面是給小楚織的圍巾。
“好,我帶給他。”
宴尋接過袋子,沒跟親媽說她織的第一條已經被楚停雲霸占了。
告別母親,宴尋也回了家,他還得給楚停雲帶晚飯。
另一邊,謝逢君上車沒多久就接到了林燃的電話。她有些疑惑地接通,
“喂?小燃,有什麽事嗎?”
“......謝阿姨,其實剛才有些事我沒跟您說。”
因為當時宴尋在。
所以林燃一直等到現在,等到宴尋走了之後才給謝逢君打電話。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是關于我母親......我們家跟宴尋的。”
......
與此同時,宴尋并不知道自己極力隐瞞的事情,此刻已經被林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親媽,他打車去了楚停雲很喜歡的一家餐廳,打包了幾個清淡又好吃的菜帶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宴尋發現楚停雲抱着貓窩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回來了?”
見宴尋回家,楚總立刻丢了手機,朝他伸手。緊接着小老公就很自覺地過來抱了抱他。
楚停雲覺得光抱還不行,勾着對方的脖子就黏黏糊糊地湊上去要親。
被兩個爹擠死的寶寶當即從楚停雲的懷裏跳下來,伸了個妖嬈的懶腰,罵罵咧咧地甩着尾巴走了。
兩人安靜地在沙發上親了好一會兒。
結束後宴尋輕輕喘了幾口氣,把楚停雲伸進自己衣服裏的手給拽出來,然後把袋子裏的圍巾拿給他,
“媽給你織的圍巾,試試?”
“媽也去醫院了?”
楚停雲現在喊媽喊得比宴尋還要自然,他立刻就把圍巾圍上,又有點懊惱,
“宴尋你怎麽不早說,早說我下午就跟你一起去了。”
楚總說着也沒等宴尋回答就跑去照鏡子,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怎麽滿意。因為這跟宴尋那條是情侶款,一看就是一對的,而且內側還繡了一個小小楚字。
他簡直太喜歡了!
還馬上就給謝逢君打視頻,說的每個字都跟沾了蜂蜜似的,把媽媽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還說要給楚停雲織一件毛衣,都沒說給親兒子織。
宴尋:“......”
他發現原來楚停雲也是會說話的,會哄人的,甜言蜜語一套又一套。
這一刻,宴尋又覺得楚停雲跟林燃才該是兄弟,因為這倆人對着自己都沒什麽好話,反而面對自己親媽就很會說。
“啧。”
宴尋忍不住學着楚停雲咂了一下舌。
挂斷電話之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
得到新圍巾的楚停雲就拉着宴尋要出去散步,就跟過年得了新衣服的小孩兒似的非要出去炫耀炫耀才行。
宴尋:“......行吧,但是要多穿點。”
他拒絕了楚停雲的大衣穿搭,硬生生給對方套上了最厚的長款羽絨服,戴了圍巾和帽子。
楚總感覺自己從沒這麽接地氣過,整個人看起來腫了三圈不止。但他拗不過宴尋,所以最後還是這麽出門了。
呼——
前幾天下的雪化了不少,冷得可怕。
這樣的天氣要是穿大衣出來,非得凍死不可。
兩個人都戴着媽媽給織的圍巾。出門以後,楚停雲幾乎是貼在宴尋身上走的,手也去揣到對方的衣兜裏。
他發現小老公不僅精力旺盛,按照中醫的說法,那就是氣血也超足,首都的冬天這麽冷,宴尋整個人卻像個小火爐似的,暖得要命。
所以即便是晚上抱着睡素覺也很舒服。
距離小區兩公裏的地方有個小公園,就是當初宴尋扔戒指那個,楚停雲特地帶着小老公去故地重游,并且精準地找到了他們倆當時吵架的具體坐标站位。
“你再給我演示一下,你當時怎麽扔的。”
宴尋:“......你還糾結這個?”
楚停雲:“我只是相信我的聽力。”
因為當時他真的聽見有什麽東西落水了,否則宴尋那個假動作怎麽可能騙了他那麽久?
“行吧。”
宴尋有點無語,又覺得很好笑。
他把手上的婚戒取下來給楚停雲看了看,讓對方确認自己是真的拿着,接着用力朝池塘中心忽地一扔。
原本捏在指尖的戒指消失了,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被扔了出去。
楚停雲立刻抓過宴尋的手,仔細檢查,結果發現婚戒竟然就在對方的指縫裏面夾着。
“........”
