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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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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争氣

    那時候宋簡禮哭是因為他本來可以堅強,只是陸虞的安慰讓他莫名委屈才哭的。

    可現在的宋簡禮就是為陸虞哭了,他覺得他的桑桑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陸虞笑了起來,就像宋簡禮總是對他那樣,他也摸了摸宋簡禮的頭發,輕聲說:“不哭,簡哥。”

    宋簡禮哽咽:“桑桑,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很想你。”

    陸虞說他也是,“很想很想簡哥,想了無數次。”

    他逃離了那個名為“家”的牢籠,可他又将自己束縛在這四方天地,準備從此不見天明。

    然而有束倔強的光,他要打破這四方天地,他要鑽進封閉的繭殼,去将裏面自縛的蝶拉出去。

    沒有路那他就帶着蝶踏出一條路。

    忘記是最好的選擇,在他的身後已無半分顧慮,宋簡禮可以帶他逃,逃出那不見天日的繭殼,逃出那四方天地。

    但追根究底,真正能救陸虞的只有他自己,他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于世間水火之中,不該因為那些人而将自己埋沒在深海裏面。①

    只有這樣,他的桑桑才是真正自由的蝶,他能做的,就是永遠陪在桑桑身邊,見證桑桑的破繭為蝶。

    “和我走吧桑桑,我想和你一起。”宋簡禮握着陸虞瘦得過分的腕骨,看着他疲憊的眸,認真說。

    陸虞想到了今天在樓下看到的人,忍不住問:“因為他們找到我了嗎?”

    “是。”宋簡禮點頭。

    陸虞不理解,因為在他的日記本裏寫着,他是不被愛的那一個,“為什麽要找我?我們不是陌生人嗎?”

    “對啊,既然你們都不認識,那你永遠也不要原諒他們。”因為陸虞容易心軟,又太善良,他們會跪在地上求陸虞原諒,會說各種掏心掏肺的話,那都是他們拿準了陸虞會心軟。

    宋簡禮害怕陸虞會選擇原諒,所以忍不住叮囑。

    陸虞點點頭,也認真說:“我覺得他們很可怕,我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走。”

    “簡哥,你陪着我好不好?”陸虞得承認,今天晚上的那兩個人很可怕,如果不是宋簡禮出現在這裏,他不敢想象後面會發生什麽。

    宋簡禮心裏開心了很多,“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你在這裏了,你現在和我走吧,我在C市買了我們的房子,我們可以永遠住在那裏。”

    陸虞眼睛變得明亮了一些,他掀起眼皮,睫毛抖了抖,愣愣地看着宋簡禮的眼睛,“永遠嗎?”

    “永遠。”宋簡禮點頭。

    陸虞:“我們的房子嗎?”

    宋簡禮繼續點頭:“對。”

    陸虞反複去确認:“是我們嗎?”

    宋簡禮再次堅定點頭,他永遠會樂此不疲地去回答陸虞的任何問題。

    陸虞笑了起來,他那顆虎牙很顯眼,他一笑看起來就洋溢着濃濃的活力,“簡哥,你真好。”

    他抱住了宋簡禮,把頭埋在了宋簡禮的頸側,感受着自己再一次不規律的心跳。

    只有在宋簡禮這裏,它才像灌上了新鮮的血液,有了半分活着的氣息,也只有這個時候,陸虞才覺得自己有真正的活着。

    他在宋簡禮這裏聞到了新生的味道,他要……活下去。

    天色已經很晚了,宋簡禮很想現在就帶着陸虞離開,但陸虞說他們搬家的動靜會吵到鄰居。

    就讓宋簡禮留下來過夜,他看着宋簡禮擔憂的神情問:“簡哥你在擔心嗎?”

    “沒關系的簡哥,畢竟你在我身邊不是嗎?”陸虞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舒服,像緩緩的溪流,舒緩又随和。

    一直以來,宋簡禮充當的都是安撫的那個角色,如今宋簡禮自己倒成了患得患失的人了。

    他擔心陸虞被那些人帶走,也擔心陸虞太懂事,選擇再一次不告而別。

    但陸虞這樣認真地和他說話,又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宋簡禮才慢慢将自己的心放下了一些。