楚停雲:6。
擱這兒給他變戲法呢?
就在這時,兩人都聽見了“撲通”一聲。
很輕,但又像是什麽小東西落水的聲音。
宴尋一愣,也跟着有點懵,他當時扔戒指的時候氣昏了頭,沒注意到有什麽聲音。
楚停雲當即看向他,一臉“你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
兩個人立刻環視一圈,找了半天發現對岸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捏着氫氣球,正在朝池塘裏丢石子玩兒。
楚停雲:“.......”
破案了。
靠!
宴尋沒忍住撇過頭,笑了一聲。
但緊接着,他就看見楚停雲怒氣沖沖地朝那小孩兒走了過去。
宴尋:“......”
這人總不可能去欺負小孩子吧?
事實證明,是的,非常可能。
楚停雲冷着臉,很兇巴巴地質問對方:
“你這小孩兒!怎麽能朝池塘裏丢石頭呢?!”
“你管我?”
小孩兒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找了個最大的石頭專門朝楚停雲旁邊的水裏砸。
撲通!
冬天的水沒多少,所以砸下去的石頭不僅濺起了水花,還濺起了不少泥點。
身上被弄髒的楚停雲:“........”
很好!
他從襯衫上取下別針,面無表情地朝氣球輕輕一戳。
砰——!
氣球爆了。
“......”
小孩被這一聲吓呆了。
“嗚......嗚哇啊啊啊!!!”
他看着碎掉的氣球,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當即哇哇大哭喊爺爺。
不多時,就有個老頭怒氣沖沖地過來了。
“诶!你這個人怎麽欺負小孩子呢?!”
正當楚總又打算砸錢了事的時候,宴尋也過來了。
“你好,這位大爺,我們弄壞了小孩的氣球是我們不對,賠您十塊氣球的錢吧。”
大爺見狀,臉色稍緩,卻仍不依不饒。
“不行!你們欺負我孫子怎麽能就這麽算了!你們得......”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宴尋下一句說,
“不過您孫子弄髒了我家先生的衣服,原價七萬多呢,正版标識和購買記錄我們這邊都有,所以您賠個一千塊幹洗費沒問題吧?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請警察來調解調解。”
大爺:“........”
大爺沉默片刻,一巴掌轉身就打孫子屁股上了。
“讓你亂丢石頭!讓你往別人身上丢!”
“嗚哇啊啊啊!”
小孩哭得更兇了。
老大爺一邊打,一邊把孩子往家拽。
宴尋也沒去追,就看着熊孩子嚎哭着走遠。
楚停雲舒服了,他發現這可比他砸錢解決要爽多了。于是又要湊過來抱着小老公親,但是被對方即及時摁住。
“這是在外面。”
言外之意,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
宴尋摸出紙巾,蹲下去給楚停雲擦了擦褲腳,只是幹的紙巾擦不幹淨。
“你等下,我去買包濕紙巾。”
不遠處就有賣的。
“行。”
楚停雲笑眯眯地點頭,就在原地等着。
看見宴尋跑着過去的背影,他莫名覺得心裏很熱,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他。
“楚停雲!!!”
宴尋也聽見了,他一愣,當即猛地回頭。
——因為這是江宇珩的聲音。
江宇珩沒跑,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跑不了了,也知道江靜姝成功逃脫去警局報警之後,自己即将面臨的是什麽。
這個姐姐小時候背刺他一刀,長大了仍是如此。
江宇珩清楚地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毀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楚停雲!
他為什麽要回來?他要是從沒出現過就好了!
他怎麽不去死呢?!
“去死吧!楚停雲!”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宴尋只看見江宇珩突然沖向楚停雲,手裏似乎還攥着一把水果刀,徑直刺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楚停雲在回頭的剎那便猛地一震,接着脊背就深深彎下去,像是胸腹的位置被傷到了。
對方背對着他,宴尋根本看不清具體傷到了哪裏。只見楚停雲捏着刀身踉跄後退兩步倒在地上,滿手是血,身上也是。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後頓時尖叫着四散。
宴尋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在一瞬間凝固。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沖過去把江宇珩幹翻在了地上。
砰!
人體砸在地面,發出了一聲聽着就極重的悶響。
江宇珩當即吐出一口血,還伴随着兩顆殘破的牙。接着還被宴尋一下踹在肚子上飛出去三四米遠。他的後背撞到了金屬垃圾筒,極致的劇痛讓他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只是立刻像蝦一般痛苦蜷縮着。
但宴尋這時候沒時間繼續去在江宇珩身上發洩自己的怒火,他立刻折回來去查看楚停雲的狀況。
就像林燃會躲刀刃,宴尋自然也會,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水果刀刺入的位置是要害,淺色的羽絨服上染着血,紅得刺目。
“楚......楚停雲......”
宴尋跪在男人身邊,甚至都不敢碰他。
這時公園附近巡邏的保安很快過來了,迅速把失去反抗能力的江宇珩控制住。
但這時對方似乎已經不在意,他緩了好一會兒,忍着痛,充滿惡意又歇斯底裏朝這邊嘶啞着大喊——
“哈哈哈.....楚停雲,我......我這輩子毀了,你也別想好活!!!”
宴尋這一刻已經有殺人的沖動了,但是他卻沒有時間去管江宇珩。
楚停雲躺在地上,手裏捏着腹部的刀身,似乎想說什麽,
“宴尋......”
剛開口兩個字就被對方堵住,
“別動.......別說話,沒事.......你肯定沒事的......”
宴尋很清楚被這種尖銳的刀具捅傷不能拔,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立刻将楚停雲平放在地上,然後掏出電話叫救護車。
可沒等宴尋将這些付諸行動忽然被楚停雲抓住了手。此刻兩人的姿勢像極了電視劇裏面男女主最後的訣別。
楚停雲的嗓音此時聽起來無比虛弱:
“宴尋,你愛我嗎?”
“我......”
宴尋緊緊抓着他的手,脊背深深彎下去,極致的恐懼和驚惶讓他克制不住地發抖,連眼圈都迅速地紅了。
他忍不住開始哽咽,但還是咬字清楚地說,
“我愛你......所以楚停雲你堅持住,別......”
“——什麽?”
楚停雲氣若游絲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閉眼咽氣,
“我.....我沒聽清,你愛誰?”
“我愛你,我愛你楚停雲......”
宴尋急切又哽咽,這一刻他真想把對方深深抱進懷裏,但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輕易動作。
以及,現在需要立刻打搶救電話。
“堅持一下,醫院很近,我立刻.....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宴尋飛快抽出一只手打120,即将要撥出去的時候,宴尋忽然聽楚停雲問——
“那如果我這次沒事,成功活下來的話,你能讓我攻一次嗎?”
宴尋:“........?”
脫口而出就要答應的那一瞬間,宴尋突然感覺哪裏不對。
于是摁下撥號鍵的手指突然停了,他小心去摸了摸楚停雲的傷口,的确是摸到了血,但是不像是從衣服裏面滲出來的,而是從手心流出來的。
以及,出血量并不多。
這人好像.....就是手劃破了條口子。
“.......”
腦海裏一瞬間閃過什麽,宴尋當即去掀了楚停雲的衣服。出門前宴尋特地讓楚停雲多穿了點,不過羽絨服和毛衣都被刺穿了,最後刀刃紮在護腰帶上。
由于昨晚做過了火,楚停雲腰現在還酸呢,就戴了一個這個。結果沒想到竟然充當了最後一層防禦作用。
于是宴尋又扒開護腰帶一看,發現這人皮都沒破,只有昨晚留在腹部的草莓印還粉豔豔的。
宴尋:“.......”
在不遠處同樣看見這一幕的兇手:“........”
其實江宇珩原本是對着心髒去的,奈何楚停雲躲了一下,又用手來擋,所幸最後還是刺中了,雖然江宇珩隐隐覺得手感不對,但看見楚停雲倒在地上,腹部有血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應該是成功了。
然而......
“楚停雲!!!”
江宇珩當即破大防。
但現在他被三個保安控制在地上,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楚停雲甚至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立刻把衣服往下拉。
“尋尋,你注意點,我都走光了。”
“.......”
宴尋沒說話,就紅着眼盯着他。那表情非常可怕,像是要把他嚼了吃了。
楚停雲無聲吞咽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宴尋的胸口,問:
“尋尋,你還是愛我的吧?”
他試圖喚醒一下小老公心裏的愛意。
宴尋森冷一笑:“你覺得呢?”
楚停雲:“.......”
完蛋,好像玩兒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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