    他暗笑自己太患得患失了。

    所以點頭答應了陸虞。

    晚上宋簡禮睡在了陸虞旁邊的房間,兩張床只隔了一堵薄薄的牆,兩顆心髒的跳動頻率相當。

    宋簡禮這兩天的睡眠質量都不好,對桑桑的思念一直萦繞在心頭,閉上眼就是桑桑笑着喊他簡哥的模樣。

    而今找到桑桑的喜悅不足以讓他睡得安穩,反而因為前車之鑒,他睡得更不安穩了。

    夜是寧靜的,外面吹着很輕的風,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宋簡禮覺得自己的聽力一反常态地靈敏。

    他好像聽到了陸虞睡不着翻身的聲音。

    好像聽到了陸虞壓抑着咳嗽的聲音。

    又好像聽到了陸虞掀開被子下床的聲音,很輕很輕,小心翼翼的。

    然後還好像聽到了旁邊卧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不對!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現在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多了,他又要不告而別嗎?宋簡禮幾乎是即刻就翻身下了床,房間漆黑不見五指,他踩空了地,膝蓋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但他還是忍着痛去打開了門,和客廳端着水杯喝水的陸虞四目對視。

    看着宋簡禮狼狽的模樣,陸虞放下了水杯,小步跑到了宋簡禮跟前,“我剛剛聽到你房間有聲音,你摔到哪裏了嗎?”

    宋簡禮松了一口氣,他抱住了陸虞,喃喃:“還好,還好……”

    陸虞不明所以,但感受到宋簡禮莫名地慌張情緒,還是擡起手安撫般地拍了拍宋簡禮的後背。

    “做噩夢了嗎?”陸虞小聲問。

    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害怕陸虞再次不告而別導致的,宋簡禮就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嗯。”

    “夢到你又要不告而別了。”宋簡禮聲音悶悶的,他以為陸虞又要走。

    陸虞露出坦然的微笑,“我不走了,簡哥,夢裏都是假的呀,而且我已經變得勇敢了,我不會永遠選擇逃避的。”

    “我知道,你讓我緩緩。”直到将人實實在在地抱在懷裏了,宋簡禮才感覺到自己緊繃的神經得到了釋放。

    桑桑,你就當救我的命吧。

    陸虞小聲解釋:“因為睡不着,就想起床喝一點水。”

    “怎麽睡不着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宋簡禮松開了他,又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陸虞的精神氣要比以前好一些了,但他身上還是有一抹很淡的孤僻感和疏離感。

    就算宋簡禮在這裏,他仍舊不會對宋簡禮徹底敞開心扉,宋簡禮不喜歡這種感覺。

    陸虞搖頭,“沒有不舒服啊,簡哥你不要擔心我,我吃點安眠藥試試。”

    宋簡禮拉住了他的手,擔憂的情緒快要從眸子裏溢出來了,他看着陸虞說:“你一直有吃安眠藥嗎?不要依賴上它,吃多了不好,而且你還有吃其他的藥。”

    這确實是個問題,醫生也和他交代過,盡量少吃安眠藥,但睡不着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想了想陸虞就說:“那我想和簡哥睡,以前和你睡的時候,很快就睡着了。”

    陸虞對宋簡禮的心思昭然若見,他認為宋簡禮是他很好的朋友,無關其他,所以他能夠理所當然地說出讓人遐想連篇的話。

    看着陸虞澄澈又認真地眸子,宋簡禮知道他是沒有其他心思的,想太多的是自己,心不寧的也是自己。

    所以當他和陸虞躺在一張床上,聞着陸虞身上那種淡淡的皂莢清香的時候,他才覺得這樣很怪,他想和陸虞說清楚自己的心思。

    那陸虞呢?會害怕他嗎?桑桑以為最好的朋友,其實一直對他抱有這種道不明的心思。

    當看見陸虞在他懷裏睡得安穩的時候,他又釋懷了,睡不着的人因為他而安心睡着了,所以一切都可以慢慢來,只要陸虞的身邊沒有其他人就行了。

    陸虞一只手蜷在兩人的胸膛間,另一只手緊緊拽着宋簡禮的衣裳,陸虞後來又瘦了很多,睡衣對他來說就有些偏大了。

    所以借着床頭的暗燈,宋簡禮看到了陸虞精致漂亮的鎖骨。

    他呼吸平穩,不像起初在醫院,有一陣沒一陣的似羽毛劃過般的微弱輕緩。

    宋簡禮靜靜看着陸虞的臉,要怎麽樣才能把陸虞養好呢?是否真的要将那些讨厭的人徹底從陸虞身邊趕走呢?

    當初他得知陸虞是因為陸城名跳的池塘,就沒打算讓陸城名好過了。

    所以現在陸城名是他動手的第一個對象,讓陸城名失去可以攀附的莊家只是開始,真正的報複還沒開始。

    至于其他人,只要桑桑不喜歡,他都會逐一讓他們從桑桑身邊徹底消失。

    拜托拜托,讓我的桑桑開心點吧。

    宋簡禮将陸虞擁緊了一些,陸虞真的很瘦,抱在懷裏只有硌人的感覺,宋簡禮把下巴輕壓在陸虞的頭頂,小幅度地蹭了一下。

    感受到陸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頸側,宋簡禮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去,他這些日睡不好,如今和陸虞待在一處,居然也漸漸有了睡意。

    所以很快宋簡禮也閉上眼沉睡了過去。

    桑桑,桑桑,他們都不看好你,可你偏偏最争氣了。

    ——

    C市下了兩天小雨,這兩天的天氣就特別好,陽光很暖人,金色的晨光從未拉嚴實的窗簾縫隙鑽進來,灑在了陸虞的臉上。

    他像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刺眼的光喊醒了睡夢中的他。

    陸虞擡起手擋住了眼睛,先讓眼睛緩了緩,然後才爬起來跪坐在床上,腦子暫時還沒緩過來,暈暈乎乎的。

    嗯?簡哥呢?

    陸虞伸出手摸到床頭的手機,摁開屏幕看了一眼,鎖屏壁紙是他和宋簡禮的合照,上面顯示時間已經是早上的八點半了,工地不是六點多就開始工作了嗎?

    陸虞摸了摸頭發,麻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聞到了客廳那邊傳來了飯香,光着腳就跑了出去,他循着香氣就跑到了廚房裏,廚房不大,他看見宋簡禮一只握着鍋柄,另一只手拿着鏟子在煎雞蛋。

    也不知道誰在和他打電話,他偏着頭将手機夾在了耳朵與肩之間,安靜聽着對面給他彙報着什麽。

    圍裙松垮垮地系在他身上,他一雙長腿最吸引人的注意力了,在廚房裏的他顯得這個廚房都變得矮小破舊了。

    陸虞本來想喊他的,可能是看見他在打電話,所以又把話咽了回去。

    宋簡禮自然聽到了陸虞靠近廚房的聲音,所以他關掉火,一只手拿起了手機,另一只手對着陸虞招了兩下。

    陸虞小步上前,宋簡禮眼睛一下就捕捉到了陸虞光/裸的腳,他斂下眸子,沉着臉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行,你繼續盯着他們母子,有情況再和我彙報。”

    說完以後他就立馬挂斷電話朝着陸虞走了去,陸虞一臉茫然地看着他,還不知道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麽。

    宋簡禮走到他面前,竟然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就将他抱了起來。

    陸虞那麽輕,他只用了一點力就把陸虞撈進了懷裏,然後像抱小孩那樣,托住了他的雙腿,讓陸虞整個人都懸在了空中。

    突然的懸空感吓得陸虞下意識就環住了宋簡禮的脖子,上半身緊貼向了宋簡禮,雙腿也環在了他的勁瘦得腰間,同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簡哥!”

    宋簡禮摟着他的大腿,“不穿鞋是嗎?桑桑覺得自己不會再感冒了對嗎?”

    語氣頗有長者訓斥他的味道,宋簡禮一邊說着一邊将他抱到了沙發上。

    陸虞自知理虧,乖乖松開手坐到了沙發上,嘴上卻忍不住犟了一句:“現在天氣很熱了呀,而且我才一分鐘沒穿鞋,腳不冰!”

    宋簡禮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有意調侃:“嗯,學會頂嘴了,是變得勇敢了。”

    陸虞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起床的,可宋簡禮的聲音有一種很勾人的磁性感,有些像剛睡醒的啞,似醇酒一般,好容易就讓人沉醉了。

    陸虞別開頭不說話,看似因為理虧低頭,其實是為了避開宋簡禮那蠱人的眸子,還有他的心跳快失控了!

    宋簡禮輕笑,去到卧室将他落在床邊的拖鞋拿了出來,然後蹲在沙發邊就準備替陸虞穿上。

    本來剛剛就被宋簡禮像抱小孩的姿勢弄得面耳赤紅的,現在宋簡禮要給他穿鞋,陸虞當然說什麽也不同意了。

    他把腳蜷起來往回縮,拒絕:“簡哥,我自己來!”

    可宋簡禮的手更快,他寬大又溫熱的手掌抓住了陸虞往回藏的腳,感受到手掌心傳來的溫度是冰涼的,宋簡禮就眯了眯眼睛,緩緩說:“嗯,腳不冰。”

    陸虞自從離開那個“家”以後,好像就沒有這樣大幅度的情緒波動過了,昨晚宋簡禮只是出現在了他面前,他就覺得很高興,然後就一直很高興,直到現在他覺得心跳的頻率很不對勁,可因為和宋簡禮在一起,他還是很愉快。

    陸虞又成了理虧的那一個,他乖乖閉上了嘴,宋簡禮将他的兩只手握在手心,用手掌心的溫度替他暖了暖,感受到自己手掌心的溫度變得和他腳的溫度持恒了,宋簡禮才給陸虞穿上鞋子。

    “好了,去洗漱吧,面包快烤好了。”陸虞剛剛急紅的臉到現在都沒有平靜下去,宋簡禮也就沒有刻意再提這件事了。

    等他說完這句話,陸虞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埋着頭就鑽到了衛生間,像一只小倉鼠,很可愛。

    宋簡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微信消息,笑意就收斂了許多。

    他沒猜錯,陸謹律果然是陸家手腳最快的,和天才打交道是最難纏的,而且陸謹律還是一個極其固執的男人,他認定的事情就算拼了全部身家也會去争取。

    所以必須得趕在陸謹律到來之前帶陸虞離開。

    但這些事情宋簡禮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将面包從面包機裏面夾了出來,擺好早餐以後就去衛生間了。

    陸虞那個時候已經用洗面奶洗完了臉,正好在用毛巾擦臉,宋簡禮上前将他手裏的毛巾拿了過去。

    接着就捧着陸虞的臉,認認真真地替他擦拭起了臉上的水漬。

    陸虞也很聽話,他乖乖閉着眼,任由宋簡禮在他的臉上擦着,水打濕了他的碎發,黏在鬓側,額角,陸虞不喜歡出去玩,所以整個人都很白,洗完臉的話看起來就更甚了。

    “好了。”宋簡禮将毛巾拿開了。

    陸虞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高他一個頭的人,又揚唇笑了起來,“簡哥!”

    “嗯,怎麽了?”宋簡禮打開開關将毛巾清洗了一遍。

    陸虞搖頭,眼睛亮晶晶的,說:“想叫你。”

    “別撒嬌,陸桑桑。”宋簡禮捏了捏陸虞的鼻尖說。

    陸虞撅了一下唇,又說我撒嬌。

    “快去吃飯吧,吃完飯我讓司機先接我們走,家裏的東西我會派人搬去別墅的。”宋簡禮看着陸虞彎得像月牙般的眼睛,原本因為陸謹律而煩躁的心也得到了安撫。

    “好。”陸虞離開了衛生間,看着趴在貓爬架上打盹的小寶,忍不住上前去戳了戳它,想到以後自己不用一個人生活了,而且陪着他的還是宋簡禮,他就覺得很開心。

    好像一副沒來得及上色的畫布被仔細塗上了顏色,色彩斑斓,絢麗奪目,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自己的整個內心世界都是暖洋洋的。

    一顆種子在貧瘠的土壤開出了芽。

    “我好開心呀。”陸虞将小寶抱進了懷裏,用下巴去蹭了蹭小寶的頭,被打攪了美夢的小寶并不生氣,它只在陸虞的懷裏淺淺掙紮了一下,随後就認命般地由陸虞蹭它。

    因為不是在別墅那邊,很多早餐設備和食材都不太齊全,宋簡禮就簡單做了一份早餐,平日裏陸虞的胃口其實并不大,大多時候一塊煎雞蛋他就沒胃口了。

    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宋簡禮在這裏看着他,他自己甚至不察覺就吃了兩片面包和半個雞蛋,甚至還喝了一大杯豆漿。

    宋簡禮扯了兩張紙巾給他,認真誇獎說:“陸桑桑今天真棒。”

    對啊!他今天真棒!

    ——

    “老板,查到二少爺的行蹤就在這棟公寓了。”一個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镖打扮的男人雙手捧着一塊平板,恭恭敬敬地送到了車後座的男人面前。

    豪車的後車門大開着,空調的冷冽感鑽了出來,裏面坐着一個穿着深灰色西裝的男人,他五官清冷,氣質矜貴,雙腿随意地交疊着。

    淡漠疏離的眸光之下,藏着濃濃的疲憊感。

    宋家的獨生子可真是好樣的,短短兩天竟然耍了他三次。

    但他現在并不想去和宋簡禮糾纏,因為他這次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接過平板随意地翻弄了兩下才說:“去聯系房東問到他的門牌號,就說是我親愛的弟弟離家出走了,我作為兄長,要親自接他回家。”

    “是!”西裝保镖鞠了一躬就退開了。

    陸謹律擡眼看向了這棟樓的構造,一棟破舊不堪的老式公寓,費那麽大勁就把自己藏到了這種破地方?交通不便,語言不通,環境惡劣……

    只是停了一輛車在門口,這棟小區所有的人都快圍上來看熱鬧了,他真是反感這種明目張膽地打量和議論。

    不過沒關系,等他找到了陸虞,就會把他接去新的地方,忘記了自己也沒關系,以他的能力在國外紮根不是難事,到時候他會治好陸虞,陸虞還是會像從前那樣對自己的。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陸謹律等得都心焦了,那個保镖才回來回話說:“老板,二少爺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房東說他三個月的房租都沒退就和一個年輕人走了,半個小時前搬家公司已經将他所有的行李也搬走了,我們晚到了一個小時。”

    陸謹律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黑了,但這又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沒有發多大的火,因為宋簡禮能阻擋他的腳步,無非就是他已經先自己一步找到了陸虞。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膝蓋,思索片刻他就吩咐說:“好吧,可以聯系母親了,C市有她家的生意,找到了宋簡禮還愁找不到我弟弟嗎?”

    只要還在國內,宋簡禮僅靠自己是翻不了多大的浪的。

    那十二個億究竟是為了困住他的腳步還是為了報複陸城名,那都不重要,因為他知道宋簡禮挪動這十二個億一定是有代價的。

    讓他猜猜,是宋老爺子想見他還是宋家在國外的資産需要宋簡禮回去接手呢?

    就算陸虞已經忘掉了很多人,但陸謹律知道他的性格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的,他那個讨厭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弟弟,是不會和宋簡禮一起出國的,甚至還會因為自己給宋簡禮帶來了麻煩而無比自責。

    宋簡禮,你護得住他嗎?

    陸謹律推了一下眼鏡,幽深的眸珠裏閃過了一絲精明的光,讓司機開車離開了。

    ——

    “淨身出戶?那你豈不是一點莊家的錢都撈不到?”陸城名已經忙了兩宿了,但財務部那邊挪不出多的錢出來,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想到了自己這個溫柔貼心的愛人。

    陸城名躺在夏芷柔的膝蓋上,享受着情人溫柔的按摩。

    漸漸,他就将自己這兩天遇到的煩心事告訴給了夏芷柔。

    夏芷柔立馬激動了起來,差點把陸城名從她的膝蓋上推下去。

    好在陸城名自己穩住了身子,才沒從夏芷柔懷裏摔下沙發。

    “莊寧月是莊家的獨苗,我就算再想和她分財産,那莊家老兩口不得活剝了我?再說了我只是沒了莊家的支持,陸家的錢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養你們娘倆肯定是沒問題的。”

    陸城名覺得夏芷柔的反應也太大了。

    夏芷柔急忙捧住了他的臉,矮下腰在他的眼睛位置落了兩個蜻蜓點水的吻,然後說:“老公,我這不是擔心你吃虧嗎?之前那個新聞說宋家還要搶你們公司的地皮,你解決了嗎?”

    夏芷柔一直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莊寧月就過于強勢,陸城名在陸家找不到這種上位者的感覺,也只有在夏芷柔這裏才有了被捧起來的爽感。

    他随即樂呵了起來,但又面露難色說:“我肯定是能解決的,但你也知道,要挪出十二個億的可用資産出來,一時半會也沒那麽容易,所以我就想問問我之前給你的那張卡裏面還剩多少錢,你先拿來給我應急一下,等這件事過去了,我陸城名的錢不還是你的錢嗎?”

    “而且我和莊寧月離婚了,那我就可以娶你了呀,還能給咱們孩子一個家,你說是不是?老婆。”畢竟是向自己的情人要錢,陸城名說完錢以後又急忙找了一大堆話給夏芷柔做承諾。

    作者有話說:

    ①改編自羅翔老師的話:“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于世間水火。”

    姐姐有線,在靠後一些,不着急。

    慢慢來,太多人雜糅在起來看起來會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